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第七武將—古之惡來
當月漸漸的淡去容妝,東方的朝陽冉冉的升起,扯過一片紅霞遮住嬌羞的臉,湖上,隨著水浪輕微蕩漾的船兒上,點點的油燈散發出裊裊的青煙。
侯三打著哈氣,那滿是眼屎的眼睛,還充滿了沒睡醒的迷離,不過作為一個伙夫,這個時間他卻不得不早起為船上那一票人準備早餐。
侯三來到湖邊,掏出胯下小鳥對著湖面就噓噓的放起水來,眼角因為哈氣的緣故而流出幾滴淚來,揉了下濕潤的眼,嘴里念叨著抱怨的話,目光卻是驚鴻一瞥,胯下的水流猛的一斷,侯三連忙用手再次揉了揉眼。
當侯三連續三次揉亮雙眼,但眼前出現的景象卻沒有半點扭曲,消失,侯三終于相信,自己并不是在做夢,連噓噓都忘記了繼續,對著船艙里大聲的叫喊道:“他娘的,都快起來,出事了!”
“誰啊,大清晨的就開始嚷嚷,有沒有點公德心,老子昨個巡了大半夜的邏!”
“侯三,你叫喊個啥!兄弟們有的剛睡!被你這一嗓子全都喊醒了!”
“隊長,我也不想喊啊,不過上面交代看著的那條船沉了,在晚一會,估計都沉底了!”侯三說著用手指向那湖面之上,不超過五十多米的距離上,一艘船正緩緩的下沉,也許不要幾刻,整條船就會臉桅桿都看不到,整條沉入太湖湖底。
“怎么可能,之前我還看過,一切都正常啊!”那隊長也是狠狠的揉了幾下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明明,在之前他還確認過,只是打了那么一小會的盹,怎么會變成這樣。
“娘的羅圈的,都給老子爬起來,滾下水去,給我去那邊看看!”
“什么,龜玄號沉了,那人呢!”
“回小姐,船上只發現了十二個爛醉如泥的奴隸,其他的人全都消失不見了!”九鷹臉色也有點不好看,這個家伙居然將他們所有的人都給耍了,來了個大變活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蔥白的yù指敲動著椅把,道:“還有其他發現么!”
“船底部發現一個巨大的窟窿,是船快速沉沒的主要原因,也有可能他們是從船底潛水跑的!我已經安排人朝著四號走探查,一定能找出他們!”
南宮yù狐卻是擺了擺手,道:“算了,那個家伙既然想跑,肯定不會在清晨才開溜,現在去追,怕是來不及了,你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是,大小姐!”
南宮yù狐站起身,來到客廳的軒窗旁,望著天邊的朝陽紅霞,任由霞光為她抹上一道紅妝,嘴角微微上翹,迷死人不償命的輕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冷卓,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的手掌心么!”
九月九日,百里荷塘揚州城,一條擁擠的船只緩緩的靠上揚州碼頭,一改半月前的喧囂,碼頭區似乎清冷了幾分,很是順利的登上碼頭,雇了幾輛馬車,一路進了揚州城。
寶樹大街,一處繁華地段,此刻卻是被巨大的帷幔團團圍住,不由地讓沿途走過的人有些好奇,有好事者,甚至還想鉆進去瞧瞧,但卻被那些二十四小時把守的大漢給攔住,而這樣,反而更增人的好奇心。
寶樹大街葫蘆巷,這條巷子左右是成片的民宅,住的是揚州城中的有些家產的小門小戶,而這其中,有三座連體的宅院,卻是被打通,形成了一個略大的大宅,不過怎么大的院落,買下來之后,卻只有七八人住下,而每日里,里面的人都會早出晚歸,只有兩個女仆每日看門護院,清冷異常。
但在九月九這一天,隨著近二十個人進入這個院子,這座宅院里頓時熱鬧了起來。
“費老,人不在?”冷卓對著兩個女仆中的一人問道。
“回少爺話,費老去了物料市場,聽說今天有人從北方運來的上好云杉木,費老一早就帶人去了!”女仆很是恭敬的答道。
冷卓恩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你們去附近酒樓買些酒菜回來,記得要夠豐盛,天天吃魚都快淡出鳥來了,這是錢!”冷卓從懷里掏出小半袋金幣丟了過去。
“你這壞人,不是說沒錢了么!”錢袋飛在半空,卻沒落入女仆的手中,而是落在紫微這個突然竄出的小妞手上,打開錢袋,紫微眼里亮了三分,當著冷卓的面就放入自己的懷中。
“那是吃飯錢,你往自己懷里揣啥!”冷卓額頭上黑線密布,這個胸小,腦容量同樣小的女人,讓冷卓實在是沒法跟她交流,實在是降低智商啊,至于為啥他被叫成壞人,不是因為冷卓禍害未成年少女,只不過冷卓稍稍威脅了一下那個船主,并將一萬金幣直接砍去了七八節,丟下三百金幣就下了船。
“你都說是吃飯錢了,我跟霜姐還是頭一次來揚州城,自然要去外面逛逛,順便著吃飯嘍,好了,不說了,霜姐還在等我!”紫微小妮子說著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全然不將冷卓那陰沉的臉放在眼中。
“去趙云身上取張金票去!”冷卓對著有點茫然不知所措的女仆道。丫呸的,早晚好好教訓你。
酒足飯飽,日頭才是正午,在船上沒事竟睡覺了,冷卓也是沒覺可睡,去附近的陣法材料雜貨鋪買了些材料回來,直接來到自己居住的那處院落,讓人守住了院子,從院子一角打開地窖口,鉆了下去。
“這地窖還算寬暢,足有一間大屋那么大,倒是夠冷卓使用的了,因為太湖之行,一直拖后的第七武將召喚,冷卓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不知道這第七武將能召來誰,最好別在是英俊瀟灑的,最好長的嚇人點,猙獰點,能襯托出本少爺的yù樹臨風的。
通靈法陣的布置可以說熟悉的不能在熟了,但依舊花費了冷卓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完成了整個陣法的布置,在凹槽內倒入魔獸血液,而后放入魔核,一切大功告成。
踏步上陣中,緩緩的念動咒語,魔獸血液中的魔核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靈力,靈力沿著陣法線快速的匯聚,將整個陣法點亮,rǔ白色的光暈升騰而起。
冷卓取出通靈之書百將圖,那八方陣腳在五芒星陣能量的波動下,散發出道道的靈力漣漪,陣法漂浮而出,迎風而漲,最后落在五芒星陣上方,覆蓋了五芒星陣,八星運轉,一道強烈的靈力光柱沖天而起。
rǔ白色的光柱通聯另外一個空間,漩渦門緩緩的開啟,冷卓的魂穿過那時空的隧道,飛入那未知的時代。
連綿山丘,算不上些許巍峨,臨在天空,望著這根本就沒有半點提示的地方,除了幾處村落泛起裊裊炊煙,就在無人煙,這是哪里,這又是哪一個時代,冷卓茫然。
山丘不高,但卻密布老林,野獸莽莽,只是在這片刻,冷卓就聽到了陣陣虎嘯之音。
目光掃過那密林,冷卓實在是不知道在這片鳥不拉屎的偏僻地方會有哪一名將出世。
而就冷卓納悶之時,林中虎嘯震天,居然一聲比一聲凄厲。
呃,凄厲,是的,不是那種虎鎮山林的王霸之氣,而是那種被人欺負的委屈無比的凄婉的叫聲。
冷卓定睛朝著那虎嘯之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目光透過那密林,卻看到了讓冷卓也不由地驚駭的一幕,話說來恐龍了么,怎么山林中的猛獸跑的比兔子都快,什么山林狼,吊睛白額虎,又或者是黑瞎子大熊,都是驚恐萬分的落荒而逃。
呃,話說這是怎么回事?
似乎沒有森林大火啊,連點火光都沒有,目光不由地朝著這群猛獸的后面望去,然后冷卓張大了嘴巴,只見那林中,一個赤luǒ上身,下身只著獸皮,健壯之軀之上,遍布累累傷痕。
那張臉龐,更顯猙獰,眼上,一道傷痕從額前劃過眼,在臉頰上留下幾寸的疤痕,除此之外,左臉上還有一道很清晰的十字形疤,至于那些并不明顯的疤痕尤不知有多少。
這個家伙,貌似很丑,莫非是他的祈禱有效果!
再望去,這人手持兩根木柱,在林中步履如飛,那雙腳掌似不是人的,而好像是野獸的。
一個人,追著一群老虎,山熊,狼滿山跑,一個落后的熊瞎子被追了上,那重達數噸的身體竟然在瑟瑟發抖,望向那個攔住了它的人類,居然露出一絲驚恐懼怕的目光。
是的,懼怕,似乎在絕望中,山熊終于激起了最后一絲生的抗爭,揮舞起那碩大的熊掌,朝著那猙獰大漢狠狠的拍去,這一爪,沒有萬斤,也有數千斤,估計人粗的樹,一巴掌下去,都能掄斷了,何況一個人。
但是下一刻,那猙獰大漢居然舉起手臂,而后,讓冷卓大跌眼鏡的是,那熊掌居然落在半空就再也動彈不了半下。
吼,一聲咆哮聲響起,不是那頭熊的,而是那個人的,一個不似獸吼但卻比獸吼之聲還要讓人心神震顫的吼聲,連在天空中的冷卓,都感覺到渾身一冷,那種來自靈魂的顫粟,讓冷卓都為之驚恐。
那只成年,有數噸重的熊瞎子就那么口吐白沫的倒了下去,居然是被那一吼給活活吼死的,沒等冷卓從驚訝中恢復過來。
百將圖已經緩緩展開,第一頁,第二頁,直到第七頁空白處,一道光柱從天兒降,而在那一頁面上,一個張口咆哮的猙獰大漢漸漸浮現在百將圖中。
而在百將圖收起的那一瞬間,冷卓分明看到,那浮現出來的人名。
古之惡來,典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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