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剛才的那么一段波折,確定了天一大師真的并不擅長解毒,并且,感受到了悟生對于蕭易的尊崇,以及剛才悟生躬敬聽從蕭易的指點的情形……
悟道等人,已經深刻的明白,自己以及少林的一眾弟子們,能不能夠渡過這一劫,能不能夠得救,完全就靠蕭易的了。
所以,對于蕭易的一應請求,他們都是選擇了積極的配合。
不論是抽血,還是抽取各種排泄之物等,甚至是蕭易讓他們作出一些動作,排出汗液之類的,他們都是完全配合。
蕭易也并沒有趁著這個機會,去為難他們這些他一直就并不怎么喜歡的老和尚,事實上,他現在壓根就沒有任何的一絲多余的心思,也沒有空閑去想太多。
他的工作,看起來,并沒有悟生那樣,那辛苦的用針,但是事實上,他的工作的重要性和難度,絲毫不在悟生之下。
憑借著血液和尿液等排泄物,去推演毒性成份,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
即便是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借助到現代化的醫療器械――少林在h市,擁有自己的醫療和實驗設備,在一個電話之后,所有這些儀器和設備,全部都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運到距離后山極近的小鎮之中。
要把毒藥成份分析出來,依然還是很難的。
因為,從血液之中,儀器只能驗出來一堆的化學元素和成份。而這些化學成份和元素,究竟是從哪種藥物之中產生的,里面的量又可能是多少……都是很復雜的。
而在蕭易在一堆實驗儀器之前和一群研究員忙碌的時候。悟生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雖然太乙針法,并不算是很耗費功力,但是這次少林弟子中毒者實在太多,再加上心神的緊張,每一個人,悟生都幾乎是極為謹慎地在救治,在按蕭易的方法。救治了十幾個人之后,他依然還是感覺到了極度的疲憊。
不過所幸的是。就在他疲憊之極的時候,他驚喜的發現,天一師伯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拿起針。開始施起了針來了,而且他施針的手法,看起來比他要更加的嫻熟,也更加的有效,這讓他整個人都感覺到松了一口氣。
有了天一的加入,施針速度,已經算是很快的了,但是很可惜的是,依然還是有兩個實力弱的新弟子。沒有能夠扛住,在施針的時候,直接毒發身亡了。
面對著那兩位弟子的尸身。那些少林弟子們,沒有一個人流淚,也沒有一個人露出悲傷的神色,大家都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們,握緊了拳頭。
他們把所有的悲傷,還有眼淚。都留在了自己的心里,讓它們化為力量。他們都在心里,暗暗的決定著,若是他們能夠熬過這一劫,存活下來,他們一定會申請下山,一定會去找到那個組織,將他們一個個碎尸萬斷,用他們的頭顱,去祭奠這兩位已經犧牲的,以及將來還可能會繼續犧牲的弟子,同伴。
天一老僧也重重的宣了一聲佛號,默默的在兩人身前站了好一會,才轉身離去。
在給那些少林弟子們施完針之后,悟生并沒有在那兩個少林弟子的死亡之中,沉痛太久,便再次的開始了新的工作――幫助蕭易觀察那些弟子們的身體的狀況,包括各項表象癥狀,以及每隔一段時間把一下脈,將脈況,報告給蕭易。
兩個弟子的死亡,給他增加了很大的壓力,也讓他更加的拼命了,對于蕭易的每一個指令,他都在無比認真的做著,每時每刻,他都在忙碌著,似乎生怕他稍微一停下來,便會有更多的弟子毒發身亡。
而蕭易在獲悉消的時候,也同樣感覺到了沉重。
他的大腦,也在更加的快速地運轉起來,他的腦海里,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那些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不論他以前和少林有怎么樣的誤會,怎么樣的不喜歡這些和尚們身上的各種諸如孤高自傲之類的缺點,但是,那確實是一條條的鮮活的生命。
他們暫時都還沒有犯下什么真正的大錯,他們中有一些人,甚至都還沒有下過山,還沒有去見識過那萬丈紅塵,他們的生命,不應該就此凋逝。
“蛇草……伏地根……還有……這幾種是肯定有的,但是還有一種什么呢……”
蕭易的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頭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天的時間,一下子便已經過去了一大半,但是他卻依然還是沒有能夠想出解藥的配方,前面的幾種,他都通過那些分析和觀察,大致地猜測了出來,但是最后的配方,卻總感覺差了一點什么。
這種總差一點的無力感,讓他感到抓狂,崩潰。
“悟善師弟!”
就在蕭易感覺到要崩潰,要抓狂的時候,悟生有些顫抖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么了?”
轉過頭,望著前面的悟生,蕭易的心,猛的一顫,心底之中,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剛剛……一個弟子毒發了。”
悟生望著前面的蕭易,看著他的布滿血絲的雙眼,望著他的臉上,那抹無法掩飾的疲憊和憔悴的神色,原本想要問出口的問題,頓時一下咽了回去。
他知道,蕭易已經在盡力了。
這兩天之中,他幾乎沒吃沒喝沒睡,不停的在忙碌,不停的在思考著,這種思考,是一種極為耗費腦力和精神的,就算是一個高階高手,也不一定能夠吃得消,更何況蕭易只是一個被廢去了修為的人而已。
面對著這樣的一個已經如此拼了命地在幫他的人,他又如何忍心去問他,有沒有想出結果?
毒發了!
聽著悟生的話語,蕭易的心,猛的一沉。
他想到的最壞的情形出現了。
有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要是再不想到的話,就算他將來能夠想到毒藥配方,能夠找到解藥,也沒有意義了。
人都死光了,解藥又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