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劫妖出聲,一個球形的青墨色光輝,無聲地出現,籠罩在扁舟的周圍。
道法洪流傾瀉而下,撞擊在這層薄薄的青墨光輝上,卻不得寸進,反而被四散分開,盡數落到海面當中。
海水遭了殃,周圍三百里的海面,被轟炸得面目全非,硬生生地形成半徑長達百丈的巨型海坑。
扁舟在青輝的保護下,真的是分毫未動。懸浮在道法洪流當中,堅定穩固得讓人絕望。
“這就是劫妖的實力嗎?”楚云面色凝重,道法洪流是他依靠天狐的特性,自創的殺招,如今第一次遭到重創,不見任何效果。
“本來還想保留這個底牌,看來是留不住了。”楚云咬牙,招出得自燕東流的兩柄靈劍。這還不算完,他又取出白刁、圣兵器譜。
他抖開兵器譜,這其中也存了許多寶劍。都是他在戰場上繳獲的,靈妖劍雖然沒有,但是大妖劍有八柄之多,小妖劍更是多達三百多柄。
“燕東流自爆了一柄靈妖夕,能令八卦戰陣崩解。以一柄靈妖劍,統領近六百柄小妖劍,能壓過道法洪流。這一次我將手中所有的劍,都統統自爆,施展劍瀑道法,不知道威力幾何?”
楚云舔舔嘴唇,心中已經十分期待。他自從得了劍瀑道法,就在琢磨如何最大化利用好這門神通道法。如今有了這么好的試驗對象,他自然求之不得。
“第一招已經過了。小霸王,你若識時務,完全可以提前收手……呃!這是劍瀑道法!”
狂儒將軍還未說完,忽然驚叫了一聲。他震驚地看到遮天蓋地的劍光,無量量,如劍光的海洋,向他兜頭傾倒下來。
沒有什么語言,來形容這一擊。
天地之間,到處都是劍光。無窮無盡的劍光,排山昏海。毀天滅地,縱橫披靡,沖刷蒼生,洗盡濁世。
這是劍王以通天智慧,領悟而得的道法,凌駕于絕品之上的道法。這門道法之強,一旦施展開來,就是靈妖劍也難以承擔損害。
這一次,楚云更是發了狠,不惜自爆掉手中全部的妖劍,也要充分發揮出這門神通道法的浩瀚威力。
他威功了!
狂儒將軍的潑天青山筆,也只是數十萬年的小劫妖。它竭力支撐著青墨光球,嘴角、眼角、耳朵、鼻孔都流淌出了鮮血。
他受了往!
以劫妖之能,也要在這道劍瀑之下受輕傷。這是兩柄靈妖劍、八柄大妖劍,三百多柄刁妖劍一齊自爆,硬生生換來的。
這年頭,強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楚云并不知道劫妖受了傷,他趁著劍瀑宣泄,遮天庇地,漫天都是劍光時,就已經拔腿飛奔。
他催動無色虹妖、疾風勁草鞋,又以命泉玉璽為兩者時刻補充妖元,是以爆發出最快的速度,撲破長空,急速撤離。
什么三招之約,他從來就未放在心上。他不是受承諾束縛的人,更何況這種承諾還是和敵人定下來的。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他單單一人,怎么能控制這么多柄妖劍?”撐過了劍瀑道法,狂儒將軍愣在原地,楚云早就沒了蹤影。
這個疑惑環繞在他的心頭,直到他想起了萬獸王。
“這個小子絕不能放過他!”他驚醒過來,殺機沸騰。盡管自己的劫妖已經受了傷,按照約定要放任楚并離去。但是承諾是什么?
在狂儒將軍看來,只是一個有趣的有贏無輸的手段而已。若是楚云投降了,舒家也就能直接投靠,這省了多少的麻煩事情?
但是結果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萬一他收集到更多的妖劍,豈不是真的能夠抗衡我的劫妖戰力?!”一想到這里,狂儒將軍更起殺意!
然而最終,他也沒有追上楚云。茫茫大海,要找到一個人真的是太難了。尤其是他的潑天青山筆受了傷,也不擅長速度。當然速度型的輔助靈妖,他也有。但是兩者的初始距離,的確是被拉得太遠了。
“算你這次走運。不過下一次,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我們戰場見!”狂儒將軍恨恨地一跺腳,帶著萬分不甘的心情離去。
他惱羞成怒,一回到鐵家戰場,便親自出手,大殺四方。鐵家原本嚴密布防的一些島嶼重鎮,也在他的劫妖戰力下紛紛陷落。
一時間,鐵家損失慘重,不得不放棄一些島嶼,收縮防線。
這給了水家軍師貞有才更多的發揮空間。他奇計頻頻,一步步將優勢擴大、穩固,同時又營造情勢,進行布局。
這一點,還是擅長大略的顏缺第一個發現:“對方營造局面,如同國手下棋,統籌全局。是要逼迫我們決戰啊!”
“完全沒有辦法啊。只能盡可能的拖延,等待天壇的建設完成了。關鍵一點是他是算師,能根據一點點蛛絲馬跡,結合天地大道,就能推算出我軍的真正動向。這點簡直是太可怕了,我軍的任何奇襲,都無法形成。重大的軍事行動,都像是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一樣。”在議事堂中,花英也感到相當的無奈。
“如今只建造成了三座天壇,第四座三天之后完工。還有四座看來短期之內,是完不成了。”俞牙大師嘆氣道。
“劫妖越多,我們的勝面就越大。但關鍵是,天壇一旦建成,就不能移動。我的星海龍宮仙囊,也因為修為不足,暫時無法裝載劫妖。拖得越久,水家、江漢國方面的壓力就越大,鐵家就越被削弱,我們也就越有利。”楚云道。
“如何拖延。我們是竭盡全力了,但是也無法影響到貞有才的布局進度。”黃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雖然統兵如神,但是狂儒將軍在這方面也不弱于他。更關鍵是貞有才的算法,實在是太恐怖。一切的軍情,他輕輕一算,就都了如指掌。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情報,對于戰斗來講,實在是太重要了。
這一點,堂中文臣武將,都沒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