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我連忙把珠子推回去,“我只是好奇而已,這個珠子本來就是替你討的。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偏偏我又身無長物,這次有機會就順便‘敲詐勒索’了下。你就當是我的謝禮吧。”說著,我又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不過,就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么神奇,祭師大人跟你說的時候那樣鬼鬼祟祟的,該不會是誆你的吧。”
歸離聞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微紅,“黎茄祭師為人質樸,應該是不會騙人的。珠子滴上了血便會變成紅色,距離越近時顏色便會越深。”
“如果人死了呢?是不是又會變成白色的?”我按著小說套路去猜測。
不出意料的,歸離點了點頭。
“這個東西倒還不錯。如果自己有愛人親人出遠門了,有了這個珠子就方便多了。可惜要人死了才能給第二個人用,也算了一次性產品。”我有些后悔的嘟囔,“早知道問黎茄祭師多要幾個。看他的樣子肯定不止一個這樣的珠子。”
歸離看著我懊惱,眼帶笑意,唇角微翹。
“我知道了——”看到歸離的神情,我有些羞惱,“虧你還說黎茄質樸,他肯定是怕我再問他要,所以才把你拉到一邊去說的。”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對了,那個催眠霧氣呢?黎茄有沒有說怎么避。”
“祭師說有香包即可。”歸離道。
從我們離開霧族寨子的大門時,包圍寨子的霧氣也自動的散開一條道。
走出了霧氣范圍,視線開始清明起來,周圍的景致也清清楚楚。
“歸離,東邊是哪個方向?”我盯著樹冠看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了通過樹冠來辨認方向的想法。
歸離舉手一指,正是我們的右前方。
我在九九的右邊輕輕拍了拍,九九便轉向順著右前方而去。
歸離有些詫異的看著我,我得意一笑,“歸離,反正現在也不用怕什么催眠霧氣了,又有九九在,不用開咱們的十一路電車,我帶你找寶貝去”
九九一路帶著我們向東走了大約半日,林木漸漸稀疏,再走了一段,前面出現了一個凹陷的小山谷,遠遠望去,星星點點,遍地開滿了白色的三瓣花。
“就是這里”我驚喜的大叫。
這正是紫祈在我腦子里顯現過的場景。那個翡翠西瓜就長在這山谷里。
輕輕在九九背上拍了拍,停了下來。我解開樹藤跳了下來。
“九九在這里等我們,千萬別亂跑啊。你要報恩就一定要報到底,一定要把我們送出去才行。”我笑嘻嘻的對九九說完,見它果然蹲了下去趴在地上,便拉著歸離朝山谷中跑去。
就是這面斜坡,高處垂下條條藤蔓鋪滿了整個坡面,如果不是紫祈給我看過影像,誰能知道這密密的藤蔓后面會別有洞天呢。
“歸離,寶貝就在里面。”掀開藤蔓露出一個圓圓的洞口,我彎著腰率先爬了進去。
斜斜向下爬了大約十幾米,面前豁然光亮。
一個不大的山洞,只有幾米見方,頭頂一束陽光從數十米高處的小小洞下,落到洞內恰好射到了地面上一個拳頭大的圓圓綠色植物上。
我沒見過這種植物,此刻在陽光照射下,它碧綠的,圓圓的,只有拳頭大,下面只有七片綠色葉片呈環形襯托這圓圓的果實,青翠欲滴的果實上還有白色的花紋,最最奇特的是無論這果實還是下面的葉片都有一種奇異的玉質光華,即使紫祈不說我也知道這東西肯定是種難得的寶貝,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歸離,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寶貝。那個圣子告訴我的,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啊?圣子說這個東西有很大的靈氣呢。”我聽見身后歸離的腳步便問。這一路上很多我不認識的植物和藥材歸離都是認得的,就不知道這個像“翡翠西瓜”一樣的東西,他有沒有見過。
等了半響居然沒等到歸離的聲音,我有些奇怪的轉過頭卻發現歸離露出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
驚,喜,楞,惑……
歸離在我心中是個相當冷靜內斂的人,就算之前一醒來見到自己坐在甲龍身上,然后又看見身高異于常人的霧族人他都只是楞了一瞬,便恢復了常態,如今這般表情對他而言實在是難得出現的。
“歸離,怎么了?”我牽了牽他的衣角,“這東西你認得?”
歸離深吸一口氣,好似才穩住了心神,說出了一句話將我瞬間定住。
他說:“這,可能是‘綠藤種’”
綠藤種木國國寶綠藤種我把視線轉到地面不敢置信。
“‘綠藤種’,長,長這個樣子嗎?”我有些結巴。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難道是真的?
我呆了,歸離卻笑了,“我也曾見過真正的‘綠藤種’。不過族中曾有記載,這七片葉片和綠色的果實,大小和形狀都與記載相符合,不過果實上的花紋根據記載是黃色而不是白色。”
我拉著歸離,“歸離你好好的跟我說說這‘綠藤種’的事,還有那‘藤術’,為什么‘綠藤種’被燒了,藤術就用不了呢?”
除了花紋顏色不同,其他特征都符合——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事,也沒問過輕柳,現在真是后悔。
看著那小小的“翡翠西瓜”——如果,如果這真是‘綠藤種’……我激動了……甚至激動得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此刻歸離卻淡定了,在我背后輕撫一把,一股內力涌入將我的呼吸調勻,“草草莫急。關于‘綠藤種’我也了解不多,只是曾在族中典籍讀到過一點記載,不過也是寥寥數言而已。只是——”歸離有些猶豫而沒說下去。
我也從狂喜中冷靜下來了,“歸離,你是怕這萬一不是,我會過于失望是吧。”
歸離是細心的人,我剛才那番狂喜他自然看在眼里。如果最后發現不是,又怕我會過于失望。剛剛
我和他都是醫師,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他也清楚。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冰卡那一掌正正印在我的左胸口,傷到了心脈和左肺,加上之后寒毒肆虐,最后雖然得了赤果救回一條命,但是心脈和肺脈都受了損傷,過于大喜和憂慮都會影響我身體的康復。
“放心吧,歸離。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會小心控制自己的情緒的。”我道。
不過我也知道這話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將自己的情緒完全控制的人有,但是這個要求對我這種性子的人卻有些難。
見我心律正常了,歸離收回手,“草草早日把‘姹女功’練到七層,身體各脈自然能康復。”
我嘿嘿一笑沒有接話,這‘姹女功’也不是那么好練的,之前三層倒是容易,可是從第四層開始好像難了許多。這么些天來,四層的經脈我連三分之一都沒走通,練到七層還不知要花多少時間了。
“歸離,你還是給我講講有關著‘綠藤種’的事情吧。你是木國人,怎么也知道一些吧。這‘藤術’跟這‘綠藤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干脆拉著歸離坐下來,反正我們身上的衣服也說不上干凈整潔。
在霧族的時候本來想討點衣服,可是霧族人那身高讓我只能閉嘴。我急著要走,總不能讓人間給我現做兩套。反正靠九九的腳程,我們出去的時間起碼能縮短一半,衣服破點臟點也就將就了。
歸離被我拉來坐下,稍稍有些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不過這么多日子,估計也習慣了我的德行。這么多日子以來我也知道歸離雖然出身并不顯貴,但是其實是個很愛潔凈的人。
以前就不說了,自我清醒后,即使是在林子里那樣艱苦的環境下,歸離也是每日都會去河邊沐浴,然后將衣服洗干凈用內力烘干。所以他的這身綠衣雖然破舊,但是一直都是干干凈凈的。唯一的例外,是我服用赤果后醒來的那次,不修邊幅,顯得臟亂的歸離。
想到這些,我心里突然涌入了淡淡的,莫名的一種情緒。
在我認識的男子里面,若論容貌,歸離只能說是清秀,個子也不算高,最多一米七五。沒有顯赫的家世,歸離從來是一襲綠色布衣,普通的布料最簡單常見的款式。
若說性格,歸離好像沒有什么性格,任何時候都是平和的,最多不過是淺笑一下,我從來沒有見過歸離的情緒有過大的波動,大怒沒有,大喜也沒有。好像天塌下來,歸離也只會平和的面對。若說不同處,只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氣息好像是與生俱來的。
可是,我知道歸離對我的特別的。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面對歸離我才能全然的卸下我的心房。那種安定的感覺告訴我不用怕,不用防備。
歸離現在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我所有過去的人。可是他面對我的態度和最初見到我的時候并無太多不同。我那些令人不可思議的經歷和身份好像對歸離來說并未產生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