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王況不是不貪心,只是他太懶,懶得去和人勾心斗角,如果沒有人找門來,那是能避免就盡量的避免,他懶得甚至于對以后有可能發生的被人惦記都提前的考慮到了,比如辣椒,辣椒種子那么小,自己的能力,最多只能保個三五年不外泄,但是那么多人接觸過辣椒,誰敢保證個個都如黃大一般對自己忠心耿耿與其等到幾年后別人平白得了去,不如早早的拿出來,換取眼前的利益;再比如說烹飪技藝,自己教會了鄺大和王師傅還有祝四娘子等人,誰敢保證人沒私心如果整個建安只有富來客棧一家獨大,那么其他客棧會怎么看恐怕自己肯定會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還不如都教了,大家一起把蛋糕做大來,有了這個恩惠,富來客棧在飲食業中的威信也就基本很難撼動,那么最大的一塊蛋糕還不是自己吃
再說,把這些以后都沒法保證獨享的東西都給出去,分散別人的注意力,不是很好么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但若是整個林子里的樹都長高呢不就可以為自己擋下不少的狂風么
吃獨食,一定要吃得萬無一失,田黃的價值,只有自己知道,哪怕是以后把那塊地或者整個村子圈了下來,自己去挖石頭名目多的是,或者說清理農田利于耕作了,或者是修路架橋要石頭了等等,誰會想到那黃色的石頭竟然如此值錢哪怕是蒲熙亮也隱約的猜到一點田黃的價值不低,但也絕對想不到會有多高,而且又被自己把注意力引到了關外,所以也就可以不用考慮了,只要自己在挖夠田黃之前,不要將其示之于懂畫篆刻之人就可以了。
從李業嗣透露的信息中很明顯可以看出來,臭老酸就是打著王二郎貪心的幌子唆使李老二對自己注意起來的,至于臭老酸為什么自己不出面,恐怕有長孫皇后的原因在里面了,哦,人家對你有恩,你卻對人家下黑手,那名聲豈不就臭了所以才要借了李老二的手,可能又擔心以后長孫皇后的病情還需要王況,所以只說王況貪心了,又或許,自己撈錢的能力被長孫家尤其是長孫淖盯了,嗯,最有可能就是長孫淖覬覦了自己的產業,想要分一杯羹,這個很好理解,以他一個偏房旁支,再借了長孫家的名頭,銀錢也是有限,誰會和銀錢有仇呢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只是這長孫淖也太自不量力了,以他一個旁支,就是再唆使,估計臭老酸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在李老二面前提了一句而已,長孫一族家大業大,以王況目前的資財,怕是連人家身的一根毛都比不,能一直陪伴在李老二身邊的人,眼光怎么會如此的低,覬覦一個小家小業的人的產業呢更何況目前自己已經是和老魔王老黑碳和秦老奸沒有貶低秦瓊的意思,灰雀個人是很佩服秦老奸的。等人綁在了一輛戰車,現在又有李業嗣也站了過來,臭老酸即便再怎么樣,也是不會愿意和四大國公同時作對從李老二的那句話就可以推斷出來,臭老酸并沒使多大的勁,所以李老二才會懷疑是長孫家里有人和王況有過節,而不是臭老酸和王況有過節,跟了李老二那么多年,李老二對臭老酸的脾氣那是摸的一清二楚,護犢心比較重。
越是分析,王況心里的把握就越來越大,問題的唯一關鍵點肯定就在長孫淖,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剩下的應該就能很好的化解了。我說長孫淖怎么幾個月沒個動靜呢,敢情是一直在暗中調查底細,玩陰的呢。好在自己主角運氣實在不錯,鬼使神差的將李老二送的夜光杯還了回去,這才讓事情有了這樣的轉機,恐怕長孫淖想都想不到,他費盡心機的布局,被自己無意中就化解了大半。本來王況還想說自己現出個漏洞來,現在看來,根本沒必要了,只要對付長孫淖一個人就行。
但要怎么對付長孫淖呢這個家伙躲在暗處,可能已經將自己身邊的人摸了個一清二楚,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這個麻煩又不讓臭老酸懷疑自己,只能另想辦法了。想了半天,王況實在找不出合適的人選來布個局,算了,以后碰到合適機會再說,哥先忍著。
二郎,你到底和長孫家誰有過節李業嗣見王況聽了自己的話后陷入了沉思,也沒打攪他,但等了半天,卻見王況的臉先是迷惑不解,然后是若有所思,接著又是有點失望的樣子,就忍不住開口問道。王二郎失望了莫非是跟國舅爺的子女直接干了這可大大的不妙,朝中誰不知道長孫無忌最是護短程處默幾個也忒可惡,二郎不認得長孫家的人,難道你們就不認得難道就不知道化解一二
也沒什么,就是在建安的時候,胖揍了一個叫長孫淖的人一頓,莫非這人真是長孫家的王況將當然胖揍長孫淖的情況前前后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末了,裝作不知道長孫淖是長孫家的人一樣,問了一句,不然的話,被程處默他們知道了,肯定會埋怨自己不把他們當兄弟看,有麻煩也不說一下。
長孫淖某還未曾聽說過,不過看來,如果是長孫家的,估計也應該是長孫家的旁支,幸好,如今陛下似乎是有點護著二郎,只要陛下肯發話下來,此人日后必定不敢再輕舉妄動了。既然如此,某這即刻回去復命。原來是在建安發生的事,難怪程處默他們不知道了,只是這長孫淖心胸也太狹隘了,這么一點小事,過去大半年了,竟然還耿耿于懷。不行,得趕緊回去稟報皇,不說其他,就僅僅憑著水車這么一件功勞,就足以抵下王況的一個死罪,更不用說只是個疑似長孫家的一個旁支的算計呢水車轉起來了,他親眼目睹了的,這可是于國于民有大利的功勞一件,有了水車,能省下多少的人力畜力而且即便地勢再高一點的地方,也可以種糧食了,李業嗣分明看見,幾年后整個大唐遍布了這樣的水車,到處是農田莊稼,到處是豐收后的歡聲笑語。他匆匆一抱拳,翻身馬,雙腳一扣,飛也似的一溜煙就跑遠了。
李業嗣不善言辭,但其短短話語中的關切,王況是看在眼中的,這一天還沒過完,李業嗣為自己的事情來來回回的跑了這么多趟,王況心中是暖洋洋的舒服。
李業嗣的來去匆匆,程處默和尉遲保琳總算注意到了事情有點不尋常,都跑了過來問個究竟。
奶奶的,啊敢情當某家是擺設了不成等王況將情況一說,程處默就嚷開了,尉遲保琳則是干勁沖天的沖程處默說道:哥哥你這回可不能攔住某家了,嗯,某家算計算計,把倆弟弟帶,還有大娘也可以叫,這些應該夠了,就是把長安城翻個底朝天,那也得把這個叫長孫淖的楸出來,不把他打得滿地滾的叫爺爺,某家就枉了小黑碳鬼見愁的名頭了。尉遲保琳說的大娘便黑夫人,尉遲敬德有三位夫,除去黑白雙氏外,還有一位孟夫人,有說是黑白雙氏前夫曹州宋義王孟海公的妹妹,但具體情況無考。三位夫中,尤其以黑夫人最是護短,脾氣也是最為暴燥,尉遲保琳就是黑夫人所出,所以才會隨了其母長得黑,尉遲保琳也才會第一個就想到搬自己的阿娘出來。
某家這回絕對不攔著你,盡管放心去做就是,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某等是病貓不成以往,但凡尉遲保琳要去惹事,都是程處默在壓著,因為黑白雙氏是程處默他老爹老魔王作媒說合給尉遲敬德的,有這一層關系在,尉遲保琳基本對程處默是言聽計從,程處默為人也穩重,粗中有細,所以尉遲敬德和黑夫人也很放心的讓尉遲保琳跟著程處默廝混。
別,你們這一鬧反而是把事情鬧大了。見這倆活寶摩拳擦掌的轉身就要回去拉起隊伍,王況連忙一把拉住,他那小身板差點沒拉住,還是程處默畢竟心細些,王況一叫停他就停了下來,否則王況非摔個滿嘴泥不可。
王況說不得只能有把李業嗣聽到的和猜測的又都說了出來,末了補充一句: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況的脾氣,若是欺門的,況非要將其打層地獄不可,但如今皇已經知曉此事,說不定會將此事壓住,讓長孫淖不敢胡來。如果你們再去一鬧,那最后就變成況得勢不饒人,得寸進尺了,在此事中便落了下風,因此暫且先放一邊,日后尋了機會再徹底解決就是。
程處默想想也是,就點點頭:二郎說得有理,就先看皇如何處斷罷,若是處斷不公,某等再想辦法不遲。一邊的尉遲保琳見好不容易逮個機會大干一番,轉眼間又成了過眼云煙,很是不滿:這還用等么長孫臭老酸是國舅,皇說不定會偏袒于長孫淖,若是等到皇處斷下來,怕就遲了。
你個小黑碳,就知道成天打打殺殺,也不尋思尋思下程處默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下尉遲保琳的頭,若是皇會有偏袒之意,還會讓李家小子來查這事明眼人都知道李家小子和二郎的關系,某家看來,皇是會有偏袒,但偏袒的應該是二郎沒錯。
被程處默這一喝,尉遲保琳這才心有不甘的癟癟嘴巴,蹲一邊畫圈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