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下車后趙大恰好走到馬車外面,他將一份剛收到的監察院院報遞給劉凌。劉凌接過來看了看,嘴角勾勒出一抹安心的微笑。
監察院的人報告,陳子魚已經安全的上了徐勝的大船。
沿著福緣渠一路往西南,順風順水的就能到達魏州。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裴戰會不會跳出來搗亂,但以裴戰現在的實力只怕還不敢做出惹惱了劉凌的事情來。至于那些山匪路霸之類的小草寇,有監察院的緹騎在他們只怕才看到那些裝備精良的騎兵就跑的遠遠的了。還有就是,風中招展的大漢火龍旗,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黃河以北以南,如今敢,也有能力跟劉凌過不去的似乎不是被打死了就是被打殘了。
相對于成德軍那邊熱熱鬧鬧的景象,隔著一片林子都能聽到士兵們終于可以歇一口氣的歡呼聲。修羅營這邊顯得特別的平靜沉默,一點多余的聲音都沒有。修羅營的騎兵們下馬,砍柴,燒火做飯,就好像一群高科技機器人一樣,沉默的令人心悸。
勝屠野狐走過來平靜的說道:“我在成德軍的方向設置了警戒。”
劉凌搖了搖頭道:“撤了吧,這個距離設警戒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而且,難道你沒有自信以六千修羅屠了那兩萬成德軍?”
勝屠野狐依然平靜的說道:“如果王爺下令,一個時辰之內林子對面不會再有一個活人。”
劉凌笑了笑:“我喜歡你這種自信。”
他轉身問趙大道:“斥候派出去了?”
趙大回答道:“留下的六十名緹騎都派出去了,方圓三十里內如果有什么異動,會發訊號的。”
劉凌嗯了一聲,看了看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修羅營騎兵還有他們那些血腥味十足的恐怖戰馬,劉凌嘆了口氣道:“我打造出了一支鐵軍,也打造出了一群怪物。希望再過幾年戰爭結束之后,他們卸了甲還能過普通人的生活。”
勝屠野狐沒想到王爺會提到這個話題,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修羅營的騎兵都是王爺最忠心的部下,王爺需要他們躍馬揚刀的時候,他們就是這世間最恐怖的殺人利器。說起揮刀殺人來,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可以與修羅營相提并論,就算是羅旭的虎賁精騎也不行。若是王爺需要他們去種地了,我想,他們握刀的手換做握鋤頭,也一樣不會比別人差。他們,是最出色的。”
劉凌點了點頭:“他們是最出色的。”
“如果不是淘汰的戰馬太多了些,如果不是對騎兵的挑剔太苛刻了些,說不定如今的修羅營已經有超過萬人的隊伍了。”
勝屠野狐道:“如果修羅營超過一萬騎兵,我就敢正面對契丹人三十萬大軍發動攻擊,然后像豆腐一樣把契丹人切成兩半。”
劉凌道:“你說的如果不會發生,修羅營之所以是天下致銳的騎兵,就是因為他們都是最出色的,無論是人還是戰馬。若是濫竽充數,修羅營也就不是修羅營了。”
勝屠野狐點頭道:“屬下知道,只是經常忍不住去想而已。”
他看了趙大一眼說道:“如果王爺肯將監察院的三千緹騎調給我加入修羅營的話,我會十分感激王爺的。”
趙大道:“我不會恨王爺,但我會恨你。”
勝屠野狐難得的笑了笑:“如果王爺真的肯把緹騎并入修羅營的話,我不介意你恨我,哪怕恨我一輩子都行。因為無論你多恨我,你都恨不死我。”
劉凌笑道:“舍了這個念頭吧,緹騎我是不會調給你的。院子里做事離不開緹騎,若是沒有了緹騎的話監察院的威力就減少一半。修羅營和監察院是我手里的兩把刀子,我總不能將其中一把磨得鋒利無匹,而讓另一把生了銹吧?”
趙大微笑著躬身:“王爺英明。”
勝屠野狐道:“在這個時候這個問題上,我是絕對不會說出王爺英明這四個字的。當然,如果我說了,你肯定也就說不出來了。誠如王爺所說,沒有了緹騎的監察院就是生了銹的刀子,而對于趙指揮使來說,沒了緹騎,你就沒了兩只手,眼睛耳朵再靈敏也沒有威脅了。”
趙大撇了撇嘴道:“王爺,我請旨治勝屠將軍對上司不敬。”
劉凌哈哈笑道:“準了,允許你們倆做公平的決斗,我不介意當裁判。”
輪到勝屠野狐撇嘴了:“單挑?我最不感興趣的就是這個了,主要是……還沒有找到能在馬背上打贏我的人。”
劉凌指了指遠處大樹下靠著休息的聶攝道:“你這話最好別讓那個家伙聽見,他心眼其實很小。”
勝屠野狐看了聶攝一眼道:“我是說沒人能在馬背上打贏我,他不是人。”
難得的,趙大和勝屠野狐這次觀點及其一致。
“讓士兵們卸甲吧,今晚好好睡一覺。”
劉凌下令道。
“卸甲?”
趙大和勝屠野狐異口同聲的問道,然后兩個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的往成德軍扎營的方向瞟了瞟。
劉凌笑著說道:“無妨,如果朱三七還不想死,他就不會做出什么令人驚訝的事情來。除非他認為自己在我麾下百萬漢軍的瘋狂報復下能活下來,否則他不會做傻事的。能千里奔行然后費盡力氣將成德軍抓在手里的人,總歸不是一個笨蛋。而他在冀州時候的表現也足以說明,這個人并不是那種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莽夫。”
晚飯很快就做好了,無非就是把帶著的干糧熬成粥,然后吃一些肉干之類的東西。修羅營的騎兵需要足夠的營養供給,所以肉是必須的。想要穿著那一身五十來斤重的鎧甲東奔西走,沒有足夠的熱量支撐著是絕對不行的。
劉凌知道敏慧面嫩容易害羞,所以也沒有讓人叫敏慧下來吃飯,而是自己先吃飽了之后端了一些食物回到了馬車上。讓王爺親自給她來送飯,敏慧不出意外的表現出了惶恐。而且,她的眼神很飄忽,就好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一樣。劉凌沒有看到敏慧眼神里那一絲掩飾不住的慌張,即便看到了,劉凌也不會想到敏慧在給他煮的茶湯里放了藥。
“行軍中,伙食難免差些,你將就吃。”
劉凌將食盒放在敏慧身邊,然后挨著那張小小的書桌坐下來,拿起下午看了一半的書繼續看起來,說實話,整個下午劉凌的腦子里總會不時的浮現出那一對雪白渾圓的臀部來,書里的顏如玉也不出來救救他幫他瀉火,他只好在書中堆砌黃金屋了。劉凌自己也有些納悶,陳子魚才走了幾天而已,為什么自己的欲望會這么強?
“這是什么香?”
劉凌看著桌案上那個小小的青銅香爐里飄出來的婷婷裊裊的香氣問道。
敏慧的身子不易覺察的抖了一下,差一點就咬了舌頭:“是……是檀香。”
劉凌嗯了一聲低頭繼續看書:“這香味很特別,好像跟以前用的檀香不一樣。”
敏慧沒敢答話,吐了吐舌頭,不知道為什么,臉上紅的好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花一樣。她抿著嘴角的樣子,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清純的誘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的眼睛里似乎蒙著一層水氣,看起來很漂亮,很迷人。
“王爺請喝茶。”
敏慧半跪著挪過來,雙手端著一碗香茶遞給劉凌,或許是因為茶杯太燙了,她的手微微顫抖著。
劉凌嗯了一聲,壓制住心里沒來由的燥熱感覺,接過來茶杯一飲而盡。茶并不燙,溫度和合適。
“今天著茶葉,似乎味道也有些不一樣呢。”
劉凌隨口說了一句,也沒看到敏慧的身子隨即顫抖了一下。紅著臉,敏慧挪回去繼續吃飯。只是,那一小碗米粥她喝了很久依然沒有下去多少,她半跪在那里,端著碗,一粒米一粒米的用筷子夾著往嘴里送。她的眼睛不時的偷看一眼劉凌,隨即快速的收回視線,就好像一個被人發現了的小偷似的,惶恐不安。
劉凌似乎是察覺到了敏慧的不自然,抬起頭笑著問道:“今天怎么了,好像有點不一樣啊?”
“啊?哪里……哪里不一樣?”
“敏慧”
“嗯?”
“你今天看起來很漂亮,這件鵝黃色的衣服好像沒見你穿過?很合身,顯得你的腰更加的細了。盈盈一握,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劉凌的話里明顯帶著點調戲的意味,說完,劉凌自己都有些詫異。對于敏慧,劉凌向來沒有這樣輕浮過。
“王爺,奴婢的腰……要王爺抱過,才……才知道有多細。”
敏慧咬著嘴唇,抬起頭,紅著臉,媚眼如絲。她……又何嘗如此大膽過?
也不知道怎么了,劉凌聽到敏慧這句話之后,小腹里一股火騰的一下子就燒了起來,他心里的燥熱感更加強烈了。他只感覺這車廂里熱的厲害,比三伏天還要熱似的。熱的他的嘴唇有些干,嗓子里也很干,看著敏慧那誘人的紅唇,只想過去品嘗一下她嘴里的香津來解渴。
“好啊,我就看看,慧兒的腰究竟有多細。”
劉凌慢慢的爬了過去,很自然的,一只手臂環住了敏慧的纖腰。兩個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一種叫做旖旎的氣氛開始慢慢的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