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許柱梁很難描述此刻的復雜心情。
初時和這幫荷槍實彈的士兵們交涉時,他只是想第一了解,在石馬度假村這個地方發生了樣的惡件,以便上面的領導問起話來,他能很詳細地給予回答,證明他這個組織部長不是一個尸位素餐者。而羅翰的禮遇也較好地在老同學的面前維護了他作為一個市委領導的顏面。
不過聽著聽著,許柱梁就覺得不對了。事涉京城孫家和本市的公安局長,只是一個組織部長,根本就沒有權利來處理這件綁架案,那么,羅翰又不是半點都不懂得官場潛規則的傻蛋,為會如此詳細地說明前因后果?
這個懷疑在他的腦子里打了幾個轉后,很快就在老同學臉色不對的時候,突然明白。
其實,羅翰的這番長篇大論,多半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這位身為省政府辦公室主任的老同學聽的。
畢竟,楚中橫不僅僅是深海市的公安局長,下一步,楚中橫還打算入市委常委。這么一個人,身后自然是有人在撐腰,而這個人,卻不是深海市如今的市委書記曾慶族,而是省里的某位領導。
羅翰是把這位劉主任當做傳聲筒了。
許柱梁想明白了,他這位老同學劉主任更是很快也想明白了,開始懊悔不已我真笨啊,這明明是深海市的事情,我為要摻上一腳呢?就為了在許柱梁面前表現我目前混得好,有身份?京城的孫家,雖然不是很了不得的一流家族,但在經貿部和廣電部還是有些影響力的啊萬一讓他們對我生出某些不滿,以后的工作中可就難免給我下絆子啊”
只是醒悟歸醒悟,有許柱梁在側,他現在就是想抽身而出,也是晚了。
不過各懷心事的兩人,在聽到羅翰的最后一句話,卻是同時驀地一驚,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濃濃的驚訝。
軍方的榮譽顧問?
這是職位?權限?時候的事?
正當許柱梁和這位劉主任面面相覷時,門口就傳來溫司令那大大咧咧而帶著驚訝的聲音喲,許部長,你也在這里?還有這位是……?”
溫司令的身后,還跟著相當驚喜的劉用。只是劉用在看到楚柯之后,輕松的臉色頓時一沉,冷哼一聲,把頭扭了開來,自顧自地走到魏輝的身旁站著。
溫司令的出現,頓時讓許柱梁精神一振。這猛人來得好啊,且不說溫司令本身就是軍方的人,就說溫司令還是市委常委之一,至少,此刻的壓力,又可以分一些出去。
他忙站起來欠欠身原來是老溫啊。這是我同學劉虎強,在省政府辦公室工作。我們剛才在這附近釣魚,見到小羅和這些士兵們出動,一時好奇,就看看。”
溫司令恍然那還真巧”然后對羅翰道羅老弟,現在人是救出來了,你打算辦?”
許柱梁心里頓時一動。
以溫司令如今的地位,居然還這么客氣地稱呼羅翰一聲“羅老弟”,難道那個榮譽顧問的身份是真的?
可是,這個羅翰,只是區區一名孤兒,又突然間擁了這等古怪的身份?
訝異歸訝異,許柱梁畢竟是老干部了,只是眨眼間,他就做出決定,趁著羅翰還沒有回答,馬上輕咳一聲那個,老溫啊,今天這事,有點復雜。因為還牽涉到楚中橫局長,所以,我得向曾書記匯報一聲。小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等曾書記到了,我們再好好商量?”
羅翰剛要回答,就響起來了,他歉意地告了聲罪,一接,眼睛頓時一亮是,池書記,我是羅翰。?您和曾書記馬上到?行,我了,我會在這里等”
掛斷,他臉上露出些許的笑意,目光在許柱梁和劉虎強身上略略一掃,鎮定地道許部長,曾書記已經此事了,正和池書記往這里趕,楚中橫也會,所以,您就不用再打了。不過,”他再轉頭一指臉腫得跟豬頭似的魏輝許部長,劉主任,你們也看到了,這位魏警官身上的傷比較重,所以,我打算先派人送他去武警醫院治療。他的傷勢,回頭我跟曾書記和池書記說起時,麻煩您兩位做個見證。至于小嘯,他還可以堅持一下,也陪我們在這里一起等。”
溫司令目光一閃,不待許柱梁表態就一口應承這是自然,傷人要早點治”然后招來警衛員小廖你開我的車,帶個人送魏輝去武警醫院,住最好的高級病房,找最好的大夫來治療”
“是”小廖立刻就是一下立正,隨后叫來溫司令所帶來的士兵,把魏輝攙扶了出去。
許柱梁目光一閃,卻是沒有阻攔。當然,也不好阻攔。
劉用自忖的身份還不足以跟這幫大佬們會談,本想跟著一起走,卻被羅翰叫住劉哥,你留下吧等會兒還需要你跟曾書記解釋事情的前因后果。”
劉用心里一跳,隨后,領會到羅翰的真正用意后,一股激動的熱血便迅速涌上心頭。
羅翰果然夠哥們
雖然劉用是市刑警隊隊長,但他還不夠資格經常在市委書記這樣的領導晃悠。所以,羅翰此舉,分明是要給他制造在領導面前露臉的機會啊
當下劉用十分感激地點頭好”然后對著小廖低聲廖,那就麻煩你,幫忙照顧好小魏。他今天,可受了不少苦”
魏輝這副慘樣,肯定是楚柯因為上次受辱,所以全部報復了。
“我明白,你放心”小廖笑著點頭,對他的態度又比方才要親熱了幾分。
他看得很清楚,羅翰這是有意要扶持劉用上位了。就算是當不成局長,但只要手段得當,升個副局長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楚中橫此時確實是在往石馬度假村趕,只不過,他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無他,剛才接到曾慶族的命令,說在石馬度假村,有一位京城來的孫少爺和本地的刑警起了沖突,要求他立刻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前往協調。
有池玉財的在前,楚中橫馬上就想到了的楚柯。
這個時候,楚柯應該還是和孫繼昌在一起,可是楚中橫打的,卻總是沒有人接(楊承勇直接繳了楚柯身上的,卻又故意沒有關機)。所以,楚中橫真拿不準,此刻是否有遭受池魚之殃。
所以,他先前是百般不愿意來,這回兒,卻是恨不得馬上就趕到現場。
而當他終于心急火燎地來到石馬度假村的自動大門口,卻看到五個荷槍士兵嚴肅地守著這里,并且不準閑雜人等進出時,楚中橫心里再度咯噔一下。
靠事情竟然發展到出動軍隊的地步?
難道劉用就那么大膽,居然敢借調下面分區的刑警隊?
也是楚中橫太高估孫繼昌的影響力了,居然以為這些部隊的人是孫繼昌調來的。
只是等他向崗亭的士兵表明身份,被允許進入,然后按照曾書記先前的提示,來到這幢二層的度假別墅,再敲開了一樓的大門之后,眼前的場景,才讓自信滿滿的楚中橫臉上的微笑一滯。
天,他看到了?
本應是被眾星拱月的孫繼昌孫大少爺和的楚柯,此刻竟是渾身被五花大綁,狼狽地癱在墻壁的一角,眼神又是恐懼,又是羞惱。
而本應該淪為街下囚的陳嘯和羅翰,此刻卻是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和一臉凝重的市委書記曾慶族、市委常務副書記池玉財,市委組織部部長許柱梁,市警備區司令員溫晚由,平起平坐,并隱隱有股凌駕于眾人之上的威嚴氣勢
楚中橫不敢置信地抬手擦了擦眼睛,確定沒有看,坐在沙發上一臉冷冽的青年確實是羅翰和陳嘯,而被綁住了手腳,慘兮兮的才是的和那位京城大少孫繼昌后,楚中橫突然覺得,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這羅翰和陳嘯何德何能,居然能勞動一向自視甚高的溫晚由出動軍隊來救人?
難道溫晚由就不怕得罪京城孫家的人?
不過很快,一件塵封已久的舊事,就從楚中橫的記憶里浮現出來。
貌似去年,楚柯曾經狠狠地得罪過溫晚由的侄女和侄,挑撥人家小兩口的夫妻感情啊
難不成,溫晚由因為并沒有嚴厲地懲罰,所以一直記恨著此事,所以今天逮著機會,就趁機發起刁難?
再者,貌似溫晚由的侄姓胡,是京城胡家的嫡系,比孫家還要厲害
楚中橫自認為理清了其中的原因,再對上溫司令那幸災樂禍的眼神,很快,臉色便相當難看。
而再一望,他又,平時關系尚可的許柱梁,此時的眼中,正流露出幾分憐憫和疏遠,而以往對他青睞有加的曾慶族,此時看向他的目光,也再無平時的溫和,反倒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楚中橫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原本強有力的步伐,也開始變得沉重而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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