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老婆跑了
當葉昭從會客室出來,聞聽金妃令衛士長將觸犯朱琪琪的一名文萊商人一手一腳剁去之時,不由一陣錯愕,也不好責備金妃甚么,要金妃不要再難為他們后,金妃應允而去。
整個晚上,朱琪琪都情緒低落,顯然這樣的后果她沒想到,畢竟中原皇室,有法可依,更寬容開明,絕不會出現這般慘絕人寰之懲罰。
葉昭在寢室躺了半晌,不見朱絲絲回轉,一時又睡不著,索性起身,聽到房內動靜,一直站在屋外伺候的萬德全忙稍微提高聲音問道:“主堊子要甚么?熱咖啡還是牛奶?”
葉昭已經躋拉著拖鞋走出來,道:“我出去走走。”
沿著半寸厚的金絲地毯走在走廊里,經過朱琪琪寢室時卻見寢室亮著燈,里面傳來說話的聲音,顯然朱絲絲在陪妹妹,姐妹倆也都沒有睡。
葉昭想了想,輕輕叩門,房內腳步聲由遠及近,門被拉開,露堊出朱絲絲瓜子俏堊臉,她說道:“七丫頭睡不著,我陪陪她。”自早知道這時節敲門,定然是葉昭。
葉昭指了指屋內,說:“我進去坐坐?七丫頭著裝了吧?”
朱絲絲點頭,拉開了門,葉昭閃身入內。
這是一間用碧紗櫥隔開的套房,外面有茶幾沙發,木雕的格子架,上面放有金東土自行船、聯珠瓶、纏絲白堊瑪瑙碟子等陳設,櫥后稍間則是高床軟枕,清香襲人。
七丫頭從碧紗櫥后走出,叫了聲“姐夫。”精心勾勒的俏目還微微有些紅,顯見剛剛哭過。
聽她喊姐夫,朱絲絲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此時也不好說她。
葉昭坐上沙發,又示意她姐妹坐,接過朱絲絲送上的咖啡,看了朱琪琪一眼,道:“你呀,這就受堊不了了?今日錯不在你,若不然我當年征戰時早該抹脖子自刎。
朱琪琪訝然道:“為什么?”
葉昭道:“你看姐夫我一路風光,可戰事無常,多少百堊姓因為平遠軍的大戰略被發匪亦或前請欲孽屠戮?而我明明知道那結果,卻總要有取舍,你今日之事,卻根本怨不得你,你卻這般懊惱懺悔,那我豈不是要自堊殺?”
朱琪琪搖頭道:“那不同的。”
葉昭道:“有甚么不同?圣堊人都會犯錯,何況你我,要說罪過,我可真是滿手血堊腥呢。”說著就嘆了口氣。
朱絲絲勸道:“過去的事,別再想了。”瞪了朱琪琪一眼,道:“都是你,惹皇上心煩。”
葉昭道:“不妨,何況南洋土人,欺善怕惡,受些教訓也好。”
朱絲絲對妹妹道:“夫君說不礙事,你就不要多想了,不要一點小事都要他費神。”朱琪琪輕輕點頭。
葉昭笑道:“家事可沒小事,好了,過去就過去了,既然睡不著,咱秉燭夜談,是了,這里可有紙牌?好久沒玩紙牌了呢。”
朱絲絲正說“要萬德全去找一套吧。”朱琪琪卻已經風一般跑進臥房,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副金光閃閃的牌具,她得意的對葉昭和姐姐晃了晃,說道:“金紙牌,我一直帶著呢。”這是當年金鳳監工所制,宮堊內嬪妃,每人一具。
葉昭看著金牌,點了點頭,說:“金紙牌……”
三人圍坐茶幾旁,分發金光閃閃的紙牌,邊聊天邊打紙牌,葉昭說道:“馬上要回京了,可真想蓉兒她們了……。”說到這兒不由得想起了天水一方永遠不可再見面的伊人。
“懿貴妃姐姐若在,定然希望姐夫開開心心。”
葉昭微微一怔,轉頭看去,朱琪琪精致臉蛋滿是關切,葉昭心中微微一動,七丫頭實在聰慧敏堊感,又看朱絲絲,正焦急的給妹妹使眼色,她們所想不同,但都是希望自己開心。
葉昭微微頷首,道:“蓉兒對你好嗎?宮里姐妹,你和誰交好?”
朱琪琪道:“皇后娘娘對我很好,皇貴妃娘娘罵過我幾次……“朱絲絲訓斥道:”你這丫頭,胡說甚么?”
葉昭就笑,說:“那是紅娘和你姐姐不見外,不然哪會管堊教你?有你姐姐的關系,新入宮的可都怕你吧?”
朱琪琪吐舌堊頭道:“什么事也瞞不過姐夫。”
玩了會紙牌,有這裝傻充愣的七丫頭,葉昭心情開朗了許多,盛夏暑天,室內微微有些熱,朱絲絲和朱琪琪姐妹倆都是穿著青絲綢的睡衣睡褲,穿在兩人身上,勾勒出端莊美艷少堊婦和青春女堊郎截然不同的身段韻味,低頭看去,兩人都是穿著透堊明平跟水晶小拖鞋,兩雙雪足也自不同,一雙柔堊軟纖細,涂了淡青指甲油,泛著光澤,如端莊艷堊麗之牡丹花瓣;一雙健康活潑,有常穿高跟鞋勾勒出的微微翹堊起的性堊感曲線,涂著黑色趾甲油,便如神秘的黑玫瑰,誘人至極,等待良人探索發掘。
葉昭突然覺得身堊子微微發堊熱,平素可沒注意七丫頭何時變得這般性堊感,與宮堊內眾妃比起來,七丫頭就好像他朦朦朧朧記憶中那個時代的靚麗而獨堊立的女性,卻被召入后宮成了妃嬪,這突然的發現劇烈沖擊著葉昭,令葉昭恍如隔世。
朱絲絲的輕咳聲使葉昭從怔忪中驚醒,不h訕,多年的夫堊妻,聰慧如絲絲,定然發現了自己的異樣。
“困了,散了吧。”葉昭雖然有些不舍得離開溫柔鄉,卻也只好起身。
“姐,你回去吧,我想再和姐夫聊聊天,姐夫還從沒和我說過以前的事呢,今天既然說了,我想聽聽呢。”
朱琪琪的話令葉昭一怔,朱絲絲也呆了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起身,道:“好,你們聊吧。”臉上復雜的表情一閃即逝但逃不過葉昭的眼神。
葉昭對朱絲絲使個眼色,意思是你放心,我不會碰她。出門時,朱絲絲狠狠白了葉昭一眼,俏堊臉一紅極快的走了。
多少年沒見過朱絲絲的白眼了,葉昭啞然失笑,顯然朱絲絲信不過自己。
“姐夫,你說人的腳和手被剁下來,還能過生活么?”朱琪琪水晶拖鞋踩在沙發軟榻上,抱著膝蓋,整個人好像貓一般若有所思的問,朱絲絲不在她才敢這般放松。
葉昭搖搖頭:“咱不說這個話題了,越說我看你越轉不過這道彎兒時間能沖淡一切,過陣子,你也就不想了。”
“那說甚么?”
“隨便啊,說甚么都行。”葉昭坐回了沙發,卻愕然發現晶瑩剔透的水晶拖鞋就在眼前,隱隱有花紋的水晶鞋面箍著點點誘人至極的黑牡丹花瓣,女人的雪足,總容易令人聯想起臉紅心熱之事,更莫說眼前這般挑堊逗人的圖畫了。
“啊,對不起。”朱琪琪急忙換了個姿堊勢,說道:“姐姐在定然又罵我了,可不知道怎么著,我明明知道姐夫是皇帝,萬堊民敬仰,在姐夫面前更要有規矩,可我就是不怕你,就好像你是我最親的親人,姐夫,你會不會不喜歡我長大的樣子?聽說小時候我可聽話了你也可喜歡我呢。”
葉昭笑了笑:“不會,你現在挺好。”想想也怨不得一些君主會做荒唐事,會寵幸些無堊法無天的奸佞妃嬪,而且明明知道妃嬪不是什么好人,也偏心于她,實在是宮中生活各個循規蹈矩的話,妃嬪們如同木頭人一般,自然無趣。
本朝宮廷新氣象,但如朱琪琪這般做派的,卻僅此一家,不過從小看到大,她可不會成為奸佞一堊黨吧?
琢磨著,葉昭向朱琪琪看去,思及朱琪琪會不會變成楊貴妃一般的寵妃,再看朱琪琪心思便自不同,而當做女人來看,朱琪琪委實媚堊態萬千,瓊鼻櫻堊唇,眉黛勾勒的極為精致,睡覺前去了發髻,長到披肩的頭發壓著大大的彎,自然飛散的垂落著,有著一種剛剛成熟堊女人不落的風情,蜷曲在沙發里,柔紗的青色面料,貼在她性堊感的身上,更顯得她的胴堊體凹凸有致,曲線玲瓏。
葉昭的心砰砰跳動著,他很久沒有對眾妃之外的異性有這般渴望了,或許是因為朱琪琪,令他想起了他那個時代的某個女性朋友,隱隱有著她的影子,當然,那個異性朋友,沒朱琪琪這般漂亮靚麗就是。
“姐夫,你是不是覺得我挺漂亮的。”朱琪琪坐了起來,捋著頭發,笑孜孜的問,隨著她的動作,驕傲的山峰也聳立在葉昭眼前。
葉昭慢慢伸出手,握住朱琪琪的柔荑,以往兩人也拉過手,還時常是朱琪琪主動,但今日,葉昭只覺朱琪琪的小手分外嬌堊嫩,柔堊弱無骨。
朱琪琪咯咯一笑,說:“好堊癢啊。”縮回手,她應該意識葉昭今日對他的不同,略顯的慌亂的起身,說,“我,我去里間找些東西。”
躋拉著拖鞋向里間跑,沒兩步,便被散發著男子氣息的有力胳膊從后面攔腰抱住,耳邊癢癢的男子低語:“找什么?”
朱琪琪是真的慌了,她雖然有時候想起自己也是姐夫的嬪妃,姐夫卻從不碰自己,不免有些不服氣,甚至半玩笑半認真的挑堊逗葉昭,可事到臨頭,她才意識到事情沒那么簡單,尤其是翹堊臀上突然的火堊熱,她幾乎都快懵了。
葉昭從后抱著朱琪琪的纖腰,感受著懷中女堊郎性堊感的火堊辣胴堊體,呼吸著秀發的清香,心都在微微發堊顫,尤其是懷中美堊女又是絲絲的妹妹,自有種邪堊惡的異樣快堊感,女堊郎彈力十足的翹堊臀,更令他欲堊火大熾。
“姐夫,今天不行,今天不行……”朱琪琪焦急的求饒聲令葉昭狂亂的心微微一定,他看著朱琪琪半邊俏堊臉,問道:“怎么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朱琪琪慌亂的搖頭。
葉昭呆了呆,旋即放開了手,道:“那你早些休息。”知道朱琪琪沒有思想準備,想來一直以來,雖然她喜歡俏皮的挑堊逗自己,實則心底深處,還是將自己當姐夫看。
“也不要多想是姐夫不好,好好休息吧。”葉昭輕輕摸了摸她秀發,正準備轉身走,朱琪琪卻急忙拉住了他的手,哀求道:“姐夫不要走。”
顯然朱琪琪心中亂如麻,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不過如果就這般放走了姐夫,她卻知道大大不妥,又急又怕,竟然落淚,要知道她從十歲起便沒有哭過,今日卻是第二次落淚了。
“好,我不走。”葉昭柔聲說更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傻孩子,忄么,真是個傻孩子。”
葉昭溫柔的話語令朱琪琪心中慌亂漸去,她低聲道:“姐夫,我想上堊床躺一會兒,您陪我吧。”
葉昭微微頷首。
躺在柔堊軟的大床堊上,葉昭便跟朱琪琪說一些外面的趣聞瑣事,說著說著,葉昭一回頭,卻見朱琪琪俏堊臉埋在肘上,笑孜孜看著自己。
“笑什么?”葉昭無奈的道,知道這丫頭緩過勁兒了。
朱琪琪笑孜孜道:“姐夫,我以前總是想,您私下無人時怎樣對姐姐她們呢,還那般威嚴嗎?現下可知道了,姐夫溫柔的很呢。姐夫,您跟我說說,您最偏心哪個姐姐,您可別說一視同仁,人,都是有私心的,你騙不了我。”說著話,好奇的靠了過來。
葉昭訓斥道:“小小年紀懂什么?”
朱琪琪撇嘴道:“我可不小了,什么都懂,而且啊,我還知道您許多事呢,都是懿貴妃姐姐跟我講的。”
葉昭呆了呆,說:“她跟你講?她跟你說甚么了?”
朱琪琪道:”懿貴妃姐姐說,姐夫喜歡我們打扮的漂亮,而且喜歡看我們的腳,所以啊,一定要修飾的漂漂亮亮的,是不是?她還教我怎么……”說到這兒,朱琪琪俏堊臉微微發紅,便不再說了。
葉昭一時無語,心說金鳳啊金鳳,如果有來世,讓我再遇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姐夫,是我的腳漂亮還是姐姐的腳漂亮?”朱琪琪抬起雪足,黑玫瑰花瓣般的腳趾都俏皮的向上堊翹著。
葉昭哼了一聲,道:“你懿貴妃姐姐不在,你再說下去,我懲罰不到她,可懲罰你了啊!”說起來,與朱琪琪聊天,倒好似金鳳還在世上一般,那份傷痛變成了緬懷。
朱琪琪咯咯一笑,卻靠進了葉昭懷里,輕聲道:“您罰我吧,我代姐姐受罰,可得輕輕的……”
葉昭此時,又哪里還能忍住?
第二日早間,葉昭被輕輕的敲門聲驚醒,翻身坐起,身側朱琪琪睡得正香,實則被折騰了一晚,她剛剛才睡去。
葉昭起身,走去外間開了門,門外俏生生站的正是朱絲絲,旁人也不敢這時候敲他的門。
葉昭略有些尷尬,心說絲絲莫非是來找賬的?
朱絲絲狠狠白了葉昭一眼,將手上一張紙箋遞給葉昭,說道:“京堊城來的加密急電,我沒辦法才喊醒你。”
葉昭只能當看不到她的白眼,總覺得做了虧心事一般,可昨晚與朱琪琪共赴巫山之時,思及朱琪琪與絲絲的身份,卻是莫名的興堊奮,或許,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堊吧。
拿起手里紙箋看去,葉昭呆了呆,短短兩行話,卻是說秦貴人失蹤了三日,根據種種跡象,定是私自出逃,請圣上裁決。
電報是紅娘和蓉兒發來的,事情定然調堊查清清楚楚才會下結論,畢竟這可是石破天驚的大堊事,皇妃出逃,若傳出去那還得了?而且對于皇室的聲望也會是沉重的打擊。
秦貴人,這秦家可是新貴,若以往,只怕全堊家都砍頭了,只是現今律法分明,就算牽涉到秦家,也不會有什么滅門之禍,秦貴人在宮中已久,想也是看得透徹,這才敢出逃,不過卻也可以說拋棄了整個家族,畢竟秦家事后總會受牽連,若大皇帝震怒,她的父兄定然都會丟掉官堊職,可她還是義無返顧的逃出宮,可真夠決絕的。
撓著頭,葉昭怎么也想不起這秦貴人的模樣。至于秦貴人,好似就選妃時見過自己一面,而且低著頭,更不會知道自己高矮胖瘦,加上接著金鳳薨,自己離宮,是以別看秦貴人入宮多年,卻是自己的面都沒怎么見過,甚至秦貴人何時從答應變成貴人都是蓉兒代自己辦的,想想也怨不得她會出逃了。
聽說她入宮前在外面銀堊行還是商行的做過事,宮堊內新鮮物事她也總是第一個用,膽子極大,那定然也是極有主意了,難怪父兄的前途都不顧了。
“算了,跑了就跑了吧。”葉昭嘴里這么說,可卻知道這般大堊事如何堵住天下人之口卻是極難,若消息外泄,神堊圣不可侵犯之皇室形象,包括自己的形象,將遭受沉重打擊,要如何善后呢?
“事關重大,我是沒辦法,才敲的你的門。”朱絲絲嘟嘟囔囔的,葉昭愕然發現,怎么感覺朱絲絲和自己的關系好像回到了十幾年堊前?
看著朱絲絲,葉昭道:“你是不是幸災樂禍,認為我是報應?你嘴上不說,心里也定這般想,是不是?”
朱絲絲翻個白眼,向屋內看了看,問道:“琪琪沒哭吧?”
葉昭道:“放心吧,沒事,要不你進去看看。”
朱絲絲白了葉昭一眼,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