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者默默點了點頭。
而在楊新平這句話說話,陳和平甚至都沒有和白發老者打招呼,便怒氣匆匆的留下一句話離開:
“你們明天等著看好戲吧!我一定讓那些鄉下野郎中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醫學!”
白發老者站起身子,苦笑著看著老友離開,暗暗搖了搖頭。隨即,他的眼神看向自己這個學生,苦笑道:“你啊!!!”
楊新平摸了摸鼻梁,暗暗一笑,并沒有吭聲。
中醫院門診部休息室中,陸峰睡了兩三個小時,便從睡夢中醒來。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休息,他消耗的精力恢復了很多,蒼白的臉上也恢復了紅潤。
視線恢復了清明,慢慢坐起身子,陸峰驚訝的發現,單人床旁邊的椅子上,王語夢正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那亮晶晶的眼睛里,流露著一絲甜甜的笑意。
“語夢,你什么時候來的?”陸峰臉上露出了笑容。
王語夢輕笑著站起身子,隨即在床沿上靠著陸峰坐下,笑道:“我都來了兩個多小時了。看你睡得那么香,所以就沒有打擾你。”
陸峰咧了咧嘴,心中一片感動。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都是晚上七點鐘了,隨即伸出手,輕輕把王語夢攔在懷中,輕聲問道:“師父呢?他難道現在還在門診上?”
王語夢萬種風情的白了他一眼,笑道:“你以為尚爺爺的身體是鐵打的啊?我早就把他送回去了。”
陸峰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看了看休息室的房門關著,陸峰輕輕親自王語夢光潔滑膩的絕世容顏上,隨后才松開她,準備下床穿鞋。
王語夢猝不及防被陸峰親了一口,頓時臉上露出一絲羞意,但是更多的卻是歡喜,快速從床沿上站起,她滿臉笑容的把陸峰按在床沿上,笑道:“今天你給別人治病,功勞很大,我就伺候伺候你!”
說著,她把拿起陸峰的鞋子,輕輕蹲在陸峰面前,給他慢慢把鞋穿好。
溫馨的時刻,兩顆心,同樣是那么的滿足。
“晚上想吃什么?看在你等我那么長時間,那么乖的份上,今天獎勵你。”陸峰等到王語夢幫自己穿好鞋,才笑瞇瞇的說道。
王語夢美眸流動著異彩,輕笑道:“我要吃肯德基。”
陸峰眉頭一揚,隨即笑道:“那些國外的垃圾食品,沒營養,油炸的東西,以后要少吃。更何況,喜歡吃肯德基的幾乎都是小孩子,咱們就別湊熱鬧了!”
王語夢嬌嗔道:“我也是小孩子,怎么?不行啊?既然你不愿意吃肯德基,那咱們就去吃麥當勞,點套餐,嘻嘻……”
陸峰翻了翻白眼,“那不還都是一樣?披薩其實只是名聲響亮,廣告力度足,其實吃起來,就跟家里炕的油餅一樣。”
王語夢無語的抬頭,雖然頭上的屋頂,但怎么她就覺得,自己看到天了呢???
第二天是一個艷陽天,早上六點半,紅彤彤的太陽就從東方地平線上升起,照亮了千家萬戶。
陸峰洗漱完畢,邁著輕快的步子,一路小跑著趕到醫館。
最近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做公車,因為他發現,早晨跑步到醫館才用半個多小時,和騎自行車差不多。甚至他能夠感覺的到,早晨起來跑步,能夠促進血液循環,有助于身體健康。
那種呼吸著早晨清新空氣的舒爽感覺,每次都讓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每一顆細胞都在歡呼雀躍,都在傳遞著健康的信號。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趕到醫館的時候,王語夢已經提前到來,而且還給他買好了早點。視線看著師父尚文德正坐在小桌前,吃著王語夢買過來的油條豆漿,陸峰笑呵呵的湊了上去。
吃早點的時候,陸峰才知道,昨天師父把醫院每天車接車送的事情給推掉了。
而王語夢則自告奮勇的接下了這件對她來說,興奮異常的事情。
上午八點半,是中醫院門診上上班的時間。
而王語夢帶著陸峰和尚文德,在八點二十準時到達。
看著尚文德下車后對自己擺了擺手,便朝大樓里走去,王語夢雙眼微瞇,笑嘻嘻的對著看過來的陸峰來了個飛吻,一加油門,前方轉彎快速離去。
陸峰哭笑不得的看著王語夢表現出如此頑皮可愛的一幕,無語的搖了搖頭。
而他沒有看到,四周一直用眼神偷偷摸摸瞟王語夢的無數青年俊杰,那滿臉失落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們無數破碎的心。
一時間,什么‘鮮花插在牛糞上’,‘癩蛤蟆配天鵝’之類的話,被無數人在心中“惡毒”的給想了出來。
來到門診部會診室,此時劉洋已經等待多時,看到尚文德和陸峰到來,劉洋表情有點怪異,但是他并沒有多什么,會診前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好,只要尚文德坐在椅子上會診就可以了!
對于有一個勤快的幫手,尚文德自然是很滿意,對劉洋點了點頭,一天的會診就這樣開始。
只不過,陸峰剛剛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劉洋便輕輕來到他身邊,甚至還倒了一杯水端過來放在陸峰面前,笑瞇瞇的伏在他耳邊說道:“陸峰,陸哥,問你個事唄?”
陸峰驚訝的看了眼劉洋,眼中露出一絲奇怪。
自己和他的關系,沒有像他表現的那么好啊?
而且看他這模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什么事?”
陸峰淡笑道。
劉洋嘿嘿一笑,低聲說道:“陸峰,你媳婦有沒有姐妹?親姐妹,如果沒有親的,表姐妹也行,給我介紹一個??”
呃……
陸峰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王語夢有沒有姐妹?
這哥們是算計著,讓自己給他介紹王語夢的姐妹呢?
“沒有,據我所知,她是家里的獨生女,至于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我倒是不知道,等晚上回去,我幫你問問。”陸峰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些不自然,怎么感覺自己就要成媒婆了?
“好嘞,陸哥,峰哥,你可真是我的親哥,對我太好了!謝謝,萬分的感謝,如果我能找到美嬌娘,你就是我的恩人我的哥,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
“停!停!停!”
陸峰哭笑不得的打斷他的話,要是讓這哥們再說下去,自己就七老八十成他長輩了。
上午來會診的人不多,尚文德并沒有一開始就讓陸峰動手,他已經打定主意,等到人不是太多的時候,再留幾個給自己徒弟實踐。
陳和平來到中醫院,已經快九點鐘。
帶著傲慢的神情,當他踏進中醫院門診部會診室后,譏諷的眼神立即落在尚文德身上。
“你就是尚文德?”
陳和平語氣非常的不善,他現在,還對昨天楊新平的話抱有很大的怨念,那絲火氣,卻對著尚文德表現出來。
尚文德眉頭微皺,連陸峰也露出不悅之色。
“我是尚文德?你是誰?有何事?”尚文德本來以為是前來會診的患者,可是看這個老者不善的面色,還有那紅光滿面的模樣,頓時感覺對方來找自己的目的恐怕不單純了。
楊和平冷淡的說道:“我就是找你的!聽說你的醫術很高超,所以想找你比試一下,看看到底是你們這些江湖郎中厲害,還是我們正經八百的西醫專家厲害。”
江湖郎中?
尚文德臉上閃過一絲不快,這個人不是來看病的,是來找茬的!
“我沒時間和你瞎浪費!如果沒事的話請離開。”尚文德冷聲說道,眼中露出一絲厭惡。
“不敢了?”
楊和平面色帶著譏諷和嘲弄,眼神牢牢盯住尚文德囂張的冷笑道:“哼,我就知道中醫都是騙人的,那些什么脈象,什么穴道都是假的,根本就不存在,你們給別人會診,就是對別人不負責任。”
尚文德終于坐不住了,饒是他心性在沉穩,品德再高尚,但是別人侮辱他醫術方面的問題,他還是生出了怒氣。
坐在椅子上并沒有站起來,尚文德同樣牢牢看著楊和平,冷淡說道:“做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我們中醫怎么都是騙人的了?你有什么證據說我們都是騙人的?如果騙人,為何我們能夠診斷出病人得的什么病癥?能夠按照他們的病情給他們治療?還有你說的穴位,你不知道就別亂說,中醫知識博大精深,你不理解的東西多了,難道所有你不了解的東西都是假的?你馬克思主義沒學好是吧!”
“我可沒有這樣說,這話是從你嘴里出來的!”陳和平強詞奪理道:“把脈都是一些虛幻的東西,不真實,也不科學,這根本就不存在,沒有精密的儀器,你們靠著手摸著手就能夠摸出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尚文德慢慢站起身體,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說道:“古時候那些朝代?你的老祖宗們,他們那個時候哪里來的科學儀器?如果看病只需要科學儀器,那他們以前是怎么看病的?科學?什么是科學?現實生活中,有太多用科學解釋不清楚的東西,你難道說那些事情都是虛幻的?你不了解把脈,不了解穴位,就不要大放厥詞。”
陳和平大怒,怒氣沖沖的說道:“誰說我不了解穴位?穴位就是神經元,你們做的手段,無非就是刺激神經元罷了!”
尚文德突然露出一絲笑容,語氣中充滿了譏諷:“既然你說到神經元,那好,我問你,神經元是什東西?用科學,你們查到什么是神經元了嗎?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
陳和平面色一僵,這句話還真把他給難住了。
不過,他畢竟沒有白吃五六十年的饃饃飯,說不上原因,但是會耍賴,語氣強硬道:“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科學水平還有待于發展,現在查不出來是什么情況,那不代表以后就查不出是什么情況!隨著科學的進步,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這個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