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再一次走到柳無心的病房門外,就看見魚頭和黃仔以及柳無心的助理在外面,他想這兩人在這里,那么俞云川肯定也在,俞云川在這里,唐嬈肯定也在,想到唐嬈在這里,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秦先生,您來了?請進吧。”
助理已經在看到秦將那一秒就向里面匯報,得到了允許,然后才對秦將說,他看了秦將一眼,想柳無心雖然認識秦將,可是今天對他的關注尤其多,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因為不適合了解這些事,他一直等在外面,不過他有些擔心,要知道秦將可是有顯赫的身份,如果柳無心與他敵對,那么對柳氏發展也是有影響的。
秦將走了進去,威嚴的眼一看,發現居然站了不少人,讓平時感覺還算寬敞的貴賓病房顯得有些擁擠,尤其是大家神色都不太好,氣氛更是壓抑,看他進來都把目光投向他,尤其是柳無心,那目光像刀子一樣,像要把他扒皮剔骨。
“張美,是這個人嗎?”
柳無心看向張美問她,他要張美當著秦將的面再指認一次,好讓秦將心服口服,一定要他把實話說出來。
張美看向秦將,剛才在照片里她就覺得秦將十分的嚴肅威風,現在一看本人更是如此,那張沒有笑容的好像刀削斧砍的臉真是一看就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筆直的好像軍人一樣的身姿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個人不容抗據,那雙眼睛輕輕地掃過來,讓她一下子就有些腿軟了,如果說看著照片時她還有一些疑慮自已是不是認錯人了。現在她一點兒也不懷疑了,就是這個人!
“是,就是他。”
張美其實現在已經有些后悔自已指認了秦將了,她當時太害怕柳無心了,因為柳無心差點兒掐死她的陰影讓她害怕,又想著柳無心可以放過丈夫,所以就指認了,甚至有些想即使認錯了也要指認下去,只要救了自家就行。可是現在她看到秦將才反應過來秦將也不是好惹的人物,當年他能把人囚禁。現在怎么就不能對付自已?!
無路可退,只能前進。
秦將看著張美,一雙眼睛只是掃了一眼,然后就轉開了,他對女人一向不愛多看。只是淡淡地說。
“你說見過我囚禁一個女人?請問在什么時候?我囚禁誰了?你有什么證據?如果只憑你一個人的一張嘴,根本就不成立,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的名聲可不是你這種人可以抹黑的。”
張美被秦將的話說的有些想當場就說是自已認錯了,她看照片時就覺得秦將有些眼熟,這時候再一看他本人那一身官氣,聽著他威嚴的話。忽然就想起了曾經在電視上面見過秦將,那可是原來的一方大員。現在他在京里,肯定就是調到京城里來了。想到他多年前就有那么大的能力,說不定家世本來就是位高權重,這樣的人家哪里是商家可以對付的,何況自已還只是一個快要破產的小小商人的妻子,她怕了。
柳無心一見張美的樣子就知道她的想法,說:“張美,你想對我說你認錯人了嗎?你可是說你肯定就是他的!”
張美被柳無心的話打消了反悔的念頭,她是怕秦將,可是秦將就是再厲害也沒有把手掐到她脖子上面。也沒差點兒要了她的命,而柳無心帶給她的懼意卻是深深地印在了骨子里,而且她一看到唐嬈直直地看著她。就想到了那個紫眼睛的女子,她多年來的內疚又浮現了出來。
“就是他。我沒有認錯。”張美一股作氣地說:“就是你,在十八年前曾經在林海新華路帶著一個和唐嬈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住了進去,你把她囚禁了,她當時懷著身孕。”
秦將平靜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怎么確定是我?我還是一句話,沒有證據就你一個人的一句話,根本就不能證明什么。聽剛才的話,是把我叫來讓你指認了,也就是說地上這些照片不是你拿來的,那么就是別人讓人看的。我能不能想到,你為了達到自已的目的,所以就胡亂指認了我呢?”
地上的照片一直沒有人撿起來,一直在那里散著,秦將看到了,他心思細密,一下子就分析出來前因后果,三言兩語就把所有的嫌疑都推到了張美的頭上。
張美張口結舌,她現在知道自已肯定要得罪一方,而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肯定得罪了秦將,所以她不能再讓柳無心這邊沒有結果,只能給自已分辨。
“我沒有胡說,就是你啊。”張美指著秦將,“這位先生是你的弟弟吧,他剛才也承認了你認識一位和唐嬈長的一樣的女子,這個世界上哪里那么多長的一樣的女人,而且還是像唐嬈這樣長的漂亮的美人。這張臉就是證據,你不能否認。”
秦將看著秦象,想秦象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唐嬈,他就沒有想過后果嗎?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沒有用,這個弟弟這些年來雖然和自已還說話,卻是因為洛靈采的事情隔了一層,為了秦家的安穩,他不能怪他。
秦象看著大哥看他,雖然心里為他現在要動腦筋解決問題感到為去世的采采出了一口氣,可是再怎么說也是自已大哥,何況這件事還會影響秦家,所以站了出來。
“我大哥確實認識一個長的和唐嬈很像的女人,可是他并沒有囚禁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只是我們偶然認識的一個朋友,而且那個女人肯定不是你們說的那個洛靈采。唐嬈,你問過我洛靈采的眼睛是不是紫色的,對不對?”
秦象問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唐嬈,他努力讓自已看著唐嬈不心虛。
唐嬈點頭,她現在心情十分復雜,經過一番思考,她已經不太糾結林秋菊是不是她的媽媽了,比起林秋菊對她那后來變得復雜的態度,唐忠那一直深深的父愛更加讓她不想割舍,所以她心情已經平靜了,對于眼前這一幕已經牽扯到自已身世疑團的事件她并不太緊張了,她在意的只是能不能找到采采。
“安夫人確實說過她見過的女子有著閃著紫色光芒的眼睛,而柳先生要找的采采也是如此,又因為有著采采扔給安夫人的用來求助的紫色翡翠項鏈,那條項鏈是柳先生送給洛靈采的,所以才確定了他們所說的是同一人。我也才會問你你見過的人是不是也有著紫色的眼睛,我記得我問你時,你分明遲疑了一下,確實有著紫色光芒吧?”
秦將說:“沒有,并沒有紫色的光芒,我認識的那個女子是黑色的眼睛,純黑。”
“那她叫什么名字?”
“安琪。”
秦象回答道,他想到沉睡著的采采,想到她那純凈柔美的臉,就好像天使一樣,所以就說出了這個名字。
秦將看著弟弟,他知道自已這些年來一直認為采采已經死了,他也知道采采在這個弟弟心中的份量,當年他之所以連秦象都要隱瞞,一個人把采采藏起來,就是因為他看出來這個弟弟看著采采的眼神太過于專注,他擔心弟弟也會喜歡上采采,所以在他還沒有把這份感情發展起來時就讓采采在他的視線中消失了,他不能讓任何人來和自已爭奪采采,哪怕是自已的弟弟。
“你真的不是拿了唐嬈的血去做鑒定?”
秦將看柳無心一眼說鎮定地說:“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另有用途。”
俞云川問:“拿了唐嬈的血?是什么時候?秦將叔,你要做什么?!”
秦將見俞云川不滿,唐嬈沈小夕也瞪著他,想不說個正當理由他們一定會深究下去,俞云川的能力很強,如果讓他查下去,說不定就能查到洛靈采所在的地方,所以只能把他對柳無心的說辭說出來。
沈小夕聽后看了一眼俞云川唐嬈,她也一直對二人巧合的血型納悶,想秦將做為秦清蓮的父親,秦清蓮喜歡俞云川,他為了女兒這樣調查也沒有什么奇怪的。不過聽說了唐嬈和俞云川沒有血緣關系,她松了一口氣。
俞云川也松了口氣,他一直沒有給自已和唐嬈鑒定,就是怕得出不好的結果來,還好這次的結果也像他和義父一樣,他們只是茫茫人海中緣份下的相遇。
唐嬈卻看了秦將一眼,她覺得秦將并不像那么無聊的人,而且她并不覺得秦將像是一個為了女兒的愛情這么費心思的人。
秦象看了兄長一眼,也有些疑惑,不過他也什么都沒有說。
所有的人都看著這兩兄弟一人回答一個問題,居然說的好像真的他們認識的是另一個長的和唐嬈很像的女子一樣,完全和洛靈采是兩個人。
柳無心現在心里反而有些愿意相信秦家兄弟說的是實話了,他真的不愿意相信洛靈采已經去世了,他寧愿相信張美認錯了人,寧愿相信洛靈采還在世界的某一個地方被人囚禁著,等著他去把她救出來。
就是這一絲微弱的僥幸,讓柳無心和洛靈采失之交臂,如果他仔細深想一下,就會發現這兩兄弟的回答雖然嚴密,卻也有許多疑點,只是他太害怕失去采采了,卻因為這份害怕,再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