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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在羅老爺子的會客室里,這會兒氣氛有些緊張,幾個中年人站著都噤若寒蟬,看著老爺子撥完電話之后,把手機摔了個粉碎,剛才還站著被罵得狗血淋頭的那個年青人,卻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爺爺,對不起,都是我惹的禍,我知道錯了,請你不要生氣,我再也不敢了。”羅家杰看得出來,雖然爺爺一向很疼愛他,但是這一次,爺爺真的生氣了,連最喜愛的茶壺都摔破了,簡直就是怒不可抑。
羅老爺子的怒火一發,國家都會震兩震,但是這一次,他卻只能躲在家里發火,暗暗的生氣,因為羅家有把柄被人握在手里,讓他有苦難言。
羅老爺子身為國家核心元老級的人物,雖然已經退休閑賦在家,但是從來沒有人敢小看他的權威,何況羅家二代六個兄弟都已經成長起來了,從地方到京城,從軍隊到軍委,有羅家人也有羅老爺子的門生,可謂是根深蒂固。
但是現在,卻要讓他如此一個傲然巔峰的人物,向一個小人物屈服,而他竟然無法不從,這個氣豈能咽下。
“你知道錯了,你知道錯在哪里?”羅老爺子厲眸充盈著殺機,真是恨不得把這個孫子劈成兩半,作為京城權力中心的頂級家族,做點錯事并不可怕,但最不可原諒的是被人抓住把柄。
羅家強盛,但并不是一家獨大,政治的競爭無處不在,只要稍稍的露出破綻,就會被人抓在手里,發動攻擊,而現在,孫子羅家杰與杜霸天勾結的證據,就在別人的手里。
孫子不少,哪怕這個孫子得他疼愛,但若為了家族,該犧牲的他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眼下正是羅家杰父親升遷的關鍵時刻,若是把此事暴出來,先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這個責任,羅家承擔不起,只能屈服。
“在這里跪一天,明天收拾行禮出國念書,拿不到畢業證書,就不要回來,我羅品源就當少一個孫子,聽明白了?”
羅品源沖著羅家杰罵完了,才抬頭,重重了嘆了口氣,朝那其中一個中年人說道:“亦豐,這是你家小子鬧出來的麻煩,想辦法解決掉,對方需要什么,就盡量的答應他,我想他既然沒有把東西全部放出來,也是等著我們找他,這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你們難道到現,還認為人家是一個傻子么?”
羅亦豐就是羅家杰的父親,他兩個兒子,一個羅家豪,一個羅家杰,大兒子優秀,小兒子紈绔,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惹出這么大的麻煩。
“知道了,爸,我會妥善處理的。”
老爺子發泄了一通,也累了,有些疲憊不堪的說道:“你知道就好,這關系到你這一次的職位調整,不可大意,京城水很深,也有很多人想看我羅家笑話的。”
陸天峰接到這個電話一點都不奇怪,甚至都沒有問對方是誰,大家心知肚明了。
從殺了杜霸天到此刻,所有的事都按照著陸天峰設想的那樣發展,羅家果然很有權力,連堂堂四大戰兵之一的蒼野,也不得不屈從,也難怪柳家一聽說羅家想與他們聯親,立刻跑來解除婚約了。
其實在被帶去問話之前,他就已經把某個視頻發了一截上去,一般人可能不會注意,但是身為局中人,羅家杰可是一直關注著媒體的傳播,他與杜霸天勾結的事雖然很隱密,但是既然有這么多人被暴出來,想來他也可能被暗中錄了視頻,只是沒有看到之前,他還是帶著僥幸的心里,不敢與家人說。
等到他看到那半截視頻,他心立刻涼了,雖然他還沒有在其中出現,但是里面的兩個女生他沒有忘記,他清楚的記得,那兩個女生是被杜霸天逼來的,還是第一次,那一夜,他玩得很開心。
在視頻下,還有一段文字,說是某黑社會幫派仇殺,泄出了這段視頻,請大家共享,明天再傳后半部,羅家杰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羅老爺子是什么人物,一看就明白了,必竟杜霸天的案件雖然不大,但自從流出視頻之后,國家高層都在關注。
杜霸天明明是被人殺死的,什么是黑社會仇殺,這分明就是對羅家一個警醒,把杜霸天的事件定性下來,雖然知道這是威脅,但是羅老爺子也不得不打出這個電話,若真的把視頻的后半截放出來,露出了羅家杰的樣子,怕羅家會損失慘重。
與陸天峰見面的是一個中年人,并不是羅家的人,這種事,羅家人是不會出面的。
兩人都開門見山,陸天峰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并不想把羅家逼到絕境,以陸家目前的家族勢力,簡直就不堪一擊,他雖然不太喜歡陸家那些人,但也不想成為陸家的罪人。
“陸少爺想要什么?”來人也很直接,沒有半分客套,他們也不是什么朋友,純利益交換而已。
“我老頭子當了兩年的副市長,也該動一動了,弄個市委書記,應該不是太為難的,閣下沒有問題吧!”
中年人還以為陸天峰要錢什么的,卻沒有想到,卻是為了他老子的升職,既然陸家的資源不用在老爸的身上,陸天峰只有自己幫他一把了,反正也是順手人情,對羅家來說,這也只是一件小事。
中年人看樣子地位不低,竟然沒有一點猶豫,就已經點頭,說道:“如果這就是你的條件,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陸天峰把一個紙袋推了過去,說道:“這就是你們想要的東西,上午的事,我還得說聲謝謝。”
若沒有羅老爺子發話,他還真是怕要被拘在警察局里喂蚊子了。
中年的接過了紙袋,突然的問道:“你難道不怕我拿回了東西,不履行承諾么?”他們還是陌生人,中年人可以肯定,這個年青人絕對不認識他。
陸天峰也笑了一笑,說道:“其實最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你,你難道不怕我還復制了一份,以后再來勒索你么?”
兩人相視,又是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陸天峰走了,一個人從屏障后走了出來,正是羅亦豐,剛才的一切,他都聽到了,這會兒沒有說話,只是在中年人身邊坐了下來。
“這應該是所有的東西,那個年青人的確很坦誠,我相信他沒有私留。”中年人這樣一說,倒是讓羅亦豐有些詫異。
“你這么相信他?”
中年人一笑,說道:“亦豐兄,你既然讓我來幫你出面,應該就因為相信我,而我對那年青人,也一樣的相信,因為他也是一個聰明人。”
麻煩解決了,雖然的確讓人有些郁悶的過程,但現在,也算是云開日出了,羅亦豐笑道:“可是你應該知道,他是傻子,陸家傻子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中年人端起了茶碗,輕輕潤了一口,說道:“我聽說過,以前一直以為是真的,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把他當成傻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這個世界,調得內斂低調,而且還很識趣的年青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中年人說完,還輕輕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話是對羅亦豐說,還是自己的自言自語。
羅亦豐沒有說話,但是中年人的話,卻讓他很震驚,如果陸天峰這二十年來,用傻來隱瞞著整個京城的人,那他已經不是聰明人這么簡單了,而是妖孽了。
瞞住一個人不難,瞞住整個京城的人不容易,瞞住一時不難,瞞住二十年不容易,而剛才離開的年青人,卻是瞞住了整個京城的人整整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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