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隨著一道大的寒流南下吹過,帝國五五六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洋洋灑灑的飄落大地。
從南到北,草原之上一片皚皚白色,云天要塞,昔日聯通南北的通衢要隘內,在一片沉靜之中,迎來了這一個冬天。
自從八月,要塞北關連同北關附近的三大武庫被胡人占有,到眼下已過三個月,因為特殊的地勢,被斷開的天空之城成了一條死路,胡人盤踞北關,帝國把持著南關,雖然從占據的路段來看,帝國依舊把持著三分之二的要塞,但是想要奪回那三分之一卻是困難非常。
有著天空之城之稱的云天要塞,幾乎完全是建立在懸崖峭壁之上,巨大的棧橋組成了要塞最主要的過往通道,而這棧橋本身就是要塞的防御體系之一,然而這一次卻是被胡人利用,成了阻隔帝國的秘密武器。
那百米長的斷橋,就好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雖然隨著帝國增派了高手過來,但是胡人也依舊保持著不少強者坐鎮,帝國的地靈高階以上的強者雖可以無視那百米的天塹,但是沒有后援兵馬的補充,根本就無法站住腳。
對于帝國如此,對于胡人一方也是如此,想要攻下剩下的要塞難如登夭,不過從戰略態勢上,胡人只要占據北關,就已經算是勝利,封鎖住了這條南北通道,等于關閉了從云州方向北上草原的大門。
王日耀走在那被雪覆蓋著一層白沙的棧橋之上,身旁,一隊隊的士兵在進行著換防,自從云天要塞北關陷落,已過去了三個月,而這三個月來,看似每日都在緊迫之中,但實際上,卻是無事可做。
而帝國似乎也完全放棄了奪回北關的打算,而是將大軍云聚在幽州北似乎打算在幽州一決勝負,高層的打算王日耀并不知曉,然而北關被胡人奪去,卻好似一根骨頭一樣卡在嗓子中讓人如鯁在喉。
而從最近接收到的消息來看,帝國內部也已經開始出現了動亂,囚籠八城北封禁在里面的三城奪下,頃刻間,就有百萬叛軍出現在帝國的中腹。
多難之秋啊!北方云聚三百萬胡騎大軍,七大黃金氏族合力出手,封囚在中州廢都的李氏也終于發動了百年前沒有發動的動亂,而帝京皇位依舊空懸可以說帝國面臨著立再以來最大的危機。
百年前帝國經歷過一次,卻因為有一個出世的雄主,總算一掃天下,平內亂,驅北胡,恢復了帝國江山,讓帝國延續了百年,然而這一次還要靠誰來收拾這殘局。
而在風雨飄搖之中,王家又要何去何從,作為嫡子王家下一代家主的王日耀不能不去想,這是他擔負的責任。
雪,好若鵝毛,從空中飄落,在他的肩頭堆出一片雪色的紗巾,垂著那灰暗的天空,卻是長嘆了一口氣。
哎,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落寞的唐擅望著窗外,那片片飄落的雪純白無暇,站起身,推開那扇窗,任由那徐徐的寒風吹入房間,撲在臉上。
不知從何時起,她開始經常舟唉聲嘆氣,不如意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而最讓她心煩的卻是兩個男人,一個是她的未婚夫,一個就是生死不明,了無音訊的冷卓,本來這兩個人完全不會交集在她的腦海里,讓她如此得件纏不清,但是自從那天起,似乎一切都糾纏不清起來。
對于冷卓,唐撞沒什么愛戀,頂多也就是好奇心多一些而已,而腦海里,存在最多的,是他那色迷迷的嘴臉,這樣的家伙,她怎么會喜歡,如果可能,她恨不得抽他幾鞭子才能解氣。
然而在軍需庫,跟他未婚夫的糾纏,卻讓那個總是彬彬有禮,謙遜伸士的未婚夫變了一個人般,狂躁,猜忌甚至是胡思亂想,最可惡的是明明她跟那個冷卓沒什么關系,頂多就是說過些話而已,但卻被他糾纏不放,好像她就是一個的女人。
一次兩次,唐撞還去解釋,還在安慰自己,將全部責任都推給了冷卓,如果不是他,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但是時間長了,那不斷在耳邊提及的名字卻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色迷迷的笑臉。
想起在要塞北關陷落之前,帶著人出關的冷卓,聽說當時北上的第三禁軍,云豹軍團,還有貴族私軍近二十萬,在草原上大敗,最后逃出生天的不足三千人,九皇子得以幸免,但是作為統帥的夜百戰生死不明,而好友夜玲瓏也是生死不知。
二十萬帝國大軍都一敗涂地,他就憑借那幾百人在草原上,可能還活著么,唐撞拂著臉龐,拍了拍,搖晃著腦袋,自己怎么又會去想起他,他怎么樣跟自己又有什么關系!
盡管這么想,但是腦海里卻依舊不斷的想起在圣天學院時,那個沉默寡言,不時關顧老字號的那個瘦弱身影,還有那后來突然變的好色的可惡家伙。
又是一聲輕嘆,只是那輕嘆之中,心卻越發的糾纏難辨。
云夭要塞西七十里,一處山脈圍成的谷地,不大的山谷之中,卻是擠滿了人,冷卓自編的沼澤第一師團第一,第三旅團就駐扎在這里,足足兩萬七干多兵馬,讓這不大的山谷熱鬧非凡。
在這山谷一側,臨著一面峭壁之上,有一處偌大的凸出石臺,而石臺后有一處寬敞的山洞,這里曾是一個叢林狼窩,不過此刻卻成了會議大廳,第一,第三旅團主要首腦居住的地方。
韓信,張良,項羽,張遼,多爾袞以及七八個被納入核心的將官在石臺上翹首而盼,能勞煩這些頭腦武將如此興師動眾,親自迎接,自然不會是普通人。
天空中,一聲鷹啼破開九霄,在那雪色的天擎中快速的放大,朝著這山谷飛來。
冷卓一個翻身跳下了蒼云隼,李元霸,典韋,梁紅玉,夜玲瓏紛紛下了乘騎落在石臺上。
“少主!”看到冷卓到來,一干眾將躬身行禮,而那些眼生的武將則口呼,師團長。
冷卓嗯了一聲卻沒有立刻進入那山洞,而是站在石臺之上,俯撤而下,那山谷中密密麻麻的營帳少說也有三干帳,冷卓扭過頭,問道:“看來你們一路收獲不錯啊,居然匯聚了這么多兵馬,有多少?”
張良上前一步道:“第一旅團兩萬兩干五百六十一人第三旅團五干整,另有一些殘疾的兵丁,算在了后勤營中,差不多有八百余人!”
“兩萬八干人,奶家伙,你們可夠能收攏的!”雖然猜到了一個大概的數字,但是聽到還是有些心驚,當初滿打滿算南下這一路也不過五千人眼下卻番了幾番,尤其是第一旅團,直接作為一個師團的資格都夠了。
“第一旅團就是人數多而已實際戰力卻十分低下,稍微強悍一些的大多調派到了第三旅團,編成了五個騎兵隊!作為拳頭之用。”
“哦!”冷卓哦了一聲,不由地看了一眼韓信,話說這三人不一向是死對頭來說,就算是一伙的,也沒有人會輕易的將自己手下精銳給人的道理。
其實冷卓不知道,這都是多爾袞的主意,畢竟繳獲來的軍械物資都是第三旅團拿下的,而比起只有六干人的第三旅團,足有兩萬人的第一旅團可謂是饑荒,加上缺兵少甲,韓信也是不得不同意,否則看著第三旅團吃香喝辣,穿新甲,一人幾把兵器,估計他這第一旅團軍心一下子就散了個干凈。
項羽對這種事向來不屑,不過能換回些精悍的士兵來,卻也不錯,所以也沒反對,具體操作卻是多爾袞去干的。
“少主,咱們還是先進里面說吧,飯菜都準備好子,想必您這一路也是餓了把!”
“呵呵,這倒是,最近幾日為了不走漏風聲,可是好幾夭不開火,干吃干糧了,這肚子早就鬧別扭了!”冷卓說著朝著山洞內走去。
酒足飯飽,冷卓拍了拍肚子,這才問道:“你們收攏了這么多人手,兵甲,器械可夠,糧草又是怎么解決的,恩,將這些日子的事情都說一遍吧,也好讓我了解了解!”
“是,少主!”張良口才好,講的是妙趣生花,聽的冷卓連連點頭。
南路第一,三旅團南下之后,就按照原定的計劃,一路拉網朝西而進,眼下胡人大軍都在西面,所以沿途遇到的大多都是千人規模的胡騎,以多打少,又有項羽這樣的猛人坐鎮,卻是一路風順,很快就聚集了大批的人馬。
唯一的問題就是糧草匱乏,又缺兵少甲,不過這個問題也在項羽從易馬集撈回了大批的物資軍械給解決了大半,加上狩獵野獸,總算是有了足夠一段時間食用的糧草,所以一行人開始朝東轉進,最后分批隱沒在這片山谷中。
“不知,少主在北面可有些奇遇!”張良問道。
“呵,奇遇不少,幾次差點全軍覆沒,跟你們這快三萬兵馬可不能比,如果不是回來時,收編了一群馬匪,估計連當初一半的人都沒剩下,不過收獲倒是不小!”
“這次收羅了不少好東西,有一頭八階的鉆石巖狼,還有一些階位不低的鷹隼獸蛋,等會你們人手一個,將通靈一關過了,稍后我在給你們弄一些聚靈丹服用,爭取早日突破地靈!”
“謝少主恩賞!”象韓信,張良,張遼等將雖完成了通靈,但卻還沒有通靈獸,坐騎也無,這一次冷卓獲得如此多的戰利品,自然首先分給他們。
“呵呵,第二旅團,第四旅團還有近衛營大概會在明日清晨前才能到達,兩軍會師之后,就要去拿下那云天要塞,子房可有什么計劃了!”
張良卻是搖頭道:“云天要塞守衛十分森嚴,所以關內的情況我們也不是很知曉,不過前幾日,我們已經安排了幾個探子混了進去,待他們問清要塞內的情況,發回來后,然后再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