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嬈覺得今天真是熱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僅她買的三處房子的原主都到齊了,見到了他們原來狗咬狗的關系因為利益化身成了盟友的可笑場面,更是看見了一出比肥皂劇還要狗血十分的分飛燕再相會的戲碼,然后現在居然又殺出來了一個比胡春花錢艷毫不遜色的潑婦大喊大叫著沖進來要打人,而這個女人居然還是她剛剛才見過面的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這個女人長的體型微胖,一頭卷發,金耳環和金戒指在已經漸漸西沉的陽光下閃閃發亮,顯得又富貴又俗不可耐,臉上的粉可以和胡春花媲美了,再加上她此時猙獰的表情,真的稱不上漂亮。
黃仔驚訝地說:“這不是在沈佳佳家見到的那個送米的老板娘嗎?!她怎么在這里啊?”
“你管她怎么在這里啊?只要有好戲看就好了。”
沈小夕笑道,看著送米的老板娘張牙舞爪地沖向林春蘭,一只手抓住林春蘭的頭發,另一只手就開始撕扯林春蘭的衣領,動作快狠準,一看就是經常練習的。看的沈小夕這個常打架的都暗暗佩服,想著這女人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卻已經將女人天生打架的功力發揮到極致了,足以在女界打遍少逢敵手了,至少林春蘭就毫無招架這力啊!
林春蘭可以說是狼狽之極了,頭發被人抓住,頭皮疼的好像好被撕下來,想要去搶救自已的頭發吧,眼看著衣領被那只大手抓開了,再過一會兒怕是要被人家看見胸前春光了。又只能去抓那只撕扯領口的手,手忙腳亂,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恨不得昏過去才好。
周圍的人都被眼前突然的一幕驚住了,然后就像是被風吹起的海浪一樣翻騰起來,卻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拉架,反而一個個地看的起勁,眼睛都亮了,如果不是沈家兄弟還站在這里,又是出了名的難纏。怕是都要扯著脖子加油助威了!
“張蓮花,你給我松手!你瘋了!”
沈有義好像是也沒想到這兩個女人會遇到一起,還打了起來,他本能地想要上前去拉架,但是剛要動又被錢艷拉住了。沖他擠了擠眼,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他立刻明白了。如果要是想要幫著林春蘭。就要在她危難時再上去幫忙,才能讓她忘了一些以前的怨恨。而且,讓張蓮花動幾下手再拉架也是給了張蓮花一些面子,讓這個潑婦不必太懷恨。所以。他等著林春蘭還沒受傷卻已經很狼狽的時候才沖上去,一把把張蓮花拉開。甩到一邊,扶住林春蘭,替她把已經散開的衣服拉到一起。
“春蘭,你沒事吧?”
“你給我一邊去!做什么好人?!你要是做好人一開始就把你那個討厭的老婆拉開啊!等她打夠我了再拉,你裝什么啊!”
林春蘭攏好了衣服,雙手快速地整理頭發,她這個人一身驕傲,想到自已剛才被一個潑婦拉著頭發暴打,就覺得丟死人了。她一理頭發,就見落下來好幾縷頭發。又氣又疼,臉皮抽搐時又扯痛了被張蓮花抽空抓在臉上的傷口,立刻臉更白了。顯得那張抹滿口紅的嘴唇更加的紅,好像鮮血一樣。配上那凌亂的頭發,真是凄慘萬分。
“唐嬈,你看著大姨被人打也不知道幫把手嗎?!”
林春蘭看到唐嬈站在一邊,立刻把火撒到了唐嬈身上,她以前對唐嬈支使習慣了,雖然這些日子來客氣了不少,但是畢竟見面次數少,怒氣一上來又開始大呼小叫了。叫完了她就后悔了,想唐嬈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沒用膽小的丫頭了,她就是不巴結也不能得罪啊。得罪了她萬一她對張至遠使什么壞,那張至遠還不恨死自已,自已的第二段婚姻再破裂了可怎么辦啊?何況這次唐嬈見到的可是自已的丑事,如果她把這事和張至遠說了,張至遠要是懷疑上自已那可就糟了!
唐嬈可沒林春蘭想的那么心思狡詐,她只是聳聳肩說:“大姨,你都打不過她,我怎么打的過啊?”
林春蘭心里更生氣了,但是也不敢再惹唐嬈了,又惡狠狠地瞪沈有義和張蓮花,恨不得將兩人挫骨揚灰。就是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卻是丈夫的情人,他們給了她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一次背叛,將她最重視的驕傲踩在腳下。現在二十年過去了,他們居然又站在她面前,再次給了她一次恥辱,這新仇舊恨交疊在一起,怒火越燒越旺。
“張蓮花,你發的什么瘋?為什么打我?小心我去告你故意傷人!”
張蓮花拍拍手,雙手叉腰成個茶壺狀叫罵道:“你還敢告我?我還要告你呢!我告你勾引我家男人!你這個狐貍精!你沒事又跑回小南村干什么來了,告訴你,當年你和姑奶奶搶男人搶不過,現在你還是搶不過!既然離了婚,就給我滾得遠遠的!”
沈小夕站在唐嬈身邊,臉色有點復雜地小聲說:“阿嬈,沒想到原來你姨和我這個堂叔居然以前是夫妻,我們還是拐彎抹角的姐妹呢!”
唐嬈也有點無語。
林春蘭聽到沈小夕的話,想這下子完了,不僅唐嬈知道她在這里遇到以前的丈夫而且還被人家老婆懷疑不清不楚了,連沈小夕也知道了,萬一她們對張至遠說了這事,張至遠也誤會了就麻煩了。
“阿嬈,小夕,你們可不要聽這個女人胡說!你們可是親眼看見我是剛剛來這里,和這個姓沈的沒說兩句話,我和他什么事情也沒有。你們要給我做證!”
唐嬈笑道:“大姨,你放心,我不會和姨父亂說的。”
林春蘭被唐嬈點穿心事,有點羞愧,有點惱火,卻也放下心來。不能對唐嬈發火。就將怒火全發到了那兩口子身上!她有心再揚起下巴,但是發現自已現在的樣子真是高傲不起來了,只能對張蓮花冷笑。
“我為什么要滾的遠遠的?張蓮花你忘了當初那房子可是留給了我的,現在這里要拆遷了,我當然是回來辦理手續的。真是多謝你們當初給我騰房子了,否則我哪來的這大筆的逝遷款。”
張蓮花一聽果然氣的臉都紅了,當年她被這個沈有義迷住了,知道林春蘭不能生孩子,就想法懷上了沈有義的孩子,果然把沈有義搶過來了。但是卻因為是過錯方讓沈有義丟了房子。當時她肚子眼看著大了。就想著快點和沈有義結婚,想著自已家也有房子,父母只有她一個女兒,住在一起挺好的,就讓那個林春蘭守著那個破房子哭去吧!當時挺得意的。可是誰會想到多年過這破房子會這么值錢了,再看著林春蘭明顯地比自已過的好,也是氣的不得了。
“林春蘭你得意個什么勁?就是有房子也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將來還不是沒人披養老送終披麻戴孝!讓你得意!”
沈有義見林春蘭被張蓮花的話氣的不輕,連忙上前說:“張蓮花你少說兩句,你不是也就生個丫頭嗎?有什么可得意的!”
張蓮花指著沈有義叫道:“好啊!沈有義,你居然向著別的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你這個沒良心的!”
沈有義說:“你不是說我不是你男人了嗎?我當然要向著別的女人了。”
原來張蓮花嫌沈有義這么多年來不務正業又沒賺什么錢,所以一次吵架后就把他轟出了家門。沈有義也有脾氣。一頭就扎進了城西幫,混了點名堂,然后就住在了哥哥家里,錢艷當然是好好地接待著。所以現在張蓮花和沈有義正處于分居狀態。
本來這么多年沈有義和張蓮花在一起就氣悶,張蓮花生個女兒居然還不姓他的姓,現在看到林春蘭還保養的的這么好,比那個張蓮花漂亮不知道多少倍,心里就真的動了分手的念頭。
林春蘭興災樂禍地笑道:“張蓮花,原來你也不和這個男人過了,那你得到房子沒有啊?是不是也有大筆的拆遷款啊?”
沈小夕就是見不得林春蘭囂張。誰讓這個女人見到唐嬈和她總是那副眼睛長在額頭上的樣子,所以出言打擊道:“大嬸,你說錯了吧?那房子你可是賣給唐嬈了。所以那大筆的拆遷款也是唐嬈的。”
林春蘭想發火,但是看到沈小夕挑釁地看了一眼自已。然后眼珠子在張蓮花和沈有義身上掃了一圈,那詭異的笑容讓她沒敢發火,沉聲道:“小夕,你這話可是說的不對了。農村宅基地是不能買賣的,我是可以收回來的。而且我也答應了給唐嬈十萬元的補償,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哈哈哈!”張蓮花哈哈大笑道:“林春蘭,原來你已經將房子賣了啊?你還得意個什么勁啊?!”
錢艷扯了一把張蓮花,輕聲道:“蓮花,別笑了,他們兄弟可是也把房子賣給了這個丫頭!我們也正要房呢,這房子可是會給有義三分之一。你還是先把和林春蘭的恩怨放在一邊,大家一起先對付這個唐嬈,把房子要回來再說吧!”
張蓮花一聽不笑了,她父母當年是在落鳳鎮有個房子,可是因為父母一場大病,已經賣了,現在開店的房子都是租的。雖然沈有義和她已經是名存實亡了,但是他們可是有個共同的女兒。沈有義的家產將來都得是這個女兒的!所以他的財產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唐嬈的耳力經過泉水的浸染,早就已經非常的靈敏了,當然把錢艷對張蓮花說的悄悄話聽的一清二楚,心里不禁嘲笑,這人為了錢,真是可以化敵為友啊!不過她今天也真是倒霉,居然可以遇到一群極品!
“媽,爸,你們怎么在這里?”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來,出現了一個少女,她看著眼前的一切,當發現沈小夕眾人時,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