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很快打了開來。
幾乎是一瞬間,在所有的車子,全部停穩的一刻,所有的車門,便剎那間打了開來,整個動作,整齊合一,合云流水,便似乎是經過了嚴苛的訓練的一般,幾乎沒有半秒的停滯。
十幾輛的車子,分別整齊的停頓在道路的兩側,然后,又同時四扇車門仿佛蝴蝶展翅一般的展開,將整個道路幾乎完全的塞滿。
即便是蕭易,北晨風他們這些見慣了場面,對于一般的異常,根本就不會有半點的反應的人,此刻,也再控制不住的愣了一下,而至于韓成和于文棟他們,則更是完全的被震憾到了。
但這卻并沒有完,緊接下來的情形,更加的讓他們震憾。
每一輛車上,每一扇車門前,一只腳踏了下來,一雙锃亮的皮鞋,踩在地上,都是鏗鏘有力,揚起一道灰塵。
幾十個黑色西裝,面無表情,皮鞋锃亮,甚至連高矮都一模一樣的男子,整齊劃一的站在面前,自然而然的帶出了一道肅殺的氛圍。
這樣的情形,是經常在一些港產和國外的影視作品之中出現的情形,通常這都是描述一些黑社會大佬的場面。
對于這樣的情形,不論是蕭易還是韓成他們,都是極為不屑的,覺得這樣的場面,是不太可能在現實中出現,就算是出現,也是有一些傻冒的行為。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的場面,竟然會活生生的在他們的面前發生了。
而面對他們,蕭易竟然產生不起半點的輕視之心。
即便是北晨風,臉上的神情,都油然的變得凝重了起來,目光緊緊的盯著前面的男子。
北晨星更是直接的開始運起了勁。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自然是他們這一類人,可以說,已經超越了普通人的力量,但是還有一類人,卻是同樣可怕的,那便是擁有一種鋼鐵般的意志的人。
眼前的這一群人,雖然身上并沒有感覺到能量的波動,可是卻同樣的帶給了他們一種危險的壓力。
因為,從他們身上,他們感覺到的,是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一種極強的信念!
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會認為,這群人是普通的jing察,如果jing察都是這樣的水平,這個世界,估計就不會有任何的犯罪的存在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揣測著,這一群突然出現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他們的過來,是什么目的,暗暗的jing惕著他們的時候,他們終于動了,一個站在中間,面容樸實的男子,站出了對列,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掃了一圈,然后以一種極為平穩,堅定的步伐,來到了蕭易和北晨風的面前,直接向蕭易敬了一個禮,“皺一,奉命,負責護送首長回g市,請首長上車。”
“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聽到那個男子的話語,蕭易頓時不由得愣住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疑惑的望著他們道。
他們護送他?他又不認識他們,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是什么首長。
其他的所有人,也全都被那個男子的動作和話語,給搞得有些蒙住了,所有人的眼里,都露出了一絲迷惑的神色,搞了半天,他們竟然要來護送蕭易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請問,您是蕭先生吧?”
男子沒有想到蕭易會否認,似乎神情也微愣了一下,然后低下頭,掏出一張相片,又認真看了一遍,然后再次抬起頭,向蕭易敬了一個禮,開聲問道。
“我是,但是……”
“那就沒有錯了,請首長上車吧,馬先生吩咐過,我們務必要在今天晚上,把你們送到g市,我們的專機已經準備好了。”
蕭易點了點頭,還想要說什么,但是男子已經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
“馬先生?”
聽到男子話語中三個字,蕭易總算是捕捉到了什么。
“是的,馬先生讓我轉告首長,今天晚上的事情,他不便出現,但是為了保證首長你的安全,避免發生什么意外,請首長務必要乘坐我們的專機飛往g市。”
聽到蕭易的嘴里,提到馬先生三個字,男子的眼里,頓時露出一個由衷的敬意,同時再次向蕭易敬了一個禮,大聲的說了一遍。
“這……”
聽到男子的這一句話語,蕭易已經完全明白了怎么回事,也知道了這些人的來歷,心中對于馬先生生起一陣的感激之余,也不由得一陣的為難。
今天之前的事情,一直都是北晨風在處理的,北晨風肯定也作好了準備,現在要轉為跟他們走的話,這多少有些……
“跟他走。”
北晨風似乎讀懂了蕭易的心中的想法,瞬間便替他作出了決定,語氣非常果決地道。
“北晨老師……”
“不必說了,就這么定了。”
蕭易聽到北晨風的話語,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趕緊的轉過頭,有些吃驚的望向了北晨風,看著他的臉上果決的神情,張嘴便想要說什么,但是卻被北晨風直接沉聲打斷了。
北晨風并不笨,在蕭易反問了一句馬先生之后,他便也立時明白了這位馬先生的身份。
除了那一位馬先生,估計也沒有其他的馬先生,能夠出動這些人了。
雖然不知道這位馬先生,和蕭易之間,究竟有什么樣的恩怨糾葛,他為什么要特意的派人來,護送蕭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那便是他們肯定是善意的,而且,由他們護送,絕對是今天晚上,最安全的一種行程安排,比他的安排,還要安全。
“這……我們這些朋友呢?”
蕭易見北晨風已經替他下了決定,而且語氣不容置疑,也不再說什么,而是轉過頭,望向了對面那個號稱鄒一的男子。
“專機可以乘座幾十人,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鄒一的目光,再次掃視了一圈眾人,眼神稍稍的猶豫了一下,然后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那就這么定了。”
北晨風點了點頭,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作出了決定。
燕京城,梁宅。
大廳之中,梁家核心人物,幾乎盡皆在場,剛才參與戰斗的人員,深不可測的毛一波毛老爺子,梁家家主梁月華,三位身背長劍的男子,包括剛才最先出現,最后又受傷而走的山羊胡,也盡皆在席。
整個大廳,充斥著一種哀愁和凝重的氛圍,每一個人,都沒有發聲,就連呼吸,都似乎非常的小心,不敢稍大,似乎生怕弄出什么動靜來,破壞了這種氛圍。
今i一戰,梁家顏面盡失。
堂堂梁家,傾巢出動,竟然沒有能夠將一個外來的年輕小子捏死,在眾多世家的目光之下,一再受辱,這對于整個梁家來說,實在太難以承受了。
梁月華臉色yin沉,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他不說話,他旁邊的毛老爺子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說話。
忽然,就在氣氛凝滯得幾乎要讓人發瘋的時候,一個蹬蹬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徹底的打破了大廳的那種沉靜的氛圍。
梁月華的眼眉,瞬間抬了起來,目光中射出一縷jing光,向著門口望了過去。
其余的人,目光也全都向門口望去。
只見一個戴著一副厚厚的大眼鏡的男子,匆匆的沖了進來。
“如何?”
他的腳步還沒有站穩,梁月華便已經發聲喝問了。
“梁老,情況有變,他們并沒有跟著北晨家的專機走,而是被馬家的人接走了,接到了哪里,我們也沒有辦法查到,他們并沒有進入燕京機場。”
面對著梁月華和眾人的灼灼的目光,眼鏡男眼里的閃過了一絲慌張,好一會,才有些慌亂地道。
“你說什么!”
梁月華的嘴里,發出了一聲驚呼,身形,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坐下,那張價值不菲的椅子的扶手,再也沒有能夠幸免,瞬間化為了一片的木屑。
“他們……”
眼鏡男心神一顫,但是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把剛才的話語,重新復述一遍。
“馬家……馬家的人怎么會出現的?你確定,他們是被馬家的人接走,而不是司徒家他們嗎?”
梁月華在捏碎了一個椅子的扶手之后,臉上的神情,終于稍稍的平緩了一些,好一會,眼神有些yin晴不定的望向了前面的眼鏡男。
“應該確實是馬家的人,應該不會錯。”
眼鏡男猶豫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道。
“馬家……馬家……連馬家,也跑出來和我梁家作對!”
聽著眼鏡男的確定的答復,梁月華的眼神之中,再也忍不住的露出了一絲怨毒的神色,另一只扶手,也瞬間化為了粉末。
他的胸腔之中,仿佛有一股氣在憋著,有一道火,在燃燒著。
因為龍大先生的一句話,梁家不得不無功而返,然而,從韓家別墅回來的時候,他的心中,便充滿了不甘,在百般的怨念,以及極度的悲憤之中,他極為快速的設下了一計,一條能夠稍令他們梁家收回一些顏面,能夠繼續實現他們的目的計。
龍大先生已出言,讓蕭易離開燕京,那么,今夜,他便必須要離開燕京。
他離開燕京,最可能選擇的方式,便是飛機,而飛機若是失事的話,別說蕭易一個受了重傷的小子,就算是他和毛一波這樣的人物,也未必能夠幸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