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麗華大酒店在燈光中顯得更為輝煌高大,燃亮的流光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讓天上的繁星都黯然失色,月亮也躲到了云層之后,卻像是也迷戀了這人間的熱鬧一樣時不時地探出半張嬌媚的臉來。
麗華的車位非常的充足,但是在那一輛輛如同過江之鯽的名車的不斷到來下也顯得有些擁擠,負責泊車的車童忙的滿頭大汗,卻不敢有絲毫懈待,來這里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尤其是今天,這里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慈善晚會,來往皆是各界名流,隨便指出一個來都得罪不起,為了不丟掉工作,當然要小心地接待著。
張云亞停好了車,和唐嬈沈小夕一起向酒店里走,笑意盈盈地說著話。
忽然一輛大紅色的法拉利像是一只燃燒著的火鳳凰一樣疾飛而來,直直地就沖著唐嬈三人而來,沈小夕走在唐嬈的后面,看到了那輛車,猛地拉了一把唐嬈,扶住了她。而那輛車并沒有開過去,而是猛地一個急剎車停在了離唐嬈原來站的地方不足半米的地方!
張云亞又驚又急地拉著唐嬈的手問:“沒事吧?有沒有嚇到?”
唐嬈搖搖頭,她剛才雖然和張云亞在說話,并沒有看著那輛車,但是也許重生的前后都是被車撞到的原因,她對車特別的敏感,在沈小夕拉她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后退的準備,所以并沒有受傷,但是卻真的受到了驚嚇,心臟跳的十分劇烈,額頭上微微地冒出了香汗。真的是汗香,她現在只要一出汗那蓮花的清香就更加的濃郁。
張云亞見唐嬈沒事,氣憤地看向那輛惹事的紅色法拉利,想無論這車里是誰,他都不會輕易地放過的!因為他曾經撞過唐嬈一次,所以就不能容忍她再受到這樣的傷害,一想到她曾經在自已懷中無助虛弱的樣子,他就對眼前這輛車的車主更加的氣惱。
沈小夕比張云亞行動快,她走到車前,用穿著一雙銀色高跟鞋的腳用力地踢了踢炫亮的車門。握拳砸車窗,那聲音大的旁邊的人都心直顫,一個個地看著瘦伶伶的沈小夕張大著嘴,想這位小姐真是粗暴啊,有的人替車心疼。有的人替她的手疼。
“下車!再不下車就把你的車砸了!讓你炫!”
“你這個臭丫頭敢砸我的車,你知道這車多少錢嗎?”
一個如同黃鶯出谷的婉轉聲音從車里傳出來,帶著一股子嬌橫之氣。隨著聲音的消落。車門開了,出現在人們視線中的是一雙雪白修長的腿,踩著鑲鉆的七寸高跟鞋,整體線條無一不美。在這夜色中格外的誘人。然后走出了一個女子,穿了一身紫色系的小禮裙。長發披肩,夜風一吹,格外的飄逸迷人。
“我說是誰這么不長眼來擋我的道,原來是你!”
動聽的聲音吐出來的卻是讓人不悅的話語,所有覺得這個女子漂亮的人都回過了神,想又是一個不懂道理的大小姐,明明是她差點撞到了別人,不道歉就算了,居然還說別人擋她的道!她當這里是她家嗎?
“郁清,你說話注意一些。明明是你差點撞到我們,居然還說我們擋了你的路,真是太沒家教了。難怪郁老爺子這么多年都不承認你!”
張云亞這個人無論內在多么癡情。但是給人的形象一直是憐香惜玉的,能讓他這么尖刻是指責一個女人。那說明他真的氣急了。他知道郁清對唐嬈不滿,因為唐嬈可以叫郁百川一聲爺爺,而她卻不能,可這不是郁清可以傷害唐攻的理由,何況是在他面前!
郁清因為張云亞毫不留情的揭傷口而臉色有些蒼白,雖然心里已經恨不得將張云亞千刀萬剮,但是還是笑得嫵媚地說:“哎呀!張總,沒想到你還和這個丫頭在一起啊?你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
張云亞皺眉道:“我就是喜歡唐嬈又怎么樣?她值得我喜歡,她不像你,嬌橫自大,一點兒都不討人喜歡,郁老爺子不讓你進家門是對了,如果讓你進了,那郁家就臭名遠揚了。”
郁清的笑容凝住了,哼道:“你既然看不起我,又為什么要和唐嬈在一起,她可是和我一樣的身世,就算她現在被承認了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的底子!”
“郁清,你給我閉嘴!”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來,原來是阮采芹來了,她穿著華貴,珠圍翠繞,一派的貴婦風范,臉色威嚴地走過來,瞪了郁清一眼,然后走到唐嬈的身邊,拉著她的手關心地問:“阿嬈,你沒事吧?讓干媽好好瞧瞧,如果你掉了一根頭發,我就讓那丫頭掉一塊肉!”
郁清聽了阮采芹的話臉色更加不好看,心里想你憑什么收拾我,遲早有一天把你趕出郁家去,那時就是把你踩在腳下的時候了。可是現在,郁清并不敢太明目張膽地對阮采芹不敬,在外人眼里,她都是個不光彩的存在。為了不被阮采芹壓制住,郁清悄悄地溜走了。
唐嬈看出了阮采芹的關心,雖然她知道阮采芹對自已好肯定是有目的的,但是她把對那個不幸失去的女兒的愛也放在了自已身上,也是有些真心的,只要她沒對不起她,就這么互相利用著吧。
“干媽,我沒事,我們一起進去吧。”
“哎!”阮采芹答應著,自從唐嬈叫她媽后,阮采芹對唐嬈就越來越好,她越看這個干女兒越順眼,怎么都覺得這該是自已的女兒,雖然沒有像疼郁浩那樣疼她,但是也是有了真心的,耳邊聽到唐嬈問到郁浩,她心里更高興,這兩個孩子就是親啊,比親姐弟還親,這對幼小孤單的郁浩來說也算是好事了。
“浩很想你,說你最近都沒有去看他,你抽空去看看他吧,否則非要偷著去找你了。“
唐嬈想到小小軟軟的郁浩在自已懷中撒嬌的樣子,不由自主地笑開,她對這個自已親手救起延續了生命的小家伙可是格外的喜愛,郁浩身上有著她最喜歡的天真純潔,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會很輕松,她這些日子太忙,沒去看他,看來要抽空去看看他了。
唐嬈沒有想到,就是因為她對郁浩的喜愛,給郁浩帶來了一場災難,而那場災難,也讓她徹底地告別了心中的最后一絲軟弱。
阮采芹和張云亞常樂上夕打了招呼,一行人一起向酒店走去。
麗華酒店的晚宴大廳以奢華而著稱,今天更是比往日更加的動人心神,金色和銀色爭輝,顯得如夢如幻,四處擺滿了白色的百合花,空氣中迷漫著泌人的芳菲。無數的人們興高采烈地穿行其中,三五成群地交談著,時不時地能聽見一聲女人的嬌笑。
阮采芹挽著唐嬈的手進了門,一進去就引來了無數人的注意,這里的人有許多都認識阮采芹,都笑著對她打招呼,更多的人是對她挽著的少女目露驚艷。
唐嬈今天穿的又是她最新設計的一條裙子,采用的是清新的橘色,高腰修身,行走間格外的飄逸,像是一朵盛開的太陽花。
她長長的頭發一直沒有修理,因為泉水的滋養長的格外的快,已經到了大腿,卻格外的順滑,幾乎不用打理就像是一匹黑緞子一樣,那么一行走,有一絲一縷的長發俏皮地跑到前面來,好像在風中飛著一樣。她已經不留瀏海了,露出皎潔的額頭,兩道娥眉寧靜飛揚,一雙明眸春水流波,似喜非喜地抿著粉色的唇,自有一種風華緩緩地流漾出來。
幾乎看到唐嬈的人都幾乎猜到了她的身份,見過唐嬈的一證明,所有的人都暗暗點頭,想難怪郁百川那在商場上成了精的老家伙會公開地收一個干孫女,還大方地把財產分出去一分,原來是這么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唐嬈笑得落落大方地和幾個圍上來的男女打招呼,贏得了一堆贊美的話,她都麻木了,這些天她和林秋菊去參加那些宴會,得到的無非全是這樣的話。如果這些話她前世聽了會受寵若驚,現在聽了只覺得滄海桑田,想自已真的已經不是前世的唐嬈了。
郁清看著唐嬈被人家夸著,雖然笑著和旁邊的人說話,但是心里卻擰了十八道彎,更是恨那個阮采芹,她可是把唐嬈當成郁家的孫女介紹的!那本來該是她的稱呼!憑什么給了一個外人!就因為她是私生女嗎?可是那個丫頭也不是什么好出身啊!她甚至沒有一絲富貴的血脈,只是一個情婦帶著的拖油瓶而已!
郁清在這邊生氣,林秋菊在那邊也不好受,她看著自已的女兒被別人牽著入場,想到唐嬈白天推三阻四地不來,卻和別人一起來了,心里想難道她嫌和自已這個親生母親一起來丟人嗎?倒是和那個干媽挺親近的!
季楚楚也看到了唐嬈,酸酸地對林秋菊說:“媽媽,你看你養了這么多年的女兒一點也不親,居然跑到別人那里當女兒去了,太不孝了!”
林秋菊的臉色更不好了,剛要走過去,一個女人擋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