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血滿魔原地復活。推薦一首歌:當我想你的時候,汪峰的,這段時間聽了不下百變,眼淚嘩嘩的。)
雪一片一片,隨風飛舞的雪花落在杜臨樓的發間,肩膀,還有一些飄進他的脖頸,只是很快化作了水漬,雖然天氣冰冷,但是杜臨樓握到的手依舊很穩,他的目光穿過雪影落在了漸行漸遠的錢多多一行人身上,落在了上千年屹立不倒的離火城上,落在了那些來不及處理的尸體上,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離火城的西方,就在他的目光定格的時候,他腦中出現了一個畫面——容易讓人忽略卻又最溫暖的家。
杜臨樓已經忘了自己上次在杜府玩耍的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對于那個空曠且陌生的地方,在他的記憶里一直都是沒落的,就在陸天行命他掌管麒麟軍的時候,他回去過一次——站在破敗的大門前,他看到了跌落的匾額,散落一地的瓦片,還有那些早已死去的青松。
隨后他邊默默轉身離去。
像公孫家一樣,炎國建國初的那些世家都在歷史的車輪下被碾的粉碎,再也不見之前的繁榮。
這樣想著,杜臨樓的目光微垂,看了看手里的殘月彎刀后就走向了帳篷,帳篷內有溫熱的烈酒,有可口的羊肉,還有燃燒的火炭,來到之前自己坐的位子,杜臨樓左手握到,右手拿著酒杯自斟自飲了起來。
呼倫青寒看向杜臨樓沉默不語,而莫逍則站在帳篷的門口轉身看向遠處的離火城。
一壺烈酒很快喝完,輕聲說了一句好酒之后,杜臨樓便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來到帳篷中央的他看向呼倫青寒問道:“你們是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
呼倫青寒望了望外面。
知道了什么的杜臨樓向帳篷外走去。
莫逍側開了身子,杜臨樓來到了帳篷外,看著外面的五名來自靈秀山的修道者,杜臨樓揚起了手里的殘月彎刀。
寒光閃,風雪寒,杜臨樓的身子化作一道虛影在帳篷外的空地上快速的旋轉起來,而那幾個修道者則組成了劍陣把杜臨樓困在了其中。
聽著不斷傳來的兵器撞擊聲,呼倫青寒來到了帳篷門口,在一旁一直觀戰的莫逍見呼倫青寒出來,看著那道身影越來越慢的身影,不由的有些惋惜的說道:“留著他,或許比殺了他有用。”
“他是不會投降的。”呼倫青寒搖了搖頭。
“如果他愿意臣服的話就饒他一條性命吧。”看著中了一劍,臉色有些蒼白的杜臨樓,莫逍有些心心相惜的說道。
聽到莫逍的話,呼倫青寒輕聲嗯了一聲,接著邊向前走去:“杜臨樓,你若求饒,大汗可以饒你不死。”
“我沒打算活著離開。”杜臨樓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可是要殺我,你們恐怕也要付出一些代價。”說完,杜臨樓便揚起黃泉刀向左邊的一個修道者砍去——自從受傷后,杜臨樓一直用的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這一刀也是,一柄長劍刺在了杜臨樓的肩膀,而杜臨樓殘月彎刀上的刀氣則把一個修道者震的吐血后退了兩步。
雪越下越大。
血依舊在流。
沒有哀嚎,沒有離開,杜臨樓一次又一次的揮舞著手里的殘月彎刀。
刀不離手,刀在人在。
沿著離火城的西城墻走著的錢多多這個時候忽然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北方的他只能隱約看到一些零星的火光,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的他此刻除了緊緊握了握拳頭之外,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自己心頭的煩躁祛除。
“杜臨樓如果跑的話,應該沒人能攔得住他。”翟榮光見錢多多停住腳步,就回頭走了兩步來到錢多多的身邊說道。
“他是將軍,怎么會逃?”錢多多苦笑。
“走吧,趕緊把消息告訴主母,說不定還有辦法。”翟榮光說著從錢多多的手里拿過包袱,卻被錢多多拒絕,“里面都是銀子。”說完錢多多自己就笑了起來,只是笑的比哭還難看:“我現在才真的覺得銀子有時候真的不重要。”
離火城南方的軍營,一陣疾風吹來,掀起了軍帳的一角,看著搖曳的火光,祈洛歌的目光從剛報上來的死亡人數上移開,覺得心里有些悶的她來到了帳外,可是心里卻更加煩躁起來,望著北方的離火城,祈洛歌的心里生出了一股難以言狀的悲傷——祈玉瓊死在了她的箭下,現在尸體還懸掛在冰冷的城墻上,腦中響起祈玉瓊臨死前的呼喊,祈洛歌忽然變的恍惚起來,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她站在青云城上抵抗芒國入侵的那些日子,只是隨著雪花落在祈洛歌的臉上,祈洛歌很快醒悟了過來。
想起青云城,祈洛歌不禁想到了祁家軍,家仇未報恩怨未了的她望著離火城的方向看了片刻,接著心里就浮現出了一張面孔——蘇秦從青云城撤退,現在應該到了寧國了吧,還有杜臨樓,應該也隨著蘇秦一起離開了吧?這樣想著,不知道什么原因,祈洛歌的心里突然變得無比難過起來。
“現在炎國下起了大雪,也不知道葉弱水他們怎么樣了。”黑靈站在大廳的門口,看著外面的夜色說道。
“越拖下去對他們越不利。”王啟發說著輕嘆了一聲:“離火城作為炎國的國都,城高墻厚,現在陸天行又把其他城池的士兵都調了過去,易守難攻,再加上這么惡劣的天氣,陸天行現在恐怕正在偷偷笑。”
“他們那邊那么多修道者,直接去殺了陸天行不好么?”牧野這時在一旁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陸天行要是有那么好殺,恐怕早就死了幾百回了,就算修行者偷偷越過重重護衛的保護,別忘了還有一個張斷章。”白啟說著看了一眼牧野:“有了天誅劍的張斷章實力大增,咱們要小心為上。”
“如果是杜臨樓那樣的高手呢?”想起青云城外一戰的花輕舞這個時候開口:“算日子的話,他現在恐怕已經到了離火城了。”
“當初我讓他隨咱們一起離開,可是他卻執意要去離火城。”蘇秦滿是遺憾的說道:“他恐怕有什么心事未了吧。”說完,蘇秦看向屋內的眾人:“杜臨樓救過我的命,想起他我總有些不好的感覺,希望是我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