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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戶們的這種想法,讓徐興夏的農莊模式,可以吸收到大量的勞動力。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導致農莊沒有領頭羊。說起來,這的確是一件比較郁悶的事情。徐興夏高估了軍戶們的能動性,以為他們愿意冒險。事實上,軍戶們最怕的就是冒險。
威鎮堡的軍戶們,之所以跟著他徐興夏折騰,最大的原因,就是有他沖在最前面,披荊斬棘,遮風擋雨,殺開一條血路,他們跟在后面,沒有什么大的危險。只要徐興夏不倒下,敵人的屠刀,就無法落到他們的身上。現在,要他們自己負責自己,他們就猶豫了。他們都希望別人站出來,自己跟在別人的后面就走了。
“真的沒有人毛遂自薦嗎?”徐興夏有點、失望的說道。
“老奴來干行不行?”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赫然是陳二福。
“他怎么來了?”徐興夏徵徵覺得有點奇怪。陳二福自從來到威鎮堡以后,一直很低調,不顯山不露水的。平時見到他,基本上都是在鎮朔堡又或者是威鎮堡等地轉悠。別的軍戶,都知道他是被驅逐出京城的老太監,覺得他是個可憐人。
偶爾間,陳二福也會和軍戶們說說話,只是時間一般都很短。軍戶們要么忙碌,要么是不想和太監們打交道。戲班子里面的太監,都沒有一個好東西,導致軍戶們對太監的印象,也很不好。有時候,某些軍戶還會說些風涼話。每每那個時候,陳二福都裝作沒有聽到,顫巍巍的走開了。
沒想到,他居然愿意擔當第一農莊的執事。
可是,徐興夏不愿意啊!你老人家都六七十歲了,這農莊的活計還是很多很多的,萬一將你老人家給累壞了,甚至是累死了,阿朱姑娘那邊還以為我虐待你呢!再說現場這么多的大男人,都沒有膽子站出來,主動的擔任執事,最后居然是一個太監站出來,將這項差事攬過去了,這不是扇在場的人的嘴巴嗎?
“老人家,你能干的來嗎?”徐興夏直言不諱的問道。
“老奴以前也管理過幾個莊園,應該可以。”陳二福平靜的回答。
徐興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欲言又止。陳二福管理的莊園估計就是皇莊了。據說在北直隸一般的權貴,都有屬于自己的莊園,又叫莊子什么的。比如說,紅樓夢里面的賈府,就擁有幾個莊子。平民百姓的土地,很多就是被權貴們侵占過去的。
陳二福或許真的管理皇莊,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話說,甲字一號農莊的運行模式和皇莊是完全不同的啊!對于這個農莊,我可是寄予了深切的厚望的啊!是吃飯還是喝粥,都得看甲字一號的啊!萬一被你老人家搞砸了我可是比較麻煩啊!老人家,我可是肩負重任,在三年后,每年要上繳五十萬石的糧食的。
五十萬石糧食,是個什么概念呢?按照每畝地平均產量一石來計算,得是五十萬畝的土地出產啊!按照每個農莊一萬畝土地計算,那就是五十個農莊。這可不是小數目。如果從甲字一號農莊的身上,無法獲得充足的有益的經驗,以后的農莊,都很難順利運行啊!
陳二福平靜的說道:“老奴不拿月糧,年底結賬。”
徐興夏沉吟片刻,緩緩的說道:“好!”
他也是被逼上華山一條路了。那啥不是說了嗎?人都是逼出來的。既然沒有其他的軍戶出面競爭,徐興夏就拍板決定了,由太監陳二福擔任甲字一號農莊的執事。陳二福就陳二福吧,死馬當做活馬醫。希望他不會將甲字一號農莊搞的太糟糕,自己也會盡可能的抽出時間,來指導和監督甲字一號農莊的運作。
陳二福面無表情的說道:“三十二,你上去拿委任狀吧!”
在他的身邊,有個小太監,叫做三十二,其實是個十幾歲的娃娃。就連陳二福,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來歷,反正迷迷糊糊的就入了宮,成了最底層的太監雜役。連姓氏都沒有的太監,在太監的群體里面,自然是最最低賤的,他們只有服侍老太監的份。
徐興夏一本正經的親自簽署了“委任狀,“正式將甲字一號農莊的執事職務,委任給了陳二福。這份委任狀,和一般的告身文書不同,是徐興夏親自設計的,借鑒了后世結婚證的樣式,大紅大紫,非常的引人矚目。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照片了。
“散會!”
徐興夏隨即宣布。
軍戶們如獲大赦,急忙一哄而散。
心情不好的徐興夏,將一干沒有卵子的軍戶們,都全部攆走,唯獨將陳二福留了下來。甲字一號農莊的事情,他當然不能掉以輕心,他需要和陳二福好好的商量一番,看如何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經驗來。農莊的事情,肯定不能搞砸了。
交談中,徐興夏欣喜的發現,陳二福這個老太監,對于集體農莊的管理,還是很有經驗的。顯然,他絕對不是一個夸夸其談的人。主動的毛遂自薦,擔任甲字一號農莊的執事,估計也不是心血來潮,肯定是有幾分的把握的。想想也是啊,別人好歹是懂得讀書認字的太監。能混到這個份上的,能夠幾個省油的燈?
作為農莊的管事,其實是不需要管理具體的事務的,唯一的差事,就是管人。只要管好人,其他的一切都好辦了。這就是所謂的一法通,萬法通。無論在什么領域,在什么崗位,只需要懂得管人,用好人,其他的一切事情,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兩人說著說著,徐興夏忽然說道:“宋應星是個人才……”。
陳二福神色不動,漫不經意的說道:“既然是個人才,徐千戶為什么不將他請來?你缺的就是人才。”
徐興夏皺眉說道:“我沒有這樣的權力……”,
陳二福忽然沒頭沒腦的說道:“王啟年也該來了。”
徐興夏有點奇怪的看著他,奇怪他怎么突然說起王啟年,正要開口詢問,李彥飛進來報告,說是王啟年求見。徐興夏再次狐疑看了老太監一眼,點頭說道:“請他進來。”
很快,王啟年就急匆匆的到來了,向徐興夏說道:“徐千戶,你的錦衣衛校尉告身文書,已經下來了!”
徐興夏頓時大喜,急忙伸手說道:“是嗎?”
王啟年將告身文書遞給他。徐興夏看過以后,發現確切無誤。這是從京城錦衣衛經歷司發出的告身文書,真真切切,童叟無欺。有了這份告身文書,他徐興夏從此以后,就是貨真價實的錦衣衛校尉了。雖然,在錦衣衛里面,校尉只是最低級別的跑腿,相當于一般衛所的普通軍戶,但是,畢竟是可以披上錦衣衛的虎皮了。
現在的他,正式有了兩套的合法的身份。
一套,是寧夏鎮左屯衛后千戶所的代千戶。一套,是錦衣衛校尉。這兩套的身份,到底哪一套比較顯赫一些,現在還不好說。倒是這兩套身份結合在一起,會產生一些什么樣的作用,徐興夏很是期待。
受到后世電影電視,又或者是小說的影響,徐興夏對錦衣衛的印象,基本上都是肆無忌憚,橫行無忌的。錦衣衛最大的特點,就是擁有獨立的執法權,不需要經過都察院、大理寺、刑部等部門,就可以直接給人定罪。除了皇帝和東廠,其他人都不敢說個不字。這樣的身份,實在是太符合他徐興夏的胃口了。只要有這個身份,他就算一刀砍了張秋慶他們,都是沒有任何后患的。
忽然想起什么,徐興夏看著王啟年空蕩蕩的雙手,有點狐疑,又有點期待的說道:“飛魚服呢?繡春刀呢?怎么沒有?你忘記在你的雜貨鋪了?行,我派人去拿。”
王啟年搖頭說道:“沒有這些東西。”
徐興夏翻了翻白眼,什么叫沒有這些東西?
天底下,誰不知道,飛魚服,繡春刀,是錦衣衛的兩大標志性裝備?我現在既然是錦衣衛的校尉了,就得配飛魚服,配繡春刀啊!沒有飛魚服,沒有繡春刀,這也叫錦衣衛啊?
王啟年不得不說道:“徐千戶,錦衣衛的暗樁,是沒有飛魚服和繡春刀的……,那些東西,其實只有錦衣緹騎才有,就是鎮撫司、經歷司的各位大人,都是穿便服的……。”
徐興夏皺眉說道:“你怎么不早說?”
被王啟年這么一說,他本來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的郁悶了。靠,自己又被人晃點了,還以為所有的錦衣衛,都是有飛魚服,有繡春刀的呢,沒想到,只有錦衣緹騎才有。早知道,老子不要做錦衣衛的暗樁,改行做錦衣衛的錦衣緹騎好了。那天的黃河東岸看到的那些錦衣緹騎,的確是拉風啊!
王啟年低頭無語:“這個””
他的心情同樣的郁悶。敢情這位千戶大人,需要的只是錦衣衛的皮毛,裝腔作勢,狐假虎威去嚇人而已。這對于一個做了二十年暗樁的錦衣衛百戶來說,簡直是太傷心了。還以為自己可以后繼有人,找到了一個可以傳承的衣缽呢!唉,這次真的是看錯人了!
徐興夏才不管王啟年怎么想的,他需要的的確就是錦衣衛的狐假虎威的身份,其他的暫時都不需要。他自顧自的說道:“老王,想辦法幫我弄一套飛魚服,一把繡春刀,價錢多少無所謂啊!”
感嘆遇人不淑的王啟年,只好無奈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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