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同知?”
常笑不以為意的道:“錦衣衛,那不是狗腿子么,這同知是七品還是八品,還是不入流?”
常勝一愣,看了常笑一眼,然后艱難的道:“公子,是從三品。”
常笑對于品級這東西沒什么了解,不過三品官員聽起來似乎挺大的,想了想道:“和知州相比,差多少?”知州是一城之主,便相當于市長了,這樣比較一下常笑多少有點概念。
常勝覺得呼吸有些艱難,松了松脖領道:“和知州沒法比,您以后要是見了知州千萬別瞪眼,一瞪眼,或許能夠將他嚇死。”
常笑捏著官服的手指不由得一松……
常笑當官了,從三品,錦衣衛同知。
嚇死人了!
怎么可能?
整個京師上層建筑炸開了鍋!
錦衣衛同知,在錦衣衛系統之中,排在第二位,上面僅有一個指揮使而已,也就是說,常笑一夜之間成了武官之中的佼佼者,成了錦衣衛的第二號人物!以往錦衣衛之中已經有了兩位同知,常笑這個同知等于是后加上來的,具體職務,負責事項,等等等等都是未知。
皇帝究竟玩的什么把戲,所有人都猜不透。
常笑卻明白,這個游戲究竟是怎么發展到這一步的!
常笑清楚,這個官職不是白給的,崇禎拿高官厚祿來換常笑一樣東西!
崇禎是要常笑做一條幫助他殺官的瘋狗,在這場戲中,崇禎將會扮演一個不知情的無辜角色,甚至是崇信奸妄的昏君,而他常笑則將成為一個眾人唾罵的對象,一個標準的奸妄之臣,青史上將會留下常笑如何如何招人恨的種種罪證,這個角色演得好的話,說不定常笑能夠代替秦檜的位置,也找個地方專門跪上幾千年!
崇禎打得好算盤,不過常笑卻沒什么不爽的地方。
他所需要的就是單純的力量而已,有了力量,對常笑來說才有機會!
叫我當狗,你這主人得有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覺悟!
常笑淡淡一笑,召喚道:“瓶兒,瓶兒,給你家公子穿戴上看看,帥不帥氣!那些良家婦女看到本官能不能春心勃動!”
常笑說道這里,心中隱約覺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忘記了,似乎有點重要的樣子。不過此時瓶兒已經顛顛的跑來,公子做了大官,她自然高興得什么也似。
小嘴巴合不攏的給常笑上下裝扮,只不過時不時的還要揉一揉小巧的屁股,常笑也覺得昨晚下手太狠了些,心中莞爾之余也就暫時忘記了心中冒出來的那件事的小芽芽。
常勝的世面是沒少見的,但是一個人從白丁,一下成了從三品同知,這步子邁的實在有點大,不,要說邁步的話,扯碎了蛋也不可能邁這么大,或許只有竄天猴能形容常笑此時的一步登天的情形。
常勝委實好奇,以他的沉穩心性都壓抑不住的問道:“公子,你究竟和皇上說了些什么?”
常笑一笑不以為意的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么,我就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這句話,常勝是不信的,對于常笑對于皇上的不恭敬他也有些免疫了,在他看來,當今皇上雖然年輕,但也不是誰都能將其嚇唬住的,當初的魏忠賢都嚇不住他,不過常笑不說常勝也不方便繼續追問。
常勝心中一直還有一個疑問,此時正好說出來:“公子,你給青裊姑娘的信中究竟寫的什?她為何會見你?”
全京師,只要是男人恐怕心中都有這個疑問,常笑聞言一笑道:“為何見我?大概是欣賞本公子的文采吧!哈哈!”
常勝看著臭屁非凡的常笑,連連搖頭,表示完全不可相信,相對來說,常笑的兩個回答之中還是嚇唬住了皇帝靠譜點。
常笑今天心情不錯,他在宦途上終于邁出了第一步,雖然是個被人利用,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拉出去殺頭的得罪人的角色,不過常笑依舊開心,能夠將崇禎這個皇帝忽悠住,常笑還是頗為自得的,甚至可以說有點沾沾自喜了。
常笑穿上官服轉了幾圈便將將官服脫了,這東西雖然威風,但卻并不舒服,一上身便有種什么東西在體內流動,常笑依稀能夠感覺到一點點,但并不明顯,總之是一種神鬼辟易的感覺。常笑突然覺得這官服說不定還有辟邪抵擋道法攻擊的功效。甚至有種對修為大有裨益的感覺。
常笑的感覺沒錯,官服就好比和尚的袈裟一般,承載著萬民生機,被萬民無形之中供奉,不知不覺之間便生出自有的靈氣來,一般的道法攻擊對于三品官服來說都是可以抵御的,若是皇帝的龍袍那就更了不得了,真龍天子,天命所歸,關系到億萬生靈的福祉,金丹境界的存在都無法以道法傷害他,當然若是捧上草民一個手中砍柴刀一把,這龍袍也沒什么作用,皇帝的世俗權力保護他不受世俗百姓的傷害,龍袍等物只保護他不受道法侵襲。
然后常笑便出了常府,他總覺得有些什么很重要事情被忘記了,想不起來,似乎是在街上發生的事情,是以他便出來轉轉,回憶一下,一出了常府,剛到門口,看到一頂轎子當先走過,常笑猛的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是瑾蕓,這丫頭早上的時候鉆進他的馬車中,沒頭沒腦的說了一番話語,又在他的臉上狠狠地叨了一口,對,就是這個事情,有仇不報非君子,常笑決定現在,馬上,立刻就去找瑾蕓報仇!
“闖我的馬車,我就闖你的閨房,在我臉上叨一口,嘿嘿……我就叨一百口……”
常笑是個有仇必報的角色,特別是對于這種仇恨,常笑從來都是不會任由其過夜的!
常笑本來就心情大好,此時更是好上加好,美人傾心要是還裝假正經,那就是王八蛋了。
常笑現在已然明了,瑾蕓覺得他進宮兇多吉少這才對他表白愛意,甚至愿意為他去找王長旭求情,這行為已經說明,瑾蕓對常笑的愛意了,之前種種原來都只是陰差陽錯的誤會而已。一個女人在你將死之時還愿意為你付出,那么這樣的女人就一定要好好的珍惜。不珍惜的不是王八蛋,是龜孫子蛋!
常笑正準備喚了府中馬車去見瑾蕓,卻有幾匹快馬還有數十個一身甲胄的軍卒從身旁跑過,護衛在剛剛從常笑面前過去的馬車周圍,這群人速度不慢,但有條不紊,一看就是受過嚴格操練的。
在京城之中快馬疾奔的情況實在不多。更何況是有這些兵卒護衛,常笑微微皺眉望去,那縱馬圍著轎子來回走動的十幾個人之中,有半只耳朵格外醒目,一下就落入常笑的眼簾之中。
常笑一留心注意,立即在耳邊傳來飄忽的聲音,其中隱約有活佛二字。
“是陳卓!這小子急匆匆的要做什么去?馬背上的東西是什么?看樣子要出遠門啊。活佛?”
常笑現在一聽到活佛二字就面色鐵青,不由自主的便會想起郊外的那個釘滿人樁的村落,和那個愛笑的小女孩,常笑略微瞇眼,轉身便跑回常府書房之中,將左輪槍和一堆零件還有幾十發子彈丟進囊中,騎了一匹快馬,從后追去。
常笑剛上馬,一個女子探頭探腦的出現在巷子口處。
昨天瑾蕓回到客棧之后,終于繃不住,大哭一場,巧福和春來也就知道了王長旭逼迫瑾蕓的事情。
這兩個丫頭原本對于王長旭有著格外的好感,覺得他成熟瀟灑,淵博明理,此時卻連比罵娘更臟的字眼兒都吐出來了,她們勸說瑾蕓偷偷離開京師,但瑾蕓只是搖頭不從。
第一王府的家丁已經跟上了她,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想走不是那么容易的。第二瑾蕓怕自己一走,王長旭對付常笑,瑾蕓畢竟對于朝堂之事有些無知,從小受到家庭影響也不小。
以往不論是他父親還是黃松玲都十分懼怕張口就咬人的御史,被御史纏上那是不死也得被潑一盆糞水,誰人不怕?是以瑾蕓便覺得王長旭若是對付常笑的話,常笑必定要有一身麻煩。甚至有可能重新被皇帝念起殺頭。
是以瑾蕓不走,兩個丫鬟勸說無果,還是巧福靈巧,既然瑾蕓不走,那么她便將這事情告訴常笑,小姐所做的都是為他,他怎么也不能拍拍屁股當做什么都不知道,眼睜睜看著小姐往火坑里跳!
巧福有這個心思,便說要看看常笑是不是真的被皇帝從紫禁城之中放出來了,偷偷從客棧之中溜了出來,王家的家丁只是盯著瑾蕓,瑾蕓身邊也有幾十號人伺候著,他們是盯不過來的。
巧福一路便來到了常家所在的巷子口,哪知道正好看到常笑縱馬而走,巧福張嘴吆喝一聲,可惜距離太遠,常笑已經消失在街角,巧福狠狠地一跺腳,拔腿去追,但她一個小女子那里追的上馬匹。跑了三五步就放棄了。
見不到常笑,巧福就想在常家留個話,總要叫常笑知道原委。
剛巧了,常有此時從府中追著常笑出來,結果也是跑到門口就打消了追的主意。
兩人同時開口叫常笑,剛好對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