重生之我要做太子第四百一十一章誰有無敵運氣?(求訂閱!)
第四百一十一章誰有無敵運氣?(求訂閱!)
話是這么說,可是,這個彌天大謊到了如今這個程度,即便是讓石磊來操作,他也未必有把握圓的回來。而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即便讓石磊把這個謊圓回來了,國家的損失還是跑不掉的。就算是再如何牛逼的人,也沒辦法讓嵩山市那間摩天大樓產生贏利,窮兇極惡點兒也頂多能搞定天涯市的那幢樓。等到基本達到收支平衡之后,樓歸了政府或者銀行,那就等著每年持續往里仍維護費用吧,而且圓謊的這幾年當中,稅收、銀行利息乃至于當地百姓、游客的損失,基本上都要被貼補到這個謊里來,才能保證賬面上的收支平衡。
顯然,那些官員就是做如是希望,到時候,他們甚至可以帶著這些“投資”產生的政績升官,爛攤子就留下下一任政府解決去吧。
程青松聽了石磊的話,暗自心驚,他也明白了這個謊要如何圓,以及圓下來之后,會產生什么樣的后果。而且,即便程青松很想反駁一下石磊,畢竟石磊的這些推測太誅心了,他卻找不到有說服力的語言。
“我也希望自己是在危言聳聽,但是我實在想不出來,一個身份有如此多的疑點,其所謂投資活動也有這么多的疑點,一個所謂的英國人英國公司,居然在除了中國的境外沒有哪怕一丁點兒經濟行為,那些官員難道都是瞎的么?如果他們都不瞎,他們不但不追究年廣裕的責任,相反,儼然還有助紂為虐的趨勢。憑我的智商,我是真的看不懂。”
程青松徹底沉默了,許久都沒有開口。
半晌,他抬起頭,眼睛里已經明顯有些血絲,看起來,他心里的震動和沖突,極其巨大。
“有煙么?”三個多小時了,程青松一根煙都沒抽,原因很簡單,他和石磊一樣,基本不抽煙,只有在極其煩躁的時候才會想到要抽煙。
石磊搖搖頭,卻高聲喊道:“梅教官,把你的煙拿出來!”
梅清出來掏出自己的香煙,遞給程青松,隨后幫他點上。程青松一連抽了好幾口煙,姿態熟練,倒是一點兒都不像不會抽煙的人。
石磊笑道:“看起來程秘從前是個老煙槍啊,戒了?”
“嗯,女兒讀中學,老婆說我煙抽的太兇,影響女兒長身體。抽得少了又沒滋味,干脆戒了。”
石磊又笑:“還有些原因是下頭那個小姑娘吧?”
程青松略微有些尷尬,雖然他也沒打算瞞著誰,否則也不會讓石磊找孔培麗拿房卡,直接讓石磊稍等就行了。但是這種事,一個有老婆有女兒的中年官員,終究是有些說不出口。
石磊見程青松尷尬,又笑:“男人么,正常,以后給那個小姑娘做個好點兒的安排就是了,不負如來不負卿。”
程青松又抽了兩口煙,這才自如了許多,嘆口氣道:“小孔也不容易,最好的年華給了我,我卻給不了她什么。以后說不得還得你幫忙安排她的出路。”心中無限感慨,石磊這句不負如來不負卿,算是說到他心眼里去了。
“你覺得有愧疚,或許對那個小姑娘來說,跟了你這幾年,未必就不是件好事。你能給她的東西,同齡的男孩兒拿不出來。這也得區別對待。”
程青松笑道:“你一口一個小姑娘的,不留神還以為你跟我同齡了,你自己不也是個孩子。只是,像是你這樣的孩子,呵呵,幾百年出不了一個。”
石磊笑笑不吱聲了,看到程青松的煙燒到煙蒂,就又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遞過去,用火幫他點上。
這么一打岔,剛才程青松的凝重心事倒是緩解了不少,他看著石磊說到:“你今天把我找來,這件事的確茲事體大,可是我記得明祥跟你家里的關系一直不錯,這一年多,明祥可是一直都很支持你父親,你干嘛不直接跟他說?還有其他事情?”
石磊點點頭,表情愈發的凝重了起來。
看到石磊這副模樣,程青松心里也是一緊,很顯然,石磊剛才跟他說的事情,既然已經推測到如此地步了,那么把年廣裕正法應該不會是太難的事情,至少他在辛貢是什么便宜都占不到。至于其他省的官員,哪怕有些兔死狐悲或者稍微受到點兒牽連,卻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程青松也不過是感慨一個不知道來路的家伙居然比許多官員還吃得透官場,并且將其利用到了極致罷了。而現在石磊這個表現,則讓程青松頗有些擔心,似乎,石磊接下去要說的事情,是會把火燒到辛貢的狀況,否則,石磊怎么會突然猶豫了呢?
最關鍵的,是石磊竟然不敢把這件事說給黃明祥這個省委聽,而石磊從前在省委大鬧天宮的時候的表現他是看在眼里的。能讓石磊如此慎重的,這件事恐怕真的大了!
石磊要說的,是關于董長水的事情。其實呢,這件事對他而言也未必就有多大,始終跟他沒什么關系,甚至于石為先會從中得利,而且根據那一世的經歷,這個董長水著實該死。之所以石磊會比較拘謹,不敢輕易的說出來,并不是覺得這事兒能多大,洪年堯距離副部也就是一步之遙了,石磊還不是說把他弄死就弄死了?其關鍵在于石磊之所以知道董長水的事兒,是因為那一世的事情,也就是說牽涉到他重生的秘密。這件事是不能跟程青松說的,跟石為先之間,石磊可以隨便糊弄一下就過去了,但是跟程青松,這事兒還真是要好好斟酌一下言辭。
在此之前,石磊就已經仔細想過應該怎么對程青松開口,現在的猶豫,也只是在重新組織一下之前想好的那些個點,將其串成完整的線,然后用語言敘述出來。
“我拿到這份關于年廣裕這兩年的貸款進出明細的時候,幫我查這事兒的人還另外告訴了我一件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不太敢把這事兒直接跟黃去說,牽扯到這個原因之后,這件事就不完全是個經濟上的問題了。”石磊字斟句酌,不能讓任何重生前的記憶混淆在現在的敘述過程當中。
程青松也猜出石磊所說的這個原因,恐怕跟省里的某位官員有關,而且,少說點兒也得是副部級的,鬧不好,是省長都不一定。
“你說,在一切沒有水落石出沒有完整證據之前,走出這個門之后,這件事不會從我口中傳出去。”
石磊點點頭:“年廣裕在到嵩山并購那間有色金屬冶煉的集體單位的時候,具體時間無法確定,但是大體上是一致的時間。他和平京的一個官員接觸上了,之后過從似乎還比較密切,因為有比較清晰的證據可以證明年廣裕之所以能夠和留州省委以及瓊州省委的官員搭上線,都是這個平京的官員給牽的線搭的橋。倒不是說這個官員參與到年廣裕詐騙——先按照我的分析假設這個詐騙的前提吧——我的意思并不是說這個官員主導年廣裕的詐騙,而是說這個官員在年廣裕這兩年的行為里,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沒有他,年廣裕是無法把這個攤子搞得這么大的,這個人充其量有點兒小聰明而已。”
程青松心里猛然一揪,他已經想到了石磊所說的那個官員是誰,省里這兩年,也就只有董長水是從平京下來的,并且坐在了一個很敏感的位置上。
“董長水?”程青松的聲音壓低了下來,手里的香煙雖然還剩下半根,卻也迫不及待的被他摁熄在煙缸里。
石磊嚴肅的點了點頭:“關于年廣裕和董長水之間的關系,這是我隨時都能拿出證據來的事情。原本我并沒有多想,畢竟一個如同年廣裕這樣的巨騙,如果不是通過董長水認識留州和瓊州的高級官員,也一定會通過其他的渠道找到縫隙的。只是這個人恰好是董長水而已。不瞞你說,當時我是建議我父親把這件事直接找黃談談的,可是也幸好就是我當時多了一句嘴,問了一下省委對這次年廣裕要到辛貢投資考察的態度,才發現了董長水的問題。”
“什么問題?董長水下來之后,一切都算是中規中矩,給莫省長當了半年的助理,然后就入了常坐在如今的位置上。雖然沒有太大的功績,可是不偏不倚坐的很正,也不和省里的官員拉幫結派,并且我知道他其實一直都在努力想要調回平京啊!”
石磊伸出一只手,輕輕的在桌面上叩了叩:“問題就出在這兒!董長水作為副省長,他分管哪一塊?”
“省里的經濟投資和招商引資啊……啊?”程青松說到這兒,語速明顯放慢,似乎也開始有點兒明白石磊的意思了。
石磊繼續說:“我當時問我父親,省里對這件事的態度如何。我父親說省里的態度有些奇怪,因為黃和莫省長對這件事都比較看好,畢竟從表面上來看,這個年廣裕真的就是一個腰纏萬貫的大投資商,坐著私人的灣流四型商務機來的,所有做派都顯得很高姿態,并且在留州和瓊州隱瞞了他貸款數額巨大的情況下,他那二十億的投資很有誘惑力。而且,即便是知道年廣裕身上其實還背著大量的貸款,也未必就能阻止省里對于吸引投資的熱情,至少從賬面上看,年廣裕也砸出了好幾個億呢,這才短短兩年。于是,一個主管招商引資的副省長,本該對此事相當的熱心,就算他和我一樣看出什么問題來,本著不打草驚蛇的態度,好歹也要正常的有些態度吧?可是,我父親偏偏告訴我,在黃和莫省長以及不少涉及到招商引資的官員都比較看好這件事,希望能夠讓年廣裕的投資在辛貢落戶的情況下,董長水這個主管副省長,卻顯示出了極其冷淡的態度。既不努力促成,也沒有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而是基本保持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這就頗耐人尋味了……”
程青松的雙眼已經有些直了,他的手在茶幾上摸索著,找到梅清留下的那盒煙,抽出一支放在嘴里,卻半晌都沒有想著去將其點燃,而是雙眼繼續發直的思考著什么。
直到石磊拿起火柴,幫他擦著湊到嘴邊,他才仿佛恍然驚覺的模樣,渾身一個激靈,然后湊上去點燃了香煙。
抽香煙的過程仍舊是持續的沉默,程青松一口接著一口,香煙很快就抽了一大半,前端紅色的并未完全燃燒的煙絲朝上勾出了一個圓潤的弧度,連續的讓煙蒂的溫度急劇升高,竟然已經有些燙手了。
程青松的手一抖,煙灰落在了他的褲子上,他手忙腳亂撣干凈,再將手里的香煙放進煙缸里摁熄。
“這事兒大了!”程青松自己都能聽得出他嗓子的干澀,沒法兒不干澀,這牽涉到一個副部級的官員,而且,誰也不知道牽涉的究竟有多深。
石磊笑了笑:“也未必非要往最嚴重的地方想,我倒是覺得,一個官員,再如何貪財,也不至于搞出如此之大的陣仗。雖然你現在最擔心的那種可能的確有,不過我倒是覺得不該有那么嚴重。我更愿意相信董長水也是被年廣裕欺騙了,或者說被年廣裕最初揮金如土的假象蒙蔽了,在年廣裕提出要接觸地方高官的時候,他給聯系了一下。當然是有償的,他個人應該是得了些好處。然后隨著年廣裕的這個攤子越弄越大,他也開始察覺此人的不對勁。可是,有些東西已經無法回頭了,他陷入了和那兩個省的官員同樣的怪圈之中。而你說他試圖聯系調回平京的舉動,或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現在他明知道年廣裕沒錢,是個空架子,卻要到他治下的地方來搞投資,偏偏他又是主管這一塊的,他當然希望從中摘清。不聞不問固然可以,可是總不是長久之計,終有一天是要歸到他手底下的。于是,若能調回平京,就自然是最好的規避手段了。”
程青松重重的點著頭:“往好的方面想,的確如此。可是,就怕……”程青松嘖吧了一下嘴,憂心忡忡。
“但是不管如何,董長水目前的表現,至少是他收受了年廣裕大量的財物,貪污受賄是沒錯了。而如果真讓年廣裕落戶辛貢,后果不堪設想。那兩個省的官員還只是受騙上當,縱然有決策失誤,那也真的就是失誤,丟帽子,這是最大的后果。可是董長水的責任就不止如此了,其行為間接導致大量國有資產流失,光是這一條,判他個二三十年都不重。要是受賄金額再大點兒……那就不堪設想咯!”
“難怪你不敢跟明祥說,這件事,已經不是一個省里的干部能控制的了的事情了。可是,我又能如何呢?”程青松得到這接二連三的重大噩耗,腦袋也有點兒不清楚了。
石磊又幫他點了一支煙,然后走到窗口,把窗戶打開,讓外頭的冷空氣可以吹進空調極足溫暖如春的屋內。
“在省委討論此事的時候,適時投出反對票。你和董長水都是常委,并且你在常委的排名還在他之上,你陡然反對,他終究是會杯弓蛇影的。這換成其他人都未必有這個效果,你一個跟經濟毫無關聯的秘書長,卻態度強硬的反對此事,反倒給他的震動會比黃反對都要大。再加上董長水是從中央下來的人,他必然清楚你和靳家的一些關系,這些地方上的官員未必清楚,可是他卻應該有所耳聞。他自己若是亂了,有些東西就比較容易浮出水面了。”
石磊靠在窗戶邊,抬眼看著窗外的新八一大橋,又看看冬日枯水卻依舊浩瀚的贛江,沒有回頭,話語卻隨著蜂擁灌入的冷空氣清晰的傳到了程青松的耳朵里。
程青松聞聽石磊的話語,又被窗外灌入的冷風吹了一下,腦袋清楚多了,陡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抬起頭,看著窗邊石磊的背影,似乎覺得,這個背影應該屬于一個睿智的老人,而不是一個二十剛出頭的毛頭小伙子。之前還覺得石磊的運氣好到爆棚,和江東省委關系這么好,還能遇到靳明鏡這樣和他對脾氣的人,又能得到昆州沈家的幫助。而現在,卻覺得,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石磊應該得到的。這絕非什么運氣,換個人,即便也給他們相同的機會,也未必能夠得到靳明鏡和沈怡兩人的青睞。也唯有石磊,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思慮上的周密,性情上的審慎,以及遇事總能從容不迫應對的態度,又有翻云覆雨等閑間的手段……才能擁有這看似近乎無敵的運氣吧!
“有沒有人說你像個老頭兒?”程青松開口道,然后又改口說:“不該問你有沒有,應該是一定有。你到底是成了精呢?還是帶著上輩子的記憶投的胎?”
石磊哈哈大笑:“你就當我是兩世為人好了……”心里卻在說,真的是兩世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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