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妙一真人齊漱溟這句話,鐘元知道。自己必須得開口了,否則,一旦被妙一真人齊漱溟給強勢的確認下來,再想要扳過來,就不容易了。
當是時,鐘元朗聲而道,“妙一真人,莫要以為峨眉派強大,就可以為所欲為!滅塵道友的峨眉新宗,乃是我通天盟所屬,我們通天盟,絕對不會允許他因為這般不牢靠的理由而被留下的!”
“怎么,通天盟是準備與我們峨眉派開戰嗎?”妙!真人齊漱溟當時,眸中一抹寒光閃過,道。
“開戰與否,并不取決于我們通天盟,而是在于你,在于貴派!如果貴派真個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將滅塵道友留下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夠選擇開戰了!”說這話之時,鐘元把臂一揮,即時間,分散在各處的通天盟各條支脈紛紛趕了過來,來到他的身邊。
鐘元的目光,堅定無比,一任天下修士矚目,也不曾動搖分毫。這一刻,他就好像是一根頂天立地的天柱,不搖不動,穩立如山。
不由得,諸多觀禮修士都對鐘元產生了幾分尊崇之情。
妙一真人齊漱溟,可謂是盯的鐘元最緊的人,而他的目光,也最為銳烈,如果目光可以實質化的,那種人肯定會看到,他與鐘元之間的虛空,道出都是刀光劍影在交擊,鳴聲如雷,不絕于耳。
片刻之后,終究是妙一真人齊漱溟退縮了。他并不愿意這時兒開戰,并非是他沒有足夠的力量打滅通天盟之人,而是,他們自己,也不可避免的,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這實在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鐘盟主,貴我兩派,共執天下之牛耳若然開戰,對于這場天地大劫而言,不啻于烈火之上澆油,為天下修士計,我不愿取。但是,長眉先師的尊嚴,也絕不能夠有絲毫的折損。鐘盟主在短短的時間內,帶領紅木嶺一脈成就而今之偉業,聰明才智可謂是天下修士公認的。不妨,鐘盟主想一個兩全其美之策,這樣,我也不必為難了!”
說到這兒,妙一真人齊漱溟頓了一頓,而后,語氣驟然一個低沉,道“如果,鐘盟主實在是想不到的話,為我峨眉派千年的威名計我即便是再如何不愿,也只能夠選擇,與貴派開戰了!”
那低沉的話語,字宇如悶雷,一個個的炸響在所有人的耳畔。聽的眾人都是心中一緊,不自覺的都將精神繃緊到了極點兒,隨時準備著應變。
“這齊漱溟,果不愧是領袖天下百多年的人物,端的狠辣!”聽得這話,鐘元卻是禁不住心中暗罵,“這下子,壓力卻是全部都到我這邊兒來了!”鐘元哪里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妙一真人齊漱溟刻意的設計,而是無奈之舉罷了。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來化解此時的糾葛。但有一絲可能,妙一真人齊漱溟都是不會將事情的決定權,交到別人的手上的。
因為,控制二字,已然滲透到他的骨髓,血液之中去了。
眾目睽睽之下,鐘元也不可能長時間的在這里想,讓一眾修士都這般的等著,所以他決定先行動用拖延之計,延長自己思考時間,而后再行從容謀劃。
當下里,鐘元即時的朗喝道“妙一真人,你既然要我想兩全之策,那就應該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你們現在,一直暗暗的加大兩儀六合微塵陣的威能干什么?難不成,真個如我先前所說,是想要將我們在場的修士一網打盡,使得人間萬民,獨尊峨眉?”
“鐘盟主說笑了,我峨眉派素來秉持天理正道而行,豈會做出那般的事情?”妙一真人齊漱溟即時間道。
“既如此,還請真人停下對兩億六合微塵陣的繼續推動,使得威能暫且維系在而今的境地。”鐘元沒有絲毫的猶豫,即時間,再次開口道,“這樣,我們大家,也都能夠放心。如果,貴派不能做到的話,抱歉,我卻是不能夠在這里思量兩全之道了。因為,我身為通天盟主,不能夠讓我盟中的修士,受到威脅。我只能夠選擇,即時開戰,打出凝碧崖了!”,
鐘元的面色清冷剛硬,話語斬釘截鐵,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旋余地。
聽得這話,妙一真人齊漱溟面皮略作顫動之后,便行開口道,“可以!大師兄,且停下兩儀六合微塵陣的繼續演化。”
“是!”
玄真子一聲應和,即時間,停下了對兩億六合微塵陣的溝通,法力加持。
瞬意之間,兩儀六合微塵陣正不停的衍生而出的白色霧霄,不再生成,維系著現而今的樣子。不過,饒是如此,也映襯的凝碧崖如同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個小島一般。
這時,妙一真人齊漱溟再次開口道,“鐘盟主,你的要求我應下了。但是,有一點兒我卻是要提醒你,我這個命令,是主動放棄了對那剛才以白骨吹偷襲我們峨眉的修士的追捕。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代價。”
妙一真人齊漱溟的目的,鐘元很是清楚,哪里能夠讓其得逞,當是時,毫不客氣的駁斥道,“妙一真人,你這話,我卻是不能夠荀同。適才,滅塵道友已經說過了,那吹響白骨吹之人,已然自爆,尋不尋找,根本沒有絲毫的兩樣兒。而且,適才滅陳道友令得門下動用白骨吹,乃是貴派無理攻伐在先,我不認為,這對貴派來說是一個巨大的代價。”
“無理與否,四方道友實有共鑒。既然鐘盟主有異議,那就暫且擱置不論。至于滅塵子所說的那人已死,完全是個人之見,根本不足取信!在我看來,那人肯定未死,使用了某種手段遁逃了。
這個人只要被我們抓住,我們便能夠確認很多事情,甚至,這一次滅塵子是不是有意來破壞我峨眉開府大典,也能夠知道。
這個價值有多少,我想,鐘盟主不會不清楚!”
“這個,我自然是清楚,不過,妙一真人若是一味的爭持這個的話,那我們接下來,也便沒辦法和平收場了。”鐘元淡然一笑,道,“不如,我們依舊暫且擱置不論,繼續考量我們的最終解決之道。”
“如此也好!”妙一真人齊漱溟也清楚,現在,是自己牢牢的占據著上風,自己若是不行退讓,那鐘元,這個沒有退讓余地的人,肯定也就沒什么辦法好想,只有鋌而走險一途了。當下里,其點了點頭,道。
“如此,那就好辦了!”鐘元一撫掌,笑著道,“妙一真人,滅塵道友在貴派開府之時,也行緊趕慢趕的來到,參加祭拜典禮,我想,如此足可表達對長眉真人這個師傅的一片尊崇了。至于之后,大打出手,被冠以欺師滅祖的罪名,乃是降臨而下的長眉真人意念真假問題,有待商榷!”
聽到這兒,妙一真人齊漱溟當時便要開口。可是,卻被鐘元揮手給截斷了。
“妙一真人且先別開口,聽我說完。當然,貴派肯定是自認為長眉真人的降臨意念乃是真的,但是,這一點兒,如果貴派有辦法讓天下修士都行信服,那這件事兒,根本就不必再行想別的辦法來進行兩全,對于滅塵道友的處置,我通天盟決不再插手分毫!
同樣,如果我們想到了辦法,證明長眉真人的降臨意念乃是假的,那就表明,先前貴派的那些行動,完全是出自于私心,想要覆滅峨眉的另一個支脈。那樣的話,妙一真人也就應當對自己一視同仁,接受滅塵道友的懲處!”
“鐘盟主,這種事兒,根本是沒辦法證明的,再如何理論,也不過是一團漿糊,根本不可能達成共識。你這話,說和沒說,沒什么兩樣兒!”妙一真人齊漱溟,自然明了長眉真人的意念乃是假的,本能的,卻是不想要通過這件事的鑒別,確定結果,故而,當即便道。
“唉,妙一真人這話未免有些武斷了。你或許沒有辦法證明長眉真人的意念是真的,但是,我卻是自認,有一辦法可證明長眉真人的意念是假的口如果,我的方法不靈,或者沒有效果,也就表明,長眉真人的降臨意念為真。
不知道,妙一真人,可愿我一試?”鐘元這話一出,不獨是妙一真人齊漱溟,所有的峨眉派長老,都行心中一個咯噔。“莫不是,鐘元真個找到了破綻?那樣的話……
“不,絕不可能,有著兩儀六合微塵陣之力的遮蔽,絕不可能有紕漏出現。這鐘元,一定是在詐我,讓我不敢相應,再度的打擊我峨眉派的聲望!對,一定是這樣的!”
妙一真人齊漱溟一番權衡之后,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相信兩儀六合微塵陣,當下里,一聲冷哼,道,“有何不敢?鐘盟主若真個有辦法,盡管試來!當然,前提是,方法必須得到我們的認可,如果,那方法秉持的乃是歪理,那我們肯定是不能夠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