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  194 魯子敬狂兒奉糧

類別: 穿越歷史 | 三國之最風流 | 趙子曰   作者:趙子曰  書名:三國之最風流  更新時間:2019-02-09
 
接得諸葛亮到府中,荀貞歡喜到以至略微失態,究其原因,倒非純是因孔明之才。

諸葛亮今年才十二歲,就算他從今以后跟定了荀貞,可荀貞要想得用其力,至少也還得再等個七八年,而且限於積累、經驗的緣故,那時的諸葛亮就算可用,也定難當方面之任,最多只能助畫一下軍機方略,也就是說,要想能夠得到諸葛亮的大用,十年的時間都是少的。

又就算十年之后,便可得諸葛亮的大用,而在那個時候,荀彧、荀攸、戲志才、郭嘉、徐卓等人,歷經多年的戰爭鍛煉,才干必然更遠勝於今,亦即是說,那個時候有諸葛亮一個不多,少諸葛亮一個不少。

故而,荀貞歡喜至略微失態,卻并非是純因諸葛之能。

真正的緣故有兩個:趙云、諸葛亮都是荀貞較為偏愛的人物,此其一;正如他對他兒子季夏所說的“今汝父為你置一丞相才矣”,人生七十古來稀,常年征戰,風餐露宿,時下的生活環境又遠不如荀貞的前世,荀貞當然希望能長壽,可如真的不能,那么,四十年后,諸葛亮才五十出頭,正處在政治年齡的黃金時期,足可輔佐他的兒子、甚至他的孫子,此其二。

事實上,代有才人出,荀貞略微失態的第二個原因卻是想的有點太遠了。

遠也好,近也罷,諸葛瑾三兄弟的到來,著實讓荀貞愉快了好幾天。

諸葛瑾兄弟到來的第二天一大早,荀貞召他三人來到自住的后宅,讓他們拜見陳芷、唐兒、遲婢、吳妦等自己的妻妾們,又命把自己的兩個兒子抱出,讓這三兄弟也見見。

——荀貞的嫡長子便是季夏,陳芷所出。他的次子是遲婢生的,才出生沒太久,因為荀貞知道些前世的醫療知識,所以這個次子與長子一樣,都是順順利利地落地,和季夏一樣,荀貞也還沒給次子起大名,起了小名叫“阿左”,“左”者,“佐”也,遲婢生的這個次子雖然比季夏小不了多少,可於當今的禮法制度下,作為庶出子,將來肯定是繼承不了荀貞的事業的,所以荀貞以“阿左”為他的小名,也是寄托了對他將來長大成人后能輔佐其兄的一片期待。

諸葛瑾被荀貞召辟為侯府庶子,以后他的主要工作就是負責荀貞侯府內的事情,陳芷等妻妾和荀貞現有的兩個兒子,諸葛瑾必須是要認識的。

荀貞笑對諸葛亮、諸葛均說道:“我這兩個兒子沒什么玩伴,卿二人與卿的兩個姐妹可以多來此院,一則,我這里書不少,你們可以隨便看,二來,閑時也與吾之二子玩耍。”

諸葛亮聽得可以隨便看荀貞的藏書,極是歡喜,看向被侍女抱在懷中的荀貞之二子,見小的那個太小,不受打擾地在呼呼得睡,口水流出嘴外,大的那個睜著眼,烏溜溜的眼珠轉來轉去,正在看諸葛瑾兄弟這三個陌生人。諸葛亮雖小,思慮周全,心道:“季弟篤厚,或難擔侍從之任,阿姊心細、幼妹爛漫,卻是可為兩位小主人的玩伴。”和諸葛均恭敬地應道,“諾!”

“小主人”的“主人”兒子,卻非后世奴婢稱家主為主人里的“主人”之意,“主”者,主事,主人就是主事之人,所謂“君主”之意,是下級對上級的一種尊稱。

荀貞問諸葛瑾道:“送給令慈的紙筆,令慈試用過了么?”

“試用過了。”

“可還得用?”

“家慈命謹與二弟叩謝君侯厚恩。”說著,諸葛瑾和諸葛亮、諸葛均就又要下拜。

荀貞一把將之扯住,哈哈笑道:“這里是后宅,沒有那么多的規矩!”

叫來侍衛在院門口的典韋,也介紹給諸葛瑾兄弟認識,然后對典韋笑道:“阿韋,今天你不用跟著我了,你可帶著諸葛家的三位郎君在后宅的各院落亭館里轉轉,讓他們認認路。”

典韋應諾。

荀貞沒有給自己再單獨設建一個“潁陰侯府”,那么他如今居住的州府后宅就是“侯府”,就是諸葛瑾日后將要長待的地方,需得讓他熟悉一下后宅的區域布局。

典韋領著諸葛瑾兄弟離開,荀貞一邊看他們背影出院,一邊笑對陳芷說道:“少君,你看此三少年郎如何?”

“衣裝雖弊,英氣勃發。”

荀貞拍了拍腦門,說道:“你要不說,我還真給忘了。來人,挑些的好衣飾給我的庶子送去。”

荀貞平日不注重衣裝的好壞,所以記得讓陳芷給諸葛瑾他們多備日常用物,也記得給諸葛瑾的繼母備下紙筆之具,卻忘了給他們一家子送些衣飾穿著。

從侍在近處的婢女們應諾,自有人去取男女和孩童的衣飾給諸葛瑾的繼母送去。

荀貞見唐兒諸女還立在院中沒走,笑對她們說道:“你們還站在這兒作甚?都回去罷!”特別交代遲婢,“你方生產未久,要好生調養,時常去苑中湖邊走動走動,不可厭食。”這幾天遲婢大概是因為活動量少的原因,有點吃不下飯,因而荀貞乃有此囑。

遲婢應是。諸女各自散去,分歸本院。

遲婢走時,帶走了阿左,荀貞叫侍女把季夏也送回室內,對陳芷說道:“而今有了玩伴,天氣也暖了,可多讓季夏出來曬曬太陽,我看他這幾天捂得又有些白了,當如我,黑點方好!”

陳芷白了他一眼,雖不喜兒子曬黑,卻還是應道:“是。”

荀貞一笑,看天色尚早,不用急著去府中處理公務,有心想與陳芷再多說會兒私房話,院外有幕府的一個當值吏員來報:“將軍,去東城辟魯君子敬的使者回來了。”

“噢?可辟到魯子敬了么?”

“魯君與使者同來,剛到府中。”

荀貞笑對陳芷說道:“本想和你多說會兒話,卻是沒這個空了。”

荀貞遣使四出,召辟英杰之事,陳芷當然知道,也知道其中有個要召辟的是東城魯肅,聽荀貞說起魯肅此人時,語氣中對此人甚是看重,此時聞得魯肅來到,忙對荀貞說道:“賢士應召,遠來而至,不可使之久候。君快去吧。”

荀貞點了點頭,即出了宅院,去前邊府中。

從州府的后門入內,荀貞問剛才報信說魯肅來到的那人:“魯子敬現在何處?”

“今日袁長史當值,把魯君迎到了側堂,現正恭候將軍。”

袁長史就是袁綏。袁綏本荀貞在廣陵時的主簿,今荀貞移駕州府,他自是不能還在廣陵當主簿了,所以荀貞擢他為幕府長史。長史與司馬是將軍幕府中最高級的兩個職位,皆食祿千石。長史相當於后世的秘書長,司馬是主兵的。現袁綏為荀貞幕府長史,宣康則被擢為幕府司馬。

長史和司馬之下,幕府的第二級職位是從事中郎,限額兩員,食祿六百石。郭嘉以招攬闕宣以及贊畫許仲軍機之功,徐卓以進獻良策,及時消除掉了陰德興兵攻臧霸可能會帶來的惡劣影響以及出謀劃策,協助荀成攻入東海、克取厚丘之功,得到了荀貞的拔擢,現為從事中郎。

荀貞外出或夜晚歸后宅,又或處理政務時,通常就由袁綏、宣康、郭嘉和徐卓四人輪流入值幕府,今天輪到了袁綏當值,所以是他迎的魯肅,——之所以是幕府的職員去迎魯肅,而不是州府的吏員去迎,這卻是因為荀貞不打算把魯肅任入州府,而是決定要把他辟入幕府。

荀貞如無將軍的職號,那么他就只能把文武吏員都置在州府,可他既然有將軍的職號,那就不必這么做,可以把軍、政人才分開,理政的入州府,打算用之參與軍務的便置入幕府。

魯肅,他就是打算用之參與軍務的,所以,他不準備辟魯肅進州府,而要召之入幕府。

到了側堂,荀貞望里看去,見堂上只坐了兩人。

一人年近五旬,須發已稍稀,而高冠巍峨,衣綬嚴整,正是袁綏。

另一人二十余歲,濃眉大眼,體貌魁梧,跪坐在袁綏的下邊,意態恭謹。

袁綏聽到了腳步聲,轉首望向堂外,看到是荀貞來到,徐徐起身,對下首的年輕人說道:“將軍已至,君請起相迎。”

那年輕人聽了,連忙起身,抬頭向外看去,正看見荀貞在門口脫鞋。

荀貞瞧見堂門口的案上放著一柄佩劍,把鞋子脫掉后,叫侍從拿過來,提在手里試了試重量,便就提著進到了堂內,笑對那年輕人說道:“子敬,這是你的劍么?”

堂內只有二人,這年輕人顯必就是魯肅。

魯肅行禮畢,答道:“是。”

“有多重?”

“劍長四尺二寸,重二斤三兩。”

“我說怎么提著覺得略重。”荀貞左手拿鞘,右握劍柄,將劍抽出,見是一柄四面劍,劍鋒似霜,屈指彈之,清吟作響,不由贊道,“好劍也!”問道,“劍可有名?”

“名‘行國’。”

荀貞雖非大儒,畢竟是在荀氏子弟,微末之時,也曾苦讀多年,儒家的經典他都是學過的,因而一聞“行國”二字,便知出處,笑道:“我聞君鄉父老曾說:‘魯氏生此狂兒’!彼輩庸夫,何必掛意?我知君憂。我觀此劍鋒銳,改以‘斷金’為名,君意何如?”

魯肅知天下將亂,因學擊劍騎射,招聚少年,供養衣食,馳行射獵,以部曲勒之,講武習兵。他鄉中的父老見他這般作為,不能理解,故而皆云:魯家一代不如一代,現又出了一個狂兒。

因此之故,魯肅便把他的佩劍名為“行國”。“行國”一詞出自《詩經園有桃》,上一句是“心之憂矣”。整首詩描述的是一個懷才不遇,心中懷憂,卻被別人誤以為驕狂反復的人。魯肅以“行國”命名佩劍,正是對評價他是個“狂兒”的那些人的回應,表示他們根本不懂自己。

“斷金”,自便就是“二人同心,其利斷金”之意了。

荀貞這是在對魯肅說:我懂你為什么那么做,天下已經亂了,你很有先見之明,那么咱倆就齊心合力,努力地在亂世中做出一番事業吧。

荀貞與魯肅雖是初見,然言語相對,舉止親和,不拘俗禮,笑談如故,宛若積年好友,使人親近,三兩句話間,又說中魯肅的心事,魯肅心馳神動,下拜說道:“恨不早遇明公!”

荀貞還劍歸鞘,把劍遞給袁綏暫拿,上前把魯肅扶起,笑道:“雖非早遇,亦不晚也。吾得徐州,正欲規劃東方,子敬今至,如虎添翼!”

袁綏提著魯肅的劍,在旁也是笑道:“昔高密侯見光武,如舊相識,今魯君至州府,恨遇明公晚。《易》云:‘方以類聚,物以群分。’果如是也!……將軍可知,魯君今至,可不是單騎而來,而是隨行帶了糧五千石,部曲百余,良弓三十具,利矢五千支,一并獻給將軍。”

“噢?”

魯肅說道:“肅斗筲之才,為明公聞,軒車征召,恩遇隆重,肅坐不安席。肅家小有資財,今徐州初定,思州府中或缺糧、械,以此稍許,不足報明公恩,唯稍表感激。”

軒車,是一種高級別的車,可駕四馬,華蓋,車體亦大,六百石以下不得乘之,只有二千石以上的長吏才可乘坐。荀貞此次征召士人、材士,除了給諸葛瑾的繼母備下了輛輜車外,大多用的是軺車,軒車總共只派出去了兩輛,一輛接的是張昭,另一輛就是去接的魯肅。

荀貞笑道:“此卿心意,我不能辭。”沉吟了下,說道,“陶公儲積頗多,我坐享其成,而今府中糧雖不能說滿,亦暫不缺也。這樣吧,卿糧吾留之,為卿鄉換租稅一年。卿鄉父老言卿‘狂兒’,我今即遣使往卿鄉,宣示此意,看看卿鄉中父老又會怎么說你!何如?”(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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