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仰望天堂
瀛洲境蓮uā武者,地海七境中“七部王武”之一,所以當這群衣著前襟有一片明顯的紅è蓮uā瓣標識的武者乘舟橫渡江水,踏足水陸大會內島路途中的時候,沿路自然受足了無數外島中人的指點和贊嘆。
蓮uā武者雖然在“七部王武”中近些年地位有些下降,然而沒有人會懷疑他們入住內島的資格。這眾蓮uā武者沿路過來,無不因為帶有明顯標識的衣著而受人矚目,嘗足了身份帶來的風光。不免有些意氣凌傲,推門而入的時候,見到茶廳里的楊澤和凌岳兩人,明顯愣了愣,沒有想到內島之上本屬于他們的房間,怎么會被人給占據了。便同時想到流傳甚廣此類大會一些人因為分不到房間就趁著原客房之人沒有到來之前鳩占鵲巢的事情,不免面è一沉。
再次確認了手中的門牌無誤,眾武士中為首的龐源使了個眼è,旁邊的一名武者自然而然走上前去。
這群武者向來一起行動一起練功,是以都極有默契,從而也并不會擔心那名上前的武者處理不好這種小事,便各自去看這座別院的精致住處和布置。
興許是他們一路趕路風雨兼程還未曾歇過一口氣,而眼前的楊澤凌岳卻可以坐在窗邊,喝茶剝堅果好不愜意,是以上來的武者便多了幾分火氣,敲了敲兩人的桌子,他指骨粗大,叩得桌上茶盞哐哐作響,不耐煩,“起來,起來,收拾好東西,出去。”
見眾人架勢,楊澤端起茶,為這地海的人情潛規則皺了皺眉,讓他皺眉的并不是眼前的這眾橫地里推門而入的武者,而是第一時間想到帶他們來此的那個房間主管叫趙姐的中年婢nv,定然出于之前兩人故意沒給好處的原因,沒有通知到眼前這眾武者房間的更改,以至于鬧出眼下的烏龍局面。
聽到對方口氣里的不客氣和不耐煩之意,凌岳卻沒有任何要動彈的意思,環目看了這群人一眼,卻對楊澤道,“地海七大境,每一境都有特別的修行武者隊伍,被稱之為‘七部王武’,我們云庭境有云庭虎衛,方壺境有方壺氣修。靈山境有天池劍師。大河境有引lng修士。同樣這瀛洲境,也有蓮uā武士。‘劍者頑鋼,吾鑄其魂’,蓮uā武士是瀛洲境最受尊敬的修行者,是瀛洲境主部下王武,只是近些年來,在七部王武中地位僅在南坪境南門兵衛之上,七境中排名第六,與我七大王武中排名第一的云庭虎衛相比,差得太遠”
那武者首先聽凌岳開口說蓮uā武士,還一副清高傲慢的樣子,然而聽他越加說下去,便越是不堪,臉è微變,冷聲道,“立即給老子出去。好言好語你們是聽不懂嗎?”
凌岳擲出一塊門牌,微微負氣道,“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里是我們的房間,沒讓你們走,已經很給你們臉面了。”
凌岳到了靈山上和凌秋燕會合,楊澤沒有見過七部王武中排名第一的云庭虎衛,但若是所料不差,此刻周圍幾間院落中,每日凌岳到來便會適時出現在隔壁那些極為均勻的呼吸聲,那些有素而規整的腳步聲,便能讓楊澤變相了解到七部中最強修行者隊伍的素質。
有這些人默默守護在此,凌岳的確是毫無畏懼。
那武者看也不看地上的門牌,既然認定自己是對的,便無需再度確認,這是何等倨傲自信,又需要多少日子的溫養,才能舉手投足之間都帶有這般風范。道,“不需要看你的門牌,即便是弄錯了,那也是你們自己去和靈山的人說去。”
凌岳表情慍怒,反問道,“這就是蓮uā武士的行為?你們連先來后到都不懂?”
武者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為什么還這么多廢話?先后自然是有別的,只是我手中的門牌,顯然要比你們先拿到得多。出去。”
說著便探手不由分說要去拿走兩人桌上的茶杯,只是在觸及杯底的時候被橫地里一只手抓住了,于是手指立即僵直,然后撤手,蹬蹬后退兩步,反手握劍,伴隨一陣金屬和鞘邊銳利的摩擦聲出鞘,白亮的劍尖伴隨氣機遙指鎖向楊澤,目光陰沉,顯然是剛才在楊澤一握之下,吃了暗虧,“找死?”
“就算是弄錯了,難道不能好生說話?非要弄得如此不愉快?”楊澤蹙了蹙眉道。
那名武者顯然沒有將他這番話聽進耳朵里面去,iǎn了iǎn嘴ún道,“你們兩個小子不知道已經大難臨頭了吧,就沖你剛才敢襲擊我們七部王武的蓮uā武士,就是死罪一條”
凌岳冷笑道,“好威風啊,這就是蓮uā武士的精神么?”
“今趟我五番隊隊長親至此處,無論你們背后什么身份來歷,都難保自己周全。”這個武者也不含糊,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對方兩人還如此穩坐泰山,在他看來兩人興許就是某些七境大家高門中人。但七大境真正有實力勢力的人,都居住在距離內湖更近的地方,在這里的無論如何算起來,都要差些檔次。而這次蓮uā武士的第五番隊隊長也在島上,是以他們有肆無恐。
話說到此,武士單劍指向楊澤,道,“剛才你下的手,弄得我手現在都很痛啊,先讓你受點教訓,以后懂點長次有別”在他看來,楊澤要比他年少許多,這在蓮uā武士的陣營之中,楊澤只能算小輩,只夠給他們端茶倒水,洗襪子衣衫,閑時拿來練練拳腳的對象,今趟居然被這么一個后輩給捏痛了手,一股憋氣爆出。提劍邁步,朝楊澤掃去。
劍至,楊澤避也不避,單手切中對方劍身,硬生生將其dng開,在對方一個變招回格得當兒,另一掌劈出,直接將他劈得倒飛而退,手中長劍脫手。
楊澤順出一道藏雪柔勁,將對方半空的劍提拉至自己手上,握住劍把仔細觀察。
眼睛便微微發亮起來,一階靈器,雖然算不得什么罕見的東西,但劍身內的靈氣倒也充沛。
這“七部王武”果然是裝備精良。
武者被一掌劈飛,唰唰唰幾名在院外的蓮uā武士已經先后掠入茶廳之中。
為首的龐源接住被擊敗的武士,目視兩人,冷然出聲,“沒想到我瀛洲境蓮uā武者的名頭,墮落如此,居然隨便來的兩個má頭小子,就能占我居所,傷我兄弟,很好,很好。”
頓了頓,龐源又問,“剛才你們口中所說,你們是云庭境人?”
顯然之前茶廳里的對話,外面的幾名武者早盡在掌握,包括了剛才那名武者的倨傲和出手,只是他們在那武者動手的時候,也一直堅持的認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所以沒有料到眼前脫出他們掌握的一刻。
龐源屬于蓮uā武士第七番隊的分隊長,被奉命來此接應瀛洲境的重要人士。受第五番隊的隊長指揮。雖然有第五番隊的隊長藤林飛壓軸坐鎮,但身處靈山境,龐源還是深喑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畢竟在別人的地面上,瀛洲境多少也還要給靈山境幾分臉面,所以不便于靈山境的人發生沖突,而他此番說話,便是再度確認一番。至少兩人不是靈山境的大家貴門中人。否則還并不好辦。
“難道我們需要冒充其他境人不成?”凌岳灑然一笑,“地地道道云庭境土生土長的土人。”
龐源眼底掠過一番喜è。楊澤暗暗好笑,對方心理,幾乎畢覽無遺。
自己若是不得罪人,便盡量不要得罪,然而一旦得罪,既然臉面已經拉下,便不如得罪個徹徹底底。這就是楊澤的做人準則。
楊澤一眼就看上了剩下這四人腰間的配掛,都是靈器啊
特別是這龐源佩劍,比之其余四人品相更高一等。
自靈脈成長獲得了好處,并知道自己靈脈的成長需要多么浩瀚的靈氣之量過后,楊澤每每一想,就有些肉疼紅眼。
這段時間每日倚窗觀看水陸茶會的舉行,看著那些人群佩戴的靈氣靈寶,他是雙目放光,甚至想象過若是將這些全部靈寶收集來毀滅供養他的靈脈,不知道是不是足夠讓他上古靈脈立即成形,達到第五階段生命完善的地步,是不是可以立即殺上西陀圣殿,面對那可恨到給自己下了無數絆子,修為高深莫測的迦繆。
但這種強搶硬來的事根本不可能。
就連這幾天和凌岳相處,看著他擺弄身上那些靈寶,楊澤都想過是否尋個類似“我們之間這么好,不如你送我幾件禮物”的想法扒弄些他的家底過來,但看到凌岳那水兮兮無辜的眼睛,最后這種想法還是被他搖搖頭用絕對的理智趕散出去了。
楊澤心忖自己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個背了上千萬貸款的人,恨不得掘地三尺挖出每一分深藏地底的金子還債的窮瘋了狀態,就差沒有坑蒙拐騙,燒殺搶掠了。
真正的做強盜當然不可能,但而眼前這種
送上門的好處,他不撈就是傻瓜
錚錚錚ōu劍之聲響起。一道道的劍光從對方蓮uā武士的
手中亮起。
凌岳看了楊澤一眼,看到他眼睛里的信心,確切來說是“紅光”,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周邊院落那些略有些躁動的聲音,便消減下去。
七王武最強的云庭虎衛,最終沒有發動。
但是這眾瀛洲境的蓮uā武士,卻隨即動了
三名武者長劍挽出真氣組合的劍uā,唰唰朝楊澤罩去。一時間整個屋子,劍氣橫飛,宛如á水般推波疊lng朝兩人涌來。
刀名藏雪楊澤同時御出四道藏雪刀芒,且并不是白è,而是一種泛著淡藍è的刀芒,四道刀芒隨即分飛出去,è向四名武士。
所過之處,對方真氣挽出的劍uā頓時拆繃當先的三人顯然沒想到這種情形,一時驚呼低哼之聲四起。紛紛為破解楊澤這道刀芒手忙腳lun。
就連楊澤也嚇了一跳,修為的增長能讓他一口氣同時打出數道刀芒,同時能感覺到運氣過程中靈脈之力滲入氣海經絡之中,沒想到藏雪刀氣都發生了進化刀芒由白è變為淡藍è,質量和威力上都更上一個臺階,這應該是靈脈的作用,而那淡藍è刀芒上涌動的道道光華,應是他幾天前靈脈的增長所致
龐源是三人其后一個,亦是這一分隊中實力最強的,足達到了氣海四品修為,見到三人的狼狽不堪,當下狠吸一口氣,本來用以試探的小招數,立即化為最凌厲的功法長劍挽出八道出現在他周身的劍uā。劍uā隨即齊刷刷在楊澤刀氣臨近之時直轟而下
八瓣蓮uā
四道刀氣在這一刻和四人手中長劍正面碰撞
碰啪茶廳的木架隔板都齊刷刷一震,木料噼啪裂開,門庭頓時變形。uā葉瞬間飛散飄零。
除去龐源,三人都被震飛出去,手中長劍被一條條淡藍è的氣勁纏住,收回楊澤身后。ā在地板之上。
龐源用最大殺招擋住楊澤一道刀氣,隨后身隨劍走,一劍橫ā過三名武士的正前方空間,一一將殘余刀勁接下。
接下楊澤一記刀氣,還接著幫自己人擋下余勁,蓮uā武士的確團結之至。
不過龐源也是不好過,能做到眼下這些已經是他的極限,握劍的手都顫抖得厲害。
千算萬算,他們都沒料到,兩個má頭小子之中,竟然有一個是修為高過他們的修行者。不過對方以一敵五,他料想這也是楊澤最后的殺招,所以才豁出去了幫其余三人擋住余勁,目的就是制敵以虛,給對方造成他仍有戰力余地的假象,逼得對方氣勢上落入下方,更不敢對他們窮追猛打。
誰知道楊澤不是這么想,見對方如此凌厲,不敢有失,一口氣再御出四道刀氣。
唰唰唰唰飛掠而去。
龐源剛準備停手說兩句“今趟不分勝敗,閣下若有膽識,便后會有期”之類的狠話,還沒歇口氣就看到四道淡藍刀氣飛掠而至,于是這些話只化成了此刻他脫口噴出的兩個字。
“我”
碰得勁氣激撞聲中
龐源無意識風箏般的離地飄行出去,人仰劍飛。長劍嗤一聲,ā在楊澤身后地板之上,深深陷入,已經成為了戰利品。
今天收拾東西,明天要回家去,又是一天奔波,所以明天只能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