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頭,你可不是什么事都愿意插上一腳的?”二憨上來說道,對于滄海的插手很是不滿。
“你們幾個毛頭小子,知道什么?再說了,我跟那司空老兒的契約還沒有結束,讓老天來決定吧,不就是多加一根簽的事嗎?”
看到于滄海狡黠的神色,趙勇說道:“好,咱就再加上他一個,不一定他就肯定能抽中。”
于滄海說完,劉靆又增加了一個簽,然后在手里胡亂的鼓搗了一下,說道:“來抽吧,就讓老天來決定吧。”
說著劉靆,就把攥在手里的簽朝著于滄海說道:“與前輩,你是長輩,就有你先來抽。”
于滄海很是狡黠的笑了一下,說道:“這不是誰先抽的問題,為了公平起見,老夫建議還是由婉靈兒做這個莊家比叫好,因為她已是內定的人員了。讓她來做莊家,我們六個人來抽,最短的就跟李玉小子一起進宮。”
看到于滄海的樣子,劉靆一笑:“姜還是老的辣的,于前輩說的對,為了公平,就讓靈兒姑娘來抽。”
說著,劉靆就把手里的六根簽給了婉靈兒。
看了李玉一眼之后的婉靈兒,得到同意的答案之后,接過了劉靆手中的簽。
見到簽都到了婉靈兒的手中,劉靆還是請于滄海先來抽。
于滄海卻是說道:“唉,我上年紀了,這次序就作為最后一個吧,你們先抽,最后剩下的給我就行。”
說著,劉靆等人也沒有矯情,直接上前,開始抽。
劉靆第一個,隨之是趙勇、秀才、范虎和二憨。
五人抽完之后,面面相覷,全部拿出自己所抽的簽,擺在眼前,長短均是一般相同。
這下,五人全都不說話了,于滄海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夫說過,該是誰的就是誰的,這跟隨臭小子入宮之事,還是有我來做吧。”
“等等”劉靆急急說道。
“怎么?劉組長,還有什么異議。”
“你還沒有抽呢?”二憨這個時候說話了。
“你傻啊!二憨,你看看,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了,難道還用我來抽嗎?”
“你們五個都一樣,那么剩下在靈兒手里的肯定就是短的竹簽了,這毋庸置疑。”
說著,于滄海連問也沒有問婉靈兒,直接從其手上奪過那竹簽,在眾人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直接揣入了自己的懷中。
這個原本是劉靆幾人劉靆耍的一個小聰明,但還是沒有糊弄過于滄海的眼睛。
就連一旁的李玉都沒有注意,不過當看到幾人都拿出竹簽,就劉靆推三堵四的好半天才拿出來,本以為是劉靆抽中了短的,沒有想到幾人都是一樣的長短。
當李玉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嘴角微微的一溝,臉色的笑容沒有輕易的表露出來。
看看到整個戲場,從這幾個人的抽簽來看,就知道這是劉靆搞了鬼的,就是讓于滄海第一個抽,自己最后一個,前幾肯定都是一樣的,因為本來也就是一樣的,這都是劉靆事前策劃好的,不想半路殺出一個于滄海來,壞了自己的好事。
但事情已經出了,若是識破此事的話,那么自己作弊之事,剩下幾個組長也會看清楚劉靆所謂,所以,劉靆是吃了于滄海的啞巴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于滄海把自己的勝利成果給吞噬掉。
看到到了這個時候,劉靆還能耍出心機,這也算是對李玉安慰了一把。
“好了,現在人員選出來了,就讓于老頭跟我一起去皇宮走一趟,正好,于老頭駕車,靈兒保護,齊活了,這樣,你們幾個組長都在,這時候的事情我也放心,當然你們也不一定全都按照計劃行事,做事要多多思慮,靈活機變,不要死板,遇到大事,都要共同商議,不要一意孤行。”
“遵命!”幾人也是異口同聲,但趙勇看到劉靆的眼神里好像多了點什么,雖然劉靆看到之后,沒有說什么,但還是低下了頭,這一舉動,不用說,趙勇已經明白怎么回事了。
在走之前李玉又說道:“你們要保護咱府邸上的人,包括那陳宮和,我知道你們對他沒有什么好感,但這么長時間以來,他的所作所為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現在可以說陳總管也算是我們中的一員了。”
李玉說到這,幾句話對五人的震撼還是很大的,因為像陳宮和這樣的小人物,李玉臨走都沒有忘記,要保護好他,可見李玉的有情有義。
此時,寅時已過,進入卯時,天開始擦亮,于滄海早已把車架準備好了,李玉和婉靈兒一同上去。在幾人的送別之下,飛馳電閃般的馳向皇宮。
站在門前的陳宮和還在納悶,今日可是太子殿下的大婚,這個時候不應該出去,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都要過了今日的大典之后,可這急匆匆的出去,又是為何?
一副愁容出現在陳宮和的臉上。
二憨第一次稱呼陳宮和為總管。
“陳總管,不要看了,實話給你說吧,今日大典,可能進行不了了,因為大戰即將來臨,奉少主之命,讓你先走一步。”
在院落的一腳,由二憨帶頭,實話實說。
這讓陳宮和極為的震驚,雖然他是有準備的,但最不愿意看的就是這一幕,而且也是最擔心的事情,不想還是發生了。
這樣做,可是謀變,如同叛國沒有兩樣。同時,也感到很是感動,從幾人對自己態度就能看出,已經是把他當做自己人來看待了。
雖然,他們這些太監,說不好聽的就是老奴,可從李玉的開始態度,那會看他們這些人在眼里,不過今日大難臨頭,還不忘吩咐人照顧自己的安慰,這點讓陳宮和很是感動。
“各位小哥,你們吩咐便是,不過老奴還是有一個請求!”
陳宮和說出的話,讓幾人很是意外,趙勇說道:“陳總管有什么請求,直說無妨!”
“我要再府內等太子殿下回來,若是不來,老奴就是死也不走。”從陳宮和堅毅的眼神之中,劉靆幾人沒有看出一點做作,全都是真情流露。
“陳總管,你先去準備一下,把我們府上所有的金銀財帛,全都帶上,萬一出去了,可是有大用。”
劉靆說完,陳宮和說道:“劉組長,放心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在前幾天的時候,我就已經把現銀都準備好了,只是最近的一些還沒有收拾,老奴這就去準備。”
“那好,陳總管你先去準備,總之,盡快收拾好,至少在天亮之前,我們要進入密室,整個太子府邸,要進入一片陣法啟動狀態,屆時,整個太自府邸要變成一片火海。所有進來的人,都要死”
說到死這個字的時候,劉靆看上去眼色很是冷峻,面色很是猙獰,看來是到了一決死戰的時刻了。
雖然知道不該問的不問,但陳宮和還是說道:“那諸姑娘那”
“放心吧,我已經派人通知了,所有的迎親隊伍不會來的,全部都跟隨煙雨莊的伙計一同出城,到了絕云嶺的山下匯合。”
這樣的消息,不是把他當做自己人的話,是不會把這么重要的消息告訴陳宮和的。
當知道了一切的時候,陳宮和也就坦然了,就算是最后落得一個叛國的罪名,但至少他沒有背叛主子,沒有背叛李玉,但這不是主要的原因。
主要的是這幾年來,跟隨李玉,越來越讓他感覺到,活出了意義,換句話說,跟著李玉這個少主,越來越讓他感覺到活出了味道,不像以前一樣,醉生夢死,站在權力的巔峰上,心驚膽戰。
很多時候,其實不是自己本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的一些秉性都要隨之改變,其實那種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最讓他感觸到的是,跟著李玉讓他自己覺得開始有了人的影子。
再說,李玉、婉靈兒和于滄海一路狂奔,朝著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路上,李玉坐在車廂內,對著外面駕車的于滄海說道:“你知道這么做的后果嗎?”
于滄海沒有回頭,只是接話道:“若是沒有你的話,老夫早就死了,就算是為了還債吧!現在說什么后果,還有什么用,我于滄海,作為邪魔大盜,其實早就聲名狼藉,從未考慮到掙到什么名聲,但這次還是應該感謝你小子,讓老夫在死之后,賺得了一個江湖好名聲。”
“唉。”李玉在車內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你活了這多年,都活在狗身上了,就是為了一個江湖名聲,沽名釣譽,不值一提啊。”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斗嘴,依然是如此。
于滄海這次倒是沒有被李玉激怒,即便是他罵自己是狗,都沒有絲毫的不悅。
“小子,你開心的罵吧,老夫是不會跟一個即將死去的人計較什么。”
“你就那么肯定我到了皇宮一定會死嗎?”
“小子,你那不是一定會死嗎,而是肯定會死。”
于滄海說完之后,車后的婉靈兒反對道:“少主洪福齊天,是不會有事的。”
“唉,算了,我還是不想了,反正都是即將要死的人了,還是說點高興的事吧。”
李玉笑笑道:“對對對,于老頭,我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你年輕的時候喜歡過誰,現在都怎么樣了?對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說說你第一次的床笫之歡如何,我們和靈兒都不介意聽聽的。”
當李玉說出這話的時候,前面駕車的于長海,差點直接從車上趔趄下去。
都說李玉說話口無遮攔,舌如刀鋒,尤其是諷刺人的時候,那叫一個挖苦入木三分,有的直接能把人氣的撞墻去死。
就如剛才的話,于滄海都年過花甲了,沒有想到,李玉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還有意境,還有那個心思和功夫拉調戲于滄海。
這個時候,于滄海說道:“唉,小子,要說別的本事老夫還從來沒有服過誰,可你那張破嘴,還真是讓老夫甘拜下風啊。小子,你還是口下留德吧”
雖然,婉靈兒沒有說話,但李玉的俏皮話,讓她在車上差點笑破肚皮。
“少主,于前輩都多大的,你還是口下留德吧。”
“唉,靈兒,你還是別勸了,這小子向來就是奚落人,那叫一個空前絕后,斷絕子孫啊。”
兩人在路上,你來,我往,漸漸的三人出來的緊張氣氛慢慢的舒緩了下來。
那于滄海也開始有了想法,就對李玉說道:“你這是故意鬧這一出兒吧?”
“你以為我想啊,不這樣的話,你知道有死多少人?”李玉葉回到了沉重的話題上。
“唉,要說著輩子還真是沒有白認識你小子一場,其實你很多時候,秉性跟我年輕時候的一個樣,可惜你就是狡猾詭變多,比起我年輕是的純真不足。”
當于滄海說出這樣的話,李玉里面反對道:“老于啊,你還是不要自戀了,你還純真,一個邪魔大盜,有什么純潔可言,跟我比身份,你可是比我黑多了。”
李玉的這一番卻是沒有冤枉那于滄海,確實是,年輕的時候,那于滄海可是有名的邪魔大盜,估計也是殘害了不少的生靈,做了下了不少的傷天害理之事。
兩人說了一會兒,突然都不說話了,那于滄海突然問道:“小子,我就是不明白了,你這樣送死,有用嗎?”
“你來這里到底是為了證明什么?”這件事就連婉靈兒都不明白。
明明大婚是個陷阱,這倒好,這大婚還沒有開始,李玉直接就來送死,而且還是那種懷著必死之心來的。
“我不是為了證明什么,我是來問問到底我做錯了什么!”
當李玉說出這樣的話之后,于滄海雖然聽清楚了字面,但還是不明白其意。
“來問你做錯了什么!唉,小子,你這種人,還不是我等所明白的。”
說完之后,于滄海開始加速了,手里的韁繩開始放開了前面奔跑的四匹駿馬,抖動的指揮四匹馬更加的加快了飛奔的速度。
大約是半個時辰的時間,李玉等人先是來到了皇宮的入口瑩獻門。
今日,乃是太子大婚的好日子,索性這朝會好似都省下來,看來皇帝李贄是要集所有的精力,給自己舉辦婚禮了。
因為李玉也是多次進宮,再說他的車架,一般都是有標識的,所以那瑩獻門的守門侍衛,上前拱手道:“請問,車架之內的可是太子李玉殿下?”
“正是。”李玉沒有下車,在車上說道:“今日雖然是本殿下的婚配大典,但父皇又令,在婚典之前,先要拜祭一下列祖列宗,以安在天之靈。”
其實李玉說的很對了,這樣人在成婚之前,回家拜祭祖宗那是應該的,所以當李玉說出這個借口來,也可以說不是借口,算是一個應該行駛的程序而已。
按作日常,李玉通過你那是無可厚非的。
但幾個侍衛卻是你看我,我看你,覺得好像這一環沒有安排一樣。
半天都沒有回應。在于滄海的催促之下,一個人站了出來,跪倒在車架之前,叩拜道:“冰稟殿下,小的乃是皇宮瑩獻門的司職校尉林天,請殿下稍等片刻,小的這就稟報胡統領一聲。”
聽到此言,那于滄海一臉的不悅,正好闖入。
李玉在車架里說道:“好,那就有勞林校尉了。”
這才,那于滄海沒有發作。
見到李玉發話了,那林天站了起來,急急的跑了進去,看似要通知下個守衛門戶的將領,并且將太子進宮的消息,一一傳達下去,靜待胡大海的放行命令。
等了越有半盞茶的時段,那林校尉一路小跑的過來,跪倒稟道:“敢問殿下,可有通令牌?”
這個時候,李玉沒有遲疑,從懷里拿出了一塊金黃色的令牌,從車廂里遞了出來。
仔細看過之后,那瑩獻門的守衛林天,說道:“沒有問題,小的們放行,讓殿下通過。”
并且,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恭送李玉進宮。
剩下的一路走來,基本上是沒有任何的阻攔。
李玉一路進入到了皇宮的深處。最后到了皇宮的大殿,車架也就到了不能再行的地步。
等到了大和殿前,這里是文官下轎、武官下馬的重要于滄海也從車架上下來,李玉和婉靈兒都從車架上走了下來。
剛下車架,宮里太監副總管吳守禮,已經匆匆的趕來,上前拜倒:“老奴拜見殿下,恭喜殿下大婚吉祥。”
“哎呦,吳總管,這是怎么說的,這又不是在大殿之上,這些客套的虛禮還是不要作罷,你我之間,無須多禮。”
李玉也是上前拖住了再要拜下去的吳總管。
“殿下,你不在府上等著迎親,跑到皇宮來做什么?”
“吳總管,麻煩你去通稟一聲父皇,就說我有要事稟報。”
看到李玉的倉促之色,吳守禮說道:“其實剛才林天已經稟報過了,陛下是已知道了,今日不是殿下要大婚嗎?陛下早就起來了,現在太和殿呢,平日可不這樣,你在此稍等片刻,老奴去通稟一聲。”
“有勞了。”說完之后,李玉海回于一禮。
這次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慢,很快那吳守禮就一路小跑是過來說道:“殿下,陛下已經吩咐,讓你即可面君。”
也是沒有怎么跟吳守禮客套,李玉只是對于滄海和婉靈兒小聲說道:“你們倆在此等候,如有變化,可以不用管我,自行逃命。”
兩人都表示無異議,然后對李玉和父皇李贄的交涉,就任由李玉去完成了。
跟著吳守禮一路走來,經過了大和殿的客廳,轉到一臥房內,皇帝李贄就在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