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人了,既然是已經被發覺了,那么就總得表個態,給個回應。王況就讓魏小五的人給苗五帶個信,讓他出面來應對這幫人,同時也讓魏小五在房陵設個點,將整個房山監控起來,防止因為嚙鐵獸出現的消息走漏而導致許多人蜂擁而來,影響到毛人母子。
要說苗五也被王況冷藏了不少時間,倒也不是他犯了錯誤,是因為他的身份為外人所知,都知道他是曾經跟著盧國公的悍兵,如今又在建安侯府當著管家,因此,許多事情,王況都沒交代他去做,反而是由高三出面的機會比較多,所以,在外人的眼中,高三的地位似乎要比苗五高不少去。
而事實卻是,高三負責的是對外,而苗五的重心則因為高三的到來而轉移到了暗中的魏小五的線上去了,可以說,整個建安侯府,現在管家的格局就是高三在明,對外,苗五在暗,主內,二者之間又靠著張三這一條線串起來,高三不知道他通知張三其實就是通知苗五,而苗五一得到和建安侯府有關的消息需要有人出面去處置的,則是交由張三去轉告高三。
王況自己分析了一遍,不大可能會是最有可能和自己有怨懟的人,那么或許是另有目的什么目的那也就只有接觸之后才知道,所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了解對方的意圖,然后才能有針對xg的定下調子,該怎么走該怎么做,不至于兩眼一抹黑。
因鋼弩可以很快的投入量產,這讓徐國緒是喜不自勝,鋼駑因為弩箭短且尾羽窄的緣故,有效射程比弓要小了許多,但是,如果敵人是在鋼弩的有效射程里的話,那么鋼弩的殺傷力卻又要強過弓箭不少。當然那種天生神力能開強弓的變態人又是另當別論了。有了鋼弩,那么出海的船隊就不再是以前設想的開始只有四成可戰之兵,到了最后可戰之兵將可能會不足兩成。相反,有鋼弩后。老人孩子婦女都可上陣,人人手cāo一把鋼弩,上弦也是容易,一扳就得,只要稍加訓練,也不用要求他們都射擊jg準,有個火力壓制就成。
如是一來。船隊的安全又大大的提高了許多,可以預見,明年將要出海的船隊,將不會再懼怕任何敵人,能威脅他們的,也只有那動不動就喜歡玩變臉的老天爺了。
所以,徐國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說要萬架鋼弩。還是王天剩兄弟提了個建議,作弩臂的鋼板么,給備上萬片。正好也可以當做壓艙用,以后隨著越走越遠,收集到的東西越多,恰好補充了消耗的鋼板,而弩身呢,先做夠用的,船上不是有修船的匠人么就讓他們在船上隨時補充就得了,反正弩身的制做又是簡單,要不是因為如今要打一把好短匕不易,否則給每個兵士都配一把好短匕。在緊急時期,隨便砍一根樹枝,三削兩削的就可以做出一個簡易的弩身,鋼板一安上就能用。
王況還是按原計劃,先回建安,他要在建安呆一段時間回去。而要給皇宮里送去的金錢魚膏,王況已經讓富來的人送去了,送到長安后,將直接送進尚食局里小六子那去,由小六子和贏老頭仔細的驗過后,才會送給長孫皇后和長樂公主服用。這也是當初在升平坊,秦老爺子給王況上的一課,所以王況對要送進宮里的東西,一直都很是小心,雖然是沒有什么人會把主意打到皇后和長樂公主身上,但也不能不提防有那喪心病狂的人,會對這兩個對李世民很重要的女人下手,嫁禍于王況。
回建安的途中,碰到一隊兵士,約摸著有三四千人的模樣,這些人并不認得王況,因此不可能是建州鎮將府所轄人馬,要是鎮州鎮將府所轄的人,就算不認得王況,那也認得從建安跟了王況過來的幾個富來的伙計的。
不過這隊人馬對王況倒也客氣,山道狹窄,雖然是可以兩輛馬車并行,但這些兵士見到王況這一隊人馬,就提前停下了腳步,主動的讓開一邊,等王況他們過去后,這才動身。這在其他州可少見,或許是他們的上官事先跟他們打過招呼,到了建州地界要低調,也有可能是他們進入建州地界的時候,就聽說了建安侯回到建安的消息了,報著寧可認錯,決不犯錯的心思,對這一路上的旅人都很是客氣。
這幫崽仔倒也機靈。昂首挺胸的檢閱過這幾千兵士的徐國緒有點酸酸的,大有一副等著這些兵士挑起矛盾好讓他發泄一通的意思。這話順風就飄到了隊尾的一個小校耳中,聽得他是一個激靈:娘咧,這什么大人物這就等著俺們撞槍口上去得虧中侯事先吩咐過要我們待人有禮,說是哪怕是建州的一個乞丐,沒準就是圣人暗中派來保護建安侯的親人的。是以這一路上是逢人就讓,管他老的小的,男的女的,窮的富的。就連是一只流浪狗,他們也擔心跟那個如今聲名大噪的黑龍有什么瓜葛,可勁的陪著小心,不去招惹它。
這事兒可沒法說哦,黑龍是流浪狗,誰知道它在被收留之前有沒有什么狗兄弟狗姐妹的誰知道它們以前是不是有聯系的就連建安候家的猴都能指揮馬呢,狗和狗有聯系算什么希奇真要萬一把個流浪狗惹了,真的把黑龍扯出來了,然后肯定就是那幾個如今已經是升為神狩營校尉的原守城兵出面,最后搞個不好,驚動了建安侯,那自己以后還想不想在建州混了沒準沒呆兩天就要被趕了回去接受曾經被自己耀武揚威的炫耀著可以去建州的同僚們的恥笑。
王況哪知道這幫家伙已經是生怕在建州呆不久,所以什么事情都陪著小心的心思,就是知道,怕也要被這些人的想象力之豐富給驚呆了,竟然能七繞八繞的,把一條流浪狗和他一個建安侯扯上了關系,這就有點像是那個什么他大姨父家的十三表哥家里的大表舅他岳父家的十八房孫的連襟,八桿子打不著的事嘛
見那小校不時的回過頭來打量著自己這些人,王況沖他點了點頭,那小校腳下一個趔趄,趕緊的一溜小跑,跑到前頭去報信去了,自己是聽到了那個有點女人腔的胖子說了那么一句話,可中侯沒聽到呀。
這幫崽仔,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藥了,怎么一到了建州地界就這么的小心。徐國緒嘟囔了一句,他是想發泄,不過發泄的是高興的情緒而不是郁悶。只可惜那個小校不會讀心術,否則一聽到徐國緒那話后,就小小的挑個事,然后主動賠禮道歉一番,說不得就有他的一番大機遇了。
王況笑笑,探出身子,拍了拍徐國緒的背,他知道徐國緒這是意有所指,提醒王況小心有人拿這個來做文章。但王況并不怕,一是皇帝不信,二是這個局面并不是王況以威壓造成的,在建州這個地界上,人們尊敬王況,那是從內心里的真心尊敬,并不是怕王況的勢大。
李世民之所以不愿意來建安的心,其實早在他登船前丟下那句眼不見為凈的話時,王況就知道了。如果說建州會有什么制度是他看不順眼但又是切實可行的是一個借口的話,那也只是一個小借口。真正的原因恐怕是李世民早就預料到,如果他到了建安,看到的,聽到的,都和他王況有關,在建安人的心里,皇帝可以換,誰當都無所謂,但小東家可不能換,小東家就只有一個。所以,李世民真正擔心的是自己見到在建安人的心目中,王況的地位遠高過他當皇帝的地位后會一時間忍不住吃起干醋來,這可就不好辦了,于是,干脆,我不去,我不看,總行了吧。
而外地來的不管是商旅或是學子或是兵士,其之小心,也正是基于整個建州人對王況的尊敬上,要不是建州人對王況的尊敬,外人對王況也就不會有那么大的尊敬,就更別提這些明顯是江南鎮軍府派來守衛鍛冶場的兵士了。
可以說,建州人對王況的維護和尊敬存在一ri,那么外人在建州做的事情要是和王況有那么一點點的干連,都會十分的小心,這是一種伴生的關系,建州人的尊敬為主,外地人的為輔,若是建州人對王況不再尊敬了,那么外人也就談不上什么小心不小心。
這不是王況能控制的,所以王況也是無能為力,好在,李世民是個好皇帝。
見王況探出身子去拍徐國緒,三白竟然也有樣學樣的,探出身子,不過它拍的不是徐國緒,而是馬脖子,沒曾想,三白這才拍了兩下,那馬就奮蹄狂奔起來,差點把徐國緒給甩下馬背。
王況笑罵:胡鬧,你當那匹馬是你騎的這匹呢這匹是已經習慣了你,那匹可沒習慣你,你這突然一拍,還不驚嚇著了
徐國緒這邊好不容易將馬控制住,等王況趕了上來,他就指著三白道:好啊,竟然敢捉弄某家,且等著,某家下個令,不讓任何人給你琥珀糖吃。
三白一聽,趕緊的一跳,就跳到了徐國緒的馬頭上,跺了兩腳這才跳了回來,那馬是徐國緒從長安帶來的,對三白雖然會聽指揮,但還是容易被三白給驚嚇住了,三白這一跳,可了不得了,馬哪曾被三白這么懲罰過頓時是唏律律,一個揚蹄絕塵而去,任徐國緒如何的喝止也是無濟于事。
三白這才得意洋洋的沖王況叱了叱牙,這也是個不受威脅的主,只有王況兄弟和小王晟及小娘子能威脅得了它,其他人那是休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