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七八天的時間,薩烏爾的哀傷中已經有了差不多數十里方圓的土地面積了,可這個時候,這戒指仍然不能給庫卡斯提供任何幫助。因為里面還沒有產生生靈。而想要這戒指里面的世界產生生靈,還需要更加漫長的時間才能做到。
庫卡斯每天都要把心神沉浸到戒指中的祭臺上,然后通過祭臺,來操控戒指中的地形變化,或是形成山丘,或是形成溝壑,一點點的來改變這里的地形。在他的感覺里,戒指中的世界完全被他掌控,想要山峰出現那山峰就出現了,想要大地消失那大地就消失。
伴隨了戒指中的土地面積越大,那增長速度也明顯的減弱了下去。往往戒指中的數十年時間,也見不到土地會有多大的面積增加。漸漸的,他除了每日朝里面注入一些斗氣外,也就懶得再觀察這東西了。按照以前持有者們的經驗,至少戒指中的時間流逝數十萬年,才會有生命的誕生。
而每一個戒指持有者誕生出來的生命都不一樣,這一切都跟持有者有很大的關系。
一個個巨大的地下空間被庫卡斯清理了出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尸體被他丟到戒指中了。而那些尸體全都化作黑煙融入大地中,讓大地一直保持了漆黑色。
期間他也一次次的離開這地下世界去外界獵殺那些冰尸,通過獵殺冰尸和出現在他視線范圍內的傭兵,他一點點的磨練著自己的殺戮技巧。當然,他也曾經想著把那些冰尸整體丟到薩烏爾的哀傷中去,但是戒指卻在根本上排斥這些冰尸,無論他怎樣努力,都不能把冰尸給丟進去。
這一日庫卡斯在獵殺了幾個游蕩到他臨時住所附近的幾個傭兵后,就再一次的返回了地下世界。然而他在回到地下世界,打開了入口后,突然發現有人經過這里的蹤跡。
這意外的發現,讓他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獨腳銅人娃娃槊拎在手中,身上的鎖鏈好似毒蛇一般的輕微的蠕動起來,伴隨了鎖鏈蠕動,一陣陣輕微的碰撞聲在他身上響了起來。
沉重的腳步聲在這靜寂的地下世界中響起,順了地上的蹤跡,他不急不緩的追蹤下去,經過一個個巨大的地下空間,最后在一個通道中他看到了闖入這里的陌生人。
一小隊教會成員,為首的是一個獨臂中年祭司,在他身旁站立了一個金發女經師,而在他們后面,則是兩個圣殿戰士。他們身上的衣物有些破爛,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在庫卡斯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發現了庫卡斯。
“是你?庫卡斯騎士?”金發女經師失聲喊叫起來,她看起來有些興奮。而那個獨臂中年祭司則友善的朝庫卡斯點了點頭,然后一屁股坐在通道里默默的休息起來。在他們身后的兩個圣殿戰士也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是的,永夜教會的人,你們怎么會來到這里?這里所有的人都死了,恐怕不能傳播你們的信仰了。”庫卡斯聳了聳肩膀一臉怪笑起來:“不要嘗試著跟我傳播信仰,我可不相信什么神靈,相信他們,還不如相信我自己。”
“騎士大人,我們是逃避追殺的,根本不是傳播信仰的。”那個金發女經師面露苦澀有些無奈的說道:“在和你分開后,沒多久我們就遇到了一個強大的敵人,然后這敵人就一直追殺我們,直到追殺到這里。無意之中,我們闖入了你的區域,還請騎士大人原諒。我們只是在這里稍微休息一下就離開。”
對于金發女經師的話語,庫卡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你們可以一直在這里休息,當初你們曾經幫助過我,而現在我也會幫助你們。放心好了,這里連接的是一大片地下世界,我想你們隨便找一個地方隱藏起來,你們的敵人就不會找到你了。”
“在我身上被敵人烙印了追殺印記,只要我沒有死亡,那印記就會一直存在,從而給那個敵人只明白我們的位置。”一旁只剩下一條胳膊的中年祭司失神的說道:“愿偉大的永夜之神保佑我們,讓我們脫離仇敵的追殺,從而能夠行走在光明之下。”
一些藥物從庫卡斯的珍藏中取了出來,這些藥物有的是女醫師給他準備的,而有的則是他在這地下世界中搜集來的。然而那個中年祭司稍微辨認了一下藥物后,搖了搖頭拒絕了。那些藥物雖說強大,但對他身上的追殺印記根本不會有半分作用。而且身上的傷勢,也不能被這些藥物給治好。
“可以跟我談談關于永夜之神的是事情嗎?”庫卡斯歪著腦袋靠在墻壁上沉聲詢問起來:“走,我給你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們的仇敵短時間里絕對不會找到那里的。而且在那里,你們還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說話間,庫卡斯就起身帶領他們朝遠處的一個地下空間前進。那個地下空間其實也是一個居住地,不過居住在那里的,根本沒有什么權貴,只有最底下的貧民。單獨是收拾那里的尸體,就耗費了他差不多兩天兩夜的時間。由此可見那地下空間里的居民到底有多大了。
在那巨大的地下空間里行走,金發女經師很快發現了異常。她低聲的詢問庫卡斯道:“這里的尸體都去那里了?還是這里的人都逃走了,沒有留下任何尸體?”
“已經被我處理了,我擔心他們會復活,所以就把那些尸體給丟到一個巖漿池子里給融化了。”庫卡斯歪著腦袋嘿嘿的干笑起來:“你以前到過地下世界?”
“前一次的逃亡中,我們在遠處的一個地下世界入口中躲避了仇敵,但是他很快就找了過去,因此就逃到這里了。真的很難想象,你一個人處理那么多尸體是怎么做到的。”金發女經師有些詫異的看著庫卡斯低聲嘟囔起來。
“讓死者安息,是我們生者應該做的事情。我想庫卡斯騎士做的很對,如果不是有人追殺我們,我一定會在這里一點點的處理那些尸體,讓他們死后也好得到一個體面的埋葬。”中年祭司用力的咳嗽了幾聲支持了庫卡斯的做法。
在他咳嗽的時候,他用力的用手捂住嘴巴,然后等咳嗽結束后,他手心里多了一些黑色的污血。金發女經師看到那些烏黑色的鮮血后,眼神不由的暗淡下去。而另外兩個疲憊的圣殿戰士,也是一臉的傷感,他們其實都知道,中年祭司活不長了。
“庫卡斯騎士,你是騎士學院里出來的,還是軍部中出來的?仰或是一個騎士莊園里出來的?”中年祭司突然扭頭詢問起庫卡斯這樣的問題來。
“一個老騎士收留了我,呵呵!這有什么關系嗎?”庫卡斯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笑了起來。他這時又想起了當年教導過他的老騎士。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那老騎士怎么樣了。或許他還在等待著自己成為一個騎士后回去,或許他早已經失望了。又或許他早就忘記了庫卡斯這么一個曾經的騎士扈從了。
“當然有關系,我希望你能夠加入我們永夜教會,你有興趣嗎?”中年祭司顫抖了嘴唇低聲的說著。在剛才的咳嗽結束后,他已經沒有力氣走路了,現在是一個圣殿戰士背負著他:“有沒有興趣去做一名祭司?戰斗祭司,并不需要你掌握什么神術。”
“你看我這樣的人像是一個祭司嗎?”庫卡斯哈哈的大笑起來。他指了指前面一個破舊的房屋說道:“走,我們到那里去,當初我清理這里的時候在那個房屋下發現了一個地下莊園,那里的主人曾經是一個強大的施法者,只可惜他也死了。”
庫卡斯的話語說出來,立刻引起了另外兩個圣殿戰士的敬佩目光。要知道施法者的住所實在是太過危險了,一個不懂魔法的人竟然敢居住在施法者的家里,這讓他們都感到無比的佩服。
眾人順利的進去了地下莊園,這里很豪華,墻壁上和地板上隨處可見一些魔法文字和圖案,不過這些東西都已經失去效果了,一些強大的殘存的斗氣力量破壞了這里的一切魔法力量。很明顯,這里曾經發生過劇烈的戰斗。
莊園通向地面的大門關閉了起來,那大門是用一種怪異的石頭制作的,在未打開之前,金發女經師和中年祭司他們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個大門。哪怕他們用精神力探測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正是因為這種原因,對居住在這里,這些教會成員們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只剩下一條胳膊的中年祭司跪伏在地板上做了簡單的禱告,然后吃力的呼喚了正在跟兩個圣殿戰士交談的庫卡斯。
“庫卡斯騎士,我感覺我的生命以及走到了盡頭,而在我死去之前,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你看可以嗎?”中年祭司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后這才沉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