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儒明看著單如那虛偽的樣子心里怒意升騰,如果不是已經知道了她就是策劃這起車禍的兇手,他都要認為這是一個關心孩子的母親,想自已也是被她欺騙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唐嬈的暗示,他至死都不會想到他眼中的賢妻居然是這樣有城府心地狠毒的女人,否則他當初又怎么會在以為自已可能命不久矣的時候還想著讓她管理自已的財產,只認為她可以給那不爭氣的兒子一個安穩的生活,即使她占有的太多了一些也不是那樣在乎,結果她居然野心大到想要除去海濤,不,是連自已也想要除了!
“你不要裝了,今天我們攤牌吧。”
單儒明不想再看她演戲,直截了當地揭穿她的真面目。
單如心里咯噔一下子,知道自已真的是被懷疑了,不,可能已經被發現了,所以今天單海濤發生了車禍單儒明親自去了卻沒有通知自已,因為他已經不相信自已了。
“儒明,你在說什么?”
單如還想要狡辯,希望可以扭轉局面,畢竟因為季楚楚和單海濤活下來她有可疑的地方,但是她可以肯定不會有證據,只要沒證據,她就還有機會。
單儒明揉一下額頭,說:“你不承認也沒有用,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單如,你拉捫心自問我這些年來對你如何?當年我完全可以娶條件更好的女人,可是我卻娶了你,我給你在這個家里的權力,你卻是如何對待我和海濤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公司里面做的手腳,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海濤的教育是捧殺,更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海濤找季楚楚那樣一個人是為了讓他近墨者黑。更甚至,連我的病都是你的杰作吧?你就這樣恨我們單家?你倒是說說我哪里對不起你了?我甚至想過我去世后將家交給你。可是你卻貪心到想要害死我們父子兩人!你的心也太狠了!”
單如這是第一次聽到單儒明講這么長的話,可是卻是對她的討伐,她苦笑了一下。突然不想再否認了,她想單儒明連他的病都知道是她做的了,那么他們的關系肯定已經沒有辦法恢復了。那還不如撕破臉皮了,這種日子她也過夠了。
“你說我狠?難道你不狠嗎?你認為你對我好。認為給了我想要的一切,認為我嫁給你能過成這樣就已經該對你感激涕零奉獻一生了?你錯了!”
單如撫了撫頭發,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坐在沙發上,然后抽出一只煙來,因為單儒明原來生病是不喜歡聞煙味的,所以她總是會在他不在時才敢抽煙。然后會想辦法把煙味去掉,像現在這樣大大方方地點煙抽煙還是第一次,吐出煙霧的時候好像把這些年的怨忿也一起吐了出來。
“我要的不僅你是單儒明妻子的稱號,不僅是單家的財富,不僅是一個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我想要的是你的一顆真心,是我自已的孩子!從我知道你去做了絕育手術那天起,我就對你寒心了,你為了那樣一個小崽子居然不肯再要別的孩子,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是一個女人,我想要屬于我的孩子!難道你娶我只是想要我給你的兒子當保姆嗎?那我就是有再多的錢又如何?還不是要被人稱之為后媽?還不是將來要把這一切都交給一個不是我的骨肉的人!我為什么要給別人做嫁衣?我這么辛苦所得的一切我不甘心給別人!”
單儒明聽著單如的話。想原來她是這樣想的,可是他沒有辦法反駁,因為他當初娶她就是為了給自已兒子找個母親,他不想讓她在沒有媽媽的情況下長大。他認為單如對單海濤那樣好是最好的人選,所以他才會不選那么多和自已門當戶對的人而選了她這個和自已有著遠房親戚稱號卻沒有血緣的女子,結果卻引來了一條毒蛇。
“你知道一個女人不能要自已孩子的痛苦嗎?你知道一個女人發現她的丈夫私下里去做了絕育的心情嗎?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單如終于把自已這么多年的委屈暴發了出來,她看著單儒明沒有表情的臉,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的內疚,她心里的火氣更大了。
“這是你自愿的,你忘了嗎?當年你說你喜歡我,你說你喜歡海濤,說只要和我們生活在一起你什么都可以做,而現在你只是因為我沒能讓你有自已的孩子你就想要害死我和海濤,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嗎?如果你想要孩子你可以說,我可以放你走,可是你舍不下單家的榮華富貴,這就是你的選擇,你既然選擇了就該好好地盡你的義務,這個世界上沒有太多的不公平,你居然就因為這件事情心生害人之心,我沒有辦法原諒你。”
單儒明面無表情地說,如果說之前他可能還會因為自已讓單如沒有她的孩子而有一點內疚之心,現在卻是一絲不留了。
“你走吧,這個家不再是你的家。”
單儒明說,他現在看到這個女人都覺得厭煩,如果再讓她待在眼前他可能會讓自已一直引以為傲的耐力告破。
單如瞳孔一縮,雖然知道事情敗露之后可能不能在這個家里再呆下去,可是親耳聽到單儒明的話她心里還是一陣緊縮,她有些后悔承認了,想如果剛才忍住那一陣怨忿一陣委屈是不是現在還可以死不承認自已的過錯留下來?
“儒明,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這么狠心嗎?”
“哼,我狠心?你給我下慢性毒藥時怎么不說你狠心?你在想方設法害海濤時你怎么不說你狠心?現在什么都不要說了,你走吧,我們之間完了,你不是想要孩子嗎?以后你可以隨意要了。”
孩子,這個詞扎的單如心疼,她咬著牙說:“你就不怕別人笑話,一把年紀了還離婚?到時候我會讓人知道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讓你身敗名裂!你信不信?而且我已經掌握了公司部份股份,離開我你會麻煩不斷的!”
“把你留下來麻煩更多,面對一條毒蛇總比把蛇放在懷里要安全一些。”
“毒蛇毒蛇!我是你的妻子!你總是叫我毒蛇做什么?我這樣也是你逼出來的!要不是你,我現在有自已的孩子,也會對海濤好,我們會是幸福的一家人,全是你的那個什么破手術讓我變了的!都是你的錯!你這個冷心冷情的混蛋!你害了我,現在還想把我趕出去,你要是這樣做,我們會是敵人,我會讓你身敗名裂,我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海濤,我會讓你們死!”
單如陰狠地說,她不想離開這里,這個家是她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她不想失去這所有的富麗堂皇,不想失去單夫人的響亮稱呼,不想讓她二十年的青春白白地付之東流,她要維持這一切,哪怕只是表面的,也要維持,只有這樣她才是那個被人尊敬的單如,而不是會是原來那個剛來到單家被一些人看不起的平凡女子!
單儒明用手指著門,說:“現在就走!你以為我怕你嗎?我已經差點兒死在了你的手里,海濤現在還在醫院里面!本來我想讓你失去一切財富就算了,可是看來你需要失去更多!走!這里不再是你的家!”
兩人對峙著,這個時候虛掩著的門開了,兩聲敲門聲后進來一個人,正是管家。
“先生,在夫人,不,在單小姐走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我本來只是懷疑,可是經過了少爺的事情我心里更加的懷疑了,雖然我沒有任何的證據,可是在單小姐走之前我還是想要說出來。”
單儒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單如也一樣,這個管家在單家工作了二十多年,在單如沒有來之前就已經在了,所以可以說是見證了單如在單家的所有時光,知道的關于單如的事情也許比單家父子還要多,現在要說什么呢?
“你說吧。”
管家看了單如一眼,看著單儒明說:“我懷疑夫人的死和單小姐也有關系!”
夫人,指的不是單如,而是單海濤的親生母親,在單海濤不到兩歲的時候就死去了的單儒明的原配,單儒明最愛的那個女人,就是為了她臨終時的話他選擇單如當海濤的繼母,就是因為太愛她他選擇一生只要單海濤一個孩子,那是一個紅顏薄命的女子,那是單如這一生都無法替代的女人。
單儒明和單如都瞪大了眼睛,前者是因為驚怒,后者是因為驚恐。
“你說什么?”
“你胡說!”
兩個人同時開口,單儒明三兩步沖到管家的面前抓住了對方的手臂,用力之大讓管家皺了眉,單如卻是退后了兩步,憤怒地指責著管家,眼睛卻是看著單儒明那恐怖的樣子覺得全身冷汗都出來了。
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讓單儒明覺得心都要裂開了,他的腦海中出現那個巧笑如花的面孔,想到她可能是被人害死的,眼睛就像是刀一樣扎向單如,恨不能把她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