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此間的少年第三百六十六章見舊人,闖皇宮。下
突然出現的陸玉簫令屋內的氣氛頓時變的緊張起來,白啟這時轉身給蘇秦低聲講著陸玉簫的來歷——當初在西涼城的羞花樓旁,錢多多差點被陸玉簫的手下打死,幸好陸玉簫沒有太過于為難,不然就憑陸玉簫的身份,當初自己這些人恐怕早就死無全尸了,不止這些,白啟同時還告訴了蘇秦陸玉簫的另一重身份,炎國曾經的三皇子。
“我能帶你進皇宮。”陸玉簫來到門口,看著蘇秦再次說了一遍。
“你來這里的目的不僅僅如此吧?”聽完白啟的介紹,望著陸玉簫,蘇秦沉默了片刻,接著便看著陸玉簫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想找一個人并不難。”聽到蘇秦的話,陸玉簫一笑,“你隨我一起進宮么?”
蘇秦看了看其他人,最后對著陸玉簫搖了搖頭。
“不放心我還是……”說到這里,陸玉簫來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了下去,“不想見你那個青梅竹馬的戀人了?”
聽到陸玉簫的話,白啟皺了一下眉頭,接著看了一下牧野,牧野這時已經準備上前卻被蘇秦攔住,“我憑什么相信你?”
“因為我知道杜臨樓給你留下的圖紙是什么,你進去后會發現什么。”說到這里陸玉簫看著盯著自己的牧野,接著扭頭看向了錢多多,“怎么?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我來了這么久,一杯茶水都沒有?”
從陸玉簫進來后,錢多多一直都在沉默著,看見陸玉簫,讓他想起了曾經當初在西涼城發生的事,也想起了那些隱藏在心底的回憶——那些回憶很痛苦,所以錢多多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身子輕微的顫抖著。
察覺到錢多多的異樣,白啟上前拉住了錢多多,接著白啟對魯仁賈說讓他倒些茶水,看著慢騰騰喝茶的陸玉簫,蘇秦低頭看向了手里的地圖。
“陸天行怎么會讓你回離火城?”白啟這個時候看向陸玉簫問道,他這是在提醒蘇秦,因為蘇秦并不知道陸玉簫很小的時候就被陸天行囚禁到了西涼城。
“早就來這里了。”說道這里陸玉簫扭頭看向蘇秦,“葉弱水率領的軍隊幫寧國統一了南方諸國,你見過她了么?”
蘇秦沒有回答陸玉簫的這個問題,而是向前拿起了手里地圖,“皇宮你進出自如,為什么非要帶我進去?”
“因為我手里沒有地圖。”陸玉簫望著蘇秦手里的地圖誠懇的說道,“更沒有進入里面的鑰匙。”說著陸玉簫放下茶杯站了起來,“如果你把地圖和鑰匙給我,我感激不盡,至于你,完全可以不用進宮。”
“我很想把地圖和鑰匙給你。”蘇秦聽到陸玉簫的話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杜臨樓南下之前把這個東西送來,說明這地圖里的東西對我很重要。”看著不吭聲的陸玉簫,蘇秦向前走了兩步:“如果你要是想與我一起的話,最好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我可以告訴你。”陸玉簫說著扭頭看向屋內的其他人,“但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聽到陸玉簫的話,蘇秦皺了一下眉頭,接著看了牧野白啟等人幾眼,牧野這時想上前,被白啟攔住,給魯仁賈錢多多和蘇圖打了一個眼色,白啟就帶著幾人向屋外走去。
見白啟帶上了房門,蘇秦一手拿著鑰匙一手拿著地圖在陸玉簫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個世上有很多人都在找你手里拿著的東西。”陸玉簫看向蘇秦手里的地圖說道,“只是這個世上知道這個地方存在的不過三五人。”
聽到陸玉簫的話,蘇秦皺了一下眉頭,依陸玉簫話語里的意思,這個皇宮里的密道里難道還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不成?
“你不用懷疑。”看著蘇秦的神色,陸玉簫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之所以來離火城,除了接到我二哥的詔令之外,很大的原因就是找這個地方,可惜,這個世上除了我二哥還有杜臨樓我不知道誰還知道這個地方的所在。”
想起白啟給自己說的話,蘇秦的眉頭皺的更重了一些,因為白啟說這個陸玉簫曾經是一位皇子,他口里的二哥……腦中回響起詔令這兩個字,蘇秦知道陸玉簫再說陸天行。
“然后你去找杜臨樓?杜臨樓告訴你已經把這個給我了?”
陸玉簫搖了搖頭,“我去找了杜臨樓,可是他已經走了。”說到這里陸玉簫沉默了一下,“我打聽到杜臨樓走之前來過這里,所以就來這里,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你。”陸玉簫說著一笑,“以前在西涼城的時候我們就認識,現在正好,而且我從葉弱水的信里知道了你的事,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論輩分,你應該喊我一聲小叔。”
聽著陸玉簫的話蘇秦沉默著,片刻后他抬頭看向了陸玉簫,“你的計劃是什么?”
“事情我已經做足了準備,咱們隨時可以進宮。”說到這里陸玉簫苦笑了一下,“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心急么?”陸玉簫說著看向了蘇秦,決定直接說出問題所在:“因為里面關著的人,對我,對你,對葉弱水都很重要,如果我二哥要是利用他威脅葉弱水的話,這場戰爭葉弱水一定會敗。”
“里面關著的人是誰?”
“你父親,陸振宇。”陸玉簫加重了語氣說道。
“你肯定?”蘇秦有些意外的問。
“我肯定。”陸玉簫說著沉默了一下,“我只想救人,至于他們打仗是他們的事。”
“恐怕到時候你就會身不由己了。”蘇秦說完低頭看了地圖兩眼,然后把鑰匙和地圖放到了懷里,“你如果準備好了,咱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好!”看著蘇秦的動作,陸玉簫點了點頭,隨后蘇秦就向門外走去,和牧野白啟等人交代了兩句,見他們不放心也要去,蘇秦就搖了搖頭說去去就回,這時陸玉簫說天亮前保證回來,可是牧野和白啟依舊有些不放心,最后還是蘇秦神情一變喝止了他們,這是蘇秦第一次在幾人面前發火,牧野和白啟都楞了一下,蘇秦接著沒再說什么就走了出去。
看著蘇秦和陸玉簫的背影消失,錢多多這時來到牧野和白啟的身邊輕聲說道:“你們看到了么?剛才蘇秦發怒的時候眼里竟然閃過一絲血色。”
“我感覺到了一股殺氣。”白啟皺了一下眉頭。
“以前我犯再大的錯公子也未曾對我發過火,這是怎么了?”牧野這時也疑惑的說道。
“蘇秦變了。”
“他失憶性格難免會變一些。”白啟在一旁接口,“我也發現了蘇秦眼里的異色。”白啟這個時候想起了什么有些擔憂的說道:“蘇秦說他現在是魔教的教主,我怕……他入了魔。”
“咱們現在怎么辦?”牧野這個時候皺眉問道。
“先去悅來客棧見見蘇秦帶來的那些人吧,然后等消息。”白啟想了想說道。
出了店鋪之后,蘇秦和陸玉簫說了一聲,接著便先向客棧走去,給劉儀與扈依虜找了一個理由說晚點回來后,蘇秦就回到了陸玉簫的身邊,隨后兩人一起向前走到一個拐角,一輛馬車出現在蘇秦的視線里。
“走吧,先上車。”陸玉簫說著向馬車走去,車夫是一個年青人,一身黑衣,還有一個公公模樣的人呆在馬車的一旁,兩人看到陸玉簫過來就上前躬身施了一禮,在蘇秦上了馬車之后,陸玉簫與公公模樣的人低聲說了兩句什么,公公點了點頭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衣服放在馬車之上后,對著陸玉簫再次施禮后轉身離去,拿著衣服的陸玉簫對著黑衣人說了一句出發,黑衣人便趕著馬車向皇宮的地方駛去。
上了馬車之后,陸玉簫拿出剛才公公脫下的一身衣服遞給了蘇秦,“你換上這身衣服,進宮后扮成我身邊的公公,到時候我再告訴你怎么做。”
聽到陸玉簫的話,蘇秦沒多說什么,換了衣服后,發現衣服有點小,不過不太明顯,看著蘇秦,上下打量了蘇秦兩眼,陸玉簫接著說道:“現在可以把地圖給我了吧。”
點了點頭,蘇秦拿出地圖遞給了陸玉簫,接過地圖后陸玉簫仔細的看了起來,最后閉上眼想了一會,接著睜開眼又看了一會地圖,確認自己沒有記錯之后,陸玉簫便把地圖還給了蘇秦,“密道在龍虎宗的道觀下面。”陸玉簫說著透過車窗看向了外面的夜色,“看來我還得想個辦法先把張斷章引開。”
“咱們就算把人救出來,怎么出皇宮?”想起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阿爹,蘇秦說話的時候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他聽劉儀說過十八年前的那些往事,知道那場政變前后發生了什么,所以想起已經十八年沒有消息的他出現在自己面前,蘇秦雖然失憶,但是還是禁不住有些激動,不止激動,各種難以述說的情緒一下子涌上了他心頭。
“能把人救出來,出皇宮就是小事。”陸玉簫說著一笑,“替身我已經安排好了,等到他們發現人已經被換了,咱們早就出皇宮了。”
“咱們?你不打算回皇宮了?”
“回那里做什么?”陸玉簫說著聳了聳肩,“在西涼城被囚禁了十八年,我現在有太多的地方想去,所以事成之后,我要好好的出去走走。”
“現在天下大亂,那里還有什么凈土?”蘇秦看著陸玉簫反問了一句,聽到蘇秦的話,陸玉簫沉默起來,接著陸玉簫轉頭看著蘇秦問了一個問題,“你想當皇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