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第四二二章泥中含寶,無知是福
而且比玄冥重水精粹更吸引人的是,此物可以自行生長。也就是說,只要得到一塊,然后以充足的靈力滋養,便可以將此物隨意分割,用作各種用途。
這才是九天息壤最強大的地方。
林烈膽的父親修煉的是火系功法,因此他無意中得到九天息壤以后,便一直沒辦法研究出其中奧妙來。直覺告訴他,此物必定非同小可,因此他也不敢將此物拿去給別人看。
若不是即將身死,那小廝平日對他也頗為遵從,他也不會托那小廝轉交此物給兒子。
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看走了眼。
林家家主察覺那奇物乃是九天息壤以后,立刻派了數名精干子弟前去追尋林烈膽,其中便包括林烈風。卻不料,這幾名子弟之中,有一人對林家家主一向寵愛林烈風甚為看不慣,于是他干脆將此消息告訴了一名散修。
此后,一傳十、十傳百,不多時,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此事。再往后,就是眾人齊齊出動,追尋林烈膽的下落了。
林烈膽乃是修煉木系功法的,因此他攜帶此物在身邊良久,也是沒有察覺出其中異樣。他早些年曾經得異人傳授,修煉過一門改換容貌的法術,因此他才能在諸多修為圍追之下,堅持到現在。
這一次,他卻是眼看著逃不掉了。
林烈膽臉色變了幾遍,最后一狠心,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只要你立刻將他――”
說著,他指了指立在一旁的林烈風,然后道:“將他擊殺在當場,我就告訴你們,那奇物在什么地方。”
林烈風臉色頓時大變,想也不想,身形便原地拔起,便要離去。
葉下秋蟬冷笑一聲,身形一閃,化為一道金光,倏忽間便追上了林烈風,手掌一晃,一團金光向林烈風擊去。
那金光速度極快,林烈風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金光罩在了臉上。
他心中大駭,靈力急運,卻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是似乎自己往前的方向,正冷冷地懸浮著十余名金丹期修士。
林烈風心中一凜,無暇多想,掉頭便走。
在眾人的眼中,便是葉下秋蟬將一團金光打到了林烈風臉上,然后林烈風身子一滯,便飛了回來,落入了眾人包圍圈當中。
當此之時,再無人手下留情。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中高階法術、法寶、雷法向林烈風轟了過去。
繞是他修為不低,天賦不錯,在這眾人齊齊的圍攻之下,也沒能抵擋的住,一聲不吭,便即化為齏粉。
隨后,葉下秋蟬飛落下地,笑道:“如何,林道友,你可以將那東西取出來了吧。”
說著,他望了望林烈膽的儲物袋,道:“東西,應該就在里面吧?”
林烈膽心中大驚,道:“你,你該不會,不認賬吧?你剛才答應了我,庇護我不受到傷害的。”
葉下秋蟬笑道:“我們只要那寶貝,你要你肯好好配合,相信所有人都沒有興趣拿你下手。”
林烈膽往周圍望了一圈,只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儲物袋上,甚至有人臉上露出了躍躍欲試之色。
他嘆了口氣,心知這故布疑兵之計已經被葉下秋蟬識破,此時最好不要在玩什么花招了。
于是他將儲物袋打了開來,摸出一只小小的玉盒,捧在了手里面。
葉下秋蟬伸手如電,將那玉盒奪了過去,打開來看時,便見玉盒當中放著一團拳頭大小、黑乎乎的泥巴狀之物。
眾人的眼光亦是跟著他的動作,齊刷刷投向了那盒中之物。
有人臉上露出猶疑之色,低聲私語起來:“這就是九天息壤么?怎么看上去就是一團爛泥巴的樣子?”
也難怪眾人會懷疑,這玩意兒的賣相實在太差了一些。估計林烈膽父親托人將此物交給兒子時,自己心里都不敢十分確認此物是否真的價值不菲。
葉下秋蟬卻是雙眸微閉,有肉眼難辨的淡淡金光自他眸中飛出,落在那泥巴之上。
眾人的呼吸也是跟著屏了起來。
一息后,葉下秋蟬長長舒了一口氣,道:“雖然純度不高,雜質頗多,然而此物卻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換的九天息壤。”
話音剛落,他旁邊那名一直一語不發的修士踏前一步,伸手捉住林烈膽的脖頸,在他不可置信的眼光當中,將他脖頸輕輕捏碎。
眾人緩緩地圍了上來,將葉下秋蟬圍在了當中。
葉下秋蟬微微一笑,隨意道:“在場的道友,包括那邊的兩位――”
說著,他指了指葉長生同納蘭明媚,道:“一共是三十六人,咱們就不按修為什么的分配了,在場之人,大家每人分一份,如何?”
此言一出,卻是無人反對。原來適才大家均看到了,林烈風在葉長生面前都收斂了自己的爪牙,更是有有心人注意到葉長生同葉下秋蟬對視微小的一幕。因此眾人均默認了圍觀的葉長生,也有這個資本分得一份好處。
葉下秋蟬摸出一柄木刀來,然后將那九天息壤拉成了長長一條,隨即手掌晃動,頃刻之間,便將之切成了平均的三十六份。
眾人魚貫走了上來,各自取走了自己應得的一份。到得最后,只余下四份在葉下秋蟬手中。其中兩份自然是葉下秋蟬同他那跟班的,葉下秋蟬朝葉長生招了招手,道:“還余兩份在此,閣下來將之取走吧。”
葉長生同納蘭明媚對望一眼,笑道:“多謝了。”
他走上前來,將那兩小團泥巴收了起來,然后朝葉下秋蟬拱了拱手,道:“在下有事先行離去,日后有暇,再行詳談吧。”
葉下秋蟬笑道:“在下也正是此意!”
說話之間,適才的眾人已經紛紛離去。
至于會不會有人眼紅其余人的收獲,暗中追蹤殺人奪寶,卻不是葉長生等人能夠得知的了。
如此這般,葉長生以龐大的神識開道,往西而去之時,將有修士存在之處盡數避了開去,倒也沒有遇到什么麻煩。
他和納蘭明媚所得的那兩團泥巴,經他以五色毫光掃視之后,發覺其中除了蘊含著極其微量的九天息壤以外,大部分都是某種材質不明的類似泥土之物。
或許,昔日女媧補天之后的息壤,只有極其微小的一絲落在了某處,然后經過成千上萬年的生長,那一絲息壤終于長成了那拳頭大小。只是生長之處蘊含著過多那類似泥土之物,因此九天息壤便同那類似泥土之物長在了一起。
葉長生二人研究了半天,也沒能尋出什么辦法將泥巴里的九天息壤分離出來。兩人均不是專門修煉土系功法的,對于如何吸納這九天息壤也沒什么概念,于是便將之放進葫蘆空間靈力充沛之處,讓其慢慢生長,留待以后再研究。
四五日后,估計距離金狼宗宗門還有五六百里的距離。兩人尋了個小鎮,住了下來。此處已經是金狼宗的勢力范圍,鎮子當中,來來往往的修士有一大半均是金狼宗的,還有一小半是各類散修,極少會看到中原其他宗門的修士。
金狼宗在塞北的強勢,一覽無余。
因此兩人只是呆在住宿之處,并未出門亂走,以免遇到什么麻煩之事。
入夜之時,兩人正閑談之際,葉長生忽然神情一凝,示意納蘭明媚噤聲。
沒過多久,屋外傳來輕輕的叩門之聲,隨后,葉下秋蟬的聲音傳了過來:“故人來訪,道友請開門吧。”
葉長生笑了笑,將門打開,便見葉下秋蟬獨自一人立在門口,滿臉笑盈盈的。
將葉下秋蟬迎了進來,三人坐定了,只聽葉下秋蟬道:“不知,葉道友來塞北,有何貴干呢?”
葉長生似笑非笑地道:“葉下道友,問這個未免有些不太合適吧?”
葉下秋蟬笑道:“很久以前,在下曾經給葉道友提過一個建議,不知道葉道友還記不記得了?”
說著,他伸手一揮,一道金光自他掌心飛出,形成一個方圓丈許的罩子,將三人罩在了里面。
這是一門隔絕聲音的法術,能夠確保幾人的說話不會被別人偷聽到。
葉長生道:“當然記得了,后來,葉下道友的所作所為,也讓在下很是記憶深刻。”
葉下秋蟬臉上狠色一閃,道:“說起來不怕丟人,想必葉道友能夠看出,在下此時身體狀態不佳。”
葉長生點點頭,道:“在下亦十分驚奇,葉下道友遁法驚人,秘法層出不窮,不知是何人,能夠讓葉下道友受如此之傷?”
葉下秋蟬嘆了口氣,道:“在下實在沒想到,事隔這么多年,金狼宗居然還未曾忘記當日之事。前些天在下在星星峽之時,一時不查,露了身份。然后沒過多久,當在下經過靈旗山之時,便遭到了三名金丹后期修士的合力突襲。以他們只能,原本是不可能傷到我的,只是他們居然演練有合擊之法,將我困在了原地,然后一頓好打。若非我施展出兩敗俱傷的禁法,此時我已經無法站在葉道友面前了。”
葉長生皺眉道:“想必,那幾人已經被葉下道友擊殺了吧?他們俱都是――”
說著,他伸手握成爪狀,抓了一抓,然后道:“――的修士么?”
葉下秋蟬了然,道:“當然不會放過他們,四人俱都被我擊殺。其中三人是那個宗門的,還有一人卻是青木門的。”
葉長生立刻想起,自己在第一次回歸青木鎮之時,曾經遭到青木門修士的圍追。而后來事實證明,此事的幕后指使者,便是金狼宗了。也就是說,金狼宗和青木門的關系,遠比大家想象中,還要更親密一些。
他點了點頭,道:“葉下道友的身體狀況,什么時候能夠恢復呢?”
葉下秋蟬苦笑一聲,道:“使用了禁法后,大概還要幾個月才能恢復正常。”
葉長生悚然而驚――什么樣的禁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夠恢復。
于是他不禁將對葉下秋蟬的評價,又提高了幾分。
葉下秋蟬繼續道:“在下此次是鐵了心,要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哼哼,老虎不發威,真當我葉下秋蟬是病貓來著?怎么樣,葉道友,和我一起干吧。你不遠千里,從臨海城來到塞北,說是對金狼宗沒有一絲怨念,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最近長生雜貨店關門之事,我可是聽別人說過了。”
葉長生靜靜地盯著葉下秋蟬,葉下秋蟬卻是毫不示弱地同葉長生對視著。
數息后,葉長生道:“說說你的計劃吧。”
葉下秋蟬臉上露出微笑,道:“先讓我們互相了解下吧,只有知道了葉道友你有多少本事,我才能夠根據葉道友你的特點,制定出相應的方案來。”
說著,他伸出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道:“就我所知,首先,葉道友你會使一門神光類法術,而且威力極為強大;其次,葉道友你還擅長使用神識攻擊法術,這法術來無影去無蹤,極難防范;再次,葉道友你擁有一柄威力驚人的火扇――”
這三門攻擊之法,葉長生在對付金狼宗四修之時,均在葉下秋蟬面前展示過,他會記得也不足為奇。
隨后,葉下秋蟬晃了晃伸出的三根手指,然后伸出了第四根手指,道:“此外,葉道友你早些年曾是一名煉丹師,而煉丹師之劫被你渡過,那么就說明,你現在至少身負一門神通,而且絕對是實用的大神通。”
接下來,他將手掌展開,晃了一晃,道:“在筑基期,便擁有擊退金狼宗連城璧的手段,葉道友你至少還懂得一門遁術。嘿嘿,不仔細想還不覺得,這般一項項算下來,我葉下秋蟬越發認為,上一次沒有和你為敵,是我這一生最正確的選擇。”
葉長生呵呵笑道:“葉下道友,有個關于貓和老鼠的笑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葉下秋蟬怔了一怔,疑道:“什么貓和老鼠?”
葉長生笑瞇瞇地道:“貓對老鼠說,一加一等于幾?老鼠回答道,等于二。然后貓將老鼠一口咬死,吞吃了下去。老鼠臨死之前,貓對它說了一句話,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