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通過這次的朝堂議事,不僅對云鷹的事件感到很是詫異,還就是對皇帝李贄大肆斂財有了更多的懷疑。雖然這捐銀之事,對于社稷來說,也是幸事,可多多少少有些過于求成,或許真是缺銀子,不惜利用自己兒子向大臣和功勛王爺們所要捐銀。
雖然朝廷上下對三皇子李繼民完成捐銀任務十分意外,不過皇帝李贄還是鼓勵說道:“既然完成當初的任務之數,而且還是超額完成,說什么朕也要對皇兒進行獎勵一番,不僅是皇兒,還有那司大夫也要獎賞。”
“多謝父皇,能為父皇分憂,即是皇兒最大的獎賞,現在國事緊張,父皇的獎賞還是待后再說,能完成此次的捐銀之司,已是兒臣最高興的事了。”
看到三皇子回答有禮有度的姿態,皇帝李贄也欣慰的笑了笑,隨口說道:“聽說近日來慕容愛妃身體偶然風寒,咳嗽不止,現在不知好些了沒有,等散朝之后,朕說什么也要前去探望一番。”
說到這,那李贄表露一副很是愧疚的樣子,嘆了口氣道:“為了國事,朕虧欠愛妃的太多太多了,不過繼兒爭氣,能替父皇分憂,朕想沒有什么比這更他你母后感到欣慰的了。”
果然,當說到要去看望自己母后的時候,那李繼民欣喜之態難以自制,沒有想到這么多年了,父皇從未說過或是關注過自己的母后,漸漸的都漠視幾乎成為了陌生人了,由于自己這次捐銀之事,還能緩解父皇和母后的關系,這可是三皇子感到最為高興之事。
而且這話還是當著滿朝的文武大臣,在朝堂上說出如此滿富親情之言,卻是給三皇子李繼民很大的激勵。
李玉在一旁看的真切,心里想,這不過是假惺惺作一姿態罷了,要真是關系那慕容姨娘的話,還用說這故作姿態之言,那皇帝老兒早就去看望了。
“對了,繼兒,捐銀之事,雖然任務數已完成,但這也僅僅是有了一個好的開端,一人捐不叫捐,只有鼓動眾位愛卿全然發力,那樣我們才能度過難關啊。”
李贄的意思很是明顯,顯然是不能滿足司光達一人的捐助。
“父皇放心,下步兒臣就安排繼續捐銀之事,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始,相信之后的捐銀之司會全面開展開來,會有更多的人為了國家之危,舍小家保大家,捐出私藏之資,救濟解決大燊朝暫時的困難。”
有了那司光達的突破口,李繼民相信下步的司職會好一些,難度也小一些,對于還不足以跟自己抗衡的中小官員、子伯爵爺等,還是能捐出一些銀子來的。
“皇兒說的是,現在雖然錢勢緊張,但今日不賞也有違眾意。”皇帝李贄用商量的口氣對那三皇子李繼民說道:“皇兒,要不這樣,我親自寫一幅字,然后由你送到那司大夫的府邸之上,以獎賞他憂國憂民之心,至于對皇兒的獎賞,父皇還沒有考慮好,不過,你有什么要求,可盡管說來,父皇定會極力滿足與你。”
“謝父皇的繆贊,只要能替父皇分憂就是您對皇兒最大的獎賞,至于父皇說的要賞那司大夫一副題字,這倒是一件鼓舞人心之事,兒臣替司大夫謝過父皇。”
“皇兒長大了,也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讀死書的書呆子了,今日之為讓父皇我心甚欣慰,不管怎么說,你這次可是解決了父皇的一個大難題。”
正在這時,李玉站了出來說道:“稟父皇,兒臣有事要說。”
李玉知道若是自己不支招的話,說不得三皇子以后會陷的更深,畢竟這捐銀之事可不是什么好的差事,那是一個百害而無一利之事,難道這事要靠三皇子李繼民一人攤下不成?
“哦,我們的準新郎官兒,有什么事要說的?”這時的皇帝李贄顯然是心情很好,近似于一副調侃李玉的口氣。
“父皇,兒臣覺得三哥一人所為之捐銀之事,實為不妥!”
此言一出,不僅是皇帝李贄、眾位大臣,就連三皇子自己本人,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太子李玉,都不知這家伙要做什么,人家皇帝都把事情安排的極為妥當,而且事情的本人三皇子也沒有什么意見,你出來湊什么熱鬧?
“有什么不妥,難道你覺得你三哥的能力不足以完成此事,或是你又有什么新的想法!”李玉因為捐銀之事站出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三皇子,這時皇帝李贄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司光達的捐銀之事,都跟他脫不了干系,要是三皇子的話,他李贄打死也是不相信能完成這個任務。
“有什么不妥?”皇帝李贄還是禁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父皇,你想現在是國庫空虛最為緊張時段,可以說是刻不容緩,若還是依照父皇先前說的,那樣捐銀之事的進展速度很慢,現已是初夏時節,馬上就要進入雨季,不說各地出現的洪澇災害,就修繕河堤壩口的民眾吃飯也是一個大問題。”
李玉侃侃而談,說的這幾句瞬間全都說進了眾人的心里。這太子說的對啊,現在可是節氣不等人,等進入了雨季,就算不需要洪澇災害的救濟,就說每年修繕堤壩的幾十萬勞工吃飯問題,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況且現在收來的捐助之銀,只不過也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了什么決定性的大作用。
“那皇兒的意思是……”說到這,其實皇帝李贄已經感覺到李玉的下文。
“對,父皇猜的對,皇兒就是這個意思,既然捐銀之事,三哥開了一個好頭,那么現在我們就要齊心協力,把這個籌集銀兩作為當前最大的事情去最,以最大限度的籌備好糧草和救急物資,以備不時只需。”
“玉兒說的有理,朕何嘗不是天天想著頭疼問題,可朕不是叫三皇兒去做此事嗎?在時間上可是沒有一點的耽擱啊。”
“父皇,要是憑借三皇子一人之力,恐怕就算是捐助司職順利,也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時候,說不得到了真正的雨季之后,就算是我們再去籌備此事,恐怕如何也是來不及了。”
當李玉說到這的時候,很顯然這個建議很快就得到皇帝李贄的認可,畢竟這也是未雨綢繆,提前算是考慮周詳到位。
“玉兒的意思是嫌你三哥沒有那么多的人手,這沒有關系,只要是有需求,需要人可從驍騎校、朕的貼身侍衛還有那些龍衛親隊里隨意節制和派調。”皇帝很配合的說道。
“父皇你意會錯兒臣的意思了,兒臣的意思是三哥這個事缺少的不是幫手,而是要分離而行,如此就可以加大捐銀此事的力度和進度。”
“哦,如此你來說說你的意思!”
“父皇恕兒臣直言,至于捐銀之事,可以采用分離而治,競爭而為。”
李玉繼續道:“分離就是把捐銀司職分解到幾個人頭上,然后比看誰管轄捐助銀兩最多,誰最少,來個比比看,可以一日一調度,一日一競爭,如此進度和力度定然加大,同時也減輕了三哥一人手腳忙亂的局面。”
“分解到幾個人頭上?”
李贄這時暗自笑了起來,果然此子不簡單,說白了這是要減輕三皇子的包袱,要把此事攤到幾個人的頭上。還有對李玉說的這個方法,李贄以為,肯定是奏效的,如此有了競爭,那么就會有獎勵和處罰,此事不是事半功倍?
“那玉兒你來說說,這事都是分擔到誰頭上好呢?”
當皇帝李贄說到這的時候,朝中很多的大臣都面露難色,心有畏懼,還有的已經感覺這禍事就要砸到自己頭上了,可又不敢提出反對意見,若是自己反對,那就是一種推卸,所以全都是一副暗自祈禱,千萬不要攬到自己頭上這坑人的差事。
“朝臣之上,位列三公,哪個無論威信和權力,都是威震一方,而且還各自都有各自的管轄區域,可將此事攤派道御史大夫丙寅年、太尉芑老大人、丞相季大人還有三哥四人共同承擔此事。”
丞相季宗元在李玉說到此事的時候,已經感到不妙,多少猜到李玉會攤派到自己頭上,不過太尉和丙寅年當然也是合情合理的盡在其中,還好,沒有讓自己獨自一人陷入其中,不然那才叫一個苦呢!
丙寅年聽到這話,顯然是有點傻了,怎么自己倒霉還沒有倒夠啊,跟云鷹監軍一事,好處油水沒有不說,還差點為此丟掉了性命,怎么這屁股還沒有坐穩,這坑人的活計就又到自己頭上了,不用說,眾人已經從他的一張苦瓜臉上看出他的委屈。
芑震天不愧是位當朝皇帝之下的第一人,對于此事的安排,好像沒有什么多大的驚動,面目表情,沒有多大的差別,顯在其身上就是一個穩字,這點李玉也看出來,要是這點氣度都沒有,那么這芑震天就根本不配當自己的對手。
說完攤派的人頭之后,李玉還對收捐的人群、方式進行了暫定,這也是一種對捐銀方式方法的補充。不過李玉做這所有的一切,也不是為了大燊朝什么度過難關,也不是為了替皇帝李贄解憂,唯一的目的就一個,那就是想讓李繼民從那坑人的活計中減少一點壓力,能解脫多少解多少!
“收繳的捐銀不僅限于皇宮的國公貴族,還要商賈知名人士,以及販夫走卒務農之人皆可,但要堅持一個原則,那就是一定要在公平、公正、公開和自愿相結合的基礎上,如此捐銀才是舉全國之力,度過難關就成了小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