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被氣得渾身發顫,看向二夫人和柔姐兒的目光就十分的不善,越看越覺得這兩個平日里極喜愛極順眼的人心懷叵測。
況且,老太爺畢竟是做過知府的,平日里最重規矩,可容不下柔姐兒如此做派。又聽一貫順眼的二夫人竟然紅口白牙,非要說老妻無辜打罵孫女兒,再也忍不住的喝出了聲,“老二,你白讀了這些年的圣賢書,都讀到誰的肚子里去了?連自己的妻女都教導不好,怪不得這許多年半點進益也無!”
旁邊一個穿了書生錦衫,留著長髯的中年男子臉上一紅,就上前兩步抽了一下柔姐兒,又一瞪站在炕前的二夫人,“還不跪下給老太爺、老夫人認錯!”
見老太爺發火,三老爺和四老爺對視一眼也不敢動,更不敢上前去勸。
只是四老爺到底記掛嬌妻,雖然低著頭,卻一個勁兒的拿眼睛直往四夫人那里瞄。
四夫人被身邊的宋嬤嬤一推,轉頭看見四老爺的小動作,忍不住的甜甜一笑,立刻又收了笑容,低下頭去了。
二夫人委委屈屈,拿著帕子一邊擦眼睛,一邊慢慢悠悠的往下蹲身子,可眼睛卻從帕子下面掃著眾人。
柔姐兒從未被父親打過,此刻蒙住了,可反映過來就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又疼又漲,淚水忍不住的奪眶而出,邊哭邊覺得委屈,索性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邊狠狠叩頭一邊就叫了出來,“是女兒的錯!女兒不該因為大伯母、三嬸嬸、四嬸嬸排擠母親而看不過眼,為母親挺身出來說話,導致祖母怨恨!”
然后有抬起青淤的額頭,兩眼含淚的看了二老爺一眼,就將幽怨的眼神定在老太爺身上,“祖父,都是孫女兒的不是,來請安時母親一再交代,讓孫女兒忍得。可是孫女兒替母親抱屈啊。祖母是府里的老祖宗,可是也不能老是指使著幾個媳婦去欺負另一個老實巴交的媳婦兒啊,還,還……”
柔姐兒到底是個少女,就算是再潑辣,有些話也不好說出口,就捂著臉哭。
這話一出,老太爺一怔,二老爺臉色就變了,不由得看向被反震得有些發麻的手,得,有內情啊?
跪在大炕前的二夫人,就抖開了手中的帕子捂住了臉,接著柔姐兒的話哭了開來,
“柔姐兒,你怎么能如此說你祖母?她可是你嫡親嫡親的祖母啊,你這個不孝女!”
“就算以前老夫人非要將身邊得意的婢女指給二老爺,那也是老夫人心疼你父親。就算現在老夫人又買了幾個雪白嬌嫩的小丫鬟預備下,那也是有備無患。就算,哎,就算老夫人不顧安哥兒才十一歲,就給指了兩個小丫鬟做通房,那,那,那也是老夫人心疼孫子,想要抱重孫子啊……”
二夫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三個“就算”排比句下來,老太爺臉上的憐惜少了,痛恨多了,往炕上看了一眼,一甩道袍寬大的袖子,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可大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就不干了。
大夫人握緊了手中的佛珠,四夫人眉梢一挑就要說話,可這時候三夫人焦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哎呀,老夫人又厥過去了,青霞,去催催,為什么彭大夫還沒來?小丫鬟不是去叫了嗎?”
青霞領命出去。
大夫人低聲念了句佛就要說話,四夫人卻悄悄伸手一攔,對大夫人做了個阻止的手勢,然后上前一步,道:“柔姐兒和二嫂這話,可就讓妾身聽著不對了。你們這是紅口白牙,誠心要將老夫人氣出個好歹來啊。既然如此,老太爺、二老爺、三老爺,還有四老爺,今天這事兒,妾身拼著忤逆犯上,也要分說分說,省得老夫人被氣車成如此模樣,還要蒙受了這不白之冤。若是妾身說完,老太爺和四老爺覺得妾身不對,將妾身掃地出門,妾身也絕無二話!”
四夫人就噗通一下也跪在了地上,道:“妾身雖然才嫁進來兩年時間,可看著老夫人也是個爽利熱心的,平日里總是想著大嫂那里少不少東西,安哥兒和柔姐兒進學請教導嬤嬤的事情,妾身有沒有什么委屈,三嫂的兩個孩子是不是聽話,為這個家操心操的,頭發都已經全白了。”
“上次老夫人面前沒有孫女承歡,就和二夫人商量,打算將庶出的靜慧養在身邊。可是二夫人反對不說,還口出不遜,氣得老夫人病了十幾天,這事大家都知道。”
四老爺就點了點頭,明面上喝止妻子,實際上卻是幫腔道:“竇氏,不可隨意妄言父嫂的不是!那事二嫂也知錯了,在母親面前連連伺疾,將管家的事情都推給了三嫂和你了。況且母親不是買了幾個小丫鬟進來玩耍么!”
四夫人就哭了,“就是這幾個小丫鬟,讓二嫂抓住了機會,才將老夫人氣成這個樣子啊。”
“上次二嫂說要一心侍疾,顧不過來家務,就讓三嫂和妾身幫著料理。三嫂和妾身實誠,也就當真了,每日里戰戰兢兢,還每天定時去向二嫂請示家務,唯恐辦錯了事情,給二嫂添麻煩。”
“可誰曾想二嫂只是為了怕氣壞婆母的事情傳出去,連累安哥兒和柔姐兒的名聲,才做出了這個假象的。可卻暗中讓她房里的孟嬤嬤傳出了流言,說老夫人要要給四個哥兒先準備下通房,等將來好賜下來,好拉近老夫人和孫兒間的關系。”
“這不是笑話么?難道老夫人這么慈祥可敬,孫兒就不親近了?還非要賜給通房才親近老夫人?三嫂和妾身氣不過老夫人被人如此抹黑,就發落了那個孟嬤嬤,后來小丫鬟們也買來了,老夫人為了避嫌,還特意只要了四個小丫鬟養在身邊逗趣,以為這事就到此為止了。”
“可不曾想到了昨天,四個小丫鬟剛剛進府,二嫂就……”
四夫人話說到這里,二夫人就再也聽不下去了,驚呼一聲,跪姿就變成了坐姿,一手拿著帕子捂住胸口,一手就顫抖著指向四夫人,“四弟妹,你,你,空口無憑的,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的污蔑我?”
二夫人如此這般,饒是已經不再是綺年玉貌,仍舊顯得姿態柔弱,再加上珠淚點點,聲音顫抖,滿臉的不敢置信,很是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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