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凌玉很想告訴自己認錯人了,眼前的男子并不是新川市政府的一把手,或許對方只是和黃市長相貌相似,但問題是這猜測都不成立啊,因為黃興然來到之后,第一句話就開口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若說有人和黃市長長得很像,那也是有可能的,畢竟整個炎國十多億人口,總有一些相貌相似的人,可難道名氣也能這么巧的一摸一樣么?還有那種久居高位養出來的氣度,就算此刻的黃興然姿態擺的很低,但其氣質一樣是那么出眾,絕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來的。
這種種種種,都讓凌玉不得不確認他就是那位黃市長。
所以她的震驚也是越來越強烈。
不過其他幾人的神色可就簡單多了,別說楊懷秀不認識黃興然,就算是同樣算是體制內的楊懷軍一樣不清楚黃興然是哪棵蔥,畢竟他只是農業局坐冷板凳的小科員,哪怕有一個凌玉這樣的老婆,可他天性就不太熱衷這些事。
兩人對于黃興然和陳獄長的到來,就只有滿眼問號了。
就算是周明落也一樣,根本不知道這位黃興然有什么事急著過來找他。
不過下一刻,幾人的疑惑就被凌玉驀然打斷,“您,您是黃市長?”
滿眼吃驚的幾乎被震暈了過去,凌玉大張著小嘴,很是驚駭的低聲輕呼,哪怕確認這就是黃市長,可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也是一句話,周明落和楊懷秀、楊懷軍同樣渾身一顫,很是吃驚的看向黃興然。
黃市長?這位竟然會是新川市市長?
這的確很讓人震驚,畢竟場面太出人意料了,一個堂堂市長竟然親自趕過來放低姿態的見周明落?這簡直太不真實了。
不過三人里,周明落的驚訝倒很快就平復了下去,更已經大致推測出了這位黃市長的來意,他不是傻子,這位市長是陳宏陳獄長帶來的,兩人還剛從市一院出來,而自己又恰巧在最近幫陳宏治好了肝硬化。
稍微有一點腦子的都能知道對方的來意,一想到這里,周明落驚訝沒了,反而有了一絲郁悶,他過來應該是找自己幫忙救人吧,而且情況肯定不一般,但自己能用流水符救人的事,他卻并不想太張揚啊。
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也未免太逆天了,很容易惹人生疑。
當初救陳宏是因為對方幫了他大忙,不過這不表示他一樣會對其他人隨便出手。
“恩?你是小凌吧。”隨著凌玉的話,本還是面帶猶豫的黃興然才驀地一怔,第一眼見到凌玉時他雖然覺得有些眼熟,可卻也沒認出這是誰來,不過現在總算記起來了,這不是辦公室里那個小凌么。
當然,此刻他可沒心思和凌玉墨跡,要不是看在周明落的面子上,對方又和周明落坐在一個桌子上,他是壓根理都懶得去理會的。
應付了一句,黃興然才又笑著道,“我有些私事請周先生幫忙,若有打擾的地方還請幾位見諒。周先生,我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雖然救人心切,不過他也沒有徹底亂掉分寸,知道有些事并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下商談。
周明落微一沉吟,也只能無奈點頭,“秀姨,我先出去一下。”
“行。”楊懷秀哪怕在此刻依舊還在震驚,不過周明落這話總算讓他驚醒過來,頓時連連點頭,她也真是暈的一塌糊涂。
“周先生,請。”得到周明落的答案,黃興然臉上才顯出一絲興奮,隨后就單手一身,請周明落前行。
這幅姿態卻又再次嚇得在場幾人一陣瞠目結舌。
尤其是凌玉更是駭的有些面無血色,心底下也在不停吶喊,怎么回事?這到底怎么回事?周明落那樣的小跑腿的,根本就沒入過她的法眼,可現在的情況,卻是連堂堂市長都對他這么恭敬??
這也太扯了吧。
再一想起自己剛才對他的奚落,甚至嘲弄過對方根本拿不出四萬塊,只是在充樣子的事實,她都恨不得一頭載到桌子底下躲起來,因為她都覺得自己有點沒臉見人了。
不過,此刻卻沒人有心思關注她的狼狽和崩潰,楊懷秀姐弟一樣是震驚的厲害,只是全都呆呆的看著周明落一行踏步而出,久久無語。
………………
“周先生,是這樣的,我一位長輩得了肝硬化,發現時已經是晚期,不太容易治療,還伴有很嚴重的肝性腦病并發癥,現在人在市一院昏迷,聽陳先生說周先生在這方面很有能力,所以我想請周先生出手幫一幫我那位長輩。”
同樣沒心思關注飯店內的情況,在走出飯店上了奔馳車以后,黃興然才立刻開口,帶著一絲求助性的目光看向周明落。
說起來,黃興然此刻也是無奈的厲害,他那位長輩并不是他的直系長輩,而是他爺爺的一位老部下。
否則若是他的直系長輩絕不可能會落到如此地步,因為陳宏等人口中聽來的傳言并不假,黃興然地位也不低。
所以老爺子的影響力不止沒有因為他的年長而消退,反而顯得越發重要起來,那樣的人,身邊是絕不缺乏醫生24小時候命的,而且基本都是國手級的杏林高手。
若真是他爺爺肝臟有問題,絕不會出現拖到晚期肝硬化才被發現。
現在在市一院躺著的那位雖然是黃老爺子的老部下,不過在后來并沒有從政,而是回到了新川老家養老,他更不是什么權勢人物,當年也只是黃老身邊一個警衛,所以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在新川過的也就是一般,黃興然也是到新川上任后,才理所當然的去拜訪了一下這位老爺子,沒想到就出了這么一檔子事。
這在當時可是差點沒把他嚇死,因為他清楚這位雖然只是黃老的警衛,不過當年在戰場上卻替老爺子擋過不止一次槍子兒,更深得老爺子看重。
要真是出了問題,絕對能讓老爺子深受打擊,到時候若是讓老爺子也因此出事那可就糟大了,不過雖然急,在那位剛剛暈厥時黃興然還真沒有什么好辦法,黃家雖然在邊南有影響力,卻不是特別大,而且他也才剛來新川上任,所以當時直接就給金辰通了消息,爭取讓國內最好的肝臟專家盡快趕來。
但那一樣需要時間,他都不知道那位能不能撐到。
若是撐不到,那事情就真的糟糕了,所以在突然聽到陳獄長的肝硬化竟然只是一周就被人治愈時,他才那么緊張激動。
可以說現在的周明落,不止是關系到他那個長輩能不能蘇醒,繼續活下去的問題,而是關系到黃老的健康了,若是那人不能蘇醒,那么黃老要是得到消息必定深受打擊,要知道現今從那個時代走來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而老人又通常極為念舊。
若是黃老健康出了問題,黃家這個龐然大物的政治版圖必然受到影響,他不可能不緊張。
當然,在緊張中,黃興然卻也有一絲疑慮,因為周明落太年輕了,他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那么神,是不是能真的出上力,可現在他已經有些走投無路了。
那邊已經是性命垂危,而就算是番州的肝臟科專家要趕來至少也要幾個小時,更別提金辰的了,就算周明落的年齡顯得不是那么靠譜,他也必須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