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向陸天行的兩道人影分別是陳千帆和龍翔天,當初在蘇秦的幫助下,兩人逃出地下囚籠之后去大海之上的天龍閣,龍翔天本想報仇雪恨,卻被天龍閣外的陣勢所困,后來兩人還和張斷章在天水國交戰,只是手握天誅劍的張斷章實力太強,兩人占不到片以后就選擇了離開,整個大陸陷入戰亂,來到炎國后,兩人一直待在距離離火城百里的一座高山之上,前幾日見蘇秦和葉弱水率軍隊來攻打離火城,兩人就一直呆在暗處靜觀其變,蘇秦和祁洛歌走暗道進離火城,葉弱水和呼倫青寒在城外攻城,看著南城門上的陸天行,兩人決定暗中出手,卻不想他們二人的到來正好解了蘇秦的圍。
看著陳千帆和龍翔天,張斷章身子一閃向城墻上掠去,而那些圍著蘇秦等人的士兵見城墻上出現敵情,手下一緩,給了蘇秦可乘之機,背著祁洛歌的蘇秦黃泉刀離手,化作一道光幕的黃泉刀圍著蘇秦的四周轉了一圈,眨眼間那些圍在蘇秦方圓三丈內的士兵都化作了一灘肉泥,見黃泉刀恐怖如斯,清醒過來的炎軍開始潰退起來。
“走!”收回黃泉刀,望了一眼城墻的方向,蘇秦轉頭對翟榮光和王啟發喊道,說完蘇秦一看花輕舞,見她身上全是血跡,就出聲問道:“你沒事吧?”
迎著蘇秦的目光,花輕舞搖了搖頭,目光不知覺的落在了祁洛歌的尸體上,見花輕舞點頭,蘇秦沒再說什么,四處看了一眼,發現遠處白啟和牧野尸體的他抬步跑了過去。
等到翟榮光和王啟發分別帶起白啟和牧野的尸體離開時,炎軍在將領的逼迫下再次圍了上來,蘇秦在前面帶路,花輕舞跟在后面,翟榮光和王啟發斷后,一伙人一起向離火城的東城門殺去。
南門城墻上,陸天行在重重護衛的保護下冷眼看著陳千帆和龍翔天,張斷章這個時候已經加入了戰團,一人一劍的張斷章堪堪擋住了陳千帆和龍翔天的攻勢,而城門外的葉弱水和芒國以及部落部族的軍隊這時對離火城南門再次發動了進攻。
一刀把張斷章逼退半步,看著距離自己不過三丈之遙的陸天行,陳千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甘,而正在和張斷章游斗的龍翔天這時后退了兩步退出了戰斗:“老陳,撤吧,等以后再找機會殺他。”龍翔天說著看著前方的陸天行已經護在陸天行周圍手拿火槍嚴陣以待的士兵。
看著城墻下正在向這邊涌過來的士兵,陳千帆點了點頭,握著刀的他和陳千帆一起緩緩向后退去,看著打算離開的兩人,張斷章沒有出手,而陸天行則下令士兵開始追殺兩人,只是陳千帆和龍翔天都是修道高手,火槍對兩人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危害。
兩人一脫離火槍的攻擊范圍,速度加快了許多,城墻上的炎軍知道兩人的厲害,只是不斷的圍著并未動手,陳千帆四處看了一眼,見蘇秦等人正在緩緩的向東門撤去,心思一轉,陳千帆招呼了龍翔天一聲就躍下城墻,向蘇秦所在的地方掠去。
隨著陳千帆和龍翔天的加入,蘇秦這邊壓力頓減,哪怕在他們的面前是重重的炎軍,卻再也沒辦法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由他們去吧。”站在城墻上,看著蘇秦一行人的背影,陸天行沉默了片刻后說道。
“如果天龍閣的人在就好了。”張斷章嘆了一聲回道:“不過要殺他們以后有的是機會。”
陸天行輕聲嗯了一聲,轉過身望向了離火城的南門外——夜色如墨,無數的士兵正在順著云梯爬上城墻,只是離火城上炎軍的數量太多,而且都拿著火槍,一槍下去鐵珠射殺范圍極廣,軍隊很難攻上。
就在工攻城的士兵再次被打退的時候,蘇秦等人也來到了離火城的東門城墻上,城墻上的守軍看著幾人,沒有人敢上前,把背上的祁洛歌抱在懷里,蘇秦縱聲一躍跳下了城墻,看著背上背著白啟和牧野的翟榮光與王啟發,陳千帆的目光在花輕舞的身上掃了一眼,在花輕舞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千帆抓住花輕舞帶著她從城墻上跳了下去,把花輕舞嚇的驚叫了一聲,等他們都跳下城墻,一直在警戒的龍翔天也跳下了城墻。
落在地上,陳千帆剛松開花輕舞的手,王啟發就走上前屈腿抱拳說道:“陳教主,弟子王啟發拜見!”
“我早就不是魔教教主了。”看著王啟發,陳千帆淡淡的說道,說完,他看向了蘇秦,蘇秦只是低著頭看著祁洛歌,并未理會眾人,目光在祁洛歌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蘇秦的目光在翟榮光等人身上看了一眼,接著便向軍營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多久,蘇秦一行人就碰到了當初進入暗道卻沒來得及出來的天水國士兵,這些士兵看到死去的祁洛歌,都是一臉的悲戚和內疚,雖然他們心里多少對之前屠殺天水國的事情不滿,或者對攻打離火城的事心里有不同的看法,只是祁洛歌作為他們的統帥,在攻城一役中戰死,而他們卻沒有參與這場戰爭,這是讓他們感到內疚的地方——這是作為一個士兵的尊嚴。
看著抱著祁洛歌的蘇秦,天水國的士兵沒有上前,只是在后面默默的跟著。
走到軍營前,蘇秦并未抬頭,仿佛身邊的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來到自己的帳篷,蘇秦把祁洛歌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接著便在床邊坐了下去,握住祁洛歌雙手的她靜靜的看著閉著眼的祁洛歌。
他很希望祁洛歌能睜眼看他一眼。
只是他知道她永遠不會再醒過來了。
看著蘇秦的樣子,花輕舞默默的站在帳篷的門口沒有進去,而葉弱水來到帳篷,看著蘇秦的樣子,什么都沒有說轉身離去。
黑靈則給陳千帆和龍翔天安排住的地方,隨后便和花輕舞一起守在了帳篷的入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蘇秦這一坐就是一夜。
天亮后,蘇秦洗臉,而后便默默的拿出了祁洛歌臨死前交給自己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