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占地極大,遠遠望去猶如浩渺的煙波大海一樣,一眼望不到便即,一條蜿蜒曲折的九曲江從這座城池之中橫穿而過,將這偌大的城池一切為二,看到這樣的城市,常笑略微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前世那個城市巨大,人口稠密的世界之中,現在在常笑的記憶之中,那個世界就只剩下密密麻麻的人了而已!
“這座皇都里里外外總計有十八道城墻,最內的一座后面就是皇宮了。其余的都是在城池擴建的過程之中一座座的積累下來的,李家皇上最熱衷的事情,就是不斷地闊大這一座皇都了,三百年的時間從祖皇帝開始一步步打造出了這內內外外十八層城墻的鐵桶般的皇都,可以說想要攻占整個銀夔國不難,但想要攻克這一座十八層城墻的皇都難比登天。”白袍老祖雙目有些凝重的說道。
常笑卻是一笑道:“鐵桶般的江山又能怎樣?這李家王朝是用錯了力!”
對于這樣的言語白袍老祖顯然不能茍同,但這并不妨礙他點頭稱是。
此時唐毅來到常笑身后,開口道:“咱們這就進城么?”
唐毅一直都找不到一個好的方式來稱呼常笑,叫他至圣仙者?對方顯然對這個名字不感冒,直接叫他的名字?這是在開玩笑么?對方說了他和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像是雇主和工人一樣,常笑負責帶他們離開這一界,見識一下更廣闊的天空,而他們則負責保護現在還處于虛弱之中的常笑。
常笑倒是笑著說你們應該稱呼我為老板,開始在這里老板是拉板車的最卑賤的稱呼,他哪敢用在常笑身上?
常笑看了眼唐毅身后的妻女一眼,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帶著這對妻女進城,簡直就是叫她們去送死,誰都不知道這一入城中是生是死,或者說,死面要數倍于生面,一對沒有任何修為的母女不但幫不上忙反倒會拖后腿!
常笑卻笑著道:“那個告訴你我們現在進城一定就是要鬧個天翻地覆了?咱們先進去看看這偌大的繁華城池究竟如何再說其他。”
說完常笑舉步前行。
白袍老祖和唐毅這對義父子明顯松了口氣,他們還以為常笑要殺個七進七出呢,若只是看看的話,就再好不過了,真的見識了這座有著十八道城墻的皇都的規模,或許這位至圣仙者就會改變注意了!
以一己之力和整個皇都相抗衡,即便是至圣仙者,恐怕也要身死道消吧,當初不就有一位至圣仙者被炎極皇帝耗用八千鐵甲一千陰尸生生擒抓住了么?最終被生吃活吞,成就了一位永生不死的帝王!
在這皇都之內可是有驤龍甲士十萬陰尸三千這個數量可是當初用來擒獲那名永恒的主宰的數倍。
皇都的城墻堅固龐大到了無以復加,簡直叫人無法相信這會是凡人的手筆,常笑走到城下,仰望著那高達百米的城墻,白袍老祖和男赫刀神站在這城墻之下都難免生出一種蚍蜉撼樹的感覺,面對這樣的城墻,他們就算修為再強大幾倍都顯得種種無力。
小丫頭從未見過這么高的城墻,一張嘴巴怎么都合不攏,一雙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顯然是被震驚到了。
想要進城手續并不繁瑣,畢竟這么大的城池每一天的吞吐量是非常驚人的,要是挨個盤查的話,恐怕排隊十天半個月都進不了城,不過這只是相對于最外面這座城墻,內中還有十八道城墻,雖然一座比一座要矮但想要進入卻一座比一座艱難。
“李家每一位皇帝從登基開始就要做兩件事,一件事是修造自己的陵寢,另外一件就是建造一座城墻了,三百年的時間里,十八位皇帝也就有了這十八座城墻,每一座城墻都比前面的要高大要厚重,不如此不能彰顯自己身為帝王的功績,似乎有了這樣寬大的城墻就證明天下承平,同時也給子孫留下了一座保命續命的堡壘。”看著依舊還在施工建造的城墻,白袍老祖略微有些感嘆的說道。
常笑卻道:“這李家一家子估計都缺乏安全感,天生的憂患意識重,不關好房門窗戶是絕對睡不安穩的性子。”
常笑一行以白袍老祖手中的通行天下的符印進入城池,連排隊都沒用,雖然白袍老祖和至圣仙者一起跑路了的消息肯定早就傳到皇帝老子的耳朵里了,但這符印并沒有什么特殊記號,用一用還不至于追查到他白袍老祖的身上,況且,此時整個天下恐怕也就只有皇都是任何人都想不到他們會來的地方,此時白袍老祖反倒有些恍然,說來說去,似乎這皇都才是最適合他們躲藏的地方啊,人口稠密,龐大無比,并且天子放目四方,未必就能看到自己腳底下的光景。
城池繁華,人多的地方總是繁華,這皇都據說有整整三百萬人口,李家皇帝也不是一味的為了推進皇都的擴建而擴建,有一套系統的建設程序,內中甚至連耕地都有,完全可以達到自給自足,尤其是城中還有一條九曲江一穿而過,可以說,即便整個天下戰火熊熊,這座皇都也依舊屹立不倒。
常笑行走在這繁華城池之中,四周擁擠熙攘,處處叫賣之聲,城門口的地方向來繁華,四周的客棧雕梁畫棟,將太平盛世粉飾得無以復加,但在從溧陽城歸來的他們眼中,這一切都顯得不大真實,太平盛世,和戰亂亡國似乎只有一線之隔,這個國度已經垂垂老矣!
常笑在城池之中隨意游走,他們這一行略微改變了一下裝束,顯得不是那么驚人,甚至白袍老祖都將他那一套纖塵不染的白袍換成了青袍,而男赫刀神一身扎眼的獸皮此時也化為了一件粗布麻衫,相對的唐毅和他的女兒妻子一行三人就顯得格外生動,完全不用變換裝束,拖兒帶妻的本就不像是壞人。
常笑走進城池沒多久,就看到了一處告示,是在通緝白袍老祖還有他的義子唐毅的,這告示上面的畫像惟妙惟肖,寥寥數筆就將白袍老祖畫的猥瑣將唐毅描繪得猶如江洋大盜一般。
白袍老祖煞有介事的還湊上前去觀摩一番,回來后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看樣子這個畫師要是落在他的手中的話,死罪難免活罪也是難逃。
而唐毅的妻子則呵呵直笑,顯然覺得那畫像將唐毅畫的實在是太過兇惡了些。小丫頭不知道大家笑什么,捧著一根糖葫蘆,也跟著呵呵呵的不停。
常笑看了看這幾個家伙,這些人的神經還真實比較大條,一般人看到自己被舉國通緝不是應該表現出一些恐慌的情緒么?
不過這樣也好,戰戰兢兢的只會壞了他常笑的興趣。
天色漸黑,常笑一行找了一家客棧落腳,這種落腳客棧的生活,使得常笑非常懷念,隨后的日子,就是不斷的在城中游走,帶著丫頭四處游玩吃種種好吃的,玩種種好玩的,白破老祖和男赫刀神絲毫也沒有看出常笑有在這皇都之中大鬧一場的念頭,反倒像是一個未曾見過世面的小伙子,初次入了皇都的模樣,不過他們兩個可不敢掉以輕心,既然皇榜上都有了舉國通緝他們的告示,那么他們的的處境就絕對沒有此時表面上展現出來的那么風平浪靜。
常笑一連在城池之中游玩了一個月的時間,一直進入了第十重城門,到了第九重的時候,內中的城池就不是凡俗百姓能夠進入其中了,居住的大多數是官員富商,或者是一些勛貴的家眷,再往里每一重城墻后面都等于是朝著銀夔國的權利中央集中,最終直達帝王的寶座!
常笑走到這里不能進入,在白袍老祖捏著一把汗的情形下,竟然退走了,出城了,這使得白袍老祖提著的一顆心一下就落地了,能不死的話,誰愿與去冒那潑天必死的風險?
在他看來,常笑應該是死心了,見識到了這做龐大輝煌的城池之后,任誰都會將不敬之心收起,這座歷時三百年建造出來的城池,確實給人一種難以言述的威壓感,站在這城池之下就有一種叫人窒息的感覺。
其實從最開始見到這座城池的時候,常笑便說未必要進去打打殺殺,白袍老祖就隱隱覺得常笑是被這座城池的規模嚇到了,在這城池轉悠了一個月的時間,不過是這位至圣仙者想要找回一點面子罷了,畢竟來之前,他將話語說得太滿,一個月后,越往前走阻力越大,見識越多,最終只能灰頭土臉的放棄最初的不著邊際的想法,這件事雖然使得白袍老祖松了口氣,但依舊使得白袍老祖對于常笑這位至圣仙者看輕了幾分。
常笑一路走出城池,這月余時間里常笑他們四處游賞,心情輕松愉悅,但是城池之內卻是陰云密布,前方溧陽城失守的的消息在大半個月前就已經傳來了,據說這一次男赫蠻國的柱國天師親自前來,大軍正在快馬加鞭的朝著銀夔國皇都挺進,一路上攻城拔寨勢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