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屠,你要是能夠接下本公子的一拳,和公子我硬拼一記還能活著的話,本公子以后就繞著你走,不論你說我什么言語,本公子都不敢多費唇舌,怎么樣?你可敢么?”
老屠聞言雙目不由得一轉,這僮藍公子確實強大,即便是沒有了那僮藍宮殿也一定不弱,但是憑老屠的修為,這個灰層之中尚沒有那個敢說叫他連一招都接不下來,本來老屠是有數種辦法可以離開的,即便僮藍公子出手也留不住他,但是僮藍公子這么一說,老屠就不想直接離開了,他從未見過這么狂妄的家伙,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一種羞辱,他老屠何許人也?何時受過這樣的蔑視?既然這個小崽子想要撞墻踢鋼板,那么作為一個前輩,老屠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叫僮藍公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嘿嘿,狂妄的小崽子,就算是你老子親自前來也不敢在我老屠的面前說出這等大話,你這區區的小毛孩竟然這般放肆,當真以為老屠我是泥捏的不成?”老屠說著身上開始釋放出生殺之氣來。
老屠的生殺之氣已經從混沌狀態開始轉為清明了,色澤已經從昏濁變得清透起來,顯然老屠已經逐漸接近脫離灰層的狀態了,這樣的老屠在這灰層之中絕對是上等的存在,老屠展現出自己的生殺之氣來,眼看著僮藍公子身邊的八嬌臉上露出駭然之色,臉上便露出一絲得色,這樣的生殺之氣在這一界之中當真是罕見敵手,老屠承認自己不是僮藍公子的老子的對手,但是如僮藍公子的老子那樣的存在在這一界之中畢竟少之又少,燒到了珍惜無比的地步,僮藍公子的老子距離離開這灰層進入渣層只差半步之遙,要說他一個時辰之后就能夠脫離灰層進入渣層世界的話,老屠是半點都不感到吃驚,因為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僮藍公子巨大的袍袖一震,那八嬌立時便遠遠退開,僮藍公子身上的生殺之力根本就沒有放出來,而是咧開了衣衫,露出了胸膛,朝著自己胸口一指道:“老匹夫,你就直接往這里打吧!當然,你要是能夠打得中的話!”說著僮藍公子將左手的袖子撩起,露出白生生的手臂和并不健壯的拳頭。
僮藍公子渾身貴氣,這貴氣自然不是那些手大腳粗的存在身上能夠有的,僮藍公子渾身上下都是養尊處優的味道,在這味道之下,自然不會生出一個彪形大漢來,僮藍公子要是從這手臂看過去,甚至還給人一種孱弱消瘦的感覺。
老屠見到僮藍公子如此輕蔑的表現,雙目不由得微微一抽,眼中光芒變換起來,他不知道僮藍公子究竟是從何處的來了這么強大的信心,不將生殺之力放出來不壯大自己的肉身,就要和他這個準備充分的永恒的主宰之中的佼佼者相抗衡,這簡直就是找死!不,這不是找死,簡直就是作死!
當然老屠并不認為這個僮藍公子是個傻子,他敢這么做定然有所憑持,那么僮藍公子的憑持究竟是什么?是他爹還有什么寶物給他了?還是他身邊有什么強橫的存在在保護著他?甚至是他爹此時就在這里不遠?
對僮藍公子的老子此時距離進入渣層也只剩下半步而已,并且這半步已經持續了數百年都沒有跨過去,可見僮藍公子的老爹在生殺之力上還是稍有欠缺,要是能夠找到即可鯨丹的話,借助內中的濫觴之氣,僮藍公子的老子還真就說不定會邁出這半步,破開這個世界進入渣層之中,從而距離真正的永恒的主宰更近一步。
其實對于老屠這樣的存在來說,并不認為自己就已經是永恒的主宰了,在他們看來,只有到達了這主世界的深層空間之中的深層空間,才能夠才配叫做永恒的主宰,可以說成為永恒的主宰是他們奮斗的目標,而他們自己距離這個名字還有遙不可及的距離。
要說知道了這里有蛟鯨出現的消息,僮藍公子的老子還能夠坐得住,那才是有鬼了,這樣一想,老屠背脊上都開始發涼起來,那老家伙要真的在這里的話,他老屠還真不夠對方的一盤菜,一招要不了他的性命,兩擊他老屠可也撐不住。
老屠一瞬間腦子里面轉動了無數個念頭,最終的結果就是老屠雙目包括并不能放出太遠的靈識開始四處周游,尋找心中揣測的存在究竟在那里。
見到老屠遲遲不肯動手,反倒是眼珠在四處亂轉,僮藍公子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來,冷哼一聲道:“老匹夫,你若是沒有這個膽量的話,那么就叫本公子先出手吧!”說著,僮藍公子身形猛的一動,朝著老屠便飛了過來,不過僮藍公子并未將生殺之力灌注在身上,所以飛遁的速度并不快,在此時將生殺之力完全融入肉身之中,將肉身各個器官都壯大起來的老屠在眼中簡直就像是慢動作一般,一點威脅都沒有。
老屠冷笑一聲,雙目依舊四望,不過隨即便將注意力貫注在僮藍公子身上,現在看來若是僮藍公子的老子真的來了的話,那么一定就在僮藍公子身上了,或許對方會忽然從僮藍公子身上鉆出來給他致命一擊。
老屠眼珠轉動一下,隨即扭頭就跑,面子重要,但是性命更重要,寧可被人嘲笑,也不能打毫無把握的仗,不管僮藍公子的老爹在不在這里,他逃走總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至少,這個選擇不會輸!不會叫他身死道消!
活到了老屠這把年紀,修為到了他這種境界,都是人精之中的人精。
眼瞅著老屠忽然轉身逃走,僮藍公子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意來,在僮藍公子眼中猛的綻放出兩道黑芒,隨著這黑芒閃爍起來,海面上的重水立時涌動起來,轟的一聲,重水猛的竄起,朝著老屠便席卷過去。
老屠顯然早就預料到了僮藍公子會有這么一招,身形在空中猛的一轉,向上拔升起來,冷笑道:“佟藍小兒你這手段老屠我早就知道了,這操縱重水之寶乃是你爹的看家手段,要是沒有這件重寶,他怎么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這寶貝在這一片重水之海上雖然犀利強橫,但是只要老屠早有防備,你又能奈老屠我如何?哈哈哈……”
老屠的身形一路向上,下面的重水自然沒有這么快的速度向上攀升,并且越向上,僮藍公子所要消耗的力量便越強大,越需要更多的重水來支撐,正如老屠所言,操控重水的手段雖然了不起,但想要破解這手段也相當的簡單。
僮藍公子呵呵一笑,揚聲道:“老匹夫,你最好還是先抬頭看看你的頭頂上究竟是些什么再向上吧!”
老屠聞言不由得一愣,抬頭望去,頭頂上乃是一片漆黑,這個世界的天空永遠都是這個顏色,這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然而忽然之間老屠猛的感到渾身上下一陣冰冷,因為他已經看清了,此時就在他的頭上的漆黑之中,正懸浮著一朵龐大的漆黑云氣,這云氣沉重無比,似乎再費力馱著什么。
僮藍公子嘿嘿一笑,手腕一翻,天空之中的云氣猛然之間裂開一道縫隙,轟的一聲,重水從這云氣之中一下倒灌下來。
猶如決堤一般,這個裂口就是專門為老屠設計的,所以老屠首當其沖,直接就被這從天而降的重水轟的一下沖擊下去。
老屠當真覺得窩囊無比,在這片重水的沖擊之下,老屠接連爆出三拳,這才將身上壓著的重水爆開從這瀑布般的重水沖擊之下脫身出來。
就在老屠尚未穿過一口氣來的時候,老屠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老匹夫,本公子說過了,你要是能夠接下這一拳,從此之后就離你遠遠地!”
這聲音猶如就趴在老屠的耳邊述說一般,老屠背脊一涼,隨即就感到自己胸口一下破碎開來,此時的老屠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漂亮華麗非常的瓷器花瓶一般,美麗的近乎完美,但同樣脆弱的不堪一擊!
胸口嘭的一下裂開數道裂痕,緊接著這裂痕在他這個完美的瓷器身上開始不斷的蔓延,并且不斷的迸裂出一塊塊的華麗碎片。
一顆細嫩的拳頭出現在這裂痕的中心,這拳頭看起來孱弱不堪一擊,在老屠眼中,這拳頭才應該是花瓶才應該是瓷器,一個靠著老爹才能風光的花瓶瓷器,但是,從老屠感受到的這一拳的力量上,老屠不得不承認他錯了,這拳頭的主人的力量強悍得他沒辦法形容,至少這拳頭的主人的生殺之力要比他強橫一籌,也就是說,即便正面放對,老屠也依舊未必能夠戰勝這個拳頭的主人僮藍公子!
這怎么可能?這就是那個靠著老爹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僮藍公子的力量?
老屠雙目有些發直,身子卻冰涼無比,那拳頭帶來的破壞力正在不斷地侵伐著他的應該強橫無比的身軀,并且使得他的身軀猶如瓷器般的不斷破碎成渣!
這筆買賣賠大了……老屠的心中生出這樣的一個念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