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城,是一座歷經千年風霜歲月的城池,遠遠的望去,那朱雀大城絲毫不比帝京萬龍城的面積小,雖然不比帝京的磅礴,卻多了幾分古樸的氣息,整座朱雀大城分成古城區,老城區以及新城區三部分,而穿梭在這三大城區之間,就好像游走在時間的長河里,走過千年。
天風大陸上,象朱雀大城這樣保存完好的古城已經很少了,就連前一朝大唐帝朝的古都都已經廢棄了五百余年,那座古都也是如今的迷失之城,雖然冷卓沒有進入其中去看,但也知道那座古都如今肯定早已經沒了五百年前的萬邦來朝的模樣,或許那里已如一片廢墟。
馬車,緩緩的來到朱雀大城西門,這座西門屬于新城,盡管叫做新城但也有上百年的歷史了,城門上方龍飛鳳舞的書寫著三個大字,西朝門,西朝門擁有三座門洞,一大兩小,正中的正門緊閉,只有兩側的偏門開放,而這兩門卻是一進一出,顯得秩序井然。
“停下,接受搜查!”一個身著朱雀甲,頭戴朱雀翎,背后披著火紅披風的士兵攔住冷卓所在的馬車,趙云拉住馬韁,看向攔著去路的幾個士兵,跳下馬車,道:“能問一下為什么要搜查么?”
為首的衛兵長看了眼趙云,卻是沒有理會,徑直的帶領兩個手下從趙云身邊擦肩而過:“車廂內的人請配合一下,接受搜查!開門!”
趙云還想上前阻攔,卻被兩個士兵擋住,而在身后,又有幾個城門守衛持兵而前,顯然趙云一旦動手,就會被城門附近的為衛兵包圍,冷卓透過玻璃,自然看到外面的情況,而一聽到搜查李薰兒的小手又拉住了冷卓的衣角,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什么神色,但心里卻是緊張的要死。
冷卓拍了拍李薰兒的肩膀,讓她安心,這才打開車門,下了馬車,看著站在車下的衛兵長道:“好了,現在你可以搜查了,不過能否給我一個搜查我的馬車的理由!”
衛兵長站在車廂外,掃了一眼車廂內,臉上沒有半分表情的道:“理由,聽命行事而已,沒有任何的理由,只不過這幾天所有路過的馬車都需要接受檢查,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衛兵長說著轉過身,示意后面的人放行,并朝著下一輛馬車走去。
冷卓聳了聳肩,聽令行事,果然很強大的理由,不過冷卓也沒有計較這些,上了馬車,繼續朝著朱雀大城內而去,待冷卓所乘坐的馬車漸漸的順著人流消失在城內,那個又檢查了幾輛馬車的衛兵長回到了城門口,道:“可以停下對馬車的檢查了,小伍,你去一趟恭府,就說人已經進城了。”
恭府,恭政躺在舒服的火梧桐木打造而成的搖椅上,火梧桐木木質微暖,并散發一股特有的凝香,有凝神去濕之效,楚州多水,空氣潮濕,所以這火梧桐木的搖椅十分搶手,搖椅的把頭,站著一個身著淡青色天香藤紋宮裙的女子,女子姿容雍雅,風韻萬千,比起二八少女的青澀來,卻是熟若蜜桃,飽滿的胸脯好似一對玉兔,隨時都可能掙脫那鼓囊囊的宮裙束縛,跳脫而出。
蔥白的玉指輕盈的按在恭政的太陽穴,柔若無骨的來回按動,此女是恭政的小老婆,恩,也是二妻,是帝國法律認可的,恭政雖是恭家當代家主,但卻不是通靈者,所以他的爵位頂天也只有勛爵,因為勛爵并不算真正的貴族,除了皇帝可封,伯爵以上也有一定的名額可封。
天龍帝國平民只能納娶一妻,但是貴族卻可以娶兩個以上的女子,勛爵兩妻,男爵三妻,子爵四妻,伯爵五妻,侯爵六妻,國公七妻,親王八妻,而皇帝則可有三宮六院,也就是九妻,這是定制,當然除了妻外,還可有陪侍女仆,或者是情人,可以說妻子多寡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一個男人地位的象征。
“老爺,二夫人!”恭家的管家躡手躡腳的走進書房,低著頭,進到房內,輕聲的喚道。
“有事就說!”
“是,老爺,剛剛城門派去的人傳回了消息,說的看到了疑似大少爺所說的那幾人,已經進了城!”
“哦,你去安排吧,過了朱雀府在動手,事成之后,那些人也處理干凈!”恭政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好像在說一件根本無關大雅的事情一樣。
“知道了,老爺!”
朱雀大城,南門城關,城樓之上,一個胡子須白的老者端坐在城樓之上,順著城樓玄窗望向城門下方的官道之上,在他身旁站著四人,高矮胖瘦不一,除此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頭趴在地上的白狼。
“那輛馬車里的人就是你們的目標,這是一千金票,算上之前的一千算是定金,事成之后,還會有一千,出了朱雀府地界在動手!”
“知道了!”四人中為首的一人瞥了一眼玄窗外的馬車,拿起桌案上放著的金票,沒有多余廢話的帶著手下三人離開了城樓。
四月末,春雨紛紛,桃花落盡,冷卓一行穿過朱雀府,來到了大宛府,大宛府的形狀就好像是一個碗,包著朱雀府的東南大部,一條大河穿過大宛府三郡十一縣,也是水量頗大的大宛河,大宛府境內多山,西南方的梧桐郡北面就是梧桐山脈,境內還有一條盤蛇山裂谷,大宛河穿谷而過,裂谷蜿蜒數百里,在大宛府的腹心上橫切了一刀。
跟物華天寶,富饒無比的朱雀府比,大宛府卻是平原稀少,山巒密林眾多,而最為出名的就是盤蛇山裂谷,溝壑眾多,道路艱險,可謂是惡地一塊。
大宛府西,桃花嶺,桃花嶺有一片野桃林,每年四月山花爛漫,桃花嬌艷,倒是一道靚麗的風景,不過此刻卻已經桃花落盡,蒙蒙春之細雨無聲的潤著大地,略顯泥濘的道路上,還依稀可見那落盡的桃花瓣,走桃花嶺過盤蛇山裂谷索橋,是通過大宛府最近的一條通道,而如果不走這條路,就要沿著裂谷朝西南走兩百多里,到達裂谷盡頭,才能繞過這條裂谷,進入南林府,再轉而向東,進入南杏府,差不多要多走十來天的路,冷卓一路艱辛,早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冷府,自然不會繞遠道,而是直走桃花嶺,奔著盤蛇裂谷索橋而去。
盤蛇裂谷的索橋乃是鐵鏈木橋,行人過馬湊合,但是過馬車卻是不行,所以冷卓一行在進入桃花嶺前,就在桃花山下的鎮子賣了馬車,騎著矮腳馱馬踏著一地的桃花走在桃花林間的道路上。
春雨綿綿,倒是不大,卻很濕衣,雖穿著斗篷,但仍擋不住那細雨的侵潤,不過走在這桃花路上,行在春雨之中,倒是別有一番小資情調,可惜懷中抱著的是一個沒成年的小蘿莉,否則倒也是一番浪漫的雨中行。
馱馬緩緩的行進,寬大的馬蹄對于泥濘的道路好像早已習慣,走的四平八穩,就在上了桃花嶺上的一道坡,前方的路上,卻是擋了一人一狼,看到這擋道的一人一狼,讓冷卓不自然的想到那些電視劇里的經典臺詞,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細雨中,那碩大的斗笠緩緩的抬起,露出了那攔路人的臉,一道爪痕從左眼上方的額頭抓到臉頰,只有一個獨眼,嘴角上帶著一絲野性的張揚,兩顆犬牙露在外面,很鋒利,身上披著斗篷看不清楚里面的衣著,但小腿卻是赤裸在外,連腳上也沒有一雙鞋子,就那么踩在泥濘中。
他的身旁,坐著一頭全身雪白的狼,狼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慵懶,額頭上長有一片血紅色的毛發,看上去好似上弦月,慵懶,冷卓不知道為什么會從一頭狼的眼睛會看到那種人才有的慵懶之色,但是事實上,那頭狼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
“三男一女,一主三仆,主人相貌并不出眾,很是尋常,身邊有一個可愛的侍女,兩個仆人一人相貌俊朗,年級二十許,身上著有皮甲,腰間挎有劍,另一仆人身材瘦弱,卻隨身帶著兩個大錘,我想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就是我要殺的人!”
“你不是強盜?”冷卓本來已經做好了聽對方的開場白的準備,甚至想看看這異界的強盜是否跟他們地球的有什么不一樣,但沒想到這人似乎不象是強盜啊,反而倒象是刺客。
“我當然是強盜,不過我是一個殺人的強盜!”
似乎為了配合那男子,那頭好像快要睡著了的白狼睜開了眼睛,哧起鋒利的狼牙,而三匹矮腳馬立刻倒退了幾步,并且不安的抬著馬蹄。
“哼,想殺我,得要看你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冷卓就是白癡也知道,這人應該是被人派來殺他的刺客,但是他的行蹤怎么泄露的,冷卓腦海里剛轉起來,側面,就傳來數道破空之聲,直插冷卓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