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  127 夜訪梧桐大策定(上)

類別: 穿越歷史 | 三國之最風流 | 趙子曰   作者:趙子曰  書名:三國之最風流  更新時間:2021-11-30
 
這從幽州而來之客自是公孫瓚派來的,且與劉備是故識,昔年曾與劉備、公孫瓚一起在盧植門下求學,彼此間情投意合,交情莫逆。

聞得此人前來,劉備沒有在郡府堂上見他,而是親到府外迎接,把他請到了后宅。

同學相見,一番歡喜不提。

說起來,自從投到荀貞帳下以今,劉備與公孫瓚等這一干昔日的同學,都已是多年未見。路途遙遠,戰火相隔,公孫瓚還好,他威名遠播,對他的境遇劉備尚較為了解,但對他其余的那些同學們,卻基本上都是音訊不通,早就不知他們的情況如何了,於是落座后,敘說別情。

劉備殷勤相問他的這位同學過去這些年的經歷。

這客說道:“比之於君,仆是遠遠不如。玄德,聽聞你在鎮東此處,極得鎮東厚愛,鎮東與你兄弟相稱,而今君更是被鎮東表舉為潁川太守,二千石矣!由此即足可見鎮東對君之信任。又且潁川,天下之名郡,君能得以在此郡為太守,也足可見卿之名望,已非昔日可比。”

劉備頗有寵辱不驚之態,笑道:“備哪里有什么名望?鎮東之所以舉備為潁川太守,所重者,不過是備略有武勇。潁川南有袁術狼顧,北為本初、張揚,四戰之地也,有備在,差可保郡中無事,如此而已。”

“玄德,君此言未免過謙。”

劉備問道:“適才聞君言說,現下君在大兄處,很得大兄的重用,備前聞之,鮮於輔等推閻柔為主,聚烏桓、鮮卑胡騎數萬,正在與大兄交戰,值此關頭,大兄肯定是須臾不得無君謀佐,而君不遠千里,迢迢來至,想來應當不止是思念備,必還有另外要緊之事的吧?”

從幽州到潁川不僅路遠,中間還要穿過袁紹所控制的冀州,也很危險,劉備又不是傻子,焉會不知,若無重要的事情,他這同學肯定是不會冒險遠來找他的;而且他這同學所來是為何事,劉備在與他這同學聊天的這么會兒的功夫中,事實上也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

果然如劉備所料。

他這同學取出了書信一封,呈給劉備,說道:“玄德,我今來潁川見君,實不相瞞,的確是還有別的事情,乃是受伯圭所托,……玄德,這是伯圭親筆寫給你的信,你可一看。”

劉備接過信,打開封泥,將信展開,細細看了一遍。

信中言語無非便是請劉備代為說客,幫公孫瓚說服荀貞,接受公孫瓚的聯盟之請。

劉備不動聲色,把信收好說道:“大兄的意思,備知曉了!”

這客等了會兒,不見劉備有下文,就問道:“卻不知玄德對此是何心意?”

劉備沒有立刻回答,反問說道:“而下幽州形勢如何?”

這客憂心忡忡,說道:“玄德,你我既有同窗之誼,當年你我更皆兄事伯圭,都是自己人,我就實話實說了,幽州目前的形勢相當不妙!伯圭雖在潞縣,大敗閻柔等部叛軍,但是鄒丹先於此戰之前,因輕敵而亡,繼而鮮於輔、蘇仆延已南下冀州,求得了袁本初相助,也許過不了多久,涿郡就將會受到叛軍和冀州兵的南北夾攻。”

劉備說道:“大兄勇武絕倫,縱然閻柔、袁本初等兩面夾攻,想來涿郡,應還是能守得住的。”

這客說道:“近年來,伯圭費心經營易京,不敢說金湯之固,可是抵御袁本初、閻柔等之寇犯,卻是綽綽有余。不過玄德,話雖如此,伯圭盡管不懼袁本初、閻柔,畢竟冀州大州也,於今已被袁本初盡數竊據,較以軍力,伯圭實遜於本初也,若是長期以久,成敗恐便難判!”

劉備默然,不作聲。

這客窺伺劉備神色,說道:“但若能得到鎮東相助,則殲滅閻柔、袁本初,就如反掌之易!伯圭當面與我說,當今英雄,能抗本初者,唯鎮東一人耳!并告訴於我,待到來日,擊敗袁本初后,冀州之地,伯圭愿與鎮東共分,伯圭只要接壤幽州的渤海、河間、中山三郡,冀州余下之諸郡國,悉歸鎮東!”

劉備皺了皺眉頭,說道:“此話謬矣!”

這客問道:“敢問玄德,哪里謬了?”

劉備說道:“幽州是王土,徐州是王土,冀州也是王土,來日縱敗本初,也只不過削平割據,還王土於天子也,大兄何來愿與鎮東共分冀州之地?”

這客干笑兩聲,說道:“是,是,是仆說錯了,伯圭其實并非此意。”又問劉備,“玄德,對伯圭此書之請,不知你究竟是何心意?不知君是否肯為伯圭進言,勸說鎮東?”

劉備沉吟了下,回答說道:“我現為潁川太守,無故不得擅自離郡,身往求見鎮東,轉說大兄此意,只怕是不好行之,這樣吧,我今天就修書一封,遣人面呈鎮東,君以為可否?”

這客到了潁川后,見到了劉備為佐徐榮取河南尹而備下的堆如山積的糧秣,也見到了徐榮駐軍的大營,并且聽說孫策也在汝南整兵,看架勢,潁川這里可能要打一場大戰,他猜測,也許是荀貞準備幫助孫策報孫堅被害之仇,將進討袁術,則於此時,劉備作為潁川太守,離開潁川往去郯縣,面見荀貞,顯亦是不可能的。

他能理解劉備的難處,便大喜應道:“好!君若能如此,最好不過!”

當天晚上,劉備置下酒宴,請來郡丞韓暨、叫來部將卓穎等作陪,熱情地款待他這位同學。

酒酣,劉備起身,舞劍於庭以助興。

劍光似雪,前刺后仰間,劉備的身影矯健如雷電。

席間眾人目不轉睛,盡皆細觀。

待劉備舞罷,韓暨贊道:“府君劍術,堪稱絕妙!”

客亦贊不絕口,說道:“玄德,數年不見,君之劍術,越發勝於往日!當日山中求學,我還能與君過上兩手,今夜觀君舞劍,我卻是甘拜下風,已望塵莫及矣!”

原本的時空中,后世有傳,說天下有五派劍法,其內有兩派是傳自漢末三國時期,這兩派的創始者,一個是馬超,另一個就是劉備。馬超的劍法叫做“出手法”,劉備的劍法叫做“顧應法”。“顧應”也者,左顧右應之意也,這或許是受民間流傳劉備善用雙股劍此說之影響,而把劉備當做了雙手劍法的始祖宗師,卻傳聞固有誤,然劉備武勇出眾,這一點卻是事實。

在荀貞帳下,論及武勇,劉備雖稱不上頭等,可比之陳褒等將,他卻是勝之的。

——也正是因為劉備不止仁義,并且有武勇,所以他也才能之前得到關羽、張飛這兩位萬人敵的追從,后又得到成定、石關這些勇士的服氣。這些且不必多提。

只說是夜飲宴,賓主盡歡。

這天晚上,劉備與這客同榻共被,抵足而眠。

次日,劉備修書一封,潛心腹吏趕去郯縣,呈交荀貞。

韓暨聞知了此事,來見劉備,私下問他,說道:“聞府君的那位同學,是受公孫伯圭所托,專門來請府君為伯圭說鎮東與伯圭結盟的,不知此事可真?”

劉備說道:“此事確實不假。我已經給我兄寫了一封信去,將伯圭所請稟報我兄了。”

韓暨問道:“那卻也不知鎮東會否答應與伯圭盟約?”

“我兄如果肯答應與伯圭訂盟,那么之前伯圭遣使求見我兄的時候,我兄就不會置之不理。”

韓暨說道:“府君的意思是說,鎮東不會同意與伯圭定盟。”

劉備嘆了口氣,說道:“伯圭親近小人,遠離士大夫,他早前在幽州的名氣就已不是很好,——也因此,我兄不愿與他結盟,現如今,伯圭更是殺了劉幽州,把幽州搞得民憤人怨,激得漢、胡豪杰聯手起兵討之,我兄當然也就更加不會與他訂盟。”

韓暨問道:“既然如此,府君為何還為公孫伯圭寫書一封,面成鎮東?”

劉備說道:“伯圭在幽州雖然不仁,我卻不可不義。昔年從師盧公,我多受伯圭的照顧,於今他有事囑我,我豈能置之不理?即便或許會引起我兄不快,這封書,我也必須要寫。”

韓暨大為佩服,不覺稱贊,說道:“府君當真重義之士也。”

那客就在潁川住下,等待荀貞的答復,且也不必多言。

卻說劉備的信送到郯縣,已是七八天后。

荀貞已經聞知了閻柔等人進討公孫瓚,先殺鄒丹,旋為公孫瓚所敗,以及鮮於輔、蘇仆延南下冀州迎劉和入幽,將要與袁紹聯兵共討公孫瓚這兩件事,和戲志才、荀彧、張昭、陳群等人討論過后,眾人一致認為,公孫瓚在幽州民心盡失,已經是難以有所作為了,不過公孫瓚到底驍勇,而且他在涿郡久做經營,溝深壁堅,糧草充足,袁紹、閻柔等恐怕也不能很容易地就把他消滅,幽州之后的局勢,極有可能會陷入一段較長時期的雙方僵持狀態。

荀貞琢磨了兩天,與戲志才等人商議說道:“如卿等之所議,幽州接下來可能會陷入僵持,但遲早來說,公孫瓚必非袁本初之敵。幽州民風剽悍,士銳敢戰,兼有諸胡多騎,袁本初野心勃勃,其已得冀,幽州若是再落入他的手中,其勢必將更加強大,以我之見,咱們不能坐觀等待,無所事事,宜當預作籌謀。”

戲志才問道:“明公可是有意遣使,往去幽州,秘見閻柔么?”

荀貞笑道:“知我者,知才也。”

戲志才說道:“南下冀州迎劉和入幽的是鮮於輔和蘇仆延,獨獨未有閻柔。由此可見,或者是迎劉和,與袁本初結盟此事,非是閻柔之意,又或閻柔與鮮於輔、蘇仆延已生不和,則於此際,遣使去見閻柔,潛與之盟,明公此策,自然是高瞻遠矚,妙計一樁,完全可行。”

荀貞說道:“也說不上高瞻遠矚,不過是閑棋一著罷了。”

就算是與閻柔取得聯系,再進一步,就算是閻柔愿意與荀貞結盟,將來能不能用得上閻柔,猶在兩可之間,荀貞說這只是閑棋一著,倒是半點不錯。不過派個使者,去見見閻柔,對荀貞來說,并不費什么東西,便是閑棋,也大可不妨一試。

選好使者,前腳剛派出北上幽州,去見閻柔;劉備的信后腳送到。

荀貞看完劉備此信,尚未給劉備回書,一道軍情傳至州府。

這軍情乃是:袁術、呂布起兵再攻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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