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次的仙雷殿考核依舊在雷天界召開,每十年都會誕生出了無數天才,但這些天才之中只有九十八位弟子可加入仙雷殿,這是烈騰進入萬骨窟之后,第三次仙雷殿考核。
在仙雷殿的下方空坪之上,站著九十八位修煉者,他們皆是此次考核脫穎而出的同級佼佼者。
一道碧綠倩影從土方仙雷殿大山飛下,站在空中,目光掃過九十八位弟子,當看到這些面貌皆是陌生之時,這碧綠倩影眼中劃過一抹失落和哀傷,只聽到碧綠倩影喃喃道:“也許……你已經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只是,我……是否還要等著你?”幾乎每十年,不管有什么事,她都會來仙雷殿空坪之下看通過考核的新弟子,但每一次皆是失望而歸。
在碧綠倩影離開之時,又有一道身影飛下,此人貌美如花,但兩個長長的小辮子順著雙肩流下,讓那絕美的臉孔上少了一份嫵媚,多了一份和藹和動人,她那水靈靈的大眼之中滿是靈動和期待,但看到那九十八個面容之后,那有神的雙眼仿佛是失靈了一般,她的身體微顫,張了張口徵顫著道:“怎么還沒來,難道……你沒有通過嗎?以你的實力不應該通不過啊?”說著,這女子右手忍不住的摸了摸腰間的金黃鈴鐺,眼中皆是惆悵,片刻之后,她也失望而歸。
在仙雷殿背后的登仙塔巔峰。
一名冷酷青年和一名白老者,這白老者身穿舟白袍之上有著金色手掌,引人注目的是,這手掌只有四指。
“前輩,十年的時間已到,我想看看他有沒有來。”這冷酷青年睜開了雙眼,站了起來,雙膝跪地恭敬的道,白老者緩緩睜開雙眼,渾濁的目光注視著冷酷青年雙眸之中竟然有著一份嘆息,二十年來的教導并沒有讓他改變心意,依舊不肯拜自己為師,想到這老者不僅有些苦笑,以自己的身份,想拜師者何止千萬?但天意弄人,他看上的弟子,卻是不肯拜師,而這并沒有讓老者惱怒,他有的是時間來教導,對于天生這般偏激之人老者心中也很看重這樣的人才不會欺師滅祖,這樣的人,才是真正重情重義之人,修煉一生,徒弟遠師尊者不計其數,但許許多多最后做出了欺師滅祖之事,老者見過太多了。
而這青年不僅是心性、資質、毅力皆是滿足他的要求,連他也忍不住有了收徒之意看著冷酷的臉孔,老者心中微嘆右手一揮,前方浮現一道光幕光幕之上浮現許多身影,正是仙雷殿巨大空坪之下站著的九十八位弟子,青年轉過頭雙眼在每一個面容上停留許久,當依舊沒有他想見的人之后,他那冷酷的臉孔看不出絲毫的情感波動,不過,臉孔更加冷酷了起來
“打算何時肯離開此地?以你此時的狀態,去萬古界足以能夠令你的修為飆升,若是長時間停留在此界,對你的修為不利!”老者目光溫和的道,他一直想帶青年離開此界,但這青年執意不肯,他也不強來,他心中也隱約猜測青年是在等某人,而這樣下去對他的修煉極為不利,老者不想看到一個能夠媲美萬古界任何天才的青年葬送了一輩子。
“你若是在等某人,又有他貼身之物,老夫可以讓你見到他此時所作所為以及處境,但看過之后,老夫希望你能夠前往萬古界。”老者微微一嘆,緩緩道,以他的修為在雷天界尋找一人,不難,但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青年聞言一震,冷酷的臉孔上浮現掙扎和猶豫之色,半響之后,他將呆在右手拇指的儲蓄戒指之中取下,目光復雜的注視著儲蓄戒指,將戒指遞給老者,這戒指正是烈騰給他的。
老者接過,右手突然散出一道白色光芒,一股細微宛如蚊子聲音從右手之中散開來,他右手覆蓋儲蓄戒指,緩緩閉上了雙眼,青年那冷酷的臉孔終于露出了一絲緊張之色,他雙眼緊緊的盯著背后的光幕,希望能夠看到所希望看到的人。
當時間緩緩流逝,青年的神色越來越緊張,雙手緊握成拳,呼吸不由的急促起來。
整整過了百息時間,這光幕之上突然泛起了波紋,一個人浮現在光幕之中,此人正盤坐在一層階梯之上,雙眼緊閉,而他的四周有著三人,他們的臉上皆是流露出一股焦慮之色,這白老者目光一閃,露出了驚奇之色,詫異的打量著盤坐在階梯之上的青年。
而冷酷青年站了起來,對著光幕之中的青年三叩九拜,神情恭敬又有些激動,冷酷青年張了在張口但并未說什么,將心中的話吞回肚中。
“此時他并無礙,你已見到他,可愿意離開?”老者緩緩說道。
冷酷青年臉上沒有任何波動,望著老者,心中一陣掙扎之后,道:“前輩,云天還有機會見到他嗎?”
“呵呵,去萬古界只是為了你的修為,并非意味著你永遠不能回到這里來。若是你想,你隨時可以回來。”老者眼中拂過贊賞的道。
青年聞言神色一定,恭敬道:“云天愿意離開!”
萬骨窟。
沉浸在禁制之中的烈騰已然忘記了時間,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十三年,也就是說在萬骨窟整整二十九年,意味著烈騰五百年的壽命已經只有四百二十余年,此時,烈騰的年齡已經達到了七十五,在不知不覺之中,烈騰來到雷天界已經有四十二年了!
雷卓越、蠻古、吳財三人站在空坪之上望著盤坐的烈騰,三人臉上皆是集慮,就連蠻古亦是如此,他雖然狂妄,但若是一輩子困在此地,恐怕誰也無接受。
“他此時在干嘛?”吳財撇了眼烈騰,漫不經心的道,與雷卓越和蠻古兩人相比,吳財鎮定許多,不過,這其中卻有幾個原因,一,他要在兩人面前裝高人風范,畢竟表現出的氣勢太過嚇人了,第二是他之前困在階梯之上原本以為自己會死在哪里,沒想到遇到了雷卓越和蠻古,給了他一線生機,此時又現會困在這里,有了先前絕望的準備,他也沒有如何焦急,畢竟,當時現自己困在哪里之后,吳財可是哭干了眼淚,捶胸頓足的給自己不知多少個巴掌,暗罵自己沒事跑到這鬼地方來。
雷卓越看了眼吳財并未說什么,而蠻古則是眉頭緊皺,他心中感慨萬千,此時,他才現自己小看了烈騰,他一眼便可以看出烈騰并非是在修煉,而是沉浸在某個領悟之中,也許是在領悟這禁制,擁有防天盾的烈騰讓蠻古心中對烈騰能夠解開禁制抱有一定的希望。
蠻古雖然不甘臣服烈騰,但面對死亡,他亦是可以隱忍,否則,他蠻古便只是一個空有實力的匹夫了,而這樣的人,在修煉界活不長!顯然,蠻古并非這樣的人。
“什么方都用了,此時,只能把一切希望放在他身上了,不過,讓我擔心的是,他就算能夠解開禁制,那么,他會帶我等出去么?”雷卓越目光一閃,緩緩說道,他心中很復雜,既想烈騰能夠解開禁制,又不想,不想的原因便是擔心烈騰不會帶他出去,畢竟,烈騰與他有著不少的糾葛。
吳財眉頭一挑,面色平淡,一副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模樣,但心中卻是焦急過了頭。
“這該怎么辦?要不要拿東西賄賂他?讓他帶我出去?可是這些東西都是我花費了不少年月才得到的,此時送給他,是不是太虧了?”吳財心中暗忖道,隨即,又想道:“罷了,若是永遠困在此地,這些東西放自己身上也無用,倒不如拿一件白白送給他,而且,看他的修為恐怕一件次仙器便會讓他興奮過頭。不過,送那件次仙器較好呢?先看看那件是雞肋次仙器,在做決定!”吳財眼皮徵垂,心中想到,但落在雷卓越和蠻古眼中,都以為吳財在想著辦,心中對吳財也有一絲的希冀起來
此時,烈騰沉浸在右眼之中,神識涌入了右眼之中無數的禁制手印,烈騰一個一個的學著,這些手印很簡單,但相連起來,卻蘊含著極為強大的威力,而且,沉浸在這些手印之中,烈騰的心神有些恍惚,仿佛是要迷失了自己的心智起來,察覺到這一點之后,烈騰打起精神,警惕起來,這禁制既然名為“迷失禁”恐怕與迷失有關,烈騰可不想與那天禁一樣,迷失了自己的心智。
若是可以,烈騰寧愿選擇不學,但此時,他也是逼不得已,想出去,必須得學會迷失禁。
十三年里,烈騰已經將這些手印學的相差無幾,而他對禁制的認識也深了幾分,一個禁制的強大,靠的不是手印的強大,而是這些手印組成的規則以及順序,這些手印并非一樣,而是千奇百怪,每一個手印之間的差距并不大,想將他們全部記住,極為費神,而且,還需要去組合他們,才能夠揮出威力,不過,此時烈騰并不想布置迷失禁,而是解開,所以,他并沒有嘗試去組合,他退出右眼之中的禁制空間,看著前方的禁制,他的右眼綻放出了淡淡的金芒,眼前這些禁制,在他眼里已經成為了一個個手印。
烈騰的嘴角露出了一份微笑,雖然極為復雜,但沉浸在解開禁制之中也算是極為有趣的,這樣一來足以提升自己的心境和推測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