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轉身往回走,正瞧見那女人手里攥著一百塊錢追過來,在離兩人還有三米遠的時候,就把手伸出來,要把那一百元還給沈珂雪。[.hngbzh.蟲不知]
突然旁邊竄出一人,一把搶過錢,轉身就跑。
“啊!”女人驚叫一聲,等反應過來錢已被人搶走,才喊著搶錢了,立即去追,倒是穿著平底的棉布鞋,看樣子拼了力氣,跑的也不算慢,只是穿著棉大衣,加上胸前掛著那么一個大牌子,影響了速度,越拉越遠。
“這人怎么不扔了牌子追呢。”房立威嘀咕道,有點死心眼。
“別說風涼話了,快追啊!”沈珂雪先追了出去,穿著運動鞋,再加上這些日子的調養,身體素質不錯,很快就追過了女人。
房立威笑了笑,拔腿攆上去,他的速度就不用說了,不出三十米,揪著搶錢那人的后脖領子拎了回來。
那人身材瘦小,只到房立威的肩膀,二十多歲的樣子,被房立威提著就像小雞一樣,由于前領子勒緊了脖子,導致呼吸有些障礙,滿臉漲得通紅。
“大……大哥,我還給你錢,放了我吧。”一對比兩人就不是一個級數的,開始求饒了。
沈珂雪發現房立威抓住了人,也不跑了,站在原地等那個女人,女人跑到,房立威也走回來,把那人往地上一扔,他根本就不敢跑了,慌忙把錢遞給女人。
女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錢伸到沈珂雪面前,“謝謝!我不是為了乞討,這錢不能要?”看沈珂雪沒有接錢,抓起她的手,硬塞給她,然后對著她和房立威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望著女人的背影,身高和沈珂雪差不多,穿著肥大的棉衣,也看不出來身材,但那挺直的腰板,配合上她的話,房立威腦子里突然就想到了一個詞,“寧折不彎”,禁不住又嘀咕了,“這人倒是有著一身傲骨。”貌似佩服人家,但下一句就難聽了,“寧可賣身,也不要別人的施舍。”
“亂說什么?”沈珂雪瞪房立威一眼,接著踢了一腳那個搶錢的人,恨道:“好胳膊好腿的不去干活賺錢,搶女人家的錢,你也不嫌丟臉?”
被女人踢,那人臉色不善,但看到房立威,立馬道歉:“我錯了,一定改。”
房立威上去踢了一腳,連滾出五六米遠,拿捏的倒是恰到好處,沒撞到人,“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再搶錢,送你去公安局。”
踢的不狠,那人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甚至都沒敢放一句狠話,關鍵是旁邊的那個男的跑的太快,追上太容易了。[.hngbzh.蟲不知]
“走,咱們過去看看。”兩人重新來到女人跪著的地方,這一次房立威才發現女人的面前的地下還擺放著一張紙,只有筆記本大小,上面的字體也不大,而且寫的有些歪扭。
拉了一下沈珂雪,指著地面上的那張紙讓她看。沈珂雪點頭,顯然早就看到了,而且知道上面寫的內容。
剛才這廝光注意人家的長相,還沒來得及看別處,就被沈珂雪拉走了。看了上面的內容,終于明白女人所謂的賣身是什么意思了。
上面寫的很清楚,欲找一個雇主,一次性支付四十五萬元,她就為雇主工作三十年,期間只提供食宿即可,工作內容,包辦一切家務,包括照顧孩子和老人,并注明女雇主優先。
這事兒鬧的,這也能寫成是“賣身”?明顯讓人誤解,而且工作的內容就是保姆,不過工作三十年,幾乎是終身了,也不怪寫了這兩個字,平均一個月才一千二百五十塊錢,按現在平海市的家政的價格,她所做的工作,貌似很便宜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算的,不了解行情?再說了,在平海,一千多點的工資,隨便找個工作都很輕松賺到吧。關鍵是一次性讓人家拿出這么多錢,確實是一個坎,一般人看了也都望而卻步。而且有幾人會雇傭終身的保姆啊,不怪只有人看,沒人問了。
長的這么漂亮,找個男人嫁了,估計會有人愿意出這筆錢吧,房立威心里嘀咕。
“抬起頭來,我看看。”
房立威順著聲音望去,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一臉橫肉,比房立威高一些,比較胖,雙手插兜仔細的觀瞧著女人,那眼神尤其是往大衣稍顯寬松的衣領內鉆。
女人抬起頭,男子眼睛突然一亮,當然別人是看不到的,但逃不過房立威的眼睛,看來這家伙是看上了。
“收拾收拾跟我走吧。”男子竟然直接要領走。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較胖的男子,有些猶豫的問道:“你看了我寫的這張紙上的內容了嗎?”
男人點頭,痛快的答道:“看過了,沒問題,我會和你簽合同。”
女人猶猶豫豫,半天沒起身,看得出來對這男子不太放心。
沈珂雪拉著房立威到一邊,悄聲說道:“我覺得這個男的不像好人。”
“呵呵,你也有這種感覺啊。”房立威笑道:“我怎么看怎么像個拉皮`條的,沒準兒會把這個女人拉到某個場所,然后逼迫著簽下某種合同,可就是名副其實的賣身了,你看看那女人的長相,肯定會給他們帶來很大的效益。”
沈珂雪啐了一口,“我們不能眼看著她掉入火坑。”
“呵呵,這都是咱們瞎想的,也許那男人真想找個保姆呢,或者人家缺個媳婦,找回去暖被窩也說不定。如果咱們硬插手的話,再鬧成棒打鴛鴦,可就不美了。”房立威好笑道。
“你別笑嘻嘻的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沈珂雪表情很認真。
“我說的也是真的,畢竟咱們對她不太了解,四十五萬找保姆工作也有些離譜……”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人挺漂亮,說不定有什么心思呢。
“哼!你舍不得錢,我出。”沈珂雪同情心泛濫了,畢竟她是經歷過很苦的一段日子,非常理解人在難處時,所急需的幫助。而且幾百萬的銀行卡天天帶著呢,倒是不缺錢。
房立威苦笑道:“咱是一家人,你出我出不都一樣么,這不是錢的問題,如果她是一個騙子,錢到手后消失,咱們的行為肯定助長了她的氣焰,以后還會繼續騙人,就等于咱們在間接的害人了。”
“我不相信她是騙子。”沈珂雪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吧,其實我也不相信她是騙子,她肯定是遇到了難處,無處借錢,才想出了這么一個辦法。”
“那你還那么多廢話。”沈珂雪白了他一眼。
“呵呵,閑著也是閑著,我想看看那女人面對那個‘拉皮`條’的會是什么反應,咱們瞧一會兒再說。”他還真把那男人往壞處想,關鍵是看那家伙的眼神不懷好意。
“您……您有夫人嗎?”女人問那名較胖的男子。
男子笑了笑,“這和雇你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我這里寫的很清楚,女雇主優先。”女人拿起地上的紙,指給男子看。
“有老婆。”胖男人似乎想明白了,毫不猶豫的回道。
看這男人的態度,女子又猶豫了。
“你到底答不答應,要這么多的錢,還挑三揀四,我看你是沒誠意吧。”男子似乎知道女人的軟肋在哪里,直接提出了錢。
女人想了想,都在這里跪了多少天了,也沒一個問的,好容易碰到個雇主,她不想輕易的放棄,但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還真不放心。突然一咬牙,想通了,“好,我跟你走。”
男人臉上露出笑容,“把牌子扔了吧。”
女子想了想,摘下了牌子,但并沒有扔,先把那張紙疊起來揣進兜里,接著把牌子反過來,用手拎著,顯然沒有扔的意思,可能是暫時留著,防備這個工作不成,還可以繼續在這里“賣身”。
“走吧,跟我下天橋,我的車離這里不遠。”男子先向前走去。
女人的手伸進大衣兜里,摸了摸,才感覺放心的跟著走。
房立威透視她兜里有把小水果刀,看來這就是她勇氣的來源了。
沈珂雪著急了,推了一把房立威,示意他趕緊上,把人攔下來。
說實話,如果僅是他一人,還真想跟著去看看,到底會不會出現逼良為娼的場面,如果真有這種情況發生,肯定要給孟玲瓏打電話,說不定還牽扯出什么拐賣人口之類的大案要案,這也是哥們支持自家虎妞兒的工作。當然前提肯定是要保證當事人的安全,這點他還是能做到的。
“等等!”房立威喊道。
女人回頭發現是他們倆,停住了腳步。胖男子不禁皺眉,轉身回來擋在女人面前有些不客氣的問道:“你叫誰呢?”
“我叫她。”房立威指著“賣身”的女子。
“什么事兒?”
“她不是要找工作么,我們這里正好也要聘人……”房立威沒等說完,就被打斷了。
“什么意思?我已經雇她了,去找別人吧。”口氣不善,上下打量房立威和沈珂雪,尤其在沈珂雪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雖然看不清長相,但依稀能感覺出她那完美的身材。
房立威挪了挪,擋在沈珂雪身前,不讓他繼續看,“是我們先和她接觸的,不信你問問她。”
男人根本就沒打算回頭問,直接說道:“不管怎樣,她現在答應跟我走,和你們沒關系了。”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她還沒答應為你工作吧,你有權利替他做決定嗎?現在就不顧人家的感受,如果真到你那里工作,前景堪憂啊。”這話明顯是給女人聽的。
男子瞪著眼睛,咬牙指著房立威,“你給我遠點。”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明顯在警告。
“你什么意思啊?威脅人呢?”沈珂雪在房立威身后叫道,“大姐,你可不能跟他走啊,這人太霸道了,就算工作也不會順心。”
女人從男子的身后走出,有些疑惑的問沈珂雪,“你們也想雇我?”
“是的,大姐,我們好好談談,別這么快就答應,你對比一下,衡量了以后再做決定。”沈珂雪勸道。