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皇甫疆小心翼翼地將兩個半只虎符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尊完整的虎符,.
皇甫疆長長松了口氣,對無晉道:“這尊虎符真是多虧你了,否則就算張崇俊不倒,我也要被連累。”
“張犬帥那邊還有什么危險之物?”
無晉又補充問道:“我是說,還有什么類似虎符一樣,先帝留下之物?”
皇甫疆嘆了口氣,“其他就沒有了,就這尊虎符,其實只是一個感情上的紀念,沒想到卻惹了這么大的麻煩,這尊虎符今晚就銷毀,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無晉卻搖了搖頭,“不!我覺得這不是紀念意義那么簡單,它是最后的象征,它將來會有作用,這次虎符遺失是張大帥的一時大意,如果保管好,也不會被盜走,希望老王爺將它保留下來。”
皇甫疆想了想,便答應了,“好吧!這尊虎符我來收好。”
皇甫疆將虎符收好,他又想起一事,又問無晉,“還有陳氏兄弟之事,你有沒有考慮他們的安排?”
無晉一驚,“出了什么事了嗎?”
“事情例沒有出,但他們的身份太敏感,我擔心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朝廷對鳳凰會很忌諱,我建議立刻讓他們離開京城。”
無晉沉思片刻,“我主要是擔心(展翅
)陳瑛傷勢未愈,長途跋涉不便。”
皇甫疆想了想笑道:“這樣,我在京城以東有一座莊園,比較隱蔽,讓他們暫時住在莊園去,如果無事再回來,如果有事情,就直接從莊園離開京城,你看如何?”
“也好,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無晉起身,離開了書房,皇甫疆又端詳虎符片刻,嘆了口氣,拿著它到后院去了。
陳瑛房間內,陳祝已經給妹妹講述了今晚發生的故事,陳瑛雖然表面上的怒氣已經消退,但她心中還是對兄長們的隱瞞而感到不滿,而且發生在水面上的那些精彩行動她不能參加,她心中更是暗暗惱火不已。
“我也知道我不能騎馬,不可能跟你們前去,但你們應該事先告訴我,我是恨你們故意隱瞞,難道我連這個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陳氏三兄弟太了解這個妹妹了,只要她心中不爽,就算她不能這件事做文章,她以后也會借別的事情發難,其實根源還是這件事,讓他們三人頭大如斗,他們三人對望一眼,幾乎是同時想到了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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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虎無奈地嘆口氣道:“我們是想告訴你,但無晉堅決不準我們說,甚至不惜和二哥翻臉,我們沒有辦法。”
說完,他向陳祝悄悄眨眼,陳祝點點頭,很嚴肅對妹妹道:“阿瑛,你不能生他的氣,他是為你好,他是怕你擔心,影響到心情,更怕你頭腦一熱,貿然跟去,總之,你不能怪他。”
“是嗎?”陳瑛似笑非笑地望著三位兄長,仿佛看透了他們的心思,“好吧!我會去問他,如果不是他的問題,我非找你們算賬不可!”
“算什么帳?”
無晉笑薦走進房間,陳氏兄弟臉上都露出尷尬之色,還沒有來得及和他溝通,他便來了。
陳瑛連忙坐起,笑道:“無晉,我正要問你呢!到底是不是你不準他們事先告訴我今晚之事?”(展翅
無晉瞥了陳氏三兄弟,見他們表情都不太自然,便笑道:“這件事有這么重要嗎?”
陳瑛點點頭,“或許在你看來是小事一樁,但對我很重要。”
“就算是我的意思吧!”
無晉隨口敷衍她一句,又眾人道:“你們現在要立刻離開王府,住到京外的一座莊園去。”
陳氏兄弟對望一眼,陳祝連忙問:“為什么?”
“出于一種謹慎,上一次你們已經露面,或許沒有引起申國舅或者太的重視,但今天晚上,我們的口音會再次讓他們懷疑,趁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趕緊走!”
其實無晉真正擔心之事沒有說出來,而是惟明,惟明已經全心投靠了太,他為了自己的仕途利益,會不會出賣陳氏兄弟。
雖然無晉想從親情的角度安慰自己說不會,但他心中比誰都清楚,惟明或許會保住自已,但他絕不會保陳氏兄弟。
“可是,他們怎么會從口音猜到我們,東海郡那么大,難道就沒別人?”
陳虎還有點不理解,但陳祝卻明白了,一絲不滿從他心中升起,他拉了陳虎一下,淡淡道:“好吧!我們立刻走,阿瑛也跟我們一起走嗎?”
無晉點了點頭。
“不!我不走。”
陳瑛忽然憤怒起來,“去做事情沒我的份,現在惹出事要跑,就想到我了,我哪里也不去!”
“阿瑛!”陳祝惱火一拍桌,厲聲喝道:“你不要任性,在這里,你會連累到公,你必須跟我們走!”
陳瑛從來沒有見過二哥對自已發這么大的火,她呆了一下,隨即低下頭,淚水從她眼中涌了出來。
無晉感受到陳祝內心的一絲不滿,他明白,一定是陳祝猜到危險出自哪里了,不滿就像一根朵草,如果不愿它生長,就要及時將它拔掉,否則當它生根結籽,再想拔它時,就會發現滿地都是殺草了。
無晉輕輕拉了一下陳祝,向外面走去,陳祝猶豫一下,跟元慶走了出來。
“二哥,我擔心的是惟明,我擔心他會說出你們。”
無晉不再隱瞞,很坦誠地說出自已的擔憂,這時候越是解釋,就越糟糕,不會坦誠地說出真相。
陳祝看了他一眼,有些驚訝元慶的坦誠,他默默點了點頭,“我也想到了。”
“二哥,對不起!”無晉歉然道。
“為什么要道歉?”陳祝凝視著無晉,“就是因為你是你大哥嗎?”
他搖了搖頭,“我陳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展翅
)為了你,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祖父對我們有過嚴令,就算為你去死,也不準皺一下眉頭,我們護衛惟明也是因為有你的命令,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說出道歉之類的話,有些事情,不是你道歉,我們就會替你賣命,也不會因為你不道歉,我們就一走了之。”
說完,陳祝拍拍他肩膀,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又母頭道:“城門已經關了,我們先住到客棧去,你不用擔心。”
無晉抬頭長長吐了一口悶氣,心中有些煩躁,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陳氏兄弟和他出身入死,竟然因為有一道陳家嚴令,而不是和他個人的交情。
盡管他不舒服,但他也得接受現實,他已經開始感覺到自已已經在向一個屬于他的權力中心靠攏,但還在邊緣徘徊,只是有那友一點感覺了。
“無晉,你進來吧!我有幾句話交代你一下。”
這是陳瑛在叫他了,無晉轉身向房內走去。
東宮弘文館,太皇甫恒背著手來到了惟明的宿舍前,兩名侍衛替他去敲門,皇甫恒的目光冷冷淡淡,誰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但他身后侍衛天星卻知道。
剛皇甫恒聽完徐重的稟報,第一句話便是‘皇甫無晉干的”理由很簡單,無晉來回的時間都完全吻合,既然無晉住在蘭陵郡王府,他替蘭陵郡王出手,也是很自然之事,但皇甫恒更感興趣是和無晉同去的三個人,三個人的皮膚都極為黝黑,其中一人身高近丈,這和清河軍營趙勛報告的細節完全一樣,這就有趣了,幾個鏢局的人遲遲不肯離去,難道他們既保貨又保人嗎?
皇甫怛越來越懷疑,他現在要向皇甫惟明來求證事實真相。
門開了,惟明一臉懷然望著眼前的侍衛,他攻讀太猛,滿腦海里還詩經曰,像漿糊似的絞在一起,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看見皇甫恒笑吟吟的目光,他嚇了一大跳。
“學生不知殿下駕到!無禮之極。”
他一掀袍衫,要跪下請罪,侍衛卻扶住他,“惟明公,都是自己人,不用多禮。”
“都是自已人!,這句話讓惟明心中暖烘烘的,他做夢都在想的,不就是想成為太殿下的自己人嗎?
“殿下請進!”
他慌忙請皇甫恒進屋,皇甫怛笑了笑,邁步走進惟明的房間。
房間里非常整潔,盡管堆滿了書,起碼有幾百本,但所有的書稿都是放得整整齊齊,分門別類,一絲不亂,皇甫恒也喜歡從細微處看人,他掃了一圈,便暗暗點頭,蘇翰貞來信中贊揚惟明非常能干,從書稿的分類和擺放來看,這就是一個很有條理的人。
其實朝廷的事務都不難,關鍵是繁瑣,全國各地來的各種報表賬目早把京官們弄得苦不堪言,能不能(展翅
)干的標準也就只有一個,是否能盡快盡好地把事情干完,那么有條理是其中的關鍵了。
有條理之人就是能干之人,這是公認的標準,不容置疑。
看來蘇翰貞沒有看錯人,此人確實很能干,對于能干的乎下,皇甫怛從來都是要加以重用。
本來還存有一點利用惟明的心思,可這一刻,他改變主意了,他要讓惟明無比忠誠地為他賣命。
“怎么樣,在東宮讀書有收獲嗎?”皇甫怛的目光十分溫和,就像來拜訪朋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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