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了十余日,那法寶碎片終于盡數整理出來,堆了極大一堆。葉長生所有的儲物袋加起來都裝之不下,最后還是謝飛燕贈送了葉長生一只罕見地大容量儲物手鐲,才將所有法寶碎片都裝了起來。
葉長生本來不欲要此物,不過實在無法奈何得了眼前這偌大一堆法寶碎片,便不再推辭,將手鐲接了過來。
法寶碎片到手,葉長生再無他事,便向粉衣女子告辭。
粉衣女子在將葉長生送出去之前,忽然道:“日后還有諸多仰仗弟弟之處,弟弟到時候切勿推辭才是。”
葉長生忙道:“力所能及之處,自然不會推辭。”
待到葉長生離去后,婉霞望了粉衣女子幾眼,欲言又止。
粉衣女子臉上笑容盡數收斂,淡淡的道:“你是想問我為何對此人如此客氣對嗎?”
婉霞點了點頭,道:“此人雖然修為尚可,亦能煉丹,但是宮主以大代價籠絡此人,卻讓屬下有些疑惑。”
粉衣女子道:“此人身上秘密極多,且與劍宗落霜仙子關系匪淺,為人亦知進退,不會平白受人大恩,今日施恩與他,他日必有回報。此外,我希望這是你最后一次質疑我的決定。”
語氣雖淡,婉霞聽在耳中,面色卻是大變,立刻有汗水自后背涔涔留下,連忙點頭。
卻說葉長生出了無定天宮,便置身于無定河畔一處空地上,距離先前煉制葵水陰雷的懸崖不遠,于是便向那處行去。
待到行到懸崖之下時,居然看到懸崖頂端有人在活動。葉長生便想起自己先前所委托的那名代為收購法寶碎片之人,便向懸崖攀去。
待到他上了懸崖,就看見那人正一臉落魄,抱著一只儲物袋,坐在懸崖邊上出神,竟然未曾發現有人來到。
葉長生咳嗽一聲,那人一回頭,便看見葉長生,臉色立刻由憂轉喜,撲了上來,大呼道:“前輩,您終于來了,咱把前輩的差事辦砸了,真是無臉面對前輩啊。”
葉長生奇道:“你且詳細道來,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人恨恨地道:“本來已經有不少道友相信了晚輩的話,愿意搜集法寶碎片與晚輩,不想晚輩有一名仇人,得知此事后,居然暗中散步謠言,言說晚輩乃是欺騙眾人,世間并無法寶碎片利用之法云云。一開始眾人還不信他,不過咱久候前輩不至,手中靈石周轉不周,漸漸便有人信了他,尋上門來,詢問晚輩。晚輩雖盡力解釋卻無濟于事,眾人一致認定咱欺騙他們,于是晚輩便在那邊落不住腳了,只好來此處等候前輩,指望前輩能夠給晚輩一個公道。”
葉長生便即明了了前因后果,亦是心中惱怒,暗罵那人損人不利己,便道:“你那仇人在何處,你這便帶我去,倘若你此言非虛,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
那人大喜,忙道:“晚輩管大飛謝過前輩。”
葉長生和管大飛二人離開了懸崖,向遠東城方向行去。快到遠東城之時,管大飛道:“那廝并未住在遠東城中,而是住在城西三十里處的葉落村,我們這便過去。”
葉長生亦不反對,跟著他便走,不多時,便已經到了那葉落村。
那葉落村中此時靜悄悄的,葉長生神識掃過,發現走過之處,房屋里均是空蕩蕩的。
在村道上行了十余息,便來到一處寬闊的廣場之前。
管大飛道:“此處之前乃是村中的打谷場,后來被眾修士當成了演練法術以及比拼修為之所,普通居民早就盡數遷移離開此處了”
葉長生在此處觀望幾眼,不知為何,葉長生覺得此處靈力波動頗有些奇怪。
再看了管大飛幾眼,葉長生便發現,此人雖然一臉欣喜,仿佛是大仇得報之前的快意,但是眸中深處卻有一絲隱藏不掉的倉惶。
葉長生嘴角露出一抹幾不可查的微笑,道:“你那仇人在何處,還有多久?”
管大飛忙道:“馬上就到,那廝就住在前面小院中,我們這便過去。”
兩人一前一后,向那廣場當中行去,便在葉長生行至廣場正當中時,那管大飛忽然腳下加力,向前奔去。
與此同時,一人與暗中大喝道:“動手。”
葉長生早有準備,身上土黃色光罩立即生出,卻不料四周并無人殺出,而是有白霧憑空生出,眨眼間便將整個廣場籠罩在內。
葉長生神識透入,居然無法穿過這白霧,于是他按照印象向一處房屋行去,卻不料行了十余息,仍然沒有走到那處房屋所在。
葉長生心中一凜,暗道:“難道是陣法?”
大秦修仙界真正能夠掌握陣法的人少之又少,葉長生修仙以來時日不短,除了那不知名的中年修士以外,一名擅長陣法的人都沒有遇到過。
現在他所面對的情況,赫然便是被陣法圍困了,否則不至于行了這么久還走不到頭。
既然是陣法,那么必然會防著自己這般按照印象想要走出去之修士,事實上,陣法一旦展開之后,陣中和陣外便幾乎是兩個世界,適才所看到、聽到以及感覺到的,在陣中便都會發生變化,而并不是簡單的惑人耳目。
葉長生靜下心來,停在原地,側耳傾聽,卻一絲聲音都聽不到。
這些人煞費苦心把自己騙到這里來,想必所圖不小,卻是不知他們為何而有此舉動。不過在陣中將葉長生困死的法子卻是不行,且不說布陣之后,普通的陣法時刻都要消耗靈石,單是修士無需進食這一點,便意味著困死的法子不可行。
那么想必這些人等會便會出手襲擊自己或者出言談條件了,葉長生不再著急,盤膝坐下,靜靜等待。
數息后,暗中主持陣法之人見到葉長生不慌不忙,終于主動發聲了:“陣中道友,倘若你交出身上儲物袋,我等便放道友離去。”
葉長生反應極快,那聲音剛剛響起之時,便是一道破浪劍訣擊出,不想劍氣進入白霧中便猶如泥牛入海般毫無消息。
那人嘿嘿笑道:“道友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這大陣絕對不是你能夠破解的,還是老老實實交出儲物袋,換得一條小命吧。”
葉長生冷笑道:“在下交出儲物袋后,閣下如何能保證在下生命不受威脅?”
那人道:“在下可以心魔發誓。”
葉長生道:“閣下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便是。在下卻是不會相信閣下的所謂心魔誓言。”
那人便知再勸無用,不再多言。
下一刻,一道惡風自葉長生左側響起,聽那風聲,居然是一件重型法寶。
葉長生無相臂盾立刻向左邊迎去,卻不料身后一震,一只面盆大小的鐵錘已經狠狠砸在土黃色光罩上,將光罩砸的黯淡了幾分。
原來陣中人攻擊圍困之人時,居然會產生聽覺上的錯覺,如此一來,被圍困之人便只能挨打,無法還手了。
那一錘力道甚猛,葉長生估計是一名筑基期修士的出手,才會有此威勢。不過他在中錘瞬間卻是無暇反擊。
又是幾道惡風響起,各類兵刃如同雨落般向葉長生身上直招呼。葉長生劈出十余道破浪劍訣,湊巧傷了一人,卻完全無法奈何其他人,而他身上光罩亦在快速消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