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言,那王勇頓時開始緊張了起來,在跟隨樊老頭出去的同時,也轉頭看向了李玉。
“你就這樣把你的主子給葬了?”李玉接著又問道。
“我樊三敬佩殿下是個人物,但殿下此問是什么意思,你要小老兒如何葬下主子?”樊老頭臉上表情很是淡然,對李玉攔下自己全然沒有一點不悅的神色,開始反問李玉。
李玉卻是沒有說話,給了曾阿牛一個眼神,阿牛會意,從懷里掏出一錠足有二十兩的金子,朝那已經快要離開的樊老頭給扔了過去。
略有遲緩,但東西卻被那樊老頭一把接著。隨后李玉的話就傳了出來:“雖然袁方的黑匣子里有很多的銀票,但那是贓物,一分一毫都動不得,但本殿下有錢,買一口上好的棺材,立一塊墓碑,雖然不做什么法事,但這些可是必須有的吧,知道你沒有錢,李玉我開是好心,不要多想,這不是你以后為我賣命的錢,我可以先借給你,日后你樊三若是發達了,記得連本帶利還我就行?好了,去吧。”
“大恩不言謝,樊三去也。”說罷,幾個沸騰,轉瞬間就走出了這校場,王勇是緊隨其后,走出了所有人的視線,沒入了遠處......
入夜時分,雖然已經開始進入了盛夏時節,可此刻藍旗軍的大營內,所有人都沒有感到一絲悶熱,由于地處溧陽城外的雞鳴山上,除了一些低矮的灌木叢之外,沒有過多的枝葉繁茂,反而展現出了一片枯涼,倒有些秋末初冬的景象。
遠處的山坳里還不時傳來,山上土狼的嚎叫,引得戰馬嘶鳴之聲此起彼伏,整個藍旗軍的軍營到處都是一片寂靜和安逸,司職守夜的士兵在營帳之外燃起了篝火,樹枝燃燒噼里啪啦直直作響,偶爾也會傳來守夜士兵的悄聲絲絲竊語。
藍旗軍參軍諸紅纓的營帳內,李玉、劉珍、春蘭秋菊四婢女,在諸紅纓的營帳內,東一攤、西一撮,擺著案頭,灰色的麻頭紙張漫天飛,有的還找來了一個個的小桌子,有的跟李玉擠在營帳的案頭上,更有甚者,干脆席地而坐,光著腳丫子,兩腿叉開,中間鋪紙,一絲不茍的寫著什么,全然不顧羅裙下裸露著的白皙美腿,就連侍奉諸紅纓的棋苑和棋緣也過來幫忙,所有人正忙的不亦樂乎,好一副繁忙的景象。不過李玉可是享受了,一屋子的鶯鶯燕燕,春色滿香,人生幸福之極樂,也不過如此。
“殿下,你看春鶯寫的對不對,好像拉字了,糟糕,我都寫了一個時辰了,難道還要重寫,要命啊要命。”這時,諸紅纓的婢女春鶯,一臉的愁容,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按照李玉弄好的版本進行復抄,剛才被李玉的一個笑話,給弄的得意忘形了,一下又拉了一個字,這怎么弄的。
“你是豬啊,不會認真點嗎?別人抄十本,你一本都弄不好,真是無可救藥了。”說完話的李玉,還朝春鶯的鼻子上用刮了一下,頓時一抹墨漬勾畫在了春鶯小巧的鼻子上。
“殿下還說,要不是你講的那個什么翻書的事,奴家還不至于弄錯了呢,這都怪你,還說奴家是豬,各位姐姐都來評評理,有這樣說的嗎?”
“評什么理?是誰這么大膽敢欺負我家春鶯,在自己的地盤兒上,還有人敢欺負你?吃熊心豹子膽了。”這時,從諸國衛營帳趕回來的諸紅纓進門就問道。
“小姐回來了,你可是奴婢的大救星啊,你若是再不回來的話,我就要被殿下欺負死了,剛才就是他戲弄奴婢了,你可要幫我找回場子。”拽著剛進門諸紅纓的手臂,春鶯如撒嬌般的來回搖擺。
“是嗎......”諸紅纓沒有理會春鶯,而是從牙縫兒里擠出了兩個字,然后用那種極為曖昧的眼神盯著李玉直勾勾的看。
頓時絲絲的冷氣,直接沖入了李玉的脖頸處,打了一個冷顫,純屬于是自然反應。暗自思量,自己又沒有做什么,怎么聽到諸紅纓說的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窘了呢?當看到諸紅纓那滿面春風,秋波頻頻的眼神時,沒有一丁一點的享用之意,反而更加的不安起來。
“殿下怎么了?心虛了吧?沒事啊,又沒有做什么你心虛什么啊,這天也不熱啊,紅兒怎么發現你出汗了呢!”諸紅纓依然沒有放過李玉,繼續的調侃道。
“誰心虛了,我......本殿下又沒有做什么?你不要咋咋呼呼的,我出汗,那是因為我干活忙的,沒有見到本殿下在忙活計嗎?還不快來幫忙,我們要盡快把這小冊子給做出來,人手不夠啊,紅兒來了,正好幫忙,不要說什么心虛流汗的,要是你想的話,一會兒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咱好好的心虛一下,流汗一下。”這李玉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經過短暫的窘迫之后,立馬又恢復了狀態,還一臉的猥瑣之相,上來就開始調戲起了諸紅纓。
“住嘴,找打不是,趁本小姐不在,學會欺負小姑娘了是吧?”盡管諸紅纓變現出了很強橫的態勢,但說這話的時候,還極力的強調了“小姑娘”這三個字,意有所指,在場之人都聽懂了諸紅纓的意思,不過在看到諸紅纓嗔怒的樣子,春鶯等人也知道,這是諸紅纓利用自己在調侃李玉呢,所以也是連連起哄。
“小姐,你是不知道,這殿下可不老實了,你不在的時候,還給我們說什么翻書的笑話,分明就是勾引我們,哼!”這時,風騷膽大的菊舞一手拿筆,一手鋪紙,忙著活計,可嘴卻也沒有停下。
此話一出,李玉立刻就蹦了三尺高:“哎,我說菊舞姐姐,你可不能亂訛人,我什么時候勾引你們了,本殿下一純情小帥哥,見到女孩就羞澀臉紅,還談什么勾引,這不是栽贓陷害是什么?紅兒,你可不要聽這菊舞說的,給你說哈,你的四個丫頭,一個比一個難纏,要不是你來了,本太子,就要被她們給活吞了都。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為珍兒,劉珍,你說本少主說的是不是事情?”
劉珍也是正在一旁切紙,也是忙的不行,但對于李玉的問話,卻是回答的很是真切:“少主,珍兒不敢說。”
“吆喝,今兒可是見鬼了,什么情況啊這是,平日里你可是童言無忌,什么時候還有你劉珍不敢說的話,現在也就你能證明本少主的清白了,快說......”劉珍的話,一下噎的李玉差點沒有搗上氣了,直接給氣過去了。這是什么不敢說,分明就是不想說,看自己的笑話,要是連劉珍都不替自己說話的話,那自己可就真的沒法混下去了。
“少主,小珍雖然年紀小,有些話不像各位姐姐一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沒有什么顧慮,可我要是說真話了,等不日回府了,你還不天天虐待我啊,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我還是住嘴吧,殿下你還不要逼迫珍兒了好嗎?”
“嘿,我說你這丫頭,你這一番話,還不如不問你呢,說了半天,你倒不如不說,你這一說,不是比說了更讓人家誤會我,我什么時候給虐待你了,小丫頭片子,你膽子可是越來越肥了啊,早先我就應該看出來的,真是不該帶你出來,早知如此,我就帶小青出來了,失策,大大的失策。”說完,李玉就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珍兒,不要害怕,若是殿下日后虐待你的話,你就給紅兒姐姐說,紅兒姐姐幫你報仇,我看是他的膽子越來越肥了,等到我入府了,咱們聯合起來一同對付這鳥人,紅兒也就不信了,有我們的大聯合,還應付不了這小子,姐姐我說的對吧。”說完,那諸紅纓對劉珍就是一副寬慰的樣子。
聽到此言,劉珍沒有看已經黑的成了鍋底的李玉,放下手里的筆墨,跳躍般的高興道:“姐姐說的甚好,就期盼姐姐趕快入府來,劉珍我也就脫離度日如年的苦日子,若是日后有人欺負珍兒了,有姐姐撐腰壯膽,珍兒可是再也不擔驚受怕了。”
劉珍說到這的時候,唯獨李玉一張苦瓜臉,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劉珍,你就故意吧,看我回去后......”李玉開始變得凌厲了起來,恨不得一口把劉珍給吃掉,裝的還真像。
劉珍看到李玉的樣子之后,忙伸出舌頭,做著鬼臉,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弄的李玉可是沒有了脾氣。
“對了,我適才進得門來的時候,你們說什么翻書,什么翻書啊?”諸紅纓見一個回合過后,李玉輸的一塌糊涂,也開始又翻到開頭,問起了剛才幾人都說到的什么翻書之事。
這時,正叉開大腿忙的不亦樂乎的秋菊說話了,小姐啊,你方才不在,可是不知道,這殿下是個壞人呢,說的那個笑話,能讓你笑破肚皮。
聽到了有笑話可聽,頓時那諸紅纓興趣大增,旁邊拉了一凳子,坐下,一臉的好奇,忙問道:“秋菊丫頭,來,快說說,什么笑話,看你們都樂的。”
本來是諸紅纓不在的時候,李玉也就是為了增加點愉悅的氛圍,講了一個黃色笑話,沒有想到的是,這時,諸紅纓來了,這秋菊竟然要重復給諸紅纓聽,一下可是把李玉給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