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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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時代的將來就靠你了！”龍至言向著手中安詳而淡定的曲譜，手卻輕輕抖了一抖，有幾分沉重，這是他花的時間最長的一首歌，注滿了自己那么長時間以來的作曲感悟，也是自己呆在了少女時代這個團隊那么長時間第一次感到滿意的曲子，注入的心血不由分說了。
“咚咚咚。”龍至言敲開了并沒有關上的李秀滿的辦公室。
“至言？”從電梯口走出來的金希澈正想上前打個招呼，卻看到他正走入李秀滿的辦公室，立刻停下想要揮動的手。
“干爹。”龍至言走入辦公室，考慮了一下是喊“干爹”還是“理事”。
李秀滿沒有說話，依然背對著窗，一句不說，似乎沒有聽到龍至言的話一樣，亦或者外面的景色吸去了他的所有視線與關注。
“這是我最近寫的曲子。”龍至言將曲子擺在了李秀滿的辦公桌上，心中一片忐忑，雖然說自己對這首歌的評價很高，卻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的，畢竟，當局者迷，而旁觀者清，這一點他還是充分認識到的。
卻見李秀滿一動不動，依舊看著窗外，龍至言定期一看，窗外對著的不過是另一棟大樓，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景色，頗為不清楚到底李秀滿在看何事物。
“理事。”龍至言繼續喊了一聲，卻不自覺將稱呼改了。
李秀滿這才轉過來，臉上卻似乎少去了剛剛十分鐘前少女時代還在時候的溫和，緊緊的神情纏繞，眉目不怒自威，有一種淡淡的懾人，這種陰鷙、這種冷漠是龍至言從未見到過的，讓他不禁后背一涼，如透冷風。
“小龍，你哥哥的電話是多少？”李秀滿話語簡單，眼神卻極具穿透性，像是紅外線掃描一樣將龍至言全身都固定住了，緊張感將他帶到了冷汗之中。
怎么……怎么會突然問起電話？在這種強威之下，龍至言的一滴汗從額頭滲出，他如被罩入一個冰凍的光環之中，全身都透著股冰冷冷的感覺。
是錯覺嗎？為什么理事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一切一樣？為什么有一種莫名的心慌？龍至言忐忑的心中早已經胡亂翻騰。
“理事，你怎么突然問起電話了？”龍至言佯裝著笑道，面上依舊是那副無礙的模樣，而他里面穿著的衣服卻感覺有一絲陰涼了。這樣的偽裝比起往常更加的困難，面前的這個人，是全韓國最著名的造星之父，是所有藝人都震驚的娛樂大亨，更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很久沒見你哥哥了，想讓他這時候過來一趟，今天應該在放假吧。”李秀滿的臉色沒有笑，沒有狠，沒有一點顏色，卻有著一股讓人膽顫的冷噤。
沒有風吹進來，但是龍至言感覺心底一涼。
“他……”龍至言想要繼續扯謊，卻不禁察覺到了李秀滿正在直直注視著自己的神情。
“他不存在？”在龍至言蒙著不知道扯什么謊的時候，李秀滿卻已經說出了口，語氣依舊透著股冷冷。
“……”龍至言默然，怎么回事？理事……他知道了？！該怎么辦……
“其實……”龍至言剛欲啟口，李秀滿卻接替他說了下去，說是接替，更像是代替他說話，話語強勢到讓人無法否定：“其實沒有你哥哥龍至言這個人是吧？”
“理事，我……”龍至言又欲說話，卻被李秀滿阻礙了下來。
“人生之中，我最討厭的是兩件事情。”李秀滿豎起可兩根手指，“一，欺騙別人，二，被別人欺騙。這句話我記得我和你第一次見面就說過。”
“是的，理事。”龍至言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一個咯噔泛起，有一股嗖嗖的冷意，或者，便是屬于最不安定的寧靜。
他似乎預測到了什么。
“我不喜歡欺騙。”李秀滿的眉毛英氣tǐng立，有一股懾人的威嚴，“尤其是我身邊的人。”
龍至言一聲不吭，憚憚的被一句話壓迫著。他并不怕李秀滿，但此刻，卻有種無形的氣勢將他壓下。
“sunny的父親當初開設公司我就沒有同意，因為我知道這條路的艱辛困苦，結果，他還是硬要抗，連公司的開立都還隱瞞著我，兩年前，終于倒閉了。”李秀滿有些心寒的一笑，“很多人都認為sunny是公司的亞由美推薦過來的，但是，一個外籍歌手亞由美能打破已經格局定下的少女時代嗎？”（注：亞由美，日韓混血，因《情書》出名，后組合出道，又后單飛成功，s.m公司日籍藝人，在官方布告之中，sunny便是她強力推薦才進入少女時代的。）
龍至言心中縝思——這一切都是李理事幫sunny安排的！誠然，當初sunny還沒進隊前一個月，龍至言就聽李秀滿說了這件事情。sunny在宿舍也幾乎不提李秀滿，或者，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一直在幫著她的人，便是這個被很多人認為冷血的李秀滿。
“我最討厭的就是隱瞞與欺騙，小龍，你知道嗎？”李秀滿的眼睛不大，但眼睛非常有神，似乎能夠抓住任何在他面前飛過的蚊子蒼蠅一樣，戴著一副眼鏡的他有著中年人通常都有的微微發福身材，不過，年齡五十六七的他比起常人來說依舊透著股年輕，至少，在常人身上，他不過四十多的樣子。
“嗯，知道。”李秀滿的話語總能夠將藝人逼退幾分，即使是一直與其溫和相對的龍至言，此刻亦然對這個娛樂圈大亨、這個“干爹”有些畏懼。
“龍至言，只有一個。”李秀滿透過龍至言的平靜面色，卻是一眼望破他的緊張。
龍至言的身子猛的一震。
“這個叫做龍至言的人是你偽造的。”李秀滿繼續道，“他并不存在。”
“……”駭浪翻騰。龍至言的心境有些混亂。
窗外亂彈的風吹灑進來，拂在龍至言的背后，早就冷汗淋濕的背陰涼一片。
走出辦公室的龍至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反正，此刻的心情斑駁無奈。
曾經剛進入少女時代的龍至言一直在想今后的自己將會被怎樣拆穿，因為有能力挖掘人底細的狂熱粉絲、或者是公司調查檔案時查出、亦或者被厲害的媒體究察到而曝光，但是，這一切統統都不是。
李秀滿的話語依舊很簡單，沒有多加廢話——“離開是必然。”
是啊，離開是必然，只不過，沒有料到這一天的他忽然覺得心中只剩追憶了。不舍，或是無奈，還是其他的亂七八糟離愁情緒，但是這些感情因素都無法幫助他一分一毫。
“再見了，少女時代，再見了，理事。”龍至言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呆處了近兩年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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