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牛？”姜軍聽了眼前一亮，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斗牛因其趣味性和對抗性，深受籃球運動員的喜愛。很多籃球教練員在對球員進行訓練之后，為了不讓大家覺得枯燥乏味，往往鼓勵隊員們進行一對一斗牛。一般情況下，都是內線對內線，外線對外線。卞康雄也是經常在結束訓練的時候，安排隊員進行斗牛。
對于自己的這個傳奇教練，他還是很佩服的。隊友們經常談論卞指導的輝煌過去，大家都知道卞指導很牛叉，但在以前的訓練中，每當有球員鼓足勇氣要跟他一對一斗牛的時候，卞康雄總是輕輕一笑，然后不容置疑地拒絕。由于威望太高，卞康雄不同意，也就沒有人可以勉強。因此一直沒有隊友能夠跟他一對一斗牛。
那么，卞指導究竟有多高的水平，都只存在于傳說之中，他們都沒有真正見識過。
“你先攻，誰先進五個球誰贏！”卞康雄拿起籃球來到場邊，將球傳給姜軍，隨即迅速移動到姜軍面前，微微下蹲，雙手張開，做出防守的架勢。
姜軍看到卞指導做好準備后，拿球在手中轉了兩圈，將球扔到地上，左手防護，右手慢慢運球，往卞指導的左側運動。卞康雄迅速移動過去，擋在姜軍身前。
姜軍見突破比較困難，想到自己投籃命中率高，便假裝往前一突，迅疾將腿收回，一個后撤步之后跳投。
不料卞指導并沒有被姜軍的假突迷惑，而是在他出手之前的瞬間撲了過來，跳起蓋帽。因為卞康雄身高接近兩米，比姜軍高出不少，這一下子就把姜軍的投籃視線蓋住了。
姜軍受到干擾，但投籃動作已經做出，無法回收，只得稍稍地改變了一下出手軌跡，投出的球力量偏小，在籃筐上面顛了兩下落下來。姜軍搖了搖頭，看來訓練跟比賽還是兩碼事啊。
球剛剛投出，卞康雄立即轉身到了籃下，一看球沒進，輕松地將籃板摘下，運球來到中場附近。等姜軍防守上來之后，開始運球進攻。
姜軍學著卞指導的樣子，迅速移動到他身前，擋住其突破的路線。到了三分線附近，卞指導看姜軍防守中規中矩，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身來，背對姜軍，重心下沉，慢慢地往籃下靠近，姜軍趕緊貼了上去。
卞康雄往后一靠，姜軍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竟然感覺腳下不穩，只好慢慢地往后退，剛退進三秒區附近，看到卞指導做出一個投籃的動作，趕緊上去封蓋。
卞康雄飛快地收回皮球，腳步嫻熟地變換，找到一個舒服的角度，勾手把球進了。
姜軍有些無奈，這卞指導的力量太大，比起馬賽要強得太多。怪不得卞指導以前不跟大家斗牛，確實不是一個量級的。
卞康雄進了球，按照規則接著進攻。
卞康雄運球來到三分線附近，姜軍看卞康雄慢慢轉身，以為他故技重施，要背靠自己坐打。便趕緊后撤留出一個空間，扎穩馬步準備對抗。
不料卞康雄看似轉身，一看姜軍離自己稍遠，腳步一錯，竟然來了個轉身跳投，球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刷的一聲進了籃筐。
隨后，卞指導在攻到籃下的時候投籃，姜軍封蓋，卞康雄卻迎著姜軍的手投籃，雖然被姜軍打到了手，仍然憑著良好的手感和對抗能力，將球打進。很快卞康雄就進了5個球。
姜軍暗暗點頭，細心地揣摩著卞指導的進攻技巧。雖然自己這一輪比賽輸了，但他并不氣餒，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觸職業球員，他相信只要自己認真觀察，總結經驗，同時隨著功力的長進，肯定會找到對付各類對手的方式。
“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做好準備，把自己當成一個職業球員！當成一個NBA球員，學習他們的理念，學習他們的習慣。”
卞康雄停了下來，仔細地給姜軍講一些攻防要領和經驗。他在之前曾經三次到達拉斯小牛隊進修，學習到NBA的很多管理理念和訓練方法，他決定全力培養姜軍。
例如要在對抗中完成投籃，投籃時遇到封蓋不能躲，一躲動作就容易變形。職業球員，特別是NBA球員，投籃時一定要有預判，在受到干擾甚至犯規的時候，會加大力量，保持投籃動作不走形。如果對抗能力強，往往能夠不但將球打進，還能制造加罰的機會。這是NBA球員的必修課。
隨后，卞康雄又將一些國內球員常犯的毛病跟姜軍一一講解。例如有些年輕球員基本功不扎實；運球重心過高；護球不穩；另外在防守對手時有隨手掏一把的壞習慣，這在國內比賽時，可能司空見慣，裁判也不怎么吹。但如果到了NBA，則很容易被吹犯規。還有很多球員在搶到籃板的時候，喜歡順手把球放下來，而不是舉在空中，就在球下落的瞬間，很容易造成被搶斷……等等。
“也不見得吧。關鍵是防守球員速度不夠快啊！”姜軍心道。
對于搶斷容易犯規這種說法，姜軍有些不以為然，他覺得只要自己足夠快，斷對手的皮球應該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不至于犯規。當然卞指導講得認真，他也沒有提出異議。
好在姜軍入門比較晚，從去年才開始系統的籃球訓練。一張白紙，可以寫最新最美的字，可以畫最新最美的畫，而且他一開始就是由卞康雄親自指導的，技術還是比較扎實的。
不過姜軍通過與卞指導的對抗，發現自己跟職業球員確實存在很大的差距，這種差距是全方位的，特別是在力量上差距較大，自己以目前的功力，可能還扛不住像卞康雄這樣的老牌國手。估計自己的“天鈞造化功”突破第二層之后，應該就能跟教練抗衡了。
“練功還要更加勤奮才行！”姜軍決定想辦法繼續加快修煉。
“其實跟NBA球員比起來，我們國內球員的技術差距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力量和體能方面的差距。”卞康雄道：“而且這些方面需要非常系統、非常刻苦的訓練。如果能進NBA的話，你要更加努力。當然現在也要加練，不然在訓練營的時候，那些球隊也不會看上你。”
這次的斗牛，因為卞康雄的加入，便成為寧都大學隊歷史上檔次最高的斗牛了。卞指導在比賽中嚴謹的態度，扎實的基本功，豐富無比的攻防經驗，都給姜軍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之后他要做的，就是要努力學習消化和吸收。
卞康雄對姜軍的情況還算比較滿意，因為姜軍在比賽中表現出來的意識和技術要領，都是不錯的。而身體對抗這方面，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差，對抗的時候，卞康雄能感覺到一股反擊的力量，雖然暫時不算很大，但很有韌性和彈性，似乎綿綿不絕，渾然不同于以前跟別的球員對抗的感覺。
雖然中國的小個子很難去NBA,即使當年名氣很大的陳江華，很多人認為能去NBA，但這么多年也一直沒有去成。不過卞康雄直覺認為，姜軍很有潛力。他征戰多年，跟姜軍的對抗讓他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既然個子不夠高，你就一定要快。像你的身高，估計只能打控球后衛，除了組織進攻，傳好球，一些攻防手段，都是必須要掌握的。”卞康雄思索著慢慢道：“希望你最近呢，能夠找一些NBA著名組織后衛的視頻來看看，例如史蒂夫.納什，我覺得你可以以他為模板，速度快，傳球好，投籃準，即使對抗差一些，也能在NBA立足。”
姜軍輕輕點頭。他非常感謝卞指導的教誨，但他堅信自己將走一條完全不同的路，不管前方的路上有多少成功的巨星，自己終將一一超越他們。
一番長談后，卞康雄囑托姜軍好好休息，不要練得太累，明天上午繼續訓練，隨后便回家去了。
姜軍等教練回去之后，將門反鎖上，他決定就在這里過夜了。
沖完澡后，姜軍跟李逸凡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就在球館休息，晚上不回寢室了。由于之前姜軍也有過類似的舉動，所以李逸凡等室友也不以為意。
“對于那些各式各樣的洋人對手，我必將干敗他們！”姜軍胸中覺得戰意熊熊。
因為他有功夫！神奇的中國功夫！
姜軍猛然間發現，自己面前的路更加清晰可辨。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條：恢復功力！
姜軍看了一會《做球場的統治者》，眼看時間已經快到午夜零點，
就關了手機，又將球館的燈關上，來到球場中心，開始了打坐。雖然球館休息室有床，但姜軍決定不睡了，而是勤奮地練功。
因為子時是一天陰氣最盛的時間，在武林中有個專有名字，叫“正子時”，是必須練功的時間。因為這個時候外界干擾少，打坐最容易入定，外面沒有干擾場，完全靠自己身體內力的氣血運行，容易熟悉自己的身心規律，功力也很容易增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