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漸青第一卷第三百四十八章君子之守.子孫之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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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歷三年三月,朝廷頒布旨意,幾再有惡意煽動旮輝鐘擊官衙,阻撓青苗款發放的,一概按律嚴懲,地方官府對事態不加已阻止的,主官一律罷官免職。
有這個強硬的措施出臺,加上前面幾個鬧事的士紳為榜樣,地方上搞些小動作的人大概還有,但真敢站出來正面硬抗的人少之又少,畢竟他們的阻撓的理由根本上不得臺面。[搜索盡在.lzh.
和后世王安石的青苗法不同,王安石的青苗法是讓地方官員來實施的,這樣地方官員就可以大做手腳,理應獲得貸款的困難百姓沒有得到貸款,而那些無須貸款的百姓卻被強迫貸款,因為他們的還貸能力比較強。
如此一來,這項本應是利民的法令,反而成了擾民的政令,自然會引發百姓強烈的反抗。
而許清這次的青苗款直接撇開了地方官員,讓他們無從作梗;加上一次鋪開的范圍沒有王安石來得廣,畢竟提舉司目前還做不到每縣每地都派員前往,目前最多覆蓋大宋三分之一州縣,這樣一步一步來也好控制得多;
同時王安石的青苗利息是百分之四十,而許清這次只收百分之十;打個比方,如果一個百姓種十畝地,需要貸八十斤種子的話,將來他只要連本帶利還八十八斤谷子就行了;這樣真正做到了讓困難百姓獲益,愿意受地主鄉紳指使,出來硬抗法令的也就不多了。
如果光是算貸款利息,加了運轉周期,銀行在青苗款上是賺不到錢的,不過許清無所謂,銀行在其它方面如異地匯兌等,利潤高得很,青苗款就當是銀行回饋社會的舉措吧!
一說到回饋,就真有回饋送上門了!
許清剛從司農寺回到家,曹佾和石兆庭就樂滋滋地登門了,曹家和石家都是依靠軍功起家而瞧他兩個游手好閑的樣子,當初真應該讓趙禎同意他們到軍中練練,免得以后成為街頭小霸王。
“許大哥,昨天我們就來找過你你不在家!”
曹佾沒事常愛往許家跑,早已熟得跟自己家似舟,也不用許清相請,招呼石兆庭一聲便坐到許清身邊。
許清含笑對石兆庭點點頭,一把搶過曹佾手上的折扇道:“這才三月,很數了嗎?”
曹佾俊臉微變,自從上次被許清沒收過一回,他上許家就沒敢再帶過扇子今個兒怎么這般不小心呢?
曹佾連忙辯解道:“許大哥許大哥您手下留情,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求得曦兒姐姐幫我畫的扇面,你若是想要,讓她給你畫一把就行了嘛!”
許清打開一看,上面是一幅杏花牧牛圖,落款還真是清平的;集了,既然是自家娘子的作品,由著他吧!
許清把折扇丟還給他問道:“說吧,找我什么事啊?若是出城打獵那就免了,如今正是春耕時節哥沒空。”
曹佾這才想起此來的目的,先小心的將折扇收起來,免得礙許清的眼,才笑道:“許大哥,您忘了嗎?您讓咱們買狀元、榜眼、探花全中,呵呵!這不給您送錢來了嗎?”
曹佾很是興奮,很快從袖口摸過一張銀行存栗遞給許清。
嚯!一萬貫!
難怪把他和石兆庭笑得眼睛都瞇了,他們家里自然不缺這點錢,但兩家的家教都比較嚴,特別是曹皇后對曹佾管束尤為嚴格,平時是不可能給他們這么多錢花的。
“景休啊!這錢你們拿去吧,哥就不要了,不過要記住,有錢不要亂花,若是哥知道你拿這錢去關撲喝花酒什么的,非收拾你們不可!”
許清還在一臉正經的訓人,曹佾卻將存票往他懷里一塞,說道:“許大哥,我們自已有,那天我玉佩當一千五貫壓的,咱們每人一萬貫,再說了,若不是許大哥您眼光獨到,咱們哪能賺到餞,若是這錢我和小石頭都分了,以后還敢登你家門嘛!”
“這樣啊!那好吧,這錢您拿去給皇后娘娘,就當是你曦兒姐姐捐給那些寒家學子的!對了,那天讓你們查是誰家開出的,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共有四家,第一家是仁寶商行,背后是越國公府……”
果然不出所料,曹佾報出的幾個商家后面都是背景深厚的豪門,不過今年從比賽結果可以看出,這些人并沒有操縱比賽,許清也懶得理他們,下次武舉留個心眼,提前做些防范就是。
潤州城外。
經過半年時間,一個大型的碼頭已完工大半,其中右邊的二十個泊位已經投入使用,而另一邊還在緊張的施工中。
呼喝的號子聲蓋過了江濤泊岸,一塊塊重達幾千斤的石料,只需幾個人合力拉動吊臂上的滑輪組,便能很安放到位。
因為龍門船廠的存在,現在整個江南地區施工時,都紛紛效仿,使用這些省時省力的工具。刀口口騸婭丫口四撒微術的傳布沫度令人驚嘆,象蘇州梁家,剛剛研究出繆喙力織布機,馬上就有許多商家前來購買這項技術。
當然,起初也有人不想花錢,打算派人去混入梁家偷學,但一打聽,梁家要的技術轉讓費并不算高,與其枉做小人得罪梁家這樣的商界魅首,被人鄙視打璛壓,還不如花點錢光明正大的去購買。
韋靈運和晏知行等人今天來參加潤州市舶司的落成典禮,市舶司的建成,預示著潤州正式成為連接海外的一個商貿大埠。
如今碼頭上倉庫林立,一些民居和商鋪也如雨后春筍般擠身其中,才半年時間,原本荒蕪的江邊,儼然成了一個繁華的小鎮,而且看情形新的建筑還在不斷地向四周舒展著。
現在碼頭附近的房產地價,已經不下于潤州內城,靠著這些收入,韋運貸順利地將碼頭建了起來;
整個過程中,兩位主官配合默契,串運靈機巧善斷,晏知行平淡中和,正直清廉;一個開拓,一個守成,上有晏殊和許清鼎力扶持,下有江南商界衷心擁護,占盡天時地利人和。
潤州碼頭一但全部完工,將擁有同時可停靠四十艘大型海船的泊位,貨物吞吐能力大宋第一。
而整個建造工程竟然沒花朝廷什么銀子,光是這份政績,就足夠韋運靈和晏知行受用的了。
何況今后還有源源不斷的賦稅增長,只要不出意外,潤州的賦稅在未來幾甚至有望超越揚州這樣的重城,一舉成為江南第一垛
想到這些,韋靈運就仿佛打了雞血般,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當初與許清一起被貶,到后來毅然投入許清門下,不過一年,不但官井了,還成了大宋政壇的政治明星!
當然,最耀眼的那顆星自然是人家夏寧俟,自己能跟著沾這份光,知足了!
今天不但是市舶司落成的日子,同時也是大船隊再次出海的日子,總共十七艘海船,將潤州碼頭占去了一半,高大的船身仿佛連成了一道水上長城。
各地匯聚而來的貨物已裝滿船上,有荊襄的漆器,蜀地的繡錦,蘇杭的絲綢,均窯的玫瑰紫紅釉瓷,龍泉窯的青瓷,宜興的紫沙瓷,西湖的茶葉,開封的玉雕,各種儒家經典藉、佛經、名家詩詞刻本,應有盡有,琳瑯滿目。
“知州大人,逋判大人,清!”
參加完市舶司落城儀式,李清陽適井清幾位主官前往碼頭。
象這樣的大船隊出海,每次都要舉行祭龍王的儀式,祈求海上風平浪靜,往返平安。
儀式雖然沒有許清主持新船下水時隆重,但也是馬虎不得,你若是不當回事,有些船工甚至不愿隨船出海,這次韋靈運主動提出由他來主持儀式,李清陽等人自然求之不得。
“好!”
韋靈運一邊應著,一邊將李清陽帶到前面輕聲說道:“李東家,這次侯爺和閻公公的船一同出海,你們這些人務必嚴把口風,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對侯爺與閻公公的聲譽終是不好聽,當初可是你們非要把侯爺拉進來的。”
“韋大人放心,侯爺的船算在梁家的名下,閻公公也是由他家一位親戚出面,除了小的幾位船廠股東外,船隊的人并不知道那是侯爺與閻公公的船,小人等知道事情輕重,絕不敢向外提起。”
“那就好,這次出海務必多加小心,確保平安,否則侯爺那邊好交待,只怕閻公公那邊有麻煩,明白了嗎?”
李清泉聽了心中一凜,難怪韋靈運這次如此重視,主動來主持儀式;
閻文應是內宮總管,連許清都讓著幾分,他們就更不用說了,現在他的船第一次出海,全仰仗自己這些人,若真出問題,難保他不會心存怨忿。
“小人等明白,此行會速去速回,避過四月底五月可能出現的風暴……”
兩人一翻細語,直到時間到了才往祭壇走去。
世間事就是這樣,有得必有失,許清將閻文應拉進海貿來,自然是想自已在內宮有個照應,但同時你也得分出猜力來照應他在外面的事情。
不迨經商也罷,許清不會對內采取壟斷的形式,這也是他讓梁家把水力織布機技術低價轉讓的原因。他雖然算不得君子,總也要守著最后的底線,這樣大宋的商業才能長久的昌蕊
祭祀過海龍王之后,十七艘海船徐徐升帆,站在碼頭上望去,便如白云當空,遮天蔽日,巨大的鐵錨收起,海船緩緩出港。
第一次出海時只有七艘船,第二次出海十七艘。
那么第三次呢?站在碼頭上的人無不開始遐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