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一眾是早在楊澤進入盛唐之前,就暗暗埋下的線,如今岐山一眾和破霜軍,基本算得上楊澤的底牌。岐山郡擁有祖傳的靈植技術,加上蜃泉相助,修行靈藥的產出到了一個讓人發指的速度,僅僅是一個植令時期,就超過了以往幾十倍時期的總和。完全像是挖到了一座礦山的暴發戶,洛雄手下靈植資源的爆炸式增長,對追隨在世子身邊的武者,帶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增益。
如今的岐山一脈武者,人人修習經楊澤改進過后大曄秋道院的功法,很冒出了一些爭先恐后破入地玄境的好手。就連洛雄本人,如今也攀升至地玄境界巔峰,天玄指日可待。
而在大曄秋道院進修的破霜軍許多武道強者,每一個人每個月所獲得輔助修行的靈丹秘藥,有時完全超過那些身家渾厚的貴族提供給自己修行者一年的數量!
在這樣大力的支持和自身的努力之下,楊澤留在秋道院的破霜軍一眾武者,正在迎頭趕上,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強大力量。
大修行時代的到來,離不開靈丹秘藥的發展繁榮。而培育靈丹秘藥的靈植界,對商事信息的掌握可以說最為發達,有時候一點不亞于一個帝國的情報網。甚至比這個更甚。
整個大陸靈藥界的信息網絡,可以說已經完全的串聯了起來。從高紋帝國西邊界天牢山百毛藤的價格,再到盛唐帝國北邊界五指山篸的行情,都可以調查得到。相應的任何一個國家地區和宗派勢力,對靈植夫。都是無比的渴求!幾乎待如上賓。
這就是為什么當年岐山郡在大日宗勢力范圍內,以大日宗強勢,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劫掠。一旦被外面的靈植界所得之,那么大日宗將喪失許多依靠外界供應的修行資源。這個損失,他們也是不敢承擔的。所以大日宗只能用陰損的途徑企圖占據岐山郡。沒有想到的是。楊澤覆滅了大日宗,卻贏得了岐山郡的尊敬,甘愿依附于他遷徙大曄。
岐山洛雄一眾率先于大曄使臣隊伍抵達盛唐帝國,早已經將一切都打點完畢,所有的渠道都鋪開。且保證不會引起外界的疑心。
通過洛雄的渠道,楊澤完全可以將自己兩位大哥救出之后,和被俘虜的風吹雪一起,轉移回大曄,而且中間過程不敷被任何人知曉!就是帝國那些高層勢力,以及流霜國的探子斥候,也絕對抓不到他們任何衣角。
而洛雄一行人。是楊澤早在之前就為自己安插下的退路和暗棋,沒想到當真派上了用場。
“列王山在闌蒼修行院的后院,而進入列王宮,只有兩種路徑,一是暗探。二是明闖。”山神廟中。洛雄朝楊澤皺眉道。
楊澤搖頭“暗探我已經去過。后山的小徑擁有靈氣鎮壓。一旦踏足,山上的人就已經知道了。更遑論明闖。列王宮是盛唐防護最嚴密的地方之一,且我去過一次,感覺山頂之上的列王宮,實則規模并不小。要從那之中尋找出我那兩個哥哥。在短時間根本沒有可能。”列王宮之中當時攔截他的那個中年強者,就不是現在的他可以對抗。內中據說還有四大長老,硬闖進去。和找死無疑。哪怕是有道尊相助也不可能。
洛雄斬釘截鐵“那么只有用最后的一個辦法了。就是三世子參加闌蒼院普天院比,然后從這上面正大光明的進入列王宮。再尋求解救兩位世子的辦法!”
楊澤皺眉“我絕不可能以本來面目參加普天院比,今日之事,很多人絕對無法接受失敗的后果。當我以本來面目進入盛京。面對的阻力將大到無法想象。到時候能不能安然踏上列王宮,都是一個問題。”
“我們有一些偽裝技術。可以將世子搖生一變成為另一個人。但其中需要許多環節不能出問題,特別是世子你的聲音,說話言談的舉止神態,不要說認識你的人,就算是一些敵人,無論多么高明的偽裝,只憑直覺,都會將你注意到。”
軒轅鱈天突然美目一亮,輕輕“咦”了一聲,隨即探手伸入閻商隱的那個黑色納寶袋之中“閻商隱那死胖子最愛四處收羅靈寶,他的納寶囊里面,有很多精巧靈寶,確實巧奪天工,讓人贊嘆!”
說著軒轅鱈天便從寶囊的西北角取出一副精巧的盒子,打開來,竟然是在凹槽里整齊側放的數張白色無面面具。
“我來之前,就曾經翻過他的這些寶囊,除去那丹劫之外,西北角落的這件盒子,被他放置的極為鄭重,當初我打開來看,就發現這些面具。乍一看是無面面具,但其實是極為精妙的靈寶,其最大的功能便在于,可以根據你注入的真氣塑形,成為你想要成為的任何一張臉!最特別的是連你的嗓音都會一并改變。不過缺陷是這無面面具,當塑形過后,便不能回復如初。所以看來那閻胖子雖然喜歡收藏這些精妙靈寶,但卻極為珍惜,一次也沒有用過。”
洛雄和楊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里浮出的興奮。
“真是好東西!”楊澤贊不絕口,探手去拿。誰知道軒轅鱈天手一抽,盒子收了回來,俏臉一揚“我有個要求。”
楊澤臉頓時有些僵硬,神色古怪道“你該不是想說,你也要一起去湊熱鬧吧?”
這丫頭眼眸閃爍亮起,素面而笑“聰明!”
沈昌是一步一步走入山神廟之中的。
當接到天監部暗線特殊通訊的告知之后,他仍然不知道該以怎樣的面目,來面對這個天監部的真正主人。
當他先后戰宋七公子,和持盈郡主卯上的時候,沈昌對大曄那些高層的不滿終于化作了對楊澤的幾分敵意。哪怕他如今握著天監信物,成為他這個天監暗線名義上的第一領導。但他仍然對楊澤充滿了偏見和傲慢。他不明白為什么大曄在盛唐已經極為弱勢,他偏偏還要為大曄豎立這些強敵,令他們舉步維艱。
不過在摘星樓一戰之中,見到楊澤挑戰風吹雪。迎戰宋閥大供奉所展現出來真正的實力,已經完全讓他對楊澤的看法,重頭到尾的顛覆。他終于明白為何大曄會選出這么一個人,這么年輕的一個人,這個集無數爭議于一身的一個人。作為清平公主的翎衛,率領著大曄使臣來到帝國,面對這帝國的風雨。
因為他懂得一味的妥協只能讓人無限制的弱勢下去。在盛唐大會之上,盛唐的大公主,二公主,相國劉叔樓,他們對局勢的處理。也僅僅只是他們的安排。是幾個大人物大角色在一張棋盤上的落子。他們關心的只是此事的結果是否體面,對盛唐是否有所幫助。對他們的利益和名望是否有所鞏固。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不關心大曄為此死了多少人,大曄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應該獲得些什么。
因為在他們的眼睛里面。小國大曄根本沒有資格在這上面指手畫腳,來決定這一切應該怎樣去做。
但是楊澤,以自己的強勢告訴了他們。他不接受,不接受帝國單方面私自做出的權衡。不需要帝國高高在上自認為對局勢最有利的指手畫腳。他以自己的方式,來處理這一切。如果所說的話沒有人聽,他便以自己的實力。來達成這個目的。
平心而論,楊澤如此年輕,就已經走到了統領天監部的這個位置。已經可以說極有地位。只要不犯錯,這一輩子他在大曄國已經可以說絕對可以高高在上。但他仍然正面挑戰帝國最上層大公主,二公主,甚至相國劉叔樓的權威,質疑他們頤指氣使的做法,并以自己的實力打破這一切。
沈昌不得不承認。當楊澤出戰風吹雪的那一刻。他原本冷漠古井不波的心神,在那一刻完全被他給死死牽制住了。他竟然破天荒憂慮楊澤不是對手。暗罵他是個蠢貨,有沒有想過一旦戰敗,等待他的是怎樣的悲慘命運?
而以他對楊澤的敵意,他難道不應該對這一切竊喜?只要楊澤隕落,他仍然是大曄在盛唐天監部暗線系統里說一不二的主,根本不需要大曄派來的外人指手畫腳。但他在那一刻,他發現自己根本高興不起來。
特別見到雷東來對楊澤的暴起偷襲之時,沈昌恨不得撲上前去,從那無恥宗師雷東來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楊澤被閻商隱搶出摘星樓之后,他統領的天監部暗線,也發動起來尋找過他們的蹤跡。但就連帝國情報系統都找不到他們,天監部在盛唐暗線亦沒有那么大的能耐。
而此時接到楊澤的訊息來到這里,他的心情是無比復雜的。當他走入廟中,看到被楊澤擒獲那個男人的時候,他的神情在這一刻更加的復雜。
“這個人是...風吹雪...不可能的...風吹雪已經于幾日之前,就辭離京城要返回流霜國了...他的防備絕不會低...你怎么可能辦得到?”沈昌看著楊澤,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激動得有些發顫。
楊澤撓了撓頭“具體怎么說呢,那是一個陷阱。針對我的陷阱。風吹雪想要在離開之前,把我擒住,只怪他運氣太差。被我反抓了!”
“運氣...太差...”沈昌被自己一口水噎住,扭頭看著躺在石臺上的風吹雪...流霜當世名
將,在和大曄戰爭中將大曄上將齊樂毅打得節節敗退,不得不退守烏海城。算無遺策,足以列為當世名將行列的風吹雪,暗施陷阱抓你,居然因為運氣太差被你反抓了?
運氣太差...運氣太差能夠成為理由嗎?能夠成為理由嗎!這個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要生擒這個人到底有多困難。他知不知道大曄將領提到風吹雪的名字,就人人色變?他知不知道當初為了暗殺這個人,大曄從頭到尾喪生了多少一流的修行高手?...沈昌心里在咆哮,他對楊澤如此光棍的回答憤怒了。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抖“你讓我來,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幫忙...我要一個身份,一個能夠光明正大參加普天院比的身份。我要上列王宮,把我大哥二哥,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