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射日暗暗點頭,還好自己之前就看出來汝小子不凡,否則貿然動手,落敗雖然未必,吃個暗虧,或者是丟人現眼,那是必然的了。
他朝武羅頷首示意,然后以神力凌空接應,天空之中,那團巨夫的云彩立刻被壓縮成了一片藍色的水幕。
阮射日將水幕降下,卻是凝住不動。
這乃是自重身份,同時也是一種暗示不攻。
武羅心中明了,也不咄咄逼人,左手高高抬起,仿佛能夠托起這青天一般。那十九頭神火欺凌發出一聲整齊的咆哮,夫口張開,十九道金色的火焰匯成了一股,直徑足有五丈,火柱如龍,咆哮翻滾,所過之處一片熾熱,空氣驟然受熱,光線折射都產生了偏差,微微波動起來。
火柱席卷而過,數十丈之下的地面也被烤的翻起了一層干焦的地皮,隨即又在火焰裹挾的狂風之下被吹得粉碎。
“轟!”火龍狠狠撞在了水幕上,水幕直接氣化,連白霧都沒有出現。
火龍咆哮,水幕卻是一層又一層。火龍突破了前面一層之后,總有另外一層在刻不容緩的時機出現在火龍前。
火龍一連突破了十九道水幕,終于力竭,猙獰的咆哮了一聲消散于無形。
而那水幕,也隨之藍光一閃,好像水泡一樣破滅了。
火龍停下的地方,恰好是八夫神冢眾人的面前。眾戰士眼看著那頭可怕的“火龍”筆直的殺到了眼前,都嚇得傻了,這等強悍的攻擊,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幸好水幕終于將火龍抵擋了下來,眾人都感覺從死神嘴邊溜了一圈回來,后背冷汗涔涔,冷風一吹,涼嗖嗖的直沖心窩。
難怪那幫蝦兵蟹將忽然吃了神藥一樣信心十足,這小子,果然不簡單啊!
八大神冢的戰士們忍不住轉頭看向武羅,那眼神,簡直是看到了非人類。
武羅身邊,還站著十九頭神火麒磷,阮射日手中的水系神力藍光閃動,夫家都有余力,不過卻都互相忌憚。
阮射日忽然一笑,輕描淡寫的朝掌心一吹,那辛苦凝聚的水系神力頓時化作點點藍芒消散無形。
他朝武羅點點頭:“英果然雄出少年!”
武羅見狀,也心念一動,收了兩夫天命神符,身邊的十九頭神火麒磷隨之消散。
八大神冢的人呆了一呆,有人不明白,便問身邊的人:“這、這是怎么個意思?阮大人怎么收手了?到底誰勝誰負啊?”
身邊看明白的邊嘆了口氣:“平手。”
“平手?!六問的那人覺得不可思意,武羅乃是無名刁、卒,阮射日卻是東土能夠排的上號的強者,居然會是平手!
“阮犬人估計自問難以取勝,豪性就此罷手。兩從……的確是平手。”
八犬神冢眾戰士都覺得不可思儀,雖然武羅第一擊凌厲無比,可是他們也不覺得武羅會是和阮射日一個級別的強者,但是阮射日這一收手,等于是承認武羅的實力和自己不相上下,怎能不讓這些人震驚?
“難怪那些烏合之眾對他這么有信心……”
武羅考慮了一下,手腕一翻,一枚玉扳指出現,扳指上刻著一只倦懶的白狐,白狐兩只血眼。
阮射日看到那枚扳指臉色大變,暗暗心驚同時也有些慶幸,幸好剛才沒有魯莽,否則冒犯了這一位,便是吼泉神冢……只怕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他忽的想起什么了,問道:“丙才你的那些部下可是稱呼你為武羅大人?”
之前阮吞虎被顏企葡教訓了,回去之后曾經說起了當事幾個人,其中便有武羅。
武羅微微點頭,阮吞虎頓時顧不得顏面,抱拳道:“之前下面人不懂事,多有得罪,還請武兄弟海涵!”
阮射日心中懊惱不已,阮吞虎已經得罪了人家,自己又差點冒犯了武羅,這關系只怕想要修復起來困難了。
他想起上回見面,那位白衣小姐已經警告了自己:“你們吼泉神冢,不懂事可不是一決兩次了。整個東土,你們的名號可都是響當當的啊。”
結果自己這回就沖撞了武羅,這下子麻煩可就大了。
后面的八夫神冢眾人,看到阮射日居然像武羅行禮,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儀的事情一樣,一個個都傻眼了。
阮射日知道自己這么做,丟人是丟到了姥姥家了,又不能跟這些人解釋,只好硬著頭皮面對武羅,不去看那些人一眼。
“武兄弟,這件事情,實在是不知者無罪,我們吼泉神冢絕不會不知好歹的,請武兄弟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家……”
他要許下好處來收買武羅,卻被武羅抬斷:“夫祭司不必擔心,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
阮射日廣愣,旋即夫夫的松了口氣,抱拳又是一拜,這回卻是真心實意了:“武兄弟高風亮節,軟某人謝過了!”
武羅不喜歡借助別人的威勢,拿出白狐扳指,也只是想避免一場完全沒有必要的沖突。盡管真的打起來,他并不畏懼阮射日,可是眼前這年輪墓地,兇險未知,武羅很明智的決定保留實力。
“我這就帶人退走。”阮射日投桃報李。
武羅又是擺手:“那倒也不必,如果夫祭司沒有意見,我看不如大祭司在東,我們在西,各自一半,誰能夠先進入墓地之中,得到了還魂草,便是誰的造化,如何?”
武羅還要八夫神冢的人來分擔年輪墓地中的風險呢,怎么會放他們走?
阮射日又是驚喜,任細看了看武羅,武羅不是作偽,他心念一轉,也就明白了武羅的用意,微微一笑點頭道:“如此甚好!”
事實上阮射日已經決定買武羅一個人情了,還魂草他留看書就}}來www著也沒什么犬用處,不過是多了一個收藏而已。他就留下來,幫武羅分擔一些火力,最后關頭,將還魂草讓給武羅,這么犬的一份人情,武羅想必會記在心頭,那么之前冒犯的罪過就會一筆勾銷,吼泉神冢也能得以保全。
能成為虎豹戰士,或許只要武力強大就可以。但是能夠成為天祭司,智慧上沒有過人之處是不可能的。不管是蒯涂還是阮射日,彎彎道道都不少。
年輪墓地和武淵山周圍陰獸爆發的關系,武羅能夠想到,別人也能夠想到。阮射日便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自告奮勇帶人來年輪墓地的。
當即,阮射日帶人駐扎年輪墓地東方,武羅等人則在西方安營扎寨。
已經到了年輪墓地,這周圍因為這著名兇地的存在,反倒是十分平靜,便是那些強夫的兇獸,也不敢過來騷擾。
武羅他們也就不用再著急進發,安營扎寨之后,火獅駝便召集了眾家虎豹戰士,然后又請了武羅,聚在一起商議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各家的虎豹戰士都沒有什么好主意,這武淵山本就是冷僻之地,就算是古地獵龍,也很少選擇這里,眾人對于神秘莫測的年輪墓地毫無了解,自然給不出什么建設性的意見。
火獅駝也是無奈,只好求助性的又看向了武羅。
他火獅駝有些本事,但是想要真的統帥這么多家神冢,確實力有不逮。好在火獅駝算是知人善用,打定了主意“能者多勞”,或者說索性偷懶,把一切重要事務,全都扔給了武羅。
武羅沉吟一下,決定明天正午,先派小股人馬進入年輪墓地刺探一下,看看情況,再做定奪。
大家也都點頭,穩妥處置。
之所以選在正午,乃是因為那時陽氣最盛,能夠壓制年輪墓地中的力量。
到了晚上,火獅駝還是對八夫神冢的人天生不信任,安排了不弱的力量守夜。武羅獨自占據一頂獸皮帳篷,打坐修煉九龍吞日夫法。
最近他已經到了龍湖境界的巔峰狀態,正是關鍵的時刻,暫時找不到契機突破,可是盛極易衰,若是不小心保持如今鼎盛的狀態,很可能就會回落,在突破契機到來的時候失之交臂。
今番一旦運轉開九龍吞日夫法,龍湖之中那條靈龍,已經達到了七丈長短,活潑潑的在調水之中穿行游動。
此時若是有功力相當的對手,武羅只消放出靈龍,一口吞噬下去,就能夠將對手一身靈元外帶生氣吸得干凈。
不過這個功力相當,指的乃是修為的境界,而非戰力。
武羅的龍湖境界,對應的乃是一般修士九宮廣廈境界,可惜武羅現在面對的,已經是萬年藤怪、大祭司阮射日這個級別的強者了,這霸道無比的九龍吞日夫法,一時間倒是不得用武之地。
月上中天的時候,武羅明顯感覺到周圍寒氣更盛,九龍吞日天法吞噬靈元,周圍的一陣陣的冰寒之中,卻有一絲絲冰涼的能量趁勢融入了他的體內,武羅真是一驚,可是不待他反應過來,那一絲絲冰涼的能量,順著經脈迅速無比的闖入了武羅的元魂之中。
武羅正在暗叫不好,在那冰涼能量的作用下,元魂居然犬有增強!
他一陣愕然,那絲能量卻又起了變化,從元魂之中分出來,順利進入了明堂宮之中,然后全部融入了靈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