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上的電話,適時響了起來。
陸乘風接了過來,說道:“倉庫外管部!”然后就是一連串的嗯嗯聲,良久,他才將電話放下,站起來說道:“通知的事情,我們等會再談,馬上會長就會到倉庫來檢查工作。”他望向張建洋:“小張,不管怎么樣,做為一個有責任心的員工,請站好這最后一班崗。”
也許胖子剛剛的悔意,他欲言又止,想到執行通知已是鐵板丁丁的事情,也不必在這個早和晚上和張建洋較勁,萬一他發起瘋來,再給自己幾拳,肯定打了也白打。
張建洋倒是爽快,說道:“陸隊,聽你的,站好最后這一班崗。”
…………
商會倉庫的重要性不言而語,不僅僅是存儲重地,還承擔中轉站的角色。
每天數量龐大的貨物被運輸到這里,又被中轉向其他城市,一但出現問題,對于商會的損失是重大的,不說貨物的價值,而一個個無法按時完成的訂單,將會讓商會的信譽受到損害,會讓人質疑商會的安全能力。
一個商會,最大的利潤來源,就是完善安全有效的運輸業,其次才是商品的利潤。
如果連安全都無法保證,誰敢將貨物交到你的手中?
正是倉庫的重要性,幾乎每個月,身為寧氏商會會長的寧薰衣,都會過來檢查一次,又確保倉庫的一切正常化。
寧氏商會在沙城上,只不過是中型商會,和大型的商會比起來,還有著很大的差距,可是這并不妨礙寧氏的快速發展。短短幾年間,就擠身于中型商會的龍頭地位,在許多人看來,寧氏商會像這種發展速度,幾年之后,大型商會的名單上,必定會有它名字在里面。
至少整個寧氏的人,都在看著會長在向這一方向努力著。
由六輛汽車組成的車隊,很快就停在了倉庫的停車場內。
陸乘風帶著倉庫外管部的十幾名倉管員站在辦公樓的階梯前,在車輛停下之后,帶著人迎了上去。
寧薰衣從商務車里下來,穿著一身的職業套裝,更顯出女強人的氣勢來,修長曲線的身材,配上她成熟誘人的臉,幾乎讓男人們沒有辦法正視她。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可又讓一群男人耳紅臉燙地將腦袋給低下去。
張建洋當然不受到寧薰衣的影響,只是淡笑著,有些肆無忌憚地盯著寧薰衣,在她身上幾處重要的地方欣賞起來。
普通的倉管員和會長的位置,相差太遠了,遠到寧薰衣根本沒有必要去看他們一眼。可是寧薰衣還是微笑著一一和他們握手,這是一種領導的藝術,能夠讓屬下有一種被重視和受寵若驚的感覺,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屬下們有歸屬感,將這里當成家,保護著這里不受到一丁點破壞。
被寧薰衣握到的人,全都是激動到有些語無倫次,暗地里發誓一個星期不洗手的,大有人在。
外管部的人,全都是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孔夫有力,血氣方剛,對于如此亮麗逼人會長,沒有點想法是不可能的。
等到張建洋的時候,寧薰衣才發現這個男人與眾不同,和其他惶恐不安的隊員相比,眼前這個男人太淡定了,而且還有些肆意地盯著自己渾身在看。深沉的眼神,讓寧薰衣有一種被人扒光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的感覺。這讓寧薰衣駭然,身居高位的她,哪怕是見到沙城的市長,也沒有這種感覺。
慣性地伸出手去,馬上被眼前這個男人沒有遲疑地握住,他的手和別人不一定,很熱燙。
張建洋感受到寧薰衣手里的柔滑,心里暗爽,說道:“會長,我們又見面了。”
寧薰衣對張建洋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我們又見面了,自己和他有過接觸。她臉上不動聲色,腦海一轉,終于感覺到張建洋有些印象,她回憶了一下,這才是記起來,眼前這個人,不正是昨天自己買他武器的人嗎?讓寧薰衣最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那一輛滿是彈孔的皮卡。
到底要經歷什么,才會讓一輛汽車印上如此多的彈痕?完全可又想象,當時這個男人經歷了一場多么兇險的戰斗。
想到這,寧薰衣淡笑道:“是啊,我們又見面了。”
張建洋適時地將寧薰衣的手松開,趁機說道:“會長,如果有人舞弊營私,排除異已,應當如何做?”
寧薰衣沒有想到張建洋會忽然問出這個問題,她沒有猶豫,平靜地說道:“不管是誰,都要受到商會的懲罰。”
旁邊正不斷偷看寧薰衣的胖子榮萬發幾乎被張建洋這個忽然提出來的問題給嚇死,他可是知道這個會長的鐵血手腕的,別看她有些弱不經風的樣子,可是強勢遠在男人之上,是絕對的鐵娘子。如果讓張建洋說出來,榮萬發不敢再想下去,急聲說道:“會長,整個倉庫都是公正廉明,怎么會有人舞弊營私?”
見到胖子跳出來,張建洋不覺笑了。
寧薰衣眉頭皺起來,冷笑道:“你這么急著跳出來,怎么知道會沒有人排除異已呢?”
胖子頓時呆滯,但這廝反應還算快,說道:“會長,我也是為了倉庫里的團結著想啊。”
張建洋竟然在這時候自然地掏出煙,叼在嘴里,點燃平靜地抽著,說道:“不見得吧,你欺壓臨時工,連一個老人都不放過。而且,只要你看不順眼的人,你統統都要趕走,我都懷疑,這商會里到底你是會長,還是她是會長。”
“唰”地,張建洋將那張通知書給拿了出來,遞到寧薰衣面前:“會長,這就是榮監工排隊異已的最有力證據。我不過是因為撞見他對一個老人家拳打腳踢,說了他幾句,他就懷恨在心,也不知道用什么辦法,讓人事部開出這么一張辭退通知書出來,我敢肯定,人事部肯定是聽了他的一派胡言亂語,才下的辭退書。”
胖子怒指著張建洋:“張建洋,你胡說,沒有的事。”
張建洋自信地說道:“有沒有,我相信會長只需要查一下,自然就會了解這其中的一切。”
“榮監工,是這樣嗎?”寧薰衣淡淡問著。
胖子冷汗冒下來,拼命搖頭說道:“會長,當然不是這樣,我想我和張建洋之間,肯定有著什么樣的誤會。”
一直跟在寧薰衣旁邊的一個老者,忽然踏前了一步,在寧薰衣的耳朵邊上輕聲細語地說了幾句,寧薰衣陡然眼睛放光地盯著張建洋,又是扭頭望了一眼停車場里張建洋的皮卡,上面滿是功勛的彈孔,讓寧薰衣下定了決心,直接對著胖子說道:“榮萬發,你的事情我早就了解過了,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我正式地對你說,你被開除了,馬上帶上你的私人物品,離開這里。”
榮萬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發呆地盯著寧薰衣:“你不能這樣,我是榮成的侄子。”
寧薰衣更是厭惡,說道:“我不管你是誰的侄子。陸隊長,一會兒你派人盯著他,直到他離開倉庫為止。”
陸乘風點了點頭,有些冷漠地望著榮萬發,淡淡說道:“榮萬發,走吧,你不再是這里的員工了。”
張建洋在旁邊暗樂,這個胖子也夠倒霉的,本來走的肯定是自己,誰能料到正好今天會長前來檢查,不但他的目的落空了,反而連自己的工作也丟了。正樂著,張建洋聽到寧薰衣的聲音繼續說道:“張建洋,人事部的辭退通知正式生效,你不再是倉庫部門的員工。”
“啊!”
張建洋膛目結舌,現在他才明白,什么叫樂極生悲是怎么樣的。
見到張建洋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寧薰衣竟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嚴肅著臉:“同樣,張建洋,我正式通知你,你明天可以到運輸部報道。”
…………
望著遠去的寧薰衣背景,張建洋將煙蒂吐掉,用腳在上面磨了磨,心里在琢磨著:“難道自己就這么升職了?”
(抱歉,更新有些晚,剛到家趕出來的,晚上還有一章更新。嗯,今天開始恢復二更又上。求大家手里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