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招收一批和你一樣的少年,你去幫我聯絡,關鍵是要歷史清白,經得起考驗,沒有其他勢力介入,最好是像你一樣無依無靠,那樣收納起來也方便點。”李玉對劉靆說道。
“歷史清白?難道少主說的是出身?他們大都出身跟小弟一樣,有的是家里遭了災,活不下去了,才來到溧陽城找點活路,有的是父母雙亡,在外流浪,還有的生下來就在流浪堆兒里混,就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沒有什么歷史好說的啊!”劉靆還是不理解李玉的意思。
“我就是要找這樣的人,但是不要勉強,要知道雖然跟著我有吃有喝,還有舒適的安身之所,但也不一定有活路,說不定還會死的更慘,實話告訴你,我這個太子殿下,只是個名義上的而已,知道前院里的那個陳宮和吧,就是上次要殺你的那個老太監,可能是皇宮里派來監視我的人。”
接著又道:“我這個太子其實并不是什么自由之身,當時救你,也是處于無奈,因為正好讓我趕上了,在太子府不能總讓那個老太監指手畫腳,一手遮天,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一個沒有卵蛋的死太監而已,就是看不過眼兒了,要和那個老太監找找茬,試探試探,這才救下你們,救你們兄妹也是陰差陽錯的,也算是我們有緣吧。”李玉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的發自肺腑之言。
“少主既然是當朝太子殿下的身份,那為什么又談不是自由之身?這是太子府,難道不是少主您說了算?”劉靆疑竇重重。
“你也看到了,在所有人眼里,我不過是擁有太子名分,卻無殿下之實的皇帝棄子而已,因為我靈智缺失,在他人眼里,我到現在年歲十六而智力僅為幾歲兒童一般,也就是在所有人眼中我就個廢人,雖有太子名分,但最終還是要廢掉的。作為皇家的子嗣,一個廢人是沒有好下場的,雖然每天錦衣玉食,但你是不知道背后的刀槍劍影,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李玉感慨的說道。
“怎么會?難道少主在說胡話不成,您的智力是幾歲兒童的表現嗎?劉靆雖不知少主因何故為之,但劉靆知道,沒有少主我兄妹二人早就餓死接頭,劉靆一生死命追隨少主,絕無二話,劉靆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又救了小妹劉珍的命,還好心收留,劉靆無以為報啊。”說完少年劉靆便跪在李玉的面前。
“你那天看到趕你走的老太監,他手下還有一幫人,都不是我信任之人,我今天找你就是要你到溧陽城外,幫我先選選人呢,要找一批值得你信任的人,不要以為他們現在什么也做不了,以后經過嚴格的訓練,肯定為我所用。”說完李玉把半年來偷偷攢下的一大包銀子,遞到了劉靆的手中。
“這是一些銀錢,不知道有沒有有用,盡可拿去施舍,希望你能招到人,記得千萬要小心,以后還有很多事要你做,不要魯莽,保護好自己的小命,凡事要多多思慮。”說完了李玉還是不放心,小心的囑咐著。
“少主盡管放心,我一定把你交代的任務完成,我在那溧陽城附近落腳的時候,還確實有一幫兄弟,可大都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他們肯定會樂意追隨少主的。”劉靆還是第一次拿過這么多的錢,心里有些忐忑。
“好了,小心點,趁現在還沒有人注意你,但要注意不要被人跟蹤,小心行事,也不要輕易的顯露財物,那樣會招來殺身之禍的。”李玉說完擺了擺手,劉靆懷揣李玉遞過的銀兩走出了西廂房。
話說那劉靆很是機靈,瞅著家院疏忽的時刻,悄悄地走出了太子府邸,朝著距太子府不遠的溧陽城外奔去。在他以為這次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然而在他的身后一個苗條有致的身影,如一片鵝羽般的輕靈,悄然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劉靆沒有經過多少波折,溧陽城兩旁的守兵站著三兩人,如此天寒地凍,行人稀少,凡進出城門的行人也是匆匆而過,而慵懶的士兵也懶得過多的盤問路人,這也讓劉靆輕松的走出城外。來到了溧陽城外流民聚集的一個破落院落,在院落的周圍到處都是高矮不一的土坯房,大部分的房屋看上去年久失修,破舊不堪,有的屋頂已然塌陷了半邊,殘墻斷壁,滿目的蕭條。
“二憨、趙勇、秀才、鍋蓋,俺劉靆給你帶吃的來了,都出來了,”只見劉靆手里提著一個大布袋,里面有從城內賣的燒餅和燒雞等充饑吃食。
怎么沒有動靜啊,平時這幫人,要是聽到有吃的,那絕對是蜂擁而出,不搶個昏天黑地才怪,今兒這是怎么了?
說完,便走進了一個破落的屋內,卻發現空空沒有一人,他喊的人均沒有在,按說這點應該在啊。正在思慮之間,院子走進了一個人,年約十五六的樣子,鍋蓋頭,一副娃娃臉,兩顆兔牙有點稍長,讓人一看可愛之極。而此時臉上卻掛著一副驚慌失措的神情。
“咦,這不劉靆嗎,從哪討來這一身的好衣裳啊?這幾天你去哪了,我跟二憨找了兩天,擔心死了,不知道你去哪了,這天寒地凍的,至少晚上我們在一起弄些燒柴還可取暖,不至于凍死啊,真的很擔心你在外面出什么事呢!不過你來了正好,我們正與河西幫那幫狗崽子開仗呢,你來了可是最大的支援啊,快跟我走,就在不遠處的小樹林呢,秀才讓我回來看有沒有其他的弟兄,我們人少,害怕打不過他們,你來了,可真是及時雨啊,快跟我走。”看到衣著從未如此光鮮的劉靆,鍋蓋擔心的一些話語讓他感到一陣暖流。
“是嗎,G娘養的,西河幫的那幫雜碎又來挑釁,走,我這就和你一起去干他娘的,平日了欺負也就算了,如今感到有了太子李玉這個大腿,劉靆身上越發覺得有了一些膽氣。太子再不行也是太子啊,對付跟我們一樣檔次的賤民,還不是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滅了丫的。”走,咱們這就去。
“對了,鍋蓋,我這就燒餅,趕緊吃點吧。”說完劉靆把自己專門買來的燒餅遞了過去。
“劉靆,你真發財了,這么多的燒餅,還有燒雞。”見到吃食,鍋蓋不管不顧,奪過餅子就一陣狼吞虎咽,一個燒餅幾下便進了肚子,順手擰下一邊還帶著油水的燒雞腿,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對于相助打架之事,早已拋之腦后。
看來這少年估計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樣子吃的很狼狽,但眼前仿佛一切都那么不在意,只有餅子和燒雞,恨不得一下把劉靆帶來的吃食全部吞下去。
“行了,咱們去找秀才他們吧,吃食有的是,到時候我領你們到城里的迎春樓,吃個痛快,你現在趕緊到街上隨便買幾個菜刀,沒有武器怎么能打得贏他們。”劉靆說完還拿出了一塊銀子,遞給鍋蓋。
你先去買點武器啥的,我先去看看,不能讓秀才他們吃虧啊。
“劉靆,看來你真是發大財了,老實交代,從哪偷得,要是被官家發現了,那還有好,不死也要脫層皮啊。”鍋蓋見到了銀子,心里開始有些發虛。平日里他們哪見過銀子啊,像他們這樣衣衫襤褸的,最多就是混頓飽飯而已,可見劉靆這廝兩天未見,帶回了這么多的吃食,竟然還有銀子,這讓鍋蓋很是好奇,一時對與西河幫開仗也沒有那么在意了。
“放心吧,這錢來路明堂,這是少主給我,讓我來救濟救濟弟兄們的,就是見了官家他們也不敢把我怎么樣,我這次回來就是要你們跟我一起去享福的,只要以后跟了少主,要吃有吃,要喝有喝,還有大房子住,每天都能吃上燒雞和餅子。好了你趕快去買些菜刀,我這就先去小樹林,一會你過來跟我們匯合。”說完劉靆也不待鍋蓋應不應答,便急速的奔向房屋后面一片低矮的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