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斗在新明朝  四百九十九章 奇貨可居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奮斗在新明朝 | 隨輕風去   作者:隨輕風去  書名:奮斗在新明朝  更新時間:2024-06-08
 
精彩盡在著筆:.

對這突然冒出的不速之客,李大人除了愕然還是愕然,比方才被程老丈義正詞嚴訓誡還要愕然。如今還有人膽敢在他面前說這種不著調的話?此人又是哪根蔥?

李佑以目光去詢問程鈺,但那程大舅哥也很訝異,暗暗揣測莫非此人迷上了自家小妹?這可有點紅顏禍水了。

又愣了片刻,才介紹道:“此乃賤內的堂弟,姓呂名尚志。”

李大人聞言便語帶譏諷道:“原來不過是個螞蟻般的西商子弟,瞧這口氣,我還以為驚動了什么公卿王侯!滾下去!”

李佑為何稱那不速之客是西商子弟?話說上次程家遭遇大禍,程鈺妻子病故,甚為凄慘。但被赦免后的程家時來運轉,經過李佑的策劃,搖身一變成了北方鹽業執牛耳者,又成了長公主的御用商家。

雖然程家家產與其他巨商大賈相較差了不少,但這地位是大漲了,絕非普通商家可比,等若是商家中的官商。

在此情況下,從寧夏返回的程大少爺肯定不愁無好妻,很快便續了一房。他的新妻同樣大有來頭,出自于著名的西商呂家。

這西商是山陜商人的別稱,顧名思義,就是源自山西和陜西的商人,堪稱是天下最大的兩個商幫之一,另一個當然就是徽商。

如果說徽商是南方商業龍頭,那么西商就是北方商業霸主,京城地處北方,距離山西又不遠,自然西商勢力更大。

既然是程大舅哥的妻子的堂弟,定然也是西商呂家的人,但看他這歲數和智商,想必不是什么夠分量的人物。所以李佑才自持身份,輕蔑的出口一句“不過是個螞蟻般的西商子弟”。

這句讓那呂尚志勃然大怒破口叫道:“你又是什么阿貓阿狗,膽敢口出狂言!”

在一旁正想如何勸解的程鈺登時神情變了色,李佑罵呂尚志,倒也沒什么,但呂尚志出言辱罵李佑,這后果就難以預料了。

雖然程大舅哥限于交際圈子局限性,對李佑的官場地位不見得有多了解隔行如隔山,商人看朝廷中事當然是更如同霧里看花。但他也是知道,李佑是具有金書鐵券的貴人,而且是能影響到歸德長公主重用程家的貴人。

此人到底是眼瞎還是心瞎?李大人不怒反笑,嘿嘿幾聲,先伸手阻止了程大舅哥說話露底,又反問道:“那依你之見,我是何等樣人?”

呂尚志斜睨李佑撇嘴不屑道:“你大約是個做點不入流買賣的小商賈,有幾個閑錢而已,充什么臉面。”

李佑轉向程大舅哥,“他真不識得我?”

程鈺無奈苦笑口他們父子對李佑的事情一向很低調,畢竟千金大小姐給別人當妾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再說當初是長公主直接把妹子送到了李佑身邊,并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所以,呂尚志這個新近因結親才連上的親戚,不曉得內幕虛實并不奇怪。「就到著筆ZB」

其實呂少爺如此斷定李大人身份不是胡亂猜測,同樣是有根有據的。第一,程家老丈接見這女婿,才片刻功夫便起身離開說明這個女婿與今日程家相比,沒什么地位。

第二,程家老丈從不宣揚女兒之事也能說明這個女婿上不了臺面。大概因為程家之女給他當妾是件很恥辱的事情,所以程老丈對女兒的事情向來閉口不言,諱莫若深。

第三,眼前此人穿著華麗,遍體上好的綾羅,又能在程家落難時將程小娘子買回去當妾侍,那又說明他還是有點身家。

綜合了以上三點理由呂少爺便推斷出,程家這午平時根本不露面的女婿肯定也是商人,但卻是比程家差了很多的商人。一句話,平推碾壓無壓力。

程鈺見李佑神色漸漸冷淡下來,心里有點著急,起身對呂尚志道:“我家小妹之事,不勞呂賢弟費心了,須知天涯何處無芳草。”

呂少爺慷慨道:“程小姐命運多塞,小弟耳聞時也常唏噓嘆息。今日初見,已然鐘情不能自拔,小弟此心可比金堅,立誓非她不娶,一切都有小弟為之!”

這呂尚志當著李佑的面越說越露骨,程鈺為他急的跳腳,無論什么原因,這姓呂的真盯上自家小妹,那就完蛋了。忍不住喝道:“賢弟!你可知他是”

砰!一聲巨響,李大人重重拍案,又打斷了程大舅哥的話語。程鈺側頭望向李佑,不明所以,不曉得這便宜妹夫想作甚。

李佑冷聲道:“好狗膽,主意打得挺不錯!若能當上程家女婿,想必對你而言好處不少哪。”

呂尚志駁斥道:“血口噴人!這不過是你霸占程小娘子的托辭!”

他當然不傻,深知天下之事不過弱肉強食而已。這程小姐不但嬌艷美貌,體態婀娜,又是擁有縣家背景的半官商程家之女,對所有商人來說,堪稱奇貨可居、稀缺資源!

但她卻命運多寒,給這等上不了臺面的小人物當妾室,實在暴珍天物,令人扼腕。故而呂少爺認為,應該讓有德者居之。

程家大約是出于臉面和禮教的約束,不好強行解救程小娘子,現在這個重任就落在了他呂尚志頭上。

不得不說,程小娘子在李大人心中,與其他妾侍沒有多大高低區別,但在很多人眼里,還是很有特殊價值的。只是別人不明白,程家的價值,很大程度上是由李佑制造出來的。

發掘明白了因果,李佑便懶得與呂大少爺費口舌,又對程大舅哥說道:“你知道為什么本官起自寒微,卻能到今天這個位置嗎?那是因為在本官眼中,所有看似偶發的事情,其后面都有必然原因。

所以在本官心里沒有什么偶然,那只是遇事大意者的借口。這個姓呂的到這里狂吠,看似意外,但本官卻要審一審后面的必然,說不定是故意有人指使哪。”

聽到這三流小商賈突然改口自稱本官,呂少爺臉色狐疑起來,莫非猜測出現了偏差?不過如此年輕的人,做官只怕也不會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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