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飛集團威嚴聳立在‘鐮刀’口處,而嚴娟娟手里端著剛剛沖泡出來的咖啡站在這處,她所在的樓層并不是橫飛大廈最高處,而是中流砥柱的層次中最上層。這個位置可以說是與姚政的私人休息處遙遙向往,雖不至于可以一覽無遺,但是透過高密度望遠鏡的話也能觀賞到不錯的畫面,就好比現在。
姚政并沒有在應該的時間內出現在應該的位置上,而是埋首在床底間與一女子奮戰沙場,嚴娟娟神秘的笑了下,平淡無奇的臉上掛著的笑容形同一個劊子手拿著一把大刀在刀口落下的剎那浮現出死亡的默哀。
是同情?還是可憐?或許只有嚴娟娟自己心里明白。
放大在自己眼前的畫面,鎖定在姚政因亢奮而扭曲的臉上,這樣的表情曾經是那么的熟悉而眷戀,此刻只是冷漠到他只是一個陌生人的地步,這樣的心境轉變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或許是在那次,或許在更久之前,時間已經無所謂,也證明不了什么,盡管她曾經是真的愛過這個男人,做到了委曲求全,做到了一忍再忍,做到了奮不顧身,但是結果呢?
呵呵,嚴娟娟跳動了畫面,鏡頭中的男人在短暫的停歇后又一次騎上了女人的身體,這是藥物推動下的激情,這也意味著他們都老了。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容貌、地位、思想、觀念,變得人不是她而是這個男人,被利益所熏陶的男人。
說實在的嚴娟娟到此刻也沒有想責怪姚政的心意,但這并不代表她不恨。欺騙下的感情從相互利益紛爭開始,不怪他是因為自己沒有從最初期就防范這個男人,恨是因為沒有得到相等的回報。姚政是個什么的男人,她比了解自己更了解這個男人,所以,她有了同歸于盡的念頭。
就在不久之前,在這樣的一個站立位置上,有個男人曾經說過她的橫飛大廈位居在一個極兇之地,所謂攔腰折斷暗示著她將要被草割,這樣的一天總是要來的。嚴娟娟瞇起眼,從鏡頭下收回視線,手中的咖啡已經冷透,依舊是滿滿的一杯。
她的思緒回到了從最初開始的認識到現在,就像走馬觀花一般將她與他的人生重新演練了一邊后,嚴娟娟落座在她的辦公桌后。堆積如此的文件有無法參閱完的可能,心力是焦脆的,無論是從政還是從商,她都陷入了一個怪圈中,社會上多多少少也會因為韓飛的死給橫飛帶來了負面影響,而姚政袖手旁觀的態度無意更是讓圈內人士不再看好橫飛,雖不至于就此倒塌,但也擱置了不少啟動項目。
經濟上她不擔憂,手里的資金足夠應付突發事件,這這點上,嚴娟娟還是保留著自己獨到的一面,也是完全不聽從姚政的地方。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之所以會讓姚政遠離的原因,很有很能就是從這里開始。女人太過獨立,男人也會有戒心,更何況他們是在一條船上的人。
北宮只是一個開始,轉過椅背嚴娟娟的身后就是姚政私人休息室,她平淡的注視著那個里玻璃,不透過望遠鏡其實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光線的反射刺得她很晃眼。胸前的心知肚明在羅大秘書踏進北宮第一步,姚政無意中的一句話開始,就已經奠定了現在的基礎。她深愛的男人是真的要她死,因為她死了他才能活下去,這就跟當年只要她放棄了,他就能與另一個官宦家的女人結婚一樣。
輕輕的叩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秘書領著她意想不到的人走了進來。“嚴總,有人求見。”
說是求見不如說直接闖入更為合適,在秘書還沒有通傳結束嚴鳳英就已經一下子撲進了嚴娟娟的懷里,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委屈的眼淚比留在看守所里還要多。
說詫異肯定是大于現實,嚴鳳英被抓的消息在第一時間中就已經傳到了嚴娟娟的耳朵里,這次她是無能為力,因為她的勢力也僅限于依附在姚政的黨政之下,而更上一級的政圈她無從下手,應該說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會要脫開姚政自己去做些什么,所以說女人其實是一種感性有愚昧的生物,她們很聰明只是在遇到感性時而變得愚笨罷了。
“你怎么會來這里?”相比嚴鳳英的哭哭啼啼,嚴娟娟更理智話的將感性丟棄在腦后,現在不是她感情用事的時候,所以對于之前置身前往北區派出所的決定表示深深的厭惡。“不是說你被抓了嗎?”
“是他們帶我來的。”嚴鳳英從嚴娟娟的胸口抬起了她,淚眼婆娑下也依舊楚楚可憐。
嚴鳳英與嚴娟娟長得并不相像,要是讓不知內情的人來猜的話,絕對不會把這兩個女人想成是同胞姐妹,最多也就是感情相當好的閨蜜而已。嚴娟娟很疼愛這個妹妹,父母的早逝讓她過早的踏入社會,但這并不是她走入當時走私行業的原因,妹妹的柔弱讓她不得不像男生一樣挑起保護的角色,她汲取了父母的缺點沒有給她一張完美的臉,而妹妹無意成為她面子上的一個首推的角色。
美麗的女人在男人面前總是很吃得開,而嚴鳳英在明知姐姐這種小伎倆的用途下,儼然成為了公關角色,好在嚴娟娟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妹妹是仁慈的,以至于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成為了一個看似不重要卻無法拋棄的角色。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諷刺,嚴娟娟此時此刻才有了那么一點點的后悔把妹妹拖下水,關鍵在于自己跟錯了人。
嚴鳳英并不了解嚴娟娟內心的復雜,她不單純也不聰明,只要姐姐說的她都會盲從,但人畢竟是屬于高端物種,在面對取舍時還是會做出相對比較正確的決定,所以在經歷了幾次生死攸關的危機后,嚴鳳英斷然的想要說服嚴娟娟棄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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